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岁月

陈远志

<h3>现如今,农村都用上了天然气、煤气、沼气,有的地方还用了太阳能……</h3><h3> 许多人都淡化了柴的观念,乡下人烧柴的也越来越少了……</h3><h3> 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乡村柴火煮出来的饭菜,特别是锅巴稀饭。</h3><h3> 当年那个努力捡柴的我长大后,一看到柴堆,自然就想到了乡村烟囱里升腾的炊烟,好像看灶膛里熊熊燃烧的红色火焰,闻到了灶里焖熟的鸡汤的甜香,一股无可言状的情感,剎那间温暖了身心……</h3><h3> 感到格外的亲切,格外的温馨。</h3><h3> 那时候,我的乡下老家烧茶、煮饭的主要燃料,就是每年的夏收和秋收后的麦草和棉梗。</h3><h3> 人们把麦草、棉梗晾晒好后,就在房前屋后的空地上,堆个柴垛堆子。</h3><h3> 说起堆堆子,那可是个技术活,是当年生产队里评工分的重要依据。</h3><h3> 寻一处平地,码上一层土砖,称之为码脚。下面先放置些火劲较大、耐烧的木劈柴,再是棉梗,接下来才是麦草。最后,用稻草盖在上面,称作“扇堆头”,要扇成“人”字形。</h3><h3> 可别小看扇堆头,如果扇得好,就如同房子的屋顶一样,下雨柴堆里的柴就可以安然无恙;扇得不好,柴堆就会漏湿,得拆开柴堆晒干柴火再重堆。</h3><h3> 如果,发现不及时,柴还会烂掉,这样柴就接不到第二年的新棉梗。</h3><h3> 老家有句话叫“柴多利己”,谁家门前要是有一个大柴堆,总会引来别人的赞叹声,这也是这家人会过日子的象征。</h3><h3> 为了能使自家的柴堆保持一定的规模,母亲总会让我们不遗余力地去捡柴。</h3><h3> 每年暑假,我会拿起我的小扁担和绳子去田畈里捡柴。</h3><h3> 立秋后,蒿草长得有一人多高,密密匝匝地长在沟边,不一会儿就能割一大捆,割下来以后,用绳子捆好,往家里挑。</h3><h3> 割的时候,巴不得把好的蒿草都割下来,但一搁上肩头,才知道了它的重量,但又舍不得丢弃,只好挑几步歇一肩。</h3><h3> 秋老虎比夏天更热,我汗如雨下,辣得眼睛生疼,嗓子都快冒烟了。</h3><h3> 挑到最后,扁担一挨到肩膀就如火燎一样,真恨不得连扁担都一起扔掉。</h3><h3> 但一想到可以保住自家的柴堆规模,奶奶烧火的时候夸我捡的柴好,火旺耐烧,左邻右舍称赞我勤快的话语,我瞬间就有了力量。</h3><h3> 总算到家了,奶奶心疼地用粗糙的手,托住我的扁担:“哪有这样的苕伢,就不晓得少挑点?压狠了以后会长不高的。”</h3><h3> 但到了再捡柴的时候,又故态复萌了。</h3><h3> 把晒干的蒿草,绞成把子,一个人偎、一个人绞,也是一大乐趣。</h3><h3> 柴垛堆还是我们儿时游戏的见证者,每当月明的晚上,吃过晚饭,柴垛堆就成了我们捉迷藏、解放军抓特务和捉蛐蛐的阵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