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天使

baladun

　　死亡总是难免的，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见毛主席纪念张思德同志。

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从出生走向死亡。其实这是每个人都知道公开的秘密，只是我们忌讳，从来不谈论而已。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工作，所以我们叫他们“白衣天使”。其实医生也会死的，他们连自己的生命都挽救不了，更别说救我们的命了。那么我们要医生何用？

　　这种荒唐的想法刚一冒头，就被双手摁倒泥里。 你每天都要吃饭，喝水。但每天你都要排泄。那你为什么还要周而复始那。因为，这是为了维持生命的延续。同理，如果没有医生的呵护，照顾和一路的陪伴，你根本活不到今天。这些都是我们生命的基本保障。

　　从四月初到今天，我经历了几家医院，跟好几位医生打过交道。她们给我的感觉就像邻家的兄妹。虽然他们曾经“难为”过我，甚至让我“痛苦不堪”。但我还是心存感激，因为他们是为我生命延续。

　　通过一段时间近距离接触后，我发现她们跟我脑海里的“白衣天使”想象不太一样。他们穿的不像，首先看他们脚底下鞋，不是球鞋，就是拖鞋。再有，他们是严重的体力劳动者，其次才是脑力劳动者。工作环境太差，面对不是病菌就是痛苦的倾诉。特别是这种工作还是在有保安保护下。我想不出世界上还有什么工作跟她们相似。最接近的就是监狱里服刑人员，区别就是“保护--看管”。

　　我在国外也生活过几年，也曾见识过那里的医生。那是在二十年前，我读书在靠近慕尼黑小镇，叫nouyaotng ，离萨尔斯堡很近。当时我大腿内侧长了一个脓包。依照保险，按图索骥，我找到一个看似住宅建筑。推门进去，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的女护士接待了我，她示意我坐下等。我环顾四周，房间结构很简单，厅的四周有几个房间，就一个大夫带着一个护士，进出各个房间 。这个中年男医生，身着洁白的大褂，打着一条艳黄领带，穿着一条酱黄色的裤子，脚上穿是古典，意大利手工刻花黄色鞋。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听诊头放在上衣口袋里，走起路来神采奕奕。

他手拿一杯咖啡，微笑着进入房间，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德语。我不跟他废话，直接脱下裤子....... 。

　　2005，大概是在春季，具体的时间早已忘记。我去布达佩斯医院去看望一个生病的朋友。

在病房通道的中间，紧挨着护士台边上，有一个会客厅。房间是为病人吃饭，会客同时大夫也在这里工作。房间里有一个电视，几个冰箱、微波炉和付费咖啡饮料机。房间的一角，显然是为医生准备的，因为墙上有能看片子灯箱。几个大夫在喝着咖啡，看着片子探讨着什么。不时也和病人打一下招呼。今天想起来是那样的轻松氛围。

　　2006年也就是我回国的那一年。每年一次召开的心血管国际会议，在巴拉顿湖如期举行。

医生开的的车，都是沃尔沃牌的跟发的似的。中午都躺着草坪上晒太阳，脱的所剩无几。

天黑下来，男的身着西服，打着领带，女士也都穿着讲究来到酒吧。刚开始也都礼貌是的聊天。几杯酒下来，相互之间熟悉了，酒精也开始工作了。领带也斜了，晃晃悠悠的，女人的脸上也泛起红光。享受在纵情声色之中。

这首先是人，是医生其次才是“白衣天使”。跟她们比起来，我们的医生，只能称为是“灰衣天使”。

2017年四月二十六日，下午于朝阳西医院病房里。

                                       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