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故事】我的1979(连载①)

李海生

<h3><b><font color="#b04fbb">【引言】 高考是一场青春的战役,寒窗苦读的学子们最后都主动或被迫踏上战场,与自己青春的一个重要阶段做个了结!它承载着青春与梦想,是人生的重要转折点。凡是参加过高考的人,都有着独一无二的高考记忆。今天我就和大家一起来分享我的高考故事……</font></b></h3> <h3>  1979年,是我人生中化茧成蝶的拐点年,也是我人生的幸运年。这一年,16岁的我有幸参加了高考。高考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从此我离开家门走进大学校园。那一纸“录取通知书”成为我提前2年送给自己的“成人礼”,也开启了我与“文学”的不解情缘。</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命运在这一年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从黎明走向曙光;从乡间崎岖小路走到通衢平坦大道;在青春的灰白底色突然划过一道七色彩虹;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而不真实。没有经历过的人完全体会不到,而我们这一代1979年的高考幸运儿,深深地感受到命运的大逆转,人生从谷底被抛上了云端……</h3> <h1><font color="#b04fbb"><b> 第一章 </b></font></h1><h1><font color="#b04fbb"><b> 恶补:备战高考的时代符号</b></font></h1><h3><font color="#b04fbb"><b><br></b></font></h3><h3></h3> <p class="ql-block">   1977年秋季,我从共兴帽中(当时全称带帽中学,指有一两个初中班级的学校)升入了向往已久的胜利中学读八年级。按照毛主席“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的指示精神,那时学校实行九年一贯制,我赶上了最后一届,那年我14岁。说来有意思,我上六年级时,戴过红卫兵袖标,是文革的最后一代红卫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八年级按当时的算法应该是高中。我背着并不沉重的书包,骑辆破自行车或徒步十几里乡间的路,开始所谓年少追梦的高中生活。</p><p class="ql-block"> 当时,“四人帮”垮台不到一年,各行业有点百废待兴的感觉。学校的学习气氛渐浓,老师讲课的水平也令我们耳目一新。</p><p class="ql-block"> 记得11月初的一个间操时候,学校的书记王忠显老师在讲台上对全校师生讲话。王老师英俊魁梧,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脸庞红润,感觉非常严肃,令人敬畏。当时许多同学看见他就远远地躲到一边,害怕与之碰个对面。</p><p class="ql-block"> 那天王老师好像很兴奋,声音非常洪亮,他说,以后上大学不用推荐了,要凭考试。同学们要好好学习,把“四人帮”耽误的时间夺回来。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考上大学就可以吃皇粮。他还幽默地说,将来的道路你们是想穿农田鞋还是皮鞋走的问题。</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考大学的词。 那时高考还不叫 “ 高考 ”,叫 “ 大中专招生 ”,就是高校和中专、技校一起招生,所以,民间习惯叫考大学和考中专。</p><p class="ql-block"> 说实话,王老师的讲话,只是引起队伍前面老师们的交头接耳,对于我们这帮十四五岁的孩子来说,根本没有激发出什么斗志,也没有意识到从此我们这代人的命运会出现拐点,恢复高考是让我们所有底层青年有了一个可以通过努力攀爬看到阳光、嗅到花香的洞口与平台。更没有想到波澜壮阔的中国蜕变由此拉开序幕。但是,从那次王老师操场讲话后,课堂上,感觉老师们好像拧足劲儿的发条,上课特别卖力气。自习课常常几个老师在教室辅导。他们把考大学就天天挂在嘴上了, 学习抓的更紧了。</p><p class="ql-block"> 虽然我从上学起就是老师眼里所谓的好学生,但那时我的文化水平,几乎定格在小学毕业水准。“文革 ” 后期上学,今天反潮流,明天学黄帅,后天批师道尊严,学的是“毛主席语录”;干的是 “ 斗、批、改 ”(斗私批修,改革教育制度)。受 “ 不学A B C,照样干革命 ” 和白卷英雄张铁生的影响,坚决批判五分加绵羊的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学校实行“开门办学”。支农学农,到生产队、校田地干各种农活,此外还参加各种大会战:栽树、修方田、修条田、春种、夏锄、秋收,冬季捡粪等,总之,一年四季学生都参加义务劳动。有限的知识真的就是从批林批孔的报纸和毛主席的诗词、语录及老三篇学的。</p><p class="ql-block"> 到八年级时,我们才静下心来开始读书,而且,一切从初中补起。用现在的词叫恶补。</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一、疯狂的学习</b></p><p><br></p> <h3>  进入九年级,就按个人意愿文理分科了。同时根据考试成绩分快慢班。当时文理科各组成一个快班,也就是重点班。由于79年大学和中专分着考试,理科还成立了中专复习班。 </h3><h3> 我考入九年(3)班,这是文科的快班。这个班共计20人,后来又从理科快班转来于长贵同学,变成21人。<br></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从这时开始,用拼搏一词来形容胜利中学是最恰当不过的。一串串青春的音符在校园跳动,学生洋溢着青春,老师焕发着青春。共同构成了一幅幅攻关的剪影,永远定格在我们的记忆里。“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是我们那时的写照。在胜利中学读书的二年,我们这群农家子弟真正体会到“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的内涵。</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那时,最热门的词是科学,最热门的诗句是“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最热门的读物是徐迟的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陈景润家喻户晓,是我们学习的榜样。</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的老师几乎是清一色的民办教员,但他们教学水平都很高,有的在全县是出名的教师。班主任是政治老师朱向革,语文老师李俊卿,数学老师林树森,地理老师邹向前,历史老师王天生,他们教学方法也各有特色,而且都非常敬业。有不苟言笑的,有和蔼可亲的,老师们每次进教室都夹着教科书或教案及其他教具,手里不停倒着那三根粉笔。上课时,他们的板书都是整黑板地写。下课时,三根粉笔几乎写完,他们的衣服上、头发上都是粉笔灰。</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老师们恨不得把他们的知识全都灌倒我们的脑海里。课是抢着上的,压堂是常事儿。多次出现各科老师在自习课撞车的事,有时为了抢课甚至闹个半红脸儿。</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除了白天上课外,每天晚上都有老师在给我们辅导讲课,那时没有电,讲桌上放一盏如豆的煤油灯。老师们为了能让学生看清黑板,板书尽量写的比白天大。这种辅导在我的记忆里是无偿的。那样艰苦的环境,天冷,和我们一样挨冻,天热,和我们一样流汗,夜深,和我们一样挨饿,不曾听到他们的一声抱怨!不曾听到他们的报一声辛苦,没有向学校和学生要一分钱报酬。</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那时在我们看来,老师教育我们和父母哺育我们一样是天经地义的;今天看来,我们的老师何止是无私了,而是高尚的楷模。这就是那个时代纯洁的师生关系!</h3> <h3>  那个时候除了考试大纲,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复习资料,除了课本和学校发的一套简陋的复习资料外,有的便是老师自掏腰包或自找关系买来的资料。经过筛选,老师们就利用业余时间自己刻钢板,然后一张张油印出来,无偿地发给学生使用。书店根本没有和高考有关的复习资料。如果资料少,就几个人合用或者抓阄。</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记得有一次来了三本数学复习资料,狼多肉少。没有办法,林树森老师决定全班21个同学当场抓阄,轮到我抓的时候,林老师偷偷地把一个写“是”的阄给了我,这样我如愿以偿抓到一本。十几年后与老师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林老师淡淡地说:“ 不是我当老师的偏向,复习的关键时刻,就三本书,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发挥那本书的作用。” 我真的感谢我老师的厚爱!这件事一直是我的学习动力。</h3> <h3>  临近3月份,县里举行了一次模拟考试。事后一堂语文课上,老师拍着我的脑袋说,你可给我长脸啦。我当时很懵懂,不知咋回事。原来那次统一模拟考试,我的语文考进全县前百名,成为高考种子选手,所以语文老师才那样说。</h3> <h3>  临近高考了,老师布置的作业越来越多,到后来就只是模拟考试做题,还经常做一些文革前的高考试卷,不是一份一份卷子做,而是一批一批的做。因为题量太大了,每次做完卷子,老师来不及批阅时,只讲答案和其中的难点,让我们自己对题,特别强调做错的题一定要重新做一遍,不能满足于只知道正确答案。不能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嘛,这个道理我们都懂!老师讲完答案后接着发新卷子。开始我一直按老师的要求做,可后来我实在有点吃不消了。</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有一次,林树森老师让我们做一些文革前的数学高考试卷,其中一道几何题我做错了,看着又发下来的厚厚的模拟试卷时,我就偷了一下懒,匆匆看了一眼其他同学的答卷,心里侥幸的想,高考未必就考这道题。</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高考的日子到了,考数学那天,我一看卷子就有点懵,因为最后一道题恰恰就是我上次模拟考试做错的那道题!而且是一道25分的题,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巧事,真是报应!此时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曾经看到过的正确答案,因为几何题的答案是一系列解题过程,而不是一个得数。当时什么 “ 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 ”、“ 老师的用苦良心 ” “ 要踏踏实实学习,不能投机取巧 ”等等,平时老师的谆谆教导,此时此刻我体会得不能再深了!以至于有一种痛心的感觉,我是多么后悔当初没听林老师的话啊!可以说,那道数学题给了我刻骨铭心的教训,我终生难忘!</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二、艰苦的食宿</b></p><p><br></p> <h3>  七八年初冬,我们开始住校。整个教室的空气都变得紧张,从早到晚是上不完的课,做不完的练习和没完没了的摸底考试。</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当时除了回家拿米和咸菜的时间外,自己没有一点可以支配的时间,好多同学的头发很长了也没时间理,用蓬头垢面形容或许有些过分,但每个人的衣服由于长时间不洗,衣领袖口都是黑黑的。说来可能没人相信,住了一年宿,全班男生没有一个带脸盆和手巾,只有崔凤海同学有个手帕,我们抢着使用。不管冬夏就在校外的一口大井洗脸。隆冬时节,一双手探入寒彻脊骨的水中,捧起含着冰的冷水,轻抚那已成冻疮的面颊,那是一个透心凉,洗完脸就用帽里子简单擦下完事。</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h3> <h3>  寒冬季节,我们都是戴着帽子睡觉,早晨从冰冷的被窝里爬起,被边和帽子上都是霜。</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不管多冷的天早上仍要晨跑,跑步的时候天还黑得看不清道,但是能看到乳白色的呵气在眼前升腾,总感觉这袅袅的呵气会凝聚成一个并不遥远的童话。上午要做课间操,一年四季从未间断过,做过间操后,手冻得又红又疼,回到教室后围在炉子周围,教室里只有一个炉子,我们把炉子围得水泄不通。把手放到炉筒子上,炉子的温热霎时传遍全身,那时认为烤炉子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h3> <p class="ql-block">  每天的一日三餐,是雷打不动的高粱米饭和大馇子粥,伴着一碟咸菜,或者一碗土豆白菜汤。天天这样,没有你喜欢不喜欢,没有你爱吃不爱吃,只有你吞咽、充饥 ! 即使这样,每天都饥肠辘辘。实在饿得难受,我们就偷食堂一切能偷到的东西,在晚自习后用王晓敏的六个捻煤油炉煮着或烀着吃。</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因为偷土豆吃险些出事故。一天自习课,牟宪荣同学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就和另一个同学去偷土豆准备回来烧着吃。他俩偷偷来到学校土豆窖,打开窖门,宪荣同学下去到窖里,另个同学负责望风并准备接土豆。谁知土豆没有运出来,就被老师发现,望风的同学吓得赶紧跑回教室,老师不知道窖里还有人,就随手把窖门盖上了。牟宪荣闷在漆黑的窖里根本出不去,跑回教室的同学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才慌忙去打开窖门把牟宪荣救了上来,就这样牟宪荣同学整整闷在窖里几十分钟,当时同学间传为美谈,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如果时间长了窖里缺氧咋办?!</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三、难忘的趣事</b></p><p><br></p> <h3>  早自习、晚自习点着用钢笔水瓶子做的煤油灯或蜡烛(点蜡烛已是奢侈),在如豆的灯光下思考、计算,仿佛自己就是牛顿在世,仿佛自己也会遇到一个可爱的苹果。</h3> <h3>  夜间就着煤油灯读书,时间长了,灯花越来越大,灯火越来越暗,为了看清书上的字,我们离灯就越来越近。有一天晚上是历史课,忽听得讲台上王天生老师大声问:“怎么闻着像着了什么东西?”大伙忙着下意识地摸自己的头发,那时烤焦头发是常事。这时,后面的李俊彪同学噌一下站起来了,原来李俊彪同学新买的棉帽子着了。李俊彪急忙在地上拍打几下,就把帽子坐在了屁股底下。一会儿,王老师又问了:“ 好像还有么东西着了,糊味这么大?” 这下更坏了,李俊彪的帽子死灰复燃了,还把他的棉裤烧了个大窟窿。</h3> <h3>  说实话,我们都青春年少,并没有感到怎样艰苦,只是在老师们督促下,感到紧张而已。惟一可以放松的就是课间。教室是平房,厕所离教室几百米远,从教室到厕所来回的路上充满了同学们说笑的声音,笑意荡漾在我们的眉宇间。老师稍不留神,我们贪玩的天性就暴露无疑。</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七九年二月中旬,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前几天,每天都有大量坦克经过海拜公路向中苏边境集结。我们坐在教室里,心像长草一样,根本看不进去书,总惦念去国道看看坦克,但老师不允许我们出去。紧张的学习气氛也当不住我们好奇的心,一天下午自习课,我们十几个同学偷偷溜出教室,跑到南国道看了一下午坦克。</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第二天上课全班傻眼了,原来光顾了看坦克,林老师留的数学题几乎全班都没做。林老师提问一个,放黜一个,最后只有于长贵答上了。这下老师急眼了,全班21个同学除了于长贵外集体罚站。</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林老师气呼呼地把我和朱兆良李泽民叫出座位,先问李泽民:“你给谁学呢?”李泽民回答:“给自己学。”林老师训道:“就你这样还知道给自己学?!”说完,上去就是一拳。接着问朱兆良:“你给谁学呢?”朱同学没敢说给自己学,就答道:“给我爸学呢。”老师气愤地骂一句:“给你爸学,就这么学?!”说完,狠狠地踢了朱同学一脚。</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轮到我了,老师还是气呼呼地问:“ 你给谁学呢?” 我一看,给自己学给老爸学都挨揍,灵机一动,大声回答:“ 我给华主席学呢。” 老师鼻子都快气歪了,厉声训道:“ 就你这个熊样,还配给华主席学?!” 话音刚落,照我肩部狠狠就是一拳。我一看不好,就势一躲,一下子把炉子撞倒,“ 呼 ” 地一下教室里狼烟地洞。这课没法上了,于是,老师气呼呼地宣布放学。</h3> <h3> 那段紧张的日子里,我们整天在教室、宿舍和伙房三者之间拼搏。5月份,到了高考前夕冲刺阶段,很多同学都拼上去了,以在此一搏、不成功则成仁的雄心壮志,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备考应考中去了。</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为了更有效地提高成绩,老师帮我们制定了高考前的复习计划:语文则着重加强文言文和命题作文的练习;历史要列出重点事件,概括出关键词,写到"时间树"上,做到看见关键词,就能写出重点内容;地理是加强看图练习,熟记各种形状;政治课刚学完,要抓紧开始复习,背诵各种名词;数学是主动放弃几何的学习,集中时间做代数题的练习。</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对那段精神高度紧张的日子,我们至今还刻骨铭心。</h3> <h3> 7月3日学校发了准考证,这一天老师们似乎非常忙碌紧张,又是到班级嘱咐同学们相关注意事项,又是参加学校召开的带队老师会议。发完准考证,班主任老师说按规定同学们可以离校了,但最好再集中复习一下午。他幽默地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中午时,教历史的王天生老师或许对马上毕业的学生留恋,或许想给自己的学生做最后答疑,就笑容满面地推门进来了。</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一进教室,王老师瞬间就拉下脸来。原来,按照老师的想像我们应该紧张忙碌地在复习。可是眼前情景令老师大吃一惊,不知谁提议,我们把桌子并排摆在一起,所有男同学躺在桌子上或睡觉、或唠嗑,悠哉悠哉,看不出任何临考的状态。王老师生气地吼道:“马上高考了,还有心玩耍,朽木不可雕,滚!”</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就这样,我们是在老师斥骂声中抱头鼠窜仓皇“滚”出了学校,也就是说在老师的呵斥中匆匆结束了中学时代。</h3><h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h3> <h5><b><i><font color="#b04fbb">(中学毕业照片。第二排是当年老师。右起孙宪福、李俊卿、王天生、邹向前、肖玉、朱向革、王贵云、张海山)</font></i></b></h5> <h3><b><i><font color="#b04fbb">(部分图片来自网络,向原作者致敬!)</font></i></b></h3><h3><b><i><font color="#b04fbb"> ~~~~~~~~~~~~~~</font></i></b></h3><h5><b><i><font color="#b04fbb"> (连载未完)</font></i></b></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