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的呼唤》 —第2 集乌孙徒步纪实

大海(沐心)

<h3>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在路上,我尝试过各种不同的旅行方式,最终发现,只有徒步,用双脚步丈量脚下的山河才是最好的旅行方式。</h3><h3> 我不敢奢求每一段旅程中都能与心同行,那样不现实。默语前行,能感受到风起时身体的温度与思想的温度贴近,便是极大的安慰。</h3><h3> 人,只有远离一切外部力量,通过自身的行走,你才能够感受到与自然对话的乐趣,身心移动之间,你不但能听见花开的声音,还能听见自己最真实的心跳声,呼吸之间,万物孕育而生。</h3><h3> 人只有通过徒步才能抵达大自然的纵深处,聆听大自然的交响乐</h3><h3> <br></h3> <h3>  小木屋里,热情的哈萨克族牧民早早的熬制出一锅酥油茶,给即将出征的“壮士”。</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已十年多年没有徒步驴行了,更何况是翻山越岭的重装徒步,看着那堆熊熊燃烧的木火,心都快点燃了。</h3><h3> 我走出木屋,来到辽阔的草地前,双手捧着酥油茶,面向旭日东升的方向,祭拜山神,保佑我们平安出征。</h3> <h3>  昨晚,我和倪哥、五哥、飞翔四个爷们与几位女生混住在里屋的通铺上。我选择空气流通清新一点的门口,铺上床垫,被褥。牧民家的被褥干净无异味出乎了我的想象,每人30元的通铺,整洁干净,由此可见主人的贤惠。外屋的通铺上,同样混杂着一群年轻人,两屋之间仅隔着一道墙。里屋,阴阳平衡,外屋,僧多粥少。</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长期的户外经验告诉我,不要胡思乱想,尽快进入梦乡才是王道,否则,当无规律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时,你就彻底的悲催了……</h3><h3>&nbsp;&nbsp; &nbsp; 我立刻开始进入数羊模式,还未数到双眼犯困时,隔壁的呼噜声,抢先一步抵达我的耳畔在我的枕边回响………</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辗转难眠,估计凌晨两三点钟才进入梦乡,迷迷糊糊中迎来了黎明。&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h3><h3> 26公里的徒步行走在清晨的微风中拉开序幕……</h3> <h3>&nbsp;&nbsp;&nbsp; 沉重的背包越来越重,双肩犹如背负着三座大山。再过几天就是共和国七十华诞,三座大山早就被推翻了,而我却不能如罪释放………</h3><h3>&nbsp;&nbsp;&nbsp;&nbsp;&nbsp; 茫茫山谷,荒无人烟,重装徒步的我渐渐地被甩在队伍的后边,不敢喘息,掉队之人往往要付出更多的体能才能追赶上先头部队。</h3><h3> 终于,赶在翻越第一个达坂前与队友会合。</h3><h3>&nbsp;&nbsp; 稍着片刻停留,屁股还没坐热,便要与先期达到的队友一起翻越眼前海拔3700M的琼达坂。</h3> <h3>陡峭的山峰让人目眩头晕。<br></h3><h3> 我不知道人在绝望时遇见高山和湖泊时会是怎样的心境?而此刻的高山,着实让人“肃然起敬”。</h3><h3> 生活中我是极少爆粗之人。如此虐人的达坂着实把我蹂躏了一番。</h3><h3> “X尼玛”的达坂,在我一遍又一遍的XXX问候中艰难爬行,我气踹唏嘘骑在山脊上走完三分之二的坡度。</h3><h3> 回望来时的路,看不见天涯的尽头,山顶之上,有我的立足之地吗?</h3><h3> 看见队友的身影越来越小,小得像无数个标点符号,点在山脊上,红、黄、蓝、绿,形成一道奇妙的景观。</h3><h3> 我和轻装组的别致远远落在队伍后面,第一次和别致搭话在这样的场景下进行。后来,才知道她叫别致。</h3><h3> 别致移动的脚步很慢,而我移动的频率及步伐较大,上山的路径大致相同,不知为何,不一会功夫,这个小姑娘总会走在我前面。</h3><h3> 其实,登山的节奏很重要,好的登山者总会跟着自己的节奏移动身体,也就是跟着心率走,看似漫不经心的移动,脚下的距离却在不断延伸。</h3><h3> 节奏感是每一位登山者必须掌握的基本功,而凌乱的节奏,欲速则不达。 </h3><h3> 别致就是这样一位的心里素质极好登山者。在后来的翻越雪山时得到了应正。</h3><h3> </h3> <h3>  回想起翻越第二座海拔3860米的阿克布拉克达坂时至今仍心有余悸。<br></h3><h3> 半山上,厚厚的积雪裹住双脚,行走变得异常困难,途径垭口处有两条岔路,一条陡峭,一条斜长。火把走在陡峭的山路上,一时无法判断走那条道路,停在那里等待赶上来的队友。</h3><h3> 山顶上,隐约看见几个人影的消失。大家都拿不定主意,该走那一条。别致继续朝着斜上方的线路行走。看着脚下两条道路,大家犹豫不决,翻越雪山最忌讳的就是走错岔道,一旦迷路后果不堪设想,连后撤的余地也没有。别致继续埋头攀登,焦急中,大家看见从后面追赶上来的五哥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h3><h3> 五哥是北方地区户外的老顽主,初步判断地形后,觉得别致走的这条线路坡度交小,安全性约为好一点。于是,大家紧随其后继续攀登。</h3><h3> 几个小时过去了,仍然看不见山顶上的先头部队,五哥说:可能大家走错了,一听,跟在后面的队员几乎全线瞬间崩溃掉。</h3><h3> 五哥是个心理素质极其强大的人,错就错把,没法下撤了,下撤更危险,继续攀登吧!一群人跟在五哥后面,下午两点钟才爬上第二级山峰,大家觉得该停下来补充干粮,吃中午饭了,我取出压缩饼干,拧开水壶吃起了午饭。</h3><h3> 山上起风了,大家必须抓紧时间走出这个垭口,谁也无法预测后面刮来的山风有多大,尽快绕过风口安全第一。起身拾起登山杖,一回头,我看见先头部队中的倪嘉大哥和飞翔在我们身后出现,大家欢呼雀跃,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h3><h3> 先头部队比我们先出发至少40分钟,待我们吃完干粮后,才出现在我们的后方,可想而知,他们这一路走来是何等的艰辛。两支队伍在第二级台阶处合后,一字排开向山顶攀登,真正的考验开始了。</h3><h3> 风越刮越大,行动稍有迟缓,前面队员留下的脚印👣就会被风雪覆盖,下脚前必须用登山杖反复探路,确保落脚时不会踩空,才能迈出脚步。最要紧的是,大雪纷飞中,大部分队员和我一样缺乏登山经验,突发情况来临时一群菜鸟只能靠自己。行进中,我也犯了一个低级错误,登山途中是不能吃雪的,午餐之后水杯里的水剩下一半,何时能翻过雪山还是个未知数,翻越雪山后还要下撤到雪山底部穿越峡谷,为了节省水,口渴时随手抓上一把天山的皑皑白雪含在口中,天山的雪着实甘甜无比,若能装上一壶下山后沏茶一定很美,而此刻的危机渐渐向我靠近,脚底的登山鞋长时间在雪地里浸泡,防水的性逐渐降低,雪水渗进入袜子,口中含着的雪很快将身上的热量带走,体力迅速下降,要命的是高大的登山包增加了风阻系数,大风刮来时人都站不住,尤其是最危险的横切,一边是万丈深渊,一边是斜坡厚厚的积雪,大风吹来时,要么原地蹲下,要么降低重心爬行,一不小心就会一屁股坐在地上,幸运的是,我一屁股坐在斜坡的靠山上,身体没有前倾出去,事后想起,后背都冒凉风。</h3><h3> 队伍横切后,大家一言不发,惊恐万分的面部表情仍定格在失魂落魄中。</h3><h3> 火把说出的第一句话:“尿都快被吓出来了”………</h3><h3> 谢天谢地,我们在第一阶段少走了一段弯路,否则体力不支后果不堪设想。</h3><h3> </h3><h3> 生活中,我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第六感,感谢她们灵光一闪的瞬间,让我们突出重围。</h3><h3> </h3><h3> 大道无痕,行者无疆。我想庄子的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一定是说给女人听的,她们才是孕育生命的土壤。</h3> <h3>  有人说:新疆的达坂看得到头,翻不过头,意思是说,即便你看见了山头,其实,他离你还很远,一翻就是几个钟头。</h3> <h3>  绝望中马蹄声在身后响起,真不敢想象,这条崎岖陡峭的山路就是当年解忧公主出塞时走过的山路。</h3><h3> 今朝,有幸探寻这条历史古道,与浩瀚的历史长河在此相会。</h3><h3> 回望长安城,那个弱小的女子,风尘仆仆走出城门,从此踏上出塞的边关。</h3><h3> </h3><h3> 当我做出决定,报名参加乌孙古道徒步后,出发前,零时补习功课中,我看到了这首《汉宫春•忆解忧》</h3><h3> </h3><h3> 西出葱岭,不见长安月,千里黄沙。</h3><h3> 无端风雪,瘦尽漠上残花。 去年闺阁,今犹在、梦还离家。 东归雁、年年长见,空传故园乡音。 胡笳声声忧郁,偏唤天涯客,付与乌孙繁荣, 青春一饷,却无怨、暮雪白头。 长思忆、汉家女,染红塞外烟霞。 </h3><h3> 解 忧公主用一生的岁月,嫁给三代乌孙王,用自己的婚姻和幸福保佑边疆的太平。</h3><h3> </h3><h3> 今天,当我站在山脊之上,长风呼啸历史的余温重新唤醒我干枯的热血………<br></h3><h3> </h3> <h3>  最后一个翻越达坂的我,顾不上苟延残喘。四下寻找替我卸下背包的马夫,若不是他及时出手相救,我还不知道何时能翻越这座达坂。</h3><h3> 翻越达坂后,队员们开始下撤,</h3> <h3>  要命的达坂刚登上来就要下撤至山脚下,后面还有一半的路程。</h3><h3> 下撤时偏离了队伍行走的线路,看见山脚下如同蚂蚁般大小的队友,别无选择的做出横切线路方案,下撤与队友会合。在横切中我认识了一个随身揣着卫生巾的火把,成了患难与共的难兄难弟。火把也是一个牛逼之人,设备精良,头顶全程的录像记录仪,记录旅行中的每一个瞬间,较早徒步穿越墨脱之人。乌孙徒步结束后,把鞋子扔掉,把帐篷赠送给马夫,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个男人为何总是随身带着卫生巾,莫非有何难言之隐?恰巧是这些卫生巾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给我带来无比的温暖……</h3> <h3>  下撤达坂,横切,不亚于攀登达坂的难度和艰辛。</h3><h3> 30、40多度的坡度,让原本登山时的脚肚子肿胀,下山更是对膝关节极大的考验,除了自身的重量,硕大的背包压在肩上,大大、小小的石块横七竖八躺在下撤的山间,你无法判断那一块石块是松动的,每踩一步都要分外小心,稍有不慎,万劫不复。</h3><h3> 横切的线路有两条,一条是幅度较大的横切线,它几乎在山腰上划了个半圆弧,而我的体能实在是无法支撑我走完那个半圆弧线,无奈之中只好选择直线距离最短的横切线,下撤。坡度的陡峭直接传递到我的腿肚子上,容不得半点退缩,下撤时间太漫长了,当我走到山谷的底部时,背湿透了,不一会,火把横切成功与我会合。</h3><h3> </h3><h3> </h3> <h3>  夕阳坠入山谷,加快行军的步伐,赶在天黑之前到达营地。26公里11个小时的长途奔袭,筋疲力尽的我终于看见营地上,队友搭建的帐篷。8点钟天色即将黑了下来,我的赶紧抓紧时间搭建自己的帐篷,选好一块僻静的地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将帐篷支好。</h3><h3> 尽管我是最后几个到达营地的队员,行军速度还算正常。晚饭后,听领队说:有些队伍后半夜12点或者凌晨三点多钟才到达营地。</h3> <h3>昨夜,天山下雪了……</h3><h3> </h3><h3> 待续………</h3><h3> 后续精彩内容待续</h3><h3> ……………………</h3><h3> 先上传部分图片</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