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911事件后各国出台的《航空安全法》引发的思考

杨双恺

        今天是2019年9月11日，距美国遭受恐怖袭击已经过去了18年，18年前19名恐怖分子劫持客机撞向纽约世贸大厦，共3201人（包括343名消防员）遇难，大楼倒塌后，仅救出3名幸存者。联合国发表报告称此次恐怖袭击对美造成的经济损失达2000亿美元，对全球造成的损害甚至达1万亿美元左右。

        9.11袭击发生以后，时任美国总统布什下令一切在美国境内的民航飞机停飞，命令空军可以击落一切不听指挥的民航飞机，国内航班纷纷就近落地。美国是9·11事件后第一个通过“必要情况下击落客机”条例的国家。根据美国的条例，美国总统在必要时刻可以下令“击落客机”，从而避免更多死伤。

        英国于2002年也通过了“击落客机”的条例。英国的相关措施包括成立一支快速反应部队，战斗机24小时待命等。

        2003年德国内阁通过了一项新的航空安全法，授权德国国防部长在特殊情况下下令战机飞行员击落被歹徒劫持的民航飞机。

        2006年2月15日，德国联邦宪法法院裁决，政府之前制定的一项有关在紧急情况下可以授权联邦国防军击落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民航机的航空安全法违宪，因而无效。联邦政府对宪法法院的这一裁决感到遗憾，但表示尊重这一裁决。对这一法案提出上诉的两名前自民党重要成员称，宪法法院做出了历史性的裁决。

        联邦宪法法院的裁决证实了德国总统克勒在签署该法案时表明的顾虑，即人的性命到底能不能用价值来衡量？能不能为了解救无辜者的性命而夺走其他无辜人的性命——德国最高法院联邦宪法法院院长帕皮尔在法庭调查时提出的问题。审判团八名法官的判决是一致的，明确的。那就是：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同等宝贵，因此，国家不能够在为了保护其他人性命的同时贬低被劫持飞机上的乘客性命的价值，仅仅把他们看成是靶子。

        美国和欧洲一些国家对被恐怖分子劫持的飞机进入受保护领空后采取的立场不尽相同。

另外，其他国家对于类似情况的法律措施是：美国和捷克：允许击落

意大利：一般允许击落

西班牙和希腊：在对安全很敏感的事件范围内，允许击落

波兰：通过的法律与德国航空安全法近似

法国：如果飞机威胁对安全很敏感的设备时，可以用防空导弹击落

观点显示：

        生命权体现着人类的尊严和价值,是人的最基本权利。历史发展到今天,没有一个国家公然反对过生命权,当前在我们很多人热衷于讨论生命权入宪问题时,其实我们对生命权本质内涵的研究还不完善。生命权的本质内涵具有多样性和复杂性,特别是当部分人的生命权与大多数人的生命权发生冲突时,很难通过目前我们对生命权的理论予以解决。

        笔者认为生命权固然不能拿出来单独比较，但就此类问题我们可以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并适用行政法基本原则中的合理行政的子原则即比例原则。虽然生命权是具体人格权，和行政法的原则有矛盾，这是规则和原则的冲突，并且航空安全法这个条文背后的立法价值取向我觉得不光是对生命权少数和多数的衡量，还有打击犯罪，维持社会秩序的立法目的。从行政行为的必要性出发，将侵害性降到最小。换句话说，就是通过击落客机，牺牲机上乘客和机组人员的生命，以或许可能地换取其他人的生命，因为《空中安全法》允许政府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作为最后一个手段，击落被恐怖分子当作武器劫持的客机，以防类似9.11事件的发生。

        这也启示我们在今后的日常工作中，当需要做出自由裁量的行政行为时，我们作为政府工作人员在履职时应该把握好一个度，考虑合目的性，适当性和必要性，切实做到合理合法行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