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一》《原创作品》

知足常乐

<p class="ql-block">我的老家《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我的老家,在山东省枣庄市薛城区陶庄镇皇殿村。</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个美丽富饶、人杰地灵的地方。这里的人们,民风淳朴,热情善良,有着鲜明的山东人的性格。</p><p class="ql-block"> 村子里有3000人左右。以孙姓、于姓族群为主,张、王、苗、梁、种等多姓组成。</p><p class="ql-block"> 村庄约有700年以上的历史,现在还有一座古三官寺庙,经多次维修,至今保留。</p><p class="ql-block"> 听老人们讲,早年间,这个村落是皇宫大臣看中的风水宝地。此处,又是皇帝重臣南巡的必经之路。征得皇帝恩准,在此大兴土木,建造皇宫楼阁,亭台殿宇。安排皇子王室长期镇守居住。</p><p class="ql-block"> 按现在的村名,可见当时的规模之大。皇殿村居中,左有东仓(村),右有西仓(村),即粮仓草仓;前有展庄,后有沙庄(杀庄)。展庄为展演军校,排兵布阵,习拳练武的广场;沙庄即杀人斩首,处决邪恶的茔地。以上村落均为现在的建制村,独立设置至今。</p><p class="ql-block"> 一九五八年,大跃进时,于村后皇顶地块,深翻土地,挖出大量条石、方砖、青瓦、还有坛坛罐罐等大量古代器具。</p><p class="ql-block"> 皇殿村西,约500米处,是一条古官道。南至杭州,北至北京,古时运兵、送信专用。北面不远处,设一驿站,用于歇人换马,中转客往。取名官路口,设建制村已很久远。</p><p class="ql-block"> 此路,现已修建成连接薛城、滕州,延至南北方向的重要交通干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九五三年三月,我出生在薛城城区三街。老水塔北面宿舍,房子后面是戏园,在两排房子东头搭建的。从我们住的房子窗户处,可在屋子里看戏。</p><p class="ql-block"> 母亲说,当时我还不会站,抱着可以看一会。当然,我也只是后来听说,没有记忆。后随父亲工作调动,由薛城供销社调入滕县供销社,落户于滕县。后改为滕州市。</p><p class="ql-block"> 一九五0年至一九五三年,设滕县专署(地级),含临城。后改为济宁专署,滕县属济宁管辖。一九六0年临城划归枣庄。当时,正值孩童时期,对一些事几乎没什么印象。在后来,滕县又划归枣庄。</p><p class="ql-block"> 一九五八年之后,由于连年的自然灾害,加上建国后的百废待兴,国家出现了极度的经济困难。人民生活十分贫穷,城市市民几乎到了无粮可供的地步。</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0年,政府开始动员工作人员,带头下放家属子女回农村生活,以减轻城市人口粮食供应的压力。那时,父亲是滕县供销社秘书科科长,天天做母亲的工作。说不走也可能饿死在城里。人们在街头巷尾相传着“三级工、四级工、不如社员一沟葱"的现实。就这样,我们被带头下放回乡啦。</p><p class="ql-block"> 母亲、姐姐、哥哥和我,回到了薛城皇殿老家。回去前,姐姐在滕县一中读初中,哥哥在滕县高中街上小学,我还没上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回乡后,姐姐安排在枣庄市八中(西仓)继续读初中,哥哥在西仓中心小学上学,我开始在皇殿村上小学啦。</p><p class="ql-block"> 我记的,刚回老家时,大爷、大娘、叔叔、婶子们送来一些吃的东西。有给几块地瓜的,有给几根胡萝卜的,有给几个煎饼的。</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谁家都没有多少吃的,多数人家过着三顿饭只用一顿粮的日子。干粮带糠,稀饭照影,是真实写照。</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就没粮食可吃了。普遍用地瓜秧、干菜叶、桑树叶等,当粮充饥。有的老人,为了给孩子省点吃的,自己很长时间不见一粒米,出现了严重的浮肿病。</p><p class="ql-block"> 生产队开始安排吃集体食堂。每人分得的食物吃不到半饱,每天只供一顿。</p><p class="ql-block"> 饿急了,我们几个跑回滕县找父亲,要求回城,农村待不下去了。可父亲说:"那怎么可能呢!城里还在继续下放人口,还不如农村呢,农村有地,可种粮、种菜。再坚持坚持就会好的。“父亲招待我们的饭,是从东北运来的咸地瓜。又当饭,又当菜,还带点苦味。</p><p class="ql-block"> 我们有一户邻居,在南方工作,大伙儿说他是被“苤蓝疙瘩绊倒的工人″。饿得受不了啦,跑回了老家,连工作也不要了。</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三年自然灾害最困难的时期,我们咬着牙,挺过来了。</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一年七月,姐姐在枣庄八中,应征入伍,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后期,姐姐副团职转业地方工作。</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九年底,父亲由生产资料公司经理党总支书记调滕县物资局,任局长。</p><p class="ql-block"> 父亲、姐姐,工作积极,刻苦实干。为我们家庭、家族、增添了光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农村实行人民公社管理体制。村设大队、小队。村民每天出勤劳动,实行计工计分制。季末年终,按分分配粮食作物。所以当时有“分、分、社员命根”之说。</p><p class="ql-block"> 皇殿村有上等的黄土地,且四季分明,风调雨顺。村民们起早贪黑,吃苦耐劳,勤俭持家的过着日子。再有党的好政策,日子就一天天好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这里主要粮食作物有:小麦、玉米、高梁、谷子、大豆。尤其是盛产地瓜。</p><p class="ql-block"> 我记忆最深的两大收割季节,让人难以忘怀。一是,初夏的麦收。田野里一望无际的麦子,麦穗飘香。金色的麦浪,闪耀着光芒。大爷大娘、小伙姑娘们,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开镰啦!割麦啦!"队长高兴的呼前喊后,一遍又一遍。大家带着准备好的工具,兴高采烈地收麦去了。</p><p class="ql-block"> 也就三五天的样子,麦子进场,脱粒成粮。尤其是垛麦草垛的这一天,中午集体会餐,俗称吃喜馍馍,庆丰收。这天也标志着麦收结束了。</p><p class="ql-block"> 只见大锅支起来,炉火点起来,有切肉的,有剁鸡的,饶饼馒头各两筐。男女老少一起吃顿团圆饭。大家脸上挂着笑容,能看出来,高兴是发自内心的。</p><p class="ql-block"> 二是,秋收季节。大面积的地瓜丰收了,数量很大,甚是喜人。少部分储存过冬,大部分要切成片,晒干,便于较长时间存放。这时候,可以看到地里白花花的地瓜片,象下了一场大雪一样。可最怕的事情也有,就是天要下雨时。只见大家手忙脚乱往回捡。你看那个紧张劲,″说话不转头,走路带着风,还时不时的仰头试雨”。生怕雨淋了地瓜干,枉费了半年的主粮。</p><p class="ql-block"> 收割豆子的有福利,干到累的时候,就找队长叫苦,喊饿的慌。要求烧点豆子吃。队长看着这丰收的景象,一高兴,应允了。就在大路上架火烧起来。烧好后,大伙一涌而上,吃的手黑嘴黑,豆香四溢,乐开了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随着我慢慢长大,一些农活我也跟着干起来。像锄草,刨地瓜等,都干了一些。</p><p class="ql-block"> 因为上学,大多在放假期间参加。</p><p class="ql-block"> 记得在上初中时,是秋天,队长安排我去大队摘果子。他说我是学生,不会干农活。我高兴极了。一是活儿不重,二是可以偿鲜。</p><p class="ql-block"> 村东河湾处是大片果园,分布在大堤内外。有苹果、梨、枣、桃、杏等,多种果树。这些果树归大队集中管理。</p><p class="ql-block"> 那个季节,正是收梨收枣的季节。黄梨挂满枝头,有的树枝被压的弯到了地上。红枣挂满了树,有的全红,有的半红,密密麻麻。果园里,瓜果飘香,蜂蝶飞舞,一派丰收的喜人景象。</p><p class="ql-block"> 我和大家一起,在劳动中享受着这快乐、幸福的时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六</p><p class="ql-block"> 我是回到老家上的小学。学校在村子南端河堤内,是一处老式四合院,独立又气派。据说是当时地主家的老宅,解放后归公。此宅有堂楼,就是北楼,有南楼、有西楼。东房最有品味,过道房连着左右耳房,窗户是圆形花棱窗。房顶是小瓦翘檐,飞禽走兽压边,活灵活现。在当时,村前村后也是少有的,十分显赫。</p><p class="ql-block"> 学校除本村的学生外,还有东仓、西桥、展庄村的学生。班级只设一至三年级。四至六年级,要到西仓中心小学去读。一至三年级,上学自带板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p><p class="ql-block"> 课间活动是甩纸牌、跳皮筋、掷沙包等。体育课,就是跑步、跳沙坑。</p><p class="ql-block"> 我稀里糊涂学过了一至三年级。四年级升到西仓中心小学。在那里和我的同学李玉水、王成华、李玉龙、孙宝慧等,同窗学习。我的学习比之前,也好像开化了,上升很快,跨入好成绩的学生行列。</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七</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春节,让人怀念。虽然家家都很穷,但对春节还是很重视。平时,省吃俭用,过年,也要力争吃上带肉的饺子,穿上干净的衣裳。</p><p class="ql-block"> 大年三十,要熬夜,叫熬财。当时用的煤油灯,忽明忽暗。吃过晚饭后,要在包一次水饺,包够初一一天吃的。因为,初一有一天不动刀剪的习俗。连针也不能动,动了叫破财。</p><p class="ql-block"> 水饺里要包一个带钱币的、一个带糖的、一个带肤皮的。初一,谁能吃到这样的水饺,表示新的一年会发财、会甜蜜、会有福气。</p><p class="ql-block"> 一般小孩都困的早,熬不了多长时间就要睡。我应撑着,嘴里还不能说困。因为,母亲把好吃的要留到过了十二点后(大约),才给我们吃。留的都是平时吃不到的″桃酥、角蜜、三刀之类"的小糕点。这些也不好买,好在父亲在供销社,有专业的食品公司,生产各种糕点。凭票供应的也能搞到。</p><p class="ql-block"> 初一早上,燃放鞭炮。八点多就开始拜年了。晚辈要集中在一起,先给爷爷奶奶、父亲母亲拜年,再拜近门长者。本族内拜完,还要给外姓近邻长者拜,好不热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老家的婚丧嫁娶,也很有特点。</p><p class="ql-block"> 像办理结婚。在结婚前,房前房后,屋里屋外,要整理干净。需要邀请的亲朋好友,要提前通知。远路的,要提前一天接过来。</p><p class="ql-block"> 结婚当天,典礼仪式上新人上拜,尽量早点。有说法,越早越发家。</p><p class="ql-block"> 新郎新娘叩拜父母长辈,要给喜钱,即磕头礼。</p><p class="ql-block"> 喜宴最丰盛、诱人。桌椅板凳都是从几家近邻借来的。厨师是本族或本村的内行人。菜要做出凉、热、甜、咸,二十几道。坐桌要分男女席。贵宾,要安排专人坐陪。</p><p class="ql-block"> 喜烟、喜糖,遇人皆让,称沾喜气。尤其是点燃的香烛,松柏枝,和新刷的油漆味,香气冲天,百米皆闻。鞭炮声、欢笑声,给婚礼平添了格外的喜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小学升初中,正赶上一九六六年的文化大革命。</p><p class="ql-block"> 当时,先报考的枣庄八中,张榜公布的录取名单中,沒有我的名字。再细看,有一个叫王成安的在榜。因为,我的同学里有叫王成华、王成兰的同学,也就认为这是别人。</p><p class="ql-block"> 回家后,彻夜难眠。次日,不甘心,再去查看。并找到学校办公室。说明情况,请求复查。结果查证,是把于误写为王了。就这样,我考取了枣庄八中。虽有曲折,也还是挺高兴。因为好多同学没能考上。</p><p class="ql-block"> 十几天后,文化大革命开始了。那是一九六六年夏,公社有线广播,一时间变成了特大新闻的专题节目,轮翻播放。社论、评论,经久不息。</p><p class="ql-block"> 不久,有通知说,我们考取的枣庄八中作废了,说是资产阶级教育路线。就这样,上初中被搁置了。</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七年七月,又通知我们重新考试,报考改为枣庄第十二中学,地址在西仓原八中旧址。后接到录取通知,我也考上了。</p><p class="ql-block"> 没考上枣庄八中的同学,早于我们上了公社农业中学,并发了学生证。不少同学组成红卫兵战斗队,参加了红卫兵大串联。我们考取十二中的学生,开学晚,没发学生证,也就没参加串联。</p><p class="ql-block"> 一时间,带袖章、带军帽、背挎包、举红旗,风靡全国。</p><p class="ql-block"> 开学后,经常有毛主席最新指示、最高指示发布,要重点学习。大字报专栏是大鸣、大放、大批判的阵地。文化课压缩的厉害。一九六九年九月升入高中后,还在学初中没学完的课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十月底,负责征新兵的解放军同志,住进我们学校。我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他们。</p><p class="ql-block"> 业余时间,我帮他们找篮球、乒乓球,陪他们一起打打球。因为,我想当一名解放军战士。高校已三年不招生了,社会上流传的“读书无用论”,对我也有一定的影响。不过,时维民老师曾对我说:“这种状况会过去的,教育要恢复正规。”</p><p class="ql-block"> 在征兵体检的前一天,带兵的郭排长给了我一张报名表,并说:“愿意参军,明天去查体"。就这样,我边上学,边进行体检、政审、家访等验兵程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未完,转下篇)</p><p class="ql-block"> 知足常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