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毋庸置疑,高健在文学翻译上个性鲜明,见解独特。他不仅是一位孜孜不倦的译者,也是一位善于理论思考的学者。他不仅把一篇篇优美动人的英美经典散文呈现在读者面前,而且其语性理论在我国翻译理论界激起涟漪无数。他不仅译作颇丰,质量上乘,而且其译论别树一帜,堪成一家。</h1><h1><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span style="font-size: 20px;">第一节 生平</span><span style="font-size: 20px;">简介</span></b></div></h1><h1><br> 高健,山西大学外语学院教授。1929年8月出生于天津市静海县一个书香门第,1945年考入辅仁大学外文系,毕业后曾于中央情报总署军委联络部任翻译与协理员,1954年夏调至山西大学外语系任教,1995年退休。1991年,高健被评为“山西省优秀专家”,1992年获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2005年荣获全国译协“资深翻译家”称号。2013年11月6日,高健因病逝世,享年84岁。<br> 高健,淡泊名利,治学严谨,潜心译事,著译颇丰。先后出版《英文散文六十家》(上、下册,山西人民出版社,1983—1984)、《英美近代散文选读》(商务印书馆,1986)、《圣安尼斯之夜》(北岳文艺出版社,1986)、《英国散文选》(北岳文艺出版社,1989)、《美国散文选》(北岳文艺出版社,1989)、《英诗揽胜》(北岳文艺出版社,1992)、《见闻札记》(花山文艺出版社,1996)、《伊利亚随笔》(花城出版社,1999)、《培根论说文集》(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英文散文一百篇》(中国对外翻译出版社公司,2001)、《利考克幽默精华录》(中国社会出版社,2004)、《英美散文名篇精华》(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美国散文精选》(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英国散文精选》(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等。<br> 高健从教五十余载,弟子三千,桃李天下,每每与学子侃谈,诙谐幽默,妙语迭出。高健对英美散文之翻译情有独钟,平日烟茶为伴,吟诵笔耕,殚精竭虑,乐此不疲。2001年,适逢山大百年华诞,弟子们登门拜见,问曰:“先生年过七秩,可谓望八高龄,退休后,有何新计?”高健脱口而出:“翻译”。说完淡淡地朝弟子笑着。弟子们既惊且敬:惊之,是由于在铜臭味日浓之今日,他竟仍醉心于这苦多利少之营生;敬之,自然是他骨子里透出的那份对译事追求之韧劲。<br> 高健为人做文,使人感佩于心者,概而言之,略有三端:<br> 一曰勤奋。教书时,来得早,回得迟,多年如一,风雨无阻。课余,学子围拢,欲从先生处讨得人生真谛与智慧。居家,几乎足不出户,稳坐案前,或凝神沉思,思接千载,或俯首笔耕,心不旁鹜。译事,高健快而多产,每年皆有译作问世,其多卷英美散文翻译,每每令学子爱不释手,钦羡之至。<br> 二曰专恒。即使在十年浩劫之岁月,他亦未改弦易辙;即使在文人“下海”之年代,他仍不为商潮所动。他时拒春绿于窗外,常绝夏凉于园中,心专志恒,孜孜务潜译事。而高健对物质生活则毫不讲究,别人看重的享受,他却看得很淡,甚至马而虎之。其陋室无任何装潢,一排书架、一张老式桌子便是他所谓的“书屋”。<br> 三曰自信。历经20余载“右派”之磨难,高健外而更趋谦恭,内却仍存刚韧。他从不盲拜权威,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见。译事如此,做人亦然。在翻译上他既立足传统,从传统译论上得其要义,又最忌磨道驴蹄,在翻译上敢提出崭新理论。<br> 以上三端,虽看似平常,并无标新立异之处,但在高健身上皆显现的至为充分,这便是他能成为翻译家的谜底与决窍。<br> <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span style="font-size: 20px;">第二节 翻译</span><span style="font-size: 20px;">实践</span></b></div></h1><h1><br> 高健的翻译实践确曾涉及到较为宽广的领域,内容包括军事、外交、政经、商贸、文艺、哲学、科技、传记等诸多方面;但在他生命的最后二十余年里,主要占据他注意力的则是英美文学作品的汉译,包括散文、诗歌、小说与幽默作品,尤其是英语经典散文。因而被著名学者杨自俭誉为“阵地翻译家”。(杨自俭等,1994:120)<br> 高健曾翻译过为数众多的英美散文。在散文翻译上,他的确是一个多面手,能够应付写法派路各别与风格迥然相异的不同作者,原作庄严其译作亦庄严,原作诙谐其译作亦诙谐,原作讽刺其译作亦讽刺,原作华美其译作亦华美。他能处处熟谙作者的文心,洞悉作者的意图,抉幽作者的微言,善解作者的隐衷,领悟作者的意蕴,遵从作者的笔路,因而随物赋形,惟任所之,从容对待而不为所困。因此,无论作者有多么繁难不易传出的意思,他都可以清楚巧妙地表达;无论作者多么考究细密的文字都会难不倒他;无论作者多么丰满富赡的高级吐属,他都能做到应付裕如,辞采足济,而同时还能不丢不失,一切恰是作者的原旨初衷,风范情调。他在那行若无事、轻快自如的不经意间再现原作者的风格和意蕴,译文与原文一样的自然优美。这便是高健的散文翻译质量,而他自己生前也是特别重视这质量的。<br> 其次是他的诗歌翻译。翻译的基本情况与散文翻译大体相同,不同之处,因为诗歌翻译是一项非常复杂与难度颇大的工作,所以翻译起来就更加精细认真。高健是善于译诗的,因为他本人就是一名诗人,他写的都是旧体诗,尤其擅长律诗。他年轻时曾撰诗400多首,而这成为他后来翻译英诗的准备与基础。他翻译外国诗歌比较全面,能翻译西方的多种诗歌,可谓品类繁多,各体兼擅。从比较轻松活拨的民谣牧歌到文人墨客的庄重典雅的优美抒发,从行数有限的短小诗行到篇幅较大、格律谨严的鸿篇巨制,他都可以驾驭自如。他译诗重格律,重音韵,特别注意形式,可以说是崇尚形式而不惟形式,不搞形式主义;另外,非常尊重汉语的行文习惯与修辞审美。高健的译诗,虽然貌似轻松,但背后的一番辛苦却是不言而喻的。他是本着自己的一套译诗原则的,这点可以从他的《译诗札记》和《译诗八弊》等文章中窥见一斑。<br> 最后谈他的小说翻译。这类译作确实不多。高健翻译毛姆的《英国间谍》尚未得到刊印。他与人合译的《笔花钗影录》也未装订成册,只是散见于《名作欣赏》1991年的各期之中。他还翻译了加拿大利考克的《利考克幽默作品选》,只是颇费周折才得以在中国社会出版社出版。他的小说翻译可以说明一方面他不仅能翻译优美典雅的诗句,还能把通俗的日常谈话翻译得轻松自然,尽显高健翻译口语与对话的本领;另一方面反映了他翻译的另一个侧面,不仅能翻译严肃庄重的文字,还同样擅长翻译诙谐幽默的作品。</h1><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