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士苹系列之 九十九 房子的记忆

纤尘

　　 在人屋檐下

我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结婚的，那时结婚不像现在女孩子要有房子，彩礼什么的。我们当时没有房子，老公是职工，那时是等单位分房的。因此，也没得商量，就和婆婆公公住在一个两室一厅的65平米的房子里。

当时家里还有一个大姑子，我们住一间房子，婆婆和大姑子住另一间房子，老公公只能在客厅搭个单人床睡了。白天在床上坐着，吃饭在客厅，还可以再坐个人。晚上公公就睡在那里。

我们和老公公就隔一堵墙，晚上睡觉，老公公的咳嗽声、呼噜声、梦呓声……，我们都能听到，因此，我们也是小心翼翼，不说家里人的闲话，隔墙有耳吗！（当时公公偏瘫不能动，只在床上躺着，或轮椅沙发上坐着。）最讨厌的是，晚上夜起上厕所，得经过客厅，又不好意思开灯，披上睡衣摸黑磕磕绊绊出去，我对他们家也不熟悉，不是磕倒东西，就是绊倒自己，弄得动静更大，就不得不开灯！那个尴尬——睡眼惺忪，蓬头垢面，身披睡衣，趿拉拖鞋……赶紧逃回卧室。老公还嘟囔一句，笨蛋！翻身睡去。因为在人屋檐下，又怕惊动他人，只好忍气吞声，默不作声，久久不能入睡，就此，那时年纪轻轻就老失眠……后来我学乖了，买了个手电，万一夜起就打着手电，悄悄开门，照着脚前的地面，上了厕所，蹑手蹑脚返回上床。即便如此，我也是晚上尽量少喝水，以免上厕所。  

在婆婆家，有诸多不便，他家家小憋仄，人多了连个回旋余地都没有。中午，小姑子俩口下班过来吃饭，大姑子正在热恋，男朋友也过来，丈母娘热情挽留。中午下班回去，老公在客厅照顾他爸，我进门老公就喊：sl快去，帮我妈做饭，今天人多！我那个烦，累了一上午，上了四节课，耗得没力气了，才从一线撤离，就又推上火线……没办法，对着他父母我也不便发作，硬着头皮，进厨房帮忙。不，不是帮忙，是主力。婆婆指挥着择菜，洗刷，打卤，擀面……老公忙完父亲照顾老父亲从轮椅上，抬到床上，旋即就过来，我稍时轻松，婆婆累了一上午了，乘势撤离，陆陆续续，大姑姐，小姑子，姑爷，准姑爷到来，敲门声，开门声，此起彼落。客厅里，热热闹闹，挤挤仄仄。

开饭了，我们把一大盆卤端上饭桌子上，因为人多，我们把面煮好抖擞零落放大盆里，随吃随挑，菜码摞得高高的，各人随意取舍。饭做好了，我食欲全无，也不太会和他们套近乎，随便吃些就撤，好面子的老公就吆喝，sl你不是赶快收拾洗碗。这时大姑子会笑着说，没事我洗碗……我也不客气，她洗碗我收拾桌子，地面……完了精疲力尽看看时间，又差不多一点半了，收拾洗尽油腻的双手，又该骑车上班了。  

我们每月交给婆婆50月伙食费，中午晚上，做饭吃饭，是我最“草鸡”的时候，我有时在没外人的时候和老公抱怨，这叫什么生活？每天忙忙碌碌，紧紧张张，憋憋仄仄，压抑死了！老公警告我，你少说，我妈就我一个儿子，你少说多干，我会帮你，你还教师了！（教师怎么了？我特烦他们说你还教师！教师是一种职业，难道什么都得迁就？）周末我赶快跑我家去，透透气，不干活，不听唠叨，姐姐给我改善生活，端起碗就吃饭，放下碗走人——幸福！（我以前怎么没觉出来呢！） 轻松快乐，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晚饭后我们只得回家，我俩骑着自行车，在路上晃悠着不愿回去，顺便买着我喜欢吃的零食。老公在吃的方面很大方，会买一堆，我心满意足地回去。进门前，老公会把吃的分开，挑几袋放另个袋子。进门就对婆婆说，顺便给你个姐姐买的，看电视时消磨！我张张嘴，会意地点点头！（我了个去，我还以为都是我的！😢我的钱$_$钱$_$）

还别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紧张😰的生活特别能锻炼人，我在婆婆家的一年，不仅学会了，快速做饭收拾，而且不怕来人多，可以迅速做好应对。比如人多了，如若是煮饭，卤里加生抽，加水勾芡，倒点香油，一锅卤香喷喷的。再用温水茮（niao）些面，醒一醒，可以补剔拔股上。假如正好是吃饺子，馅里少放些盐，多加葱沫，滴些香油。剂子小点，馅就包少了，饺子又好看又好吃，还出数，大不了再和些面！😊这样的突发事经历多了，就不慌了，有了应对办法。老公奚落我说，你要是经商准是奸商！😊  

那年春节，初二回我家，姐姐们姐夫们弟弟都回来了，人多热闹，大姐忙里忙外张罗，我悄悄和大姐说，我和你一起来，大姐不相信的看着她的小妹妹，那个饭来张口，瓶子倒了不扶的妹妹。我利索的择菜，分类，装盘，待炒。姐姐相信了，高兴😊的去剥葱捣蒜“侍候”，我得意地挥挥勺子一派大厨师风范！😁

说话之间，四凉四热八个菜上桌，当然有老公助力，姐姐帮忙了。一家人热热闹闹推杯换盏，顷刻之间消灭干净，真给力！结果主食饺子登场，大家打着饱嗝纷纷离席，好🙌晚上不用做饭了！😊姐姐姐夫对我刮目相看，我得意忘形，哼，士别三日，我已不是昔日阿蒙了！大家捧场的点头竖母指。姐姐眼含看泪，笑着让我歇着，她抢着去洗碗，我看见姐姐背着我擦泪的动作，我装着没见和大家说笑玩闹。  

与厕所为邻
临时住房是十月份给的。那房子是建在高坡上的一栋四层楼房，原来是电建的工房，被单位改建成临时住房。我们的房子在四楼，斜对看楼梯，旁边是整层的公共厕所。一上楼就能闻到刺鼻的味道。我捂着鼻子，跟看老公开了门进去，嗬是个套间，外屋还隔出厨房。我忘记了臭味，喜欢上这个房子。让老公赶紧收拾，我们可以尽快搬进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空间，可以自由的呼吸属于我们的空气！😊（是臭气）  
婆婆也让我们找房子，老公告诉她我们找了临时住房，她说你们现在三口人了，搬出去吧，都方便。老公找发小一起收拾，简单地粉刷了一下房子，换了把锁，找了辆车，把我们简单地家具被褥拉去，添置着锅碗瓢盆，我们就乔迁了！
哈哈😄入住后入才知道为什么没人要这个 房子？整天屋子里飘着一股尿骚味，点再多的熏香都压不住，并且不能开窗透气，那味道更大。我们刚搬进来，也不愿走啊。我让老公把窗户都用塑料布订死，我们又自己出力给公厕安上门，这样稍好些。  
由于这里地势高，只要下面三层用水多，水就不上来，由于是临时住房，厂里也懒得管理，住户各色人等。我们吃了饭没水洗碗，到了半夜，下面楼层不用水了，洗盥间所有的水龙头，涮涮流下，把我们吵醒，老公还得出去义务关水龙头，有时睡不着了，正好趁没人，尽情的地在洗盥间，洗衣服，一个水龙头下洗搓，一个水龙头下面涮，另外几个泡着待洗的，😊好不惬意！ 苦中作乐的日子，我们过得有滋有味，老公每天中午晚上都得去他妈那照顾老父亲，我也替不了他，自己回家做饭，只是有时中午回来火也灭了，怎么也弄不着，我就生气😠，（那时用煤油灶，特别难点燃。）他回来后，我会大声数落他，他也会反驳。这就是自己有家的好处，不，硬气！女儿在地下跑来跑去啃着路上回来买的火腿面包🍞，孩子会跑来说爸爸饿了饿了！看看孩子天真无辜的样子，我们赶紧偃旗息鼓抓紧时间做饭祭五脏。  
由于不会生煤油炉，老公找来电炉做饭，倒是方便，但家家都想方便，负荷大，如正炒着菜，断电跳闸。此时楼道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骂声，谁家缺德用电炉顶保险！其实骂人的人家里也用，只是大家心知肚明！老公一般会去换保险丝的，次数多了也懒得去，自有更着急的人。就怕晚上，顶了保险，黑漆漆的老公去婆婆家照顾老父亲没回来，我怕黑，我就点着蜡，看五分钟没人换保险就自己打手电出去修——我家备着保险丝，软软的。我嘴里咬着手电，卸下闸盒，去掉坏的保险，把保险丝扭成s型放上去，紧好螺丝，远远的用棒子把刀闸合上——嗡——刷，灯亮了。（这是我看老公这样做的，不能用手合闸，怕虚接电弧激死人，我厉害👍吧）老公回来，我告诉他我的壮举，他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不许我以后再接保险！😚  
最倒霉的事发生了，我们睡到半夜忽然味道很难闻的臭味我推推老公他也觉着不对劲，开灯一看，可不得了，原来厕所堵了，半夜水来了，溢了出来漫过楼道，首先浸入我家。我俩披衣起床，叫醒楼道的人一起把楼道厕所收拾了干净，上床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起来我首先让老公给我家门前摸个水泥门槛，我们和楼道的人商量停用楼道公厕，这样对大家都好，大家同意了，我还不嫌丢丑用毛笔在16开纸上写了“厕所停用”，就这样还有不自觉的人继续用，我开始寻思着离开这里，可上哪找房子呀，分房遥遥无期，据说我们家派到200名后了！  
也有高兴的事啊，那就是到了春节前后，大家都自觉少用或错时使用电炉，春节期间大家和和睦睦，都不愿因为黑灯瞎火挨骂。几家互相问，你家用电，我就等等。因为休息也无所谓赶时间，家家基本上都生着火🔥，暖暖火火，亮亮堂堂。（为此，老公自己焊了笨重的铁炉子，铲子，火钩，小件一应俱全，老公每天晚上回来提着炭，发小五根一有时间也帮着背炭。）老公也请他的发小来家聚聚，大家乐的在一起，老公炒几个菜，温一壶酒，我给他们包饺子煮饺子，提茶倒水，感谢他们，在我们困难时候的帮助，他们也不嫌家里条件简陋，饭食简单，大口朵颐，饭后个个脸红脖子粗，临走时摇摇晃晃还说，有事啃气。  
 
 

冬日的人造景观

　　 小院桃源居

朋友还真上心，春节过后不就久，就给找了个单门独户的小院（那时电建三公司以前的幼儿园改建的）。小院坐南朝北，大门正对着着两大间房子，院子的东边有个厨房，西边临时打了个放杂物的简易棚。大门外有一个常年开着的水龙头，水从高处流下，落到铁道旁的沟渠。我很满意，从小就向往有个独立小院，院里种上葡萄树，葡萄架下摆着各式各样的花。住户收拾的不错我们没费多大事就收拾出来。我们门窗刷了绿油漆，把大门刷成黑色的。老公让电工班的同学从电线杆上直接拉线到家里。这下水电都齐全了，再也不怕停电了。很快我们就把东西从个四楼搬下来，还给女儿买了个单人床。女儿高兴的在床上打滚，她终于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了。老公也在另一个屋安了张床，我也不用每天和他们挤在一起，不是女儿的腿压我肚上，就是老公翻身蹬我一脚。

　　总之，我很得意。每天上班走时，锁了家门，卡巴一锁大门把钥匙放包里很有成就感。我们还在靠围墙的一侧开垦出一小溜地种上洋姜。老公的朋友晚上也会来我家小聚。夏天的时候，坐在院子里，喝着啤酒，就着小菜，天南地北的聊着，小风袭来，吹来阵阵姜花淡淡清香……

腊月初七，冷风嗖嗖！

　　只有一个烦恼就是每天晚上，定时有两趟用煤车通过，哐几哐铛，把人吵醒。习惯成自然，渐渐地我们习惯了隆隆车声伴入眠，哐里哐当运煤专线车响声中，朦朦胧胧照睡不误。

有天晚上就过了一趟煤车，没听到第二趟我反倒醒了。第二天我和老公说，晚上就过了一趟煤车，该不会有什么事吧？老公笑我，你杞人忧天。中午回来说，一号炉停机大修，看我觉得不寻常吧！  

我们在小院快乐地生活了四年多，我们栽种的洋姜，绿了黄黄了绿。陪伴着女儿成长。春天发出嫩绿的幼苗，夏天开出金黄的花，叶子变得碧绿透亮。经风遇雨，秋天叶子变黄，营养全部输送到根茎里，深秋我们挖出一串串根茎——洋姜，腌制了。冬天吃面的时候，就着清脆爽口，真是美味!有时候我会觉得就在这个院子度过一生也无憾。    

后来又搬家了，离开小院时，我们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当我锁上大门的一瞬间，我觉得再也回不到这里了，这里不属于我了。我再也听不到火车的叫声，再也看不到盛开的洋姜花了……    

若干年后，电厂倒闭，工人们四散分流，到处漂泊。老公也分到外地。他们那些发小盆友再难聚齐。那条用煤专线荒废，铁轨被萋萋野草淹埋……　　  

蜗居在斗室  

终于我们轮上分房子了，原来厂里盖了几栋楼，别人住新房，腾出来，我们二次分房。老公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一点也不愿意！我问，多大？一居室他说！我不乐意了，还不如这里的小院。老公说，分的房子，煤气，水电，暖气，厂子里什么都管。关键是暖气，我们的小院，电可以随意用，但是冬天，点俩电炉家里干燥，还不安全。我动心了，但磨磨蹭蹭不想搬，也没有去看房子的冲动。 一直拖到冬天，老公独自把房子粉刷了，又刷了地板漆，厨房也新装了油烟机。送暖气了，我才和女儿过去看。女儿过去就找自己的卧室，老公惭愧的说，我们就一个卧室。啊，这样!老公哄她，有暖气，有闭路，还有咱厂的有限电视，有时你在电视上还能看到爸爸和你想看的人（厂里有自己的新闻播报，确实能看到熟人，他就是哄孩子），还可以看好多新片。这下女儿高兴了，暂时忘了没自己卧室的事。这次我们算正式分房。只有一个卧室，单独厨房，两家合用一个卫生间。 我们住在一居室，一呆近六年。期间我外出学习两次，老公都默默支持，他一人边代孩子边上班，女儿每天自己上学，晚上老公接回家。其中的辛苦一言难尽啊……  

无奈买房急  

二零零零年，我们终于分到其实是买到一套85平米的房子，那是带一些福利厂子自建房也是需要打分，我不属于他们厂职工，没有工龄分，仅靠老公分少的可怜，就分了个最次的六楼，还得掏四万多钱。因为有人嫌顶楼不好，否则也轮不上我们（事实证明顶楼确实不好，且不说上楼不方便，单说楼顶漏雨，也没人分担，只能自掏腰包，自认倒霉，楼下下水道不通，还可以关了我们的上水……只能呵呵😚）。

孩子大了，每天学习生活休息都在一个屋里，家里的沙发，白天坐人，晚上打开就是老公的卧榻，实在是憋仄。尽管是六楼我也认了！我们急需伸展，否则会憋死的 。   房子钥匙🔑是元旦前一晚上拿到的！老公下班，直接到我们学校摩托车载我去了新房。上得六楼我已气喘吁吁，开门后顾不得喘匀气，我就在家里窜游，看卧室，厕所，厨房，客厅，设计哪个是女儿的卧室，哪个是我们的…… 总之我们觉得终于有真正意义上的房子了 ，可得好好收拾，我兴致勃勃地买了窗帘，包了门，给女儿打了床，买了沙发，换了电视……其实房子是简装的能立即入住，但我们因为买这置那，一个月后，春节前才兴高采烈地搬进去。那年因为高兴自己写了对联，庆祝乔迁之喜。几年后女儿上学离家，老公外出打工。家里空空荡荡，没一点活力……  

空巢寂静中  

  转眼之间女儿上高三了，外出租房，很不方便。后来我们咬牙买了一套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想让孩子安静学习，但等装潢好，女儿也毕业了，没有享受上。就这样房子空着，十多来年，年年物业费，暖气费交着，也没时间去住。有时我甚至忘了那里还有房子，只到采暖季节，通知交暖气费，才觉得……几次都想有要卖掉它的冲动，但不敢卖了，如卖了就再也买不到那样的房子，毕竟那是我们老了的一个安身立命之处吧  ！

　　 女儿的刚需

转眼之间我们渐入老年了，我都快退休，在外面碰到和我同龄的人，带着孙子或外甥，都会让孩子叫我奶奶，我心里那个羡慕啊！可惜我家闺女不急，每天悠哉悠哉独享自己的的单身生活。租房外卖快递旅游，好不惬意，全然不顾我们大人心急如焚的感觉。今年中秋过后我们来衡水看姐姐，看到女儿租住房子，老公觉得环境不好，就和姐姐们说了这个想法。其实女儿早过了婚嫁的最佳年龄，要是她结婚了，我们就省心了。不是没有吗？可伶天下一样的父母，成年的孩子躲在后面，年老的父母冲锋陷阵，顶着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身躯，逆风前行吧！其实，在闺女刚一上班，老公就商量给孩子买房，当时房价3600一平。我当时想过一两年她就结婚了，也就没买。不料人家，工作七年了，还纹丝没动，我的个乖乖，衡水的房子从16年开始疯涨，到现在三年时间，一平11000了，我的妈妈呀！我的心脏快受不了。受不了，也得受，谁让咱，毫无远见，又遇到个宠女如命的老公，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便宜不买，贵时再买）

就这么凑巧，二姐在她平房的小区，正好有人贴出卖房，老公一看就拍板同意了！！哈哈那个大气啊！我都惊愕的掉下巴了——几十万！那是开玩笑啊，可不是几万呀！他说，这个地方安全——我看他关键是看上人家有小房和车位吧，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他比较熟悉——父亲在世时，我每年都会在这里呆两三个月侍候老人家，他有时间也顺便帮我，甚至在这里过了两个团圆年，对这里有感情吧！

接着来就好办了，姐姐打电话和邻居联系，邻居是位和蔼可亲的大姐，她临了卖房子了,还粉刷了房子，可见她是个长情的人。我觉得长情的人，基本都恋旧，这类人特别靠谱，无论是对老物件，还是老朋友，都会精心呵护，格外珍惜的。因此，姐姐全权负责，她们倆一拍即合，不到两小时以x十x万成交。接下来看房——定金——筹钱——付款——交割，半个多月，一气呵成。其实买房是女儿的刚需，这么快成交是我们双方姐弟们的鼎力相助结果，手足之情在关键时刻凸显分量。

我们在五十多奔六的路上，负“债”前行，真是，一言难尽啊！这是我们买的第三套房子了！

我觉的自己一辈子都在为房子所累，年幼时渴望有个自己独立的房间，成家时希望有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生女后盼望能给孩子一个安静的成长环境，女儿工作后又幻想她能自己独立买房生活，结果我是被生活所逼，处处滞后一步，每次都不尽人意，但次次负重前行，永远也赶不上社会变化的步伐，还使劲不懈的追赶——这就是我们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又没远见的大众之人生活的悲哀吧。

三十多年来，我们经历了无房，找房，换房，分房，买房，再买，三买……其中不乏无房的尴尬，找房的艰辛，换房的情意，分房的无奈，买房的冲动，再买的闲置，三买的叹息……我有时老想，现在房子越来越大，家里人越来越少，快乐也随之少之又少。我更加怀念小院快乐的日子，甚至怀念在老公家一家人红火热闹，争吵斗嘴的日子，即使当时蜗居在一斗室我们也是快乐温馨的呀，更不用说在平房一家老小欢聚一堂一去不复返的快乐了！

结语:房子虐我万千遍，我爱房子如初恋！（😊😊😊）这是我多半生对房子的记忆吧！

　　后记：房子其实是一个可以提供给我们生活和休息的地方，但能称之为家的只有有家人所在的地方。父母在、子女在、手足在……不论何地何地，那也是心中最温暖的港湾，在那样的环境中才能真的让人心安。

这是我去年写的东西，今天又故地重游，拍了些照片。之前的一幕幕仿佛电影胶片眼前闪过，恍恍惚惚，五味杂成……

这是我二十年前退而求其次想去的五生活区，现在仍使用，不过十室九空。分流外出的，帮子看孙的，迁徙过冬的……

曾经蜗居的三生活区的房子，现已废弃，修了围墙，成为危房！😞

废弃的排水沟，当年我们下班匆匆抄小路，无数次经过，顾不得熏人刺鼻的味道……😌

曾经的过渡房，我们住了两个月吧！种的树荒长，桃之夭夭，成为无主的山桃了

第一代建设者种的法国杨树，几十年过去枝繁叶茂，树围有2米了吧？现在有好多棵树，被砍伐据掉，我站在树桩前，数着年轮，将近50圈。五十年了，这些树，有多少人在此趁凉，下棋，小伙伴们上树掏鸟，老师傅树下打太极拳……

路旁的杨树，听朱说，他父亲以前总在这棵树上，炼推掌撞背，弹指间四十多年过去了。斯人已乘鹤仙去，转瞬业已二十载！😂

二楼的第六个窗子就是我居住了六年看外面世界的眼睛

以前电厂的超市，下班号吹响，人们纷纷涌入超市买菜日用品回家……

路遇一生活区老人，她还认识我

曾经的俱乐部，现在只有乐部了，大门紧闭，当年放最新电影，篮球赛，文艺汇演……一派热气腾腾，红红火火的景象，现在外面，仿佛恍然隔世……

我们曾经紧依厕所的房子——四楼右手第一家，人去楼空，我都没勇气上去，只在外面拍照！😰

蓝天白云下寂静的厂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