山，就在那里

路远明

共和国70年华诞之际，推出3部献礼大片，《攀登者》列位其中。

这部由李仁港执导，吴京、章子怡、张译、井柏然、胡歌等诸多影星联袂出演的影片，讲述了中国登山队肩负时代使命，怀揣纯真梦攀登珠穆朗玛峰的故事。

　　

1960年，中国登山队第一次登顶珠峰，《人民日报》以“人类第一次战胜珠穆朗玛锋”为题进行了报道（遗憾当年没有留下登顶时的照片），又以《中国人没有征服不了的天险》为题，报导了时任副总理分管体育的贺龙元帅的祝贺。这些我是后来知道的。

　　1975年，第二次登顶时我知道，从爸爸拿回的《中国画报》上看到了站在珠峰上的登山队员，记忆深刻，至今如新。山顶上的队员，如青铜铸就的一般。

　　今日的《攀登者》，讲的就是那两次登顶的故事。从北坡海拨5145米的大本营出发：5800米（冰塔林），6500米（前进营地），6700米（北坳），7028米（北坳营地），7500米（大风口），8300米（突击营地），8680米（第二台阶），一直讲到8848米。从1960年，一直讲到今天。

登山途中，一路的故事。

5800米 冰塔林

6500米 前进营地

6700米 北坳

7028米 北坳营地

7500 大风口

8300 突击营地

8680米 第二台阶

8848米 珠峰

　　这上面不仅刻着中国人的故事，也刻着世界上登山人的故事。不同的高度，刻着不同的故事。最接近顶峰的8680米，曾被攀登者称为无法逾越的“第二台阶”上的故事最多，也最精彩。在中国人登上去之前，它让所有攀登者都折戟于此。

　　95年前，伟大的英国探险家乔治·马洛里与队友安德鲁·欧文再度尝试从北坡登顶珠峰时，一去不返。直到1999年，人们才在大约8170米处，发现了已经长眠了75年的马洛里遗体。从感情上，所有人都更愿意相信马洛里是在登顶返回的途中遇难，但残酷的事实是，以当时近乎于原始的登山设备，马洛里是不可能越过“第二台阶”的。那是横亘在珠峰北坡攀登线上8680米至8700米之间的岩石峭壁，其中一段垂直落差超过4米的峭壁横梗在通向顶峰的唯一通途上。直到1960年，中国登山队员用身体做人梯，又以冻掉了两只脚的代价，才感动了这“大地之母”的最后一位“守护者”，为他们敞开了胸襟……《攀登者》的镜头，为后人呈现了当年的那一时刻。

　　因文化差异，人类对登山的行为、意义有着不同的认识和理解。或征服，或朝拜；或挑战，或敬畏；或战胜自然，或战胜自我……

1922年，马洛里站在珠峰脚下回答记者关于为什么登山的问题时，他指着身后的山峰说：“因为山在那里。”后来他详细解释说：我们登上山顶不会带回金子银子，登山没有什么实际的功利目的。我们从探险中能够获得的只有乐趣，就是只有当你历尽千难万险到达山顶后的乐趣，这种乐趣类似到达了生命的尽头。就好像我们并不是活着为了生存为了赚钱，我们之所以活着是为了享受乐趣。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影片中胡歌饰演的“攀登者”化用了马洛里的这句名言：“山就在那！”

这句台词用得妙，让观众对登山这项运动有了更广泛的理解与思想，也让这部片子的内涵显得更加厚重。“登山不是人类征服了大自然，而是大自然接纳了人类，我们能够征服的只有我们自己。”出演《攀登者》之后，胡歌如是说。

不是吗，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那山，不也就在那里吗！而我们正行进在、或能够行进到哪个高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