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山五壮士”---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

相见欢

历史上的今天：1941年9月25日，八路军晋察冀军区第1军分区1团的五名八路军战士，为掩护主力和群众突围，在棋盘陀的莲花峰上同日军浴血奋战到弹尽石绝的时候，为了不当俘虏，毅然跳下悬崖，史称“狼牙山五壮士”。

山，刺破青天锷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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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狼牙山

1.狼山竞秀

狼牙山位置图。

远眺狼牙山。

云雾暸绕。

郎山---狼山---狼牙山。

狼牙山的传说（一）

狼牙山原名郎山，因汉武帝时太子刘据之子为躲避“巫蛊之狱”避难于此而得名。

“ 西汉武帝晚年多病，疑其左右为巫蛊（注：埋木偶人，诅咒害人）所致，涉及皇后、太子、公主等亲属，太子刘据自杀，其子远遁该山，故名郎山。郎山下原有西晋太康元年（公元280年）诏赐郎山君（汉武帝孙）及其子触锋将军父子法祀碑与郎山祠、触锋将军庙。”

狼牙山近景。

狼牙山的传说（二）

郎与狼谐音，亦名狼山。因山峰耸立，危峰参差迭起似狼牙，又称狼牙山，为古易州十景和古城保定八景之一的“狼山竞秀”。狼牙山上不但有风动石、仙人桥、南天门等自然景观，还有老君堂、三教堂、蚕姑庙等的文物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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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棋盘陀

狼牙山棋盘坨高峰。

棋盘坨

棋盘陀为狼牙山主要山峰之一，坨底部有西水寨，其西南侧的峨眉山、众军山、皆古战场。由西水寨攀登，可达西天门，径路两侧山体如刀削斧劈，石笋如宝瓶。西天门附近，有红玛瑙岩溶洞，洞内套洞，钟乳石千姿百态，暗河长流。

过了西天门，多处奇峰、怪石、洞穴。如棒槌崖、黄罗伞、老虎洞、饮虎池、相思谷、仙女泉、无底洞、镇妖石，奇特的阴阳石，阳面似武将，阴面犹如仕女，当地人称“媳妇”。沿2900级登天梯石阶，到达棋盘坨，坨顶建狼牙山五壮士塔，塔西的小莲花峰（小莲花瓣），即五壮士跳崖处。

2900级登天梯石阶。

棋盘陀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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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狼牙山五壮士

壮士，

何谓壮士？

百度解释是:

“ 意气豪壮而勇敢的人。”

《战国策-燕策三》有云：

“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史记-货殖列传》解说：

“ 富者，人之情形，所不学而俱欲者也。故壮士在军，攻城先登，陷阵赴敌，斩将搴旗，前蒙矢石，不避汤火之难者，为重赏使也。”

行笔到此，让我们来看看发生在抗日战争时期，河北易县狼牙山上的五位八路军战士对“壮士”这两个字的诠释。

电影《狼牙山五壮士》八一厂。（195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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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激战狼牙山

1.战前态势

1941年敌后抗日根据地形势局部图。（采自《抗日战争地图集》2016年版）

艰难困苦
1941年，中国的抗日战争己进行到第4个年头，经过八路军“百团大战”三个月的破袭战，侵华日军遭受到沉重的打击，损失惨重。为此，日军加大加强了对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报复性残酷“扫荡”，八路军和抗日根据地进入到最艰难困苦的阶段。

此表采自《抗日战争地图集》2016年版。

此表采自《抗日战争地图集》2016年版。

杨成武---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一军分区

狼牙山五壮士所在的军区是晋察冀第一军分区，是开国上将杨成武开创的抗日根据地。1937年秋，杨成武是八路军115师独立团的团长，他带领这1700人的队伍，在蔚县、涞源、易县、徐水、满城等地转战，打出了北岳山区最大、实力也最强的军分区。

军分区实力

军分区实力最盛时，正规军有六个团之多。其中第1团1800人，算是根正苗红的起家部队；第20团是从第三军分区游击大队扩出来的小团，人数不足千余人；第25团主要是本地土匪赵玉昆的老部队，其余大部分士兵是易县的农民；第34团是地方游击队升级的；第3团是前身是赵侗的国军，该团有2000余人，在百团大战中损失惨重，只剩下1个营的兵力。

日军战史《华北治安战》（1982年版）。这是战后日本防卫厅防卫研修所战史室编写的一部“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华北的作战史。

日军战史

据《华北治安战》披露，日军1941年7月在华北启动的“晋察冀边区肃正作战”的目的是:

“ 在击溃晋察冀边区共军及消灭其根据地同时，结合封锁，破坏其自给自足，进而消耗、困死该地区的共产势力。”

据《华北治安战》介绍日军对狼牙山的包围，属于“晋察冀边区肃正作战”的“第二期作战”任务，其作战方式是:

“ 各进攻兵团分驻于作战地区，剿灭残余共军，并消灭其根据地；各封锁兵团在继续进行封锁的同时，将其一部分驻于进攻兵团的后方地区，搜索剿灭残余共军，并摧毁根据地。”

7月9日，日本华北方面军正式下《晋察冀边区肃正作战命令，时间是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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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敌我交锋

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前中）和杨成武（后中）的合影。

八路战法

面对日军早就计划好的进攻，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此时能够直接指挥的，只有四个军分区，此地属于北岳山地，打游击方便，但不适合应对大规模战役。通常情况下，如果兵力弹药比较充足，八路军会选择截击扫荡的敌军，例如黄土岭之战。但是经过几年的消耗，根据地实力严重受损，兵力和弹药都不足跟数万日伪军硬抗，所以只能打游击。具体做法:

1）是埋藏物资，精简机关，由地方部队和民

兵掩护老百姓转移。

2）正规军则同敌人周旋，伺机攻击对方的补给

线和后方，将对方拖到粮弹耗尽，不得不撤

出去。

日军以往的扫荡，都是旅团或师团一级组织，相互间很少统筹协调，物资储备也有限，持续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因此八路军能够用空间换时间的办法，逼得鬼子退出根据地。

1941年晋察冀军区秋季反扫荡作战图。

严峻局势

自从1940年的百团大战后，日军正式把八路军当成战略对手，拥有后方工业优势的日军，决定利用交通上的优势，调集充足的兵力物资，同对手打持久战和消耗战，这是聂荣臻、杨成武等八路军将领绝对无法匹敌的。

志在必得

1941年秋季日军发动的这次大扫荡，规模更是令八路军想象不到，日军集中了华北方面军的第21、26、34、36、41、110六个师团数量不等的部队，加上几个混成旅团，共计6万余人，再连同配合的伪军、警备队等，兵力已经压倒了八路军，训练水平和弹药物资更处在绝对优势。

8月13日，日军的大举进攻正式开始。

声东击西

日军华北方面军发动扫荡的时候，此时的指挥官己经由多田骏换上了冈村宁次。老辣的冈村宁次，面对己显疲态的八路军，他先是命令部队严密封锁边界线，然后向东南方向的冀中七分区大举进攻，制造扫荡冀中的假象。随即，大军虚晃一枪，立刻调头西北，直击晋察冀军区总部阜平。

日军在三分区方向采取声东击西的战略。（采自一分区研究专家杨言信先生博客集）

1937年11月18日，晋察冀军区领导机关移驻阜平县城后，这个从不被人重视的小山城，从此成为晋察冀的政治、军事中心。

晋察冀军区四个军分区及雁北地区分布图。从图中可以看出日军先是设立封锁线（图中黑实线），然后依据公路、碉堡进击二分区和雁北，同时佯动后攻击三分区，对阜平造成夹击态势，势图一举吃掉聂荣臻的军区司令部（该图采自一分区研究专家杨言信的博客集）

驰援沙河

日军此次的进攻十分凶猛，实力薄弱的二、三分区先后被突破。8月23日，聂荣臻带着军区机关、后勤部门、学校等2万多人在沙河陷入日军的包围圈，聂荣臻火速急电一分区的杨成武：“火速派老一团来解围！”接到电报，杨成武立即留下第1团的第3、第7连坚守山狼牙山区，其余的11个连由团政委陈海涵驰援聂荣臻，自己则带队伍进入涞源县边上的蝙蝠岭。

杨成武在回忆录对此回忆说：

“ 针对日军此次来袭，我们布置好了全分区的反'扫荡'工作，然后从周庄经上、下隘刹向西转移，在转移途中，我得知敌人己经拉开了一个巨网，把整座狼牙山包围了。”

强弩之末

就这样经过一个月的激战，日军没能抓军区总部，也没消灭军分区指挥机关，各主力团虽然损失惨重，特别是第二军分区几乎被打残，根据地核心全部沦陷，主力第2团打得只剩1个营，不得不急调一分区的6团前往支援，才算勉强稳住局势。这时已是9月中旬，许多地方的日军己开始撤退，留下伪军为主的警备队，守在新修的炮楼里，同游击队争抢地盘。八月底日军的突击，声势十分浩大，看来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返回狼牙山

杨成武看到进剿一分区的日军，在南北管头村待了将近一个月，始终没有发起象样的扫荡行动，于是便带着司令部、侦察连、警卫连和1团3连返回了狼牙山。这时，第20团也从涞源回来了。此时，日军到底什么情况呢？

冈村宁次---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

调兵遣将

当全面扫荡落下帷幕的时候，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冈村宁次己经集中剩余的物资兵力，决心给一分区来一次决定性的打击。为此，他想办法调集了三个部分的兵力:

1）第一部分是日军110师团的110联队。扫荡一

开始，这个联队就占据了根据地，三个大队

全部出动，是扫荡的主力，被命名为华北派

遣军乙兵团，由133旅团长津田美武少将指

挥；

2）第二部分，是易县的警备部队，包括日军警备

队和汉奸赵玉昆为首的警备团。整个易县有30

00日伪军，扣掉守备据点的兵力，还有1000

条机动兵力，用于进攻狼牙山。由于有本地

汉奸指路，他们的作战能力不比日军的正规

军差；

3）第三部分，则是混成第二旅团派出的部队，

负责扫荡狼牙山北面。这路鬼子有700多人，

从蔚县到门头沟、涞水，穿过挺进军防区，

进犯狼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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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激烈战斗

1940年，五壮士所在部队晋察冀军区一分区的主要干部在狼牙山棋盘陀指挥所前的合影。（图片左起黄连秋、史进前、高鹏、赵志珍、杨成武、曹凌、赵凡）

三路进兵

9月23日，日军分兵三路向易县进军，妄图包围杨成武的第一军分区。24日，3500名日伪军突然包围了狼牙山地区，将邱蔚团以及易县、定兴、徐水、满城四个县的游击队和周围人民群众共40000多人围住，形势十分严峻。

围魏救赵

邱蔚团长急速将此情况报杨成武，为解救游击队员与当地百姓，杨成武制定了“围魏救赵”的作战方案，命令第3团、20团佯攻管头、松山、甘河一带的日军，促使日军从狼牙山东北方向调兵增援，以便于被围的游击队员与人民群众从狼牙山东北方向突围。

上将回忆

杨成武多年后对此回忆：

“ 我给邱蔚挂电话，说：'现在整个情况己经明了，我们来个'围魏救赵'吧。我调集三团和二十团的全部兵力，从上、下隘刹和岭西打出去，猛攻管头、娄山、松山和周庄一线的敌人，让敌人误认为我们主力要同他决战，从而把九莲山和碾子台那一路的敌人吸引过来。敌人如果中计，就会空开十多里长的一个口子，你们就可以突出去！”

杨成武接着盯嘱道邱蔚：

“ （突围时）你应该留下一个连掩护，与民兵配合好，争取明天打半天，使敌人误认为你们没有突围。这个连队完成掩护和诱敌任务之后，再沿着盘陀路秘密撤走。”

这是1941年9月24日夜到25日早晨的形势图。图中黄色区域是易县，日军己经占领了图中标黑圈的地方，为了给狼牙山解围，3团奉命经刘家庄攻击松山，20团奉命经上、下隘刹攻击管头镇，吸引狼牙山的日军回援。（采自一分区研究专家杨言信博客集）

1941年狼牙山八路军突围时分布场景。（采自一分区研究专家杨言信的博客集）

无名英雄

担任进攻狼牙山之敌的八路军，其中第3团12连，大部牺牲。第20团坚守上隘刹的1个连，为掩护团主力撤离，全连弹尽战死，没有一个人生还。鬼子割下连长的头颅，挂在村口示众。第20团和3团这两个连，都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然而在后来的宣传中，很少提到他们的历史，因为在他们牺牲的同一天，掩护群众的第1团7连，出现了更加震憾的英雄事迹，甚至连鬼子指挥官都为之动容，禁不住向他们鸣枪致敬。第1团2营7连涌现的英雄事迹---狼牙山五壮士。

邱蔚---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第1团团长。

开国中将

邱蔚是湖南浏阳人，16岁参加红军，19岁加入中共，参加过无数次恶仗、硬仗。抗战时期又参加了平型关战斗、百团大战。他所指挥的第1团是第一军分区乃至晋察冀军区的主力团，是杨成武手中的“杀手锏”。

从8月到9月24日，第1团2营7连始终守在狼牙山的东西水村。战士们看着山下陆续冒烟起火，看着老百姓拖家带口奔来逃难，自己只能紧握钢枪守在哨位上，保持隐蔽。第7连需要静默，因为日军扫荡的目的，就是寻找八路军主力，他们是狼牙山最后一支机动兵力，在没有命令之前，绝对不能暴露。

6班殿后

现在，考验的时刻终于到了，正如杨成武预想的那样，进攻狼牙山区的日伪军已大部撤离，纷纷去进攻八路军的主力部队。邱蔚团长乘机指挥四县游击队，带4万群众于9月24日午夜开始转移。25日清晨6点，第2营7连的指导员蔡展鹏来到阵地上，布置了一个任务：6班带一挺机枪殿后，掩护1排、2排撤退。6班只有5个人，他们不知道，蔡指导员下这条命令时，己经十万火急了。

连长负伤

由于情况危急，山上军民都在等山脚的鬼子撤退，好赶紧疏散。7连连长刘福山深知山口的重要性，让机枪班带着2班守北山脚，6班守东口，不能放一个鬼子进来。凌晨4时，临撤前的一股鬼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往北山脚试探前进。刘福山十分紧张，亲自带着2班、机枪班往前突，希望打掉这股敌人；没想到鬼子火力十分猛烈，2班和机枪班刚刚开火，就被掷弹筒打掉大半，刘福山也负了重伤，被打掉一只眼睛，肚子也炸开了，只能由战士抬回来。

日军单兵武器装备---八九式重掷弹筒。

八九式掷弹筒

炸伤刘福山的掷弹筒应该是大正十年式掷弹筒的改进型。其口径为50毫米，全炮长413毫米，炮筒身长260毫米，全炮重2.7公斤，炮筒重1.6公斤，炮简脚长170毫米，炮筒板重1.1公斤，最大射程700米，有效射程500米。掷弹筒是日军小队（步兵排）火力支柱。据说日军大多数的掷弹筒手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实战中的400米内命中率高达85%到95%，十分惊人。日军多以此来摧毁国军较为坚固的重机枪或者轻机枪火力点。

刘福山---第1团2营7连连长，他被抢救生还后，同腰椎断裂的宋学义一道被安置在北娄山村。

布置任务

看到血泊中昏迷不醒的连长，指导员蔡展鹏明白，跟鬼子拼火力是守不住的。他把剩下的机枪给了6班，又派了一些民兵配合，让他们引开鬼子。此时6班的状态并不好，因为全班只有5个人。一个多月来，虽然没有大的战事，但是疾病加消耗，队伍减员十分严重，一个班五六个人是常事。

连长回忆

刘福山对让马宝玉6班担任掩护的回忆:

“ 当时留六班担任后卫掩护时，为了让敌人相信山里是八路的主力，把所有子弹、手榴弹和地雷留给了六班，还特意留了一挺机枪和两个机枪手，因为当时机枪非常珍贵，所以撤到棋盘陀的时候，马宝玉就叫机枪手带着机枪从另一条小路撤走了，而他们继续吸引敌人向老乡转移反方向---山顶上走去。”

蔡展鹏指导员为什么选择6班打掩护？还是先让我们来看看6班的情况吧。

马宝玉画像---6班班长，狼牙山五壮士。

老兵马宝玉

马宝玉是河北蔚县下元皂村人，自幼父母双亡，流浪为生。他是1937年10月入伍的战士。参加了1939年的大龙华、雁宿崖、黄土岭之战，以及1940年的晋东南战役、百团大战，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兵。

宋学义照片---6班战士，狼牙山五壮士。

解放战士

宋军义是河南沁阳县北孔村人，1938年在讨饭途中，参加国军第97军朱怀冰部。1940年朱怀冰向太行的八路军开战，意图独占太行，八路军总部调集晋察冀、晋绥部队支援，把朱怀冰赶了出去，宋学义被晋察冀一分区派出的1团俘虏，于是成为1团7连6班的战士。

胡德林雕像---6连战士，狼牙山五壮士。

贫苦农民

胡德林是河北容城县平王乡郭村人，出身贫农。1938年参加八路军，在晋察冀军区第1军分区1团2营7连6班当战士。

胡福才画像---6班战士，狼牙山五壮士。

战士胡福才

胡福才是河北容城县平王乡郭村，1938年参加八路军，分配在晋察冀军区第1军分区1团2营7连当战士，他与胡德林系叔侄关系。

葛振林照片---6班副班长，狼牙山五壮士。

幸存壮士

葛振林是河北曲阳县喜峪村人，1938年夏天参军，原隶属晋察冀三分区第十大队。由于三分区缺少象样的主力团，总军区下令，从杨成武的一分区调主力2团给3分区，作为交换，三分区也把十大队“送”给一分区。

7连6班

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第2营7连6班的五个人，全是三年以上军龄的老兵，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所以蔡展鹏相信，凭他们对地形的熟悉，应该可以引开鬼子，保障狼牙山大疏散的顺利进行。邱蔚团长给7连的命令，是务必顶住敌人到中午12点。而7连6班接到任务的时间是早晨6点。对五名战士来说，这就意味着，要凭五支步枪和一挺弹药有限的机枪，拖住鬼子六小时。

艰巨任务

这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而班长马宝玉没有讲条件，毅然接了下来。在他身后的是副班长葛振林，以及战士宋学义、胡德林、胡福才。他们身上，系着四万群众的安危。

葛振林1957年对此回忆说：

“ 一直待到夜里三四点钟，任务还没有来，…… 刚刚睡着，就被一阵急促的枪声、手榴弹声震醒了，这时指导员跑得浑了汗淋淋地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下命令：'赶快上山，靠近团首长。'我们爬起来要走，指导是又喊了声：'六班长！'' 有！'我们班长马宝玉应声站出来。''你们班带一个机枪组，顺这条岭占领西边的小山头，把敌人火力引过去，掩护一排、三排撤！''是！'班长爽快地答应。我走出门，还听见连长在向班长交代：'要多坚持一会，让后面和上面（指团机关）撤走。'”

日军防卫厅战史室编篡的《华北治安战》。

据《华北治安战》一书披露，日军对五壮士所在杨成武部队的扫荡作战：

“ （9月）23日拂晓，乙兵团由定兴、方顺桥附近分三路纵队西进，对盘据于满城北方的北娄山附近第一军（分）区司令杨成武指挥约有五千人的部队开始了围攻。由于一部分共军据守北娄山西方的坚固阵地进行顽抗，我军在空军的密切配合下展开了肉搏战，痛歼该敌，使其向北方溃逃。”

五壮士9月25日战斗略图。

群众转移

9月24日午夜，邱蔚指挥部队及当地群众沿盘陀路安全地转移到了田岗、牛岗、松岗一带。25日早晨的狼牙山并不平静。打伤刘福山的鬼子隶属110联队，占了便宜后就回去了，少量零散八路没有吸引到他们，管头村的几千主力才是他们的目的。

盲人瞎马

110联队己经回撤，此刻正在漫山遍野搜索3团和20团。但是易县警备队还有一支部队没走。在汉奸的带路下，一百多日伪军正顺着山路的狼牙山进发，试探有价值的目标，他们的指挥官，叫茅田幸助。虽有汉奸指路，但万幸的是，他们对地形并不非常熟悉。6点多钟的时候，这伙鬼子同马宝玉交火，糊里糊涂地打了一个钟头，一会被机枪扫，一会碰到民兵的地雷，没能抓到对方，反而让6班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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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壮士之举

九月份的狼牙山区草木茂盛，五六个人跟鬼子硬拼不容易，但要是玩捉迷藏，却是很轻松的事。

且走且退

甩开鬼子后，马宝玉十分悠闲，足足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在这段时间里，茅田幸助一直在打转，终于在上午九点多，重新找回了上山的路。这时，机枪组打光了子弹，民兵的地雷也用完，都提前撤走了。对6班来说，找个地方躲起来绝不是难事，但上级的命令是拖到12点，所以马宝玉只能站出来，靠剩下的五支步枪挡住敌军。他们且走且退，渐渐到了一个岔路口上，身后是红着眼睛想报复的鬼子。

棋盘坨

山路难走，此时又已经到了中午，如果去找连主力，等于给鬼子指引了方向。马宝玉等人没有犹豫，直接选了另一个方向----棋盘坨。这绝不是一个轻易的决定。因为，五个人都知道，棋盘坨上是绝路，去了肯定有死无生，但他们没有任何迟疑。

狼牙山棋盘坨。

民兵冉元同

在登向绝路的时候，马宝玉他们意外地碰上了一个人---王庙子村的民兵冉元同。冉民兵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于是告诉他们说，跟我走吧，我知道有一个山洞，可以藏在那里躲鬼子。马宝玉当然知道前方是绝路，只有躲过鬼子，才意味着生还。然而他也很明白，四万老百姓还在疏散的路上，多拖一个小时，就是多一个小时的机会。于是马宝玉放弃了冉元同的建议，也放弃了生存的机会，带着四名战友，继续向鬼子射击暴露自己。

冉元同回忆

据当年寻找烈士遗体的人员曾经访问过冉元同，冉元同把知道的一切告诉了他们：

“ 那天上午，我发现日军扑向龙王庙子，就赶紧将他负责照看的一位八路军伤病员背进山洞隐蔽起来。当想回头照顾家里亲人的时候，被日军发现、追赶，不得不跑上了狼牙山。在山上，正巧遇上了这5位战士。

当时，六班的同志一边用稀疏的枪声勾引敌人，一边往棋盘坨山峰上爬，忽然碰到我，就赶紧喊：'老乡！鬼子追来了，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吧！'我问：'你们上哪儿？''上棋盘坨。'葛振林回答。我劝道：'别上那儿。附近就有山洞，鬼子找不着。跟我去吧！'马宝玉说：'不行啊，我们得把敌人引到棋盘坨去！'说完，他们转身攀上棋盘坨附近的一个高峰。”

在走向绝壁的路上，他们又碰上了一个人---狼牙山老君堂的道士李元忠。

狼牙山老君堂道士李元忠。

道士李元忠

李元忠道长也是八路军的常客了，以往“扫荡”中，他还帮助掩护物资、解救过百姓。此刻看到五个人情况危险，站出来劝他们说，我那里有个山洞可以藏人，跟我走吧。马宝玉感谢了他的好意，然后告诉他，道长快点离开，这里很危险。

棋盘坨阻击战遗址。

走上绝路

6班的五个战士没有一点怯意。他们且战且退到绝壁，然后攀向毫无退路的高峰。这个山峰叫牛角壶，异常险要。那凌空而起，伸出来像只牛角的悬崖，使人望而生畏。牛角壶三面是悬崖绝壁，只有一面有条崎岖险峻的小路，爬上牛角壶，等于走上了绝路。

在五壮士后面的是咬牙切齿的敌人。子弹打光了，他们就搬石头向下砸，山势险要，不少鬼子被砸下山崖，不停地大声哀嚎，小队长茅田幸助恼火不己，在山道上紧紧追赶，经于追到了棋盘坨的顶峰。

小莲花峰牛角壶---狼牙山五壮士跳崖处。

宁死不屈

这是不折不扣的绝境。五个战士没有子弹，没有退路，只有刺刀凛凛的鬼子兵，准备发起最后的进攻。马宝玉没有丝毫害怕。他扔出最后一枚手榴弹，带着大家从容地砸毁了枪支，然后高喊口号，纵身跃下了山谷；胡德林和胡福才跟着跳下；最后，葛振林与宋学义跳了下去。他们宁死不给鬼子留一条枪，更不做鬼子的俘虏。

《狼牙山五壮士》画作。

庄严承诺

自从清晨领取任务的那一刻，马宝玉、葛振林、宋学义、胡德林、胡福才五个人共同许下了一个庄严承诺，愿用自己的死亡，去换取四万军民的生存。上天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得很公平，他们履行了义务，给了抗日军民生存坚持的机会；也行使了权利，把6班送上了悬崖绝路，最终三人牺牲，两人重伤。

舍弃生命，坚持信念，去履行自己的承诺。这种行为，我们称作舍生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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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当事者说

晚年的杨成武。

杨成武对狼牙山五壮士的回忆：

“ 六连五位同志在连主力突围后，为了不暴露群众撤走的方向，毅然把敌人引向棋盘坨高峰上的绝路，现在，敌人正疯狂地向他们扑去。在望远镜里，可以清楚地看到5位同志的投弹和射击动作。

…………

不一会，从'通天顶'观察组的'飞线'里又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七连六班5位战士宁死不屈，砸坏中的枪支，纵身跳下了万丈悬崖！下午4点钟左右，狼牙山下的一个情报站通过'飞线'向我报告说，狼牙山棋盘坨寺庙的李老道特地跑下山，要情报站设法赶快转告我，有5位八路军同志在棋盘坨附近的险峰上英勇跳崖，其中两位挂在凌空伸出的小树上，是死是活不知道，请赶快派人去营救。”

伤愈后的葛振林为乡亲们讲述战斗故事。

1957年，葛振林回忆班长跳崖的情景:

“ 班长咬咬牙，一顿枪托子，像要下决心，忽然发现了手里的枪，他又说：'人牺牲，枪不能叫敌人得……'这句话没说完，前面石崖后面己经有敌人的钢盔在乱晃了。班长随手把枪往大沟里一甩，真叫人心痛，那支崭新的三八大盖子刷的一声飞到山沟里去了。接着他看了我们一眼，扭身就往一块光崖上跑过去。他这样一做我心里也明白了，我连忙抡起枪往石头上一摔，没摔烂，也随手甩下沟去。等我抬起头来，只看见班长的白衬衣在崖上一闪---他就跳了下去。”

接着葛振林讲述了自己跳崖的经过:

“ 当时自已的决心是：猛一跳，栽下去就算啦。谁知道跳下去以后，身子一挨树，手又不由自主地伸出来，去抓树枝子。我闭着眼，扎煞开手，左抓一把，脱了，右抓一把，脱了。手被树枝划了，不觉得；腰被石块碰了，不觉得，只是噔噔地往下滚。猛然身子一虚空，又哐的一撞，脸朝山、屁股朝沟，停住了。这时，我心里还是明白的，伸手摸摸，身子底下是并排的几棵小树，把我给挡住了。我知道没有摔到底，自己还活着，只是浑身没劲不能动，又怕一动再摔下去。”

晚年的葛振林。

葛振林1957年曾回忆说：

“ 我闭着眼睛静听，那声音离我不过半里来路，很清楚。日本鬼子在哇啦哇啦地说着什么，一个伪军在说：'这些八路真有种，死也不缴枪！'不一会又向山沟里打了一阵子枪，子弹嗖嗖地从我头上打过去。”

刘福山在为大家讲述狼牙山五壮士的故事。

刘福山解读葛振林与宋学义跳崖的情景:

“ 宋学义年龄最小，只有十六、七岁（注：宋学义当时是23岁），不敢往下跳，所以葛振林为了鼓励他，接着他一起跳了下去，正因为前三个烈士是单人跳的，身子离山崖较远，落地牺牲，而葛振林和宋学义是两个人搂着跳下去的，所以离山崖较近，被葛藤树挂住。砸到树上时，宋学义在下面，葛振林在上面，所以宋学义的腰担在树上，受的伤较重，腰椎断裂。而葛振林有宋学义垫着，所以伤轻一点。”

道士李元忠---目睹五壮士跳崖的见证人。

列队敬礼

棋盘坨寺庙的李元忠，从松树坨的一个山洞里钻出来，他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 见对面险峰上，八路军的5位战士正以狼牙山之石，与无数倭国兵血战，不禁潸然泪下。接着，在惊得目瞪口呆的倭国侵略军面前，5位视死如归的八路军壮士，一个个纵身跳下悬崖。这时爬上高高崖头的日军，竟然整整齐齐地排成几列，面对五壮士跳崖处，随着指挥官口令，恭恭敬敬地三鞠躬。”

茅田幸助---时任易县警备队日军小队长。

2005年8月13日，茅田对原河北省易县县长刘建军讲述了几个八路军跳崖的情景：

“ 1941年秋天，他带领的士兵在狼牙山和八路军打仗时，日军有170多人，到最后剩下70多人。当时他们追赶八路军时，头顶上子弹乱飞，被八路军击退了好几次，山顶上的八路军战士没有子弹了就往下扔石头，砸下的石头把很多日本兵砸死砸残，还有的被砸到山涧里。当我率队追到山顶的时候，看见打光了子弹的共军士兵，喊着骂着跳下悬崖。”

《燕赵都市报》2005年8月14日截图。

茅田幸助离开易县时，将一柄日本军刀送给了刘建军。这柄日本军刀70-80厘米，宽约4厘米，刀柄两侧镶刻着日本军旗和“天皇昭和十五年”、“武”等字样，刀面一侧刻有三颗小星。茅田幸助说，这柄军刀是一直跟随着他的军刀，上面沾满了易县人民（注：特指“北淇水惨案”）的鲜血，是日本侵华的罪证，应该由中国人保管。

日本战史《华北治安战》。

《华北治安战》对狼牙山地区作战的杨成武所部八路军部队点评：

“ （八路军）负责掩护主力退却的部队，即使兵力薄弱，也必须进行顽强抵抗，共产军哨兵在退却之际，有故意想与主力相反方向退僻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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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巍巍狼牙山

1.负伤脱险

幸存的壮士葛振林（右）与宋学义。

余药夫---时任狼牙山区青年抗日救国会主任，是葛振林与宋学义的救命恩人。

余药夫对营救两位壮士的情景记忆犹新：

“ 那年我19岁，当时（注：9月25日），我在突围战中迷路，躲在悬崖下的夹缝中，后来看到两名浑身是血的八路军战士在山间爬行（注：宋学义摔伤了腰，葛振林头部受重伤）。我将他们逐个背到附近道观里，请道士李元忠上了些药，照顾他们在道观里休养了三天。”

1941年10月末，狼牙山五壮士幸存者葛振林（左二）、宋学义（左一）伤愈后与救命恩人道士李元忠（左三）的合影。

晋察冀军区发布表彰狼牙山五壮士的训令。

1941年10月末，狼牙山五壮士葛振林（图中）、宋学义（右一）在庆功会上。

在发奖大会上，第一军分区政治部主任罗元发给宋学义（右二）佩戴奖章。

葛振林（前排左三）、宋学义（前排右二）受到嘉奖后和杨成武（前排左四）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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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壮士晚年

晚年的宋学义。

宋学义1944年因伤疾，转业到河北易县管头村任农委会主席。1947年宋学义返回家乡，曾任县委委员。1969年当选为中共九大代表，1971年6月26日，因患肝癌在郑州病逝，终年53岁。

葛振林的军人证件。

1986年6月1日，聂荣臻（左一）接见葛振林（右二）、杨成武（左二）、史进前（右一）陪同接见。

杨成武会见葛振林。

晚年的葛振林。

葛振林伤愈后，又投入到其后的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的战场，屡建战功。朝鲜停战后回国，在湖南衡阳担任警备区后勤部副部长。1966年8月离岗休息，1983年6月提高到解放军正师级离休干部。2005年3月21日，葛振林在衡阳病逝，享年88岁。

2003年8月1日，余药夫（左）与葛振林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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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英雄故事

狼牙山五壮士所部连长刘福山之子刘宏泉。

刘宏泉于2005年，讲述了狼牙山五壮士所在部队的历史：

“ 我父亲刘福山原是狼牙山五壮士所在连连长。他于1935年参加红军，在陕北红三团，是刘志丹、习仲勋领导的部队。红军改编后，红三团编入独立团一营，他在115师独立团三连。平型关大捷后，独立团奉总部指示，扩编为独立师（注：应为旅），不久改为一分区，杨成武任司令员，邓华任政委，由聂荣臻率领挺进敌后开辟抗日根据地。我父亲于1939年调到七连任连长，该连也是狼牙山五壮士马宝玉、胡福才、胡德林、宋学义、葛振林所在连，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八路军。”

八路军佩戴的臂章。

刘宏泉继续讲述，他说：

“ 八年抗战中，我的父亲刘福山始终没有离开狼牙山，他是狼牙山地区210多次战斗的参与者和见证者，战斗负伤后又留在了狼牙山下。狼牙山战斗，就是这支红军部队--- 一团二营七连打的。这支英雄部队，前身是毛主席领导的秋收起义部队，在 '三湾改编' 时成为红一团，是一支具有光荣传统和辉煌战绩的老部队。杰出领袖缔造出伟大的军队，伟大军队涌现出无数英勇无畏的战士，这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骄傲和自豪。

2015年，83岁的东西水村村民李建中向记者讲述日军对狼牙山地区的疯狂扫荡。

百姓回忆

李建中对此回忆说：

“ 在1941年以前日军也来村里面扫荡过，但规模都没有这么大，当时村子周边六七十公里的范用内常有日军出没。”

2005年，被五壮士掩护的群众，狼牙山镇东西水村76岁村民李建国说：

“ 我母亲叫王贵兰，是当时的村妇救会主任，她常说一句话，要是没有共产党没有八路军，咱们活不了！”

李建国接着回忆说，

“ 那时反'扫荡'斗争十分困难，敌人封锁根据地，八路军一天只吃两顿饭，省下一顿给老百姓，他们就是这样长大的。”

81岁的原民兵连连长高福才说：

“ 抗日战争那会儿我才几岁，只记得鬼子来了，就往山里头跑。后来知道就是五位英雄掩护我们的。”

西水村村民李振玉说：

“ 我父亲李怀林1938年参加游击队，我岳父黄彩云是当时晋察冀一分区的一名侦察排长，他们都是那次战斗的亲历者和见证者。”

2015年狼牙山纪念馆馆长李芳接受记者采访，并与记者共同举起 “最后的胜利” 旗帜。

李芳是土生土长的狼牙山人，她介绍，从爷爷奶奶就和她们说五壮士的故事，可以说是听着五壮士的故事长大的。她说：

“ 我爷爷当时是狼牙山镇东西水村的村长及民兵负责人，也参加了1941年掩护群众转移的那场战斗。爷爷经常嘱托：'没有八路军，就没有我们，也就没有你们。'”

听老英雄讲过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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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气壮山河

1.萧萧易水寒

“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你读过这首悲壮的古诗吗？

你知道这古诗的来历吗？

这就是古诗中所说的易水，在两千年以前的战国时代，燕国的一位太子曾在这里送别谋刺秦王的勇士荆轲，这两句古诗就是这位勇士与太子分别时唱出的悲歌！

西汉司马迁《史记》。

《史记》---怒发冲冠别易水

“ 至易水上，既祖，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为变徵之声，士皆泪涕泣。又前而为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为慷慨羽声，士皆瞋目，发尽上指冠。于是荆轲遂就车而去，终已不顾。”

勇士荆轲图。

唐骆宾王《于易水送别》有云：

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

昔时人己没，今日水犹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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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正气歌

正气，何谓正气？

南宋末年大臣文天祥是这样回答：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宋末大臣文天祥画像。

以身报国

文天祥是南宋抗元名臣，民族英雄。史载文天祥：“体貌丰伟，美晳如玉，秀眉而长目，顾盼烨然。”他20岁即考取进士。后官至右丞相，封信国公。公元1278年，文天祥在广东五坡岭战败被俘。第二年10月，文天祥被解至燕京（注：今北京）。元朝统治者对他软硬兼施，威逼利诱，许以高位，文天祥都誓死不屈，决心以身报国，丝毫不为所动，因而被囚三年。在狱中，他写下了这篇流传千古的《正气歌》：

林则徐《正气歌》手迹。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公元1283年1月9日，文天祥在燕京柴市慷慨就义，时年47岁。

荆轲以誓死如归的行动践行了庄严的承诺！

文天祥则用热血与牺牲诠释了天地正气！

白云苍狗、岁月悠悠……

历史的车轮行进到了烽火连天的抗日战争，

在慷慨悲歌的燕赵大地、易水河畔，

五位普通的八路军战士，

上演了一曲怒发冲冠、气壮山河的正气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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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气壮山河

油画作品《狼牙山五壮士》。

1942年1月，晋察冀边区政府在棋盘陀峰顶建造狼牙山三烈士纪念塔，（注：五壮士跳崖的实际地点是小莲花瓣峰的牛角壶）1943年狼牙山三烈士纪念塔被日军炮火摧毁。

图片为1958年重建狼牙山五勇士纪念塔的新闻报道。

狼牙山五壮士中跳崖牺牲马宝玉、胡德林、胡福才墓碑。

狼牙山植物。

天欲堕，赖以拄其间。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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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资料收集整理，部分图片采自网络。

2019年9月24日五稿于津门。

非常感谢您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