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华——女兵日记(2)

铁马冰河

<h1> <b>刹那芳华(三)</b></h1><p><br></p><p> ——铁道兵第九师后勤宣传队纪实</p><p> Shaomin/文</p> <h1> <b>十四、</b></h1><h3><br></h3><h3>今天去铁九师医院二所汇报演出。二所驻扎在赤峰县牛家营子公社,离市区约一百多里地。装满道具的车在前面开路,我们队的50号大解放尾随其后。郊区的路全是泥土地,汽车跳舞似地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颠簸。有几个人还晕车,爬在车栏上使劲地呕吐,脸色苍白,魂不附体的样子。司机指着前面隐隐的红点说那就是医院二所。可是走了两个小时,才到达那个红点。这时已经是十二点多钟了。</h3><h3><br></h3><h3>饭后,大家便忙着装台,一起动手。乐器班的李书文爬在了木杆子上,因为木杆日久有些糟,外强中干,突然从底部断裂,李书文跟木头杆一起摔下去,正好张培武在台下,刚想去接,因为惯性作用,也被打倒在地,万幸他们俩都没有受伤。</h3><h3><br></h3><h3>三点多钟,台装的差不多了,女兵们先去化妆。天气突然变得灰暗,才四点钟就俨然如黄昏一般。不久就下起了毛毛细雨,我们不得不逃进一所小学校里避雨。闲的无聊,我和李小欣、黄继红、刘红岩同几个小学生围成圈玩丢石子。这是我小时候最拿手的游戏。</h3><h3><br></h3><h3>正在兴头上,只见伍济民抱着一堆布愁眉苦脸地走过来,“怎么啦?”我抬头问他。“大提琴套划了一个口”,他闷闷不乐,低眉顺眼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他摊着两手扯着口子给我看。“小菜!”我二话没说接过提琴套,去隔壁老乡家借了针和线,很快就缝好了。</h3> <h3>演出之后,台还未卸,雨便越下越大。大家卸完妆,便聚集在“三用堂”里的乒乓球桌边吃夜宵,球台上是四个菜,主食是面条🍜。每个人都睁大了双眼,狼多肉少,很快就扫荡一空。饭后屋外已是倾盆大雨。我们今天还必须赶回驻地,不得不冒雨上车。此时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夜里十点半。<br></h3><h3><br></h3><h3>泥泞的山路被雨水冲出一道道河沟。刚坐上车,车身便开始颠簸不停。从车后望去,乌云密布,雨点象密集的机枪似地打在车棚帆布上,沙沙作响。车棚帆布四处漏洞,外面大雨,里面小雨。</h3><h3><br></h3><h3>大雨如注,又打雷又闪电,汽车飘摇地像一只小船。我死死地抓住车梆,象握着一根救命稻草。我们都衣着单薄,冻的浑身打战,又累又冷又困。我坐在车厢后面,几个男兵站在我的身后,用他们的身躯给我挡雨,衣服都湿透了。不知谁在幽暗之中先起了个头,大家都随着集体地轻唱起来,声音越唱越大,声音越唱越响。一曲刚落,一曲又起。杨志刚、李少鹏并肩站着,一遍又一遍地唱起一首好像是俄罗斯民歌:</h3><h3><br></h3><h3>“有一个士兵在站岗,在站岗,</h3><h3>身上穿着破衣裳,破衣裳,</h3><h3>一天到晚都在站,都在站,</h3><h3>露水洒在他身上,他身上。</h3><h3>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h3><h3>露水洒在他身上,他身上。”</h3><h3><br></h3><h3>这时,张燕妮捏着嗓子突然变成天真地童声,她反复地唱到“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他们跳得多欢喜呀,跳呀跳呀一二一——”</h3><h3><br></h3><h3>而站在车前头的王竞清了清嗓子,轻声唱起他最拿手的《乌苏里江船歌》,“啊啊哦嗬嗬呢哪…….. 啊啊哦嗬嗬呢哪……”他的歌声穿过漆黑的雨夜显得悠远而绵长。将大家带进往事的忧郁中。当大家回过神儿来,便热情地鼓掌。</h3><h3><br></h3><h3> 接下来有人提议,让来自黑龙江朝鲜族战士金宽日来一首他家乡的小调。小金坐在车尾压阵,右侧半身全被雨淋湿了,左手还紧紧地搂着胡平的小提琴。他没有推脱,站起身昂着头,对着夜空放声唱了起来。尽管他的歌叽哩呱啦我一句也听不懂,但那优美的曲调,令人砰然心动。看他那如痴如醉地样子,心早已飞回了他的家乡——那片白云黑土地。</h3><h3><br></h3><h3> 男兵中最小的战士聂安康,一上车就爬在张培武的腿上睡着了,看他酣睡的真香。汽车在风雨中飘摇,满车的人一路歌声一路笑声,全然忘记了一天的疲劳。</h3> <h5><font color="#167efb">今年战友回访铁九师医院二所在牛家营子的旧址,如今残垣断壁,枯草败叶,人去楼空,满眼荒凉。</font></h5><h3></h3> <h3> 十五、<br></h3><h3><br></h3><h3>一场夜雨,洗落了赤峰城的满天尘沙。今晨四点多钟,我们才从牛家营子赶回到驻地。汽车途中迷了路,在公路上白绕了许多圈,还冲上了悬崖,一车人差点同归于尽。回到招待所,炊事班早已准备好了姜汤,每人喝了几大碗后立即上床休息。这一觉,睡的真痛快,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h3><h3><br></h3><h3>今天是“八一”建军节,队领导决定会餐。在部队,八一节是非常重要的节日。一大早,上士李素章去市里采购了许多鸡鸭鱼肉,还有猪下水摊了一地。<br></h3><h3><br></h3><h3>队员们全体出动帮厨,炊事员小傻王正磨刀霍霍, 刚买来的几只鸡好像预感到末日来临,一只只东躲西藏,上窜下跳,两个男兵跟着鸡们东奔西跑,整个院子一时间鸡飞狗跳,一地鸡毛。有的鸡脖子上已经被拉了一刀,居然仍挣扎着飞上了房顶。<br></h3><h3><br></h3><h3>我和胡平负责清洗猪肠子,又臭又脏,翻来覆去的清洗了许多遍,总是洗不干净。 </h3><h3> </h3><h3>“哇!你这肠子怎么这么粗啊!”不知王竞什么时候溜了过来,站在一边指指划划。</h3><h3><br></h3><h3>“你看看你的心咋这么黑呀!”胡平指着丢在一边的猪心说。胡平和王竞家都是沈阳军区总医院的,从小就熟,没事经常打嘴仗。</h3><h3><br></h3><h3>瞧!还有二尖瓣狭窄呢。我扒拉着那只无辜的猪心。<br></h3><h3><br></h3><h3>“哎!你的嘴什么时候也变利害了。”王竞瞪大了眼。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一边斗着嘴,一边也动手帮忙。</h3><h3> </h3> <h3>下午四点半,会餐开始了。满满一保温桶的冰镇啤酒让大家可了劲地造。领导、同志们轮番地互相敬酒,每个人手中都端着大海碗,这阵势我还是第一次见着,真把我吓着了!几个战友都说“咱们是半个老乡,喝!”就这样,战友们你一碗,我一碗,也不知喝了多少,反正不一会儿便飘飘然,不知道“北”了。<br></h3><h3><br></h3><h3>班里的女兵都醉了,床上横躺了一排。我休息了一会儿,酒劲很快过去了。起床洗了把脸,就到饭厅帮助打扫卫生。刚拿起扫帚,只见炊事员傻王摇摇晃晃地过来,一边说我来一边抢扫帚。我嘲笑他“得了吧,看你那醉熏熏的样子,看的清地面吗?” </h3><h3><br></h3><h3>丢下扫帚,我跑进厨房,蹲在灶台上洗刷锅碗瓢盆,伍济民喝的不多,也爬上灶台帮忙。突然,背后猛挨了两拳,痛的我眼泪直冒。抬头一看,是张国生醉眼朦胧地打我,“下来,下来,我来洗!”“算了吧,小心一头栽进锅里。”我笑着说。</h3><h3><br></h3><h3>这时只见炊事员傻王整个身子爬在水池边,哇啦哇啦的呕个没完,张培武在死劲地帮他捶背。<br></h3><h3><br></h3><h3>傍晚的夕阳如红红的血一样。一片片洒在黑色的柏油路上,洒上瓜地里。渐渐地,夕阳被四周的群山吞没了,山风偷偷地卷起草浪,拍打着远处的群山。夜,急速地在山谷里拉下了黑色的帷幕,同志们乘着酒兴,在操场上载歌载舞。</h3> <h3> 十六、</h3><h3><br></h3><h3>早饭后,队长召集宣传队全体队员开会。队长先把在牛家营子医院二所演出的每个节目从头到尾讲评了一遍,又把所有的队员分成了三个组:电工组、大幕组、道具组。我和李小欣、于东浩,王竞等分在电工组,组长是李东吉。</h3> <h5><font color="#167efb">电工组的四个人在组长李东吉的带领下,团结合作,愉快地完成了各项任务。</font></h5><h5><font color="#167efb">组长李东吉早早离去,在这里送去我们的哀思。</font></h5><h3></h3> <h3><br></h3><h3>午休后,端着脸盆把换下的衣服、枕巾、床单等拿到屋外去洗。杨志刚、张国生、张培武等一群男兵已经在外面洗衣服,吵吵闹闹了很久。一见我来,立刻笑逐颜开,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去市里,车马上就开了,帮帮忙,帮帮忙,随便洗一下就行,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我还未答应,他们已经丢下脸盆,连滚带爬地上了车。没有办法,只好一件一件地给他们洗,手忙脚乱地洗了两个多小时。</h3><h3><br></h3><h3>洗完衣服,红岩和继红硬拽我去瓜地。一望无际地西瓜,静静地躺在阳光下泛着绿光。老瓜农一见我们便张着嘴漏着豁牙笑嘻嘻地迎上来。坐在瓜棚下,微风许许。大爷挎了个篓子下到瓜地里给我们选了几个瓜回来。哈哈😄,瓜终于熟了啦!这里的瓜论个卖,管够吃。</h3><h3><br></h3><h3> </h3><h3>男兵们吃瓜不讲究,一手托瓜,一手攥拳砸下,西瓜应声而裂,然后人手一块,随即众人齐下嘴,风卷残云般结束战斗。</h3><h3><br></h3><h3>到底是女兵,比男兵们斯文多了。每个人带了把勺子,一人抱一个瓜,瓜顶上开个口,挖着吃,真痛快!回来时还带了个特大的西瓜,把它藏在水缸里,留着晚上吃。</h3> <h5><font color="#167efb">(男兵们吃瓜就是这么狼狈,<br>  拿勺子的是杨志刚,拿刀的是队长陈忠文,直接嘴啃的是于东浩,😄😄😄)</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女兵们吃瓜就斯文多了,每人都特意带了一把小勺子。不过看那吃相,也挺狼狈的。</font></h5><h5><font color="#167efb">前,邵闽,张燕妮。后,李小欣,张秋军,胡平)</font></h5> <h3>傍晚,我们从后勤洗澡回来时,乐器班的帐篷里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嬉笑声,我和小欣耐不住好奇,爬在窗口往里看,原来是杨志刚在汽车二连喝多了酒,正在撒酒疯。许多男兵蜂拥在他的四周,故意地逗他:“你在街上看见谁了?”“胡平、李小欣!”杨志刚举起手在空中挥动着说。<br></h3><h3><br></h3><h3> “他们在干什么呀!”男兵们故意地追问。“吃西瓜!”杨志刚闭着眼张着大嘴,两手捧着做啃西瓜状,神形毕肖。一屋子人,个个捧腹大笑。气的小欣直跺脚,握着拳头要冲进去算帐,我死劲地拽住了她。谁知那帮男兵把杨志刚的酒话还用录音机录了下来,一遍又一遍地放,笑得大家满脸是泪。</h3> <h5><font color="#167efb">李小欣和胡平,她俩去逛赤峰街,躲着吃瓜,被杨老兵逮了个正着。😄😄😄</font></h5><h3></h3> <h3> 十七、<br></h3><h3>  </h3><h3><br></h3><h3>由于流感,许多同志都病倒了,而且,陆续地有几个人已经住进了医院,演出也因此而耽搁了下来。上午,辽宁歌舞团的几个人来找队长玩,队长突然说带我们去参观空军机场,也没有排队,大家蜂拥地跟随在队长后面,边走边唱。</h3><h3>  </h3><h3><br></h3><h3>站在机场旁的草坪上,凝视着一架架飞机沿着起飞线上升。碧蓝的天空里,一只只银燕平稳地翱翔,时而上升,时而翻飞,时而平展着翅膀一动不动,象一只停落在草尖上的蜻蜓。缓缓降落在跑道上的飞机,机尾突然弹出一只巨大的白伞,象一朵白云紧紧地拖在身后,气势磅礴。</h3><h3><br></h3><h3>近中午时,太阳象一盆火。山谷里的风都发烫了,草地也吐着热气,蒸的人口干舌燥,大家的顿时兴致大减。在同志们催促下,队长才带着我们往回走。回到驻地,一桶“羊角脆”香瓜正在门口迎接着我们,大家一拥而上,又挑又抢,就像一群饿急的鸟儿扑向食槽,僧多粥少,没两分钟就抢光了。</h3><h3><br></h3><h3>这次我又死里逃生,看平时弱不禁风的体质,居然能安然无恙,真是奇迹。教导员凌云志看我还欢蹦乱跳,便派我去炊事班帮厨,主要的任务是做病号饭擀面条。黄继红也来帮忙,马不停蹄地忙了一天,累得我腰酸背痛腿抽筋。<br></h3><h3><br></h3><h3>面条做好后,分成三个盆,一盆盆地送到各班。到男演员班时,只见四、五个男兵都直挺挺地躺着,紧裹着军被,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眼睛象得了红眼病呆而无神。我幸灾乐祸地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绳子放在他们的面前,说“给!上吊地绳子准备好了!” 气的他们直翻白眼说不出话来。</h3><h3><br></h3><h3>把热气腾腾的面条盛了几碗,每人还加了四个鸡蛋,用不着叫,他们都自己坐了起来,端着碗狼吞虎咽的吃着,根本不象病人,到像是做月子。</h3> <h3> 十八、</h3><h3>  </h3><h3><br></h3><h3>今天早晨一起床就非常紧张,因为队长陈忠文和教导员凌云志要一起去医院慰问病号。我们匆匆地喝了碗稀饭,就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车。本来我和小欣、范玉明商量好买几个西瓜给病号带去,谁知车一路未停。到师医院时,我满心忧虑地想着他们住院的几个战友,还病秧秧地挂着输液瓶,躺在病床上受煎熬。没想到,一走进病房就传来一阵阵嘻笑吵闹声。陈连福,胡平,张秋军、及炊事员小王正围着一圈打扑克,王竞站在一边手舞足蹈,根本没有一点病痛的影子。看见我们,他们立刻神龙活现起来,又端水,又拿凳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h3><h3><br></h3><h3>从医院出来,我俩坐公交去逛商店。赤峰市一共就两个大商店,有名的东方红商店只有两层楼,五分钟不到便转了两圈。从商店出来,一路往车场去,路上买了几个香瓜,在车场一直等到十二点,正当我们望眼欲穿时,50号车才姗姗来迟。</h3><h3><br></h3><h3>做晚饭时,孙成立也跑来帮忙,只见他把大围裙往腰上一系,还真有点大师傅的样子。他左右开弓,一阵忙活,很快便炒好了两个菜。我负责发面,准备明天早晨蒸馒头,撅着屁股干,弄得满脸满身都是白面,累得直喘气。<br></h3><h3><br></h3><h3> 晚上,女兵们从后勤洗澡回来,天已经大黑。未下车便远远地听见乐器班里吵吵闹闹,炸了锅一样,伸进头去看原来是张培武也开始发烧,体温已经高达40c,躺在床上直喊娘,几个男兵围在他身边,手忙脚乱地做“物理降温”。想到早晨他还拍着胸脯一个劲地吹牛,从未生过病,心里暗自好笑。</h3> <h3> 十九、</h3><h3><br></h3><h3>队里又病倒了几个同志,每天汽车来回的往医院送病号,连炊事班的两个同志也倒下了。做饭的重任完全地落在了我们身上。</h3><h3><br></h3><h3>一大早,我和李小欣、张国生,聂安康、赵忠志等跟着上士李素章去粮店买大米。烈日炎炎之下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头顶的太阳像蛋黄的颜色那样耀眼,一丝风都没有。我和小欣挑了一块有树阴的地方面对着歇息。天实在太热了,喉咙渴的发紧,我起身到门外的小卖部买回几瓶汽水分给大家。一瓶水几乎被我一扬脖子就喝光了。男兵们又装又卸,我俩只是跟在推车后面小跑,还累的气喘嘘嘘,满身大汗。</h3><h3><br></h3><h3>刚下车,教导员硬拉着我们玩扑克。想不到他的“三只手”真厉害,一局牌中他竟敢甩出三次大王,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上士几次催我们去帮厨,他也不准。正当大家为了一张“大王”大动肝火,争吵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之时,幸亏政治部韩副主任来慰问病号,才偃旗息鼓。</h3><h3><br></h3><h3>流感把全队都滤过了一遍,而我是最后的一个。上午去帮厨回来,就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头痛、背痛,仍然硬挺着,和同志们一起在饭厅里做门帘。我们把报纸卷成小棍状,然后剪成小段,用绳子和漂亮的塑料片串起来,再连在一起,就成了门帘。</h3><h3><br></h3><h3>门帘做了一半,由于缺材料,只好停工。吃过午饭,继红、红岩和小欣硬拽着我去瓜地,跟他们走了一半就感觉头重脚轻,晃晃悠悠地自己先回来了。测了一下体温,发烧39度,打了退烧针,又躺了一下午。</h3><h3><br></h3><h3>同志们都在排练节目,听说我病了,纷纷过来问候。张国生和王竞来了,可恨的是王竞,进门时手中已经拎了根麻绳,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把绳子系在了蚊帐钩上了。“什么玩意啊!打击报复!”我瞪着他说。只见他眉毛一挑,下巴一抬,哼哼了两声便出去了。到是李少鹏和范玉明,象大哥哥一样陪我坐了很长时间。</h3> <h5><font color="#ff8a00">(本溪市火车站:后排,刘红岩,黄继红<br>前排:李小欣,邵闽)</font></h5> <h3> 二十、</h3><h3><br></h3><h3>因为流感使排练停止了好几天,为了把耽误的时间补回来,星期天也没休息。早饭后便开始排练《挂红灯》,我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劲都没有。队长第一次对我露出了不满意的神情,在他的呵斥下,不得不一次次地重来,最后也未能过关。队长一生气挥挥手说明天再来。</h3><h3><br></h3><h3>接着排练男兵的鼓并唱《军民并肩学大寨》。男兵们分成解放军和朝鲜族两部分,鼓点敲得惊天动地。……你往那边看一看呐,阿妈妮领着炊事班,头顶着瓦罐,一摇一摆,一摇一摆,送—水—来--”。扮演阿妈妮的是男兵赵忠志,他一手高举在头顶,一手在身边前后摆动,一扭一扭地装扮成老大娘,真是惟妙惟肖,令我们在一边忍俊不住。</h3> <h3> 二十一、</h3><h3><br></h3><h3>流感总算过去了。今天给汽车营四连慰问演出。四连和我们宣传队是邻居,他们开来了六辆大卡车,把四周的档板卸掉后,并排排在一起,又铺上一块大帆布便成了舞台。由于地势凹凸不平,搭台十分困难。我们电工组的男兵全爬在高高的电线杆上安装喇叭,灯,拉电线,女兵则在下面干着急,帮不上忙。</h3><h3><br></h3><h3>中午的太阳好象要把大地烤焦似的,周围的空气都烫人,不能午睡。我和小欣便坐在新搭的台子后面乘凉。王竞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把我们吓了一跳。只见他抱了一小捆玉米杆,一边吐着嘴里的渣,一边问我们吃不吃甘蔗。我嗤之以鼻:这啥甘蔗呀!一股子尿臊味,我在云南四川吃的甘蔗可甜了。他立即把玉米杆往地上一摔,说:“那你请客,吃西瓜去!” “行!”我们爬起来就走,刚好半路上碰见了教导员、上司李素章和杨志刚,我们便拽着教导员请客,于是一路同去。<br></h3> <h5><font color="#167efb">瓜地一景:左起,于东浩,邵闽,李书文,教导员凌云志, 胡平,杨志刚,上司李书章,戴草帽的是李东吉,李少鹏等</font></h5> <h3>这顿西瓜宴,吃的大家“滚瓜流油”,个个摸着肚皮打着嗝,欢天喜地往回走。教导员倒背着双手,迈着四方步边走边给于东浩上政治课。我和小欣跟在后面一人一句俏皮话打逗着上士。</h3><h3><br></h3><h3>上士李素章的性格非常开朗,尤其喜爱模仿,把别人的动作给以几倍的夸张,那怕是最优美的舞姿,经他一放大,也令人目不忍视,看到他晃动着大脑袋,两条腿象鸭子一样摇晃一边嘴里“喔--喔---喔”学着女兵们赶猪的狼狈相,又好气又好笑。</h3><h3><br></h3><h3>回到招待所,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化妆。先打好底色,再画眉,左右两道眉,总是画的不对称。</h3><h3><br></h3><h3>晚饭是汽车四连请客,当我端着饭碗走进食堂时,一眼就看见王竞把饭碗堵在嘴上,眼睛死劲地盯着我,咭咭地笑个不停,笑的他两个胳臂都在抖,真是莫名其妙。等到食堂里只剩下我和继红时,他便蹭过来,说:“瞧你那眼睛画的比蜻蜓眼睛还大,吓死人了嘛!”</h3><h3><br></h3><h3> “还说别人,瞧瞧你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动物园的熊猫跑出来了呢!”我们看着他把眼影都画在了眼圈下面,忍不住地笑歪了嘴。<br></h3><h3><br></h3><h3> 今天的演出出尽了洋相。由于铺在舞台上的帆布很滑,每迈一步都有摔跤的危险。我刚一出场就差点摔倒,于是一步错,步步错,动作也放不开,那像在跳舞,整个是“赶鸭子”。偏偏聂安康和王竞躲在汽车驾驶楼里,挤眉弄眼的冲着我们做鬼脸,我使劲地憋住气不敢笑出来,害得我把下嘴唇都咬破了。</h3> <h3> 二十二、 <br></h3><h3>因为党的“十一大”召开。昨晚突击排练了几个节目,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多。今天一大早,大家便穿好服装带上道具,坐车来到空军机场,和兄弟部队一起欢庆“十一”大召开。走进机场,只见喜庆“十一”大召开的大幅标语迎风招展,战士们早已排好了队伍,整齐地坐在草坪上。也许只是走过场,队长只挑选了几个节目,不到一个小时演出就结束了。</h3> <h5><font color="#ff8a00">空军基地演出《喜庆十一大》剧照</font></h5> <p><span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255, 138, 0);">空军基地演出《挂红灯》剧照</span></p> <h3>下午去空军礼堂拍剧照。午饭后,大家就坐上了汽车,不过五分钟便到了空军礼堂。一下车,大家立即涂脂抹粉,精心装扮起来。</h3><h3><br></h3><h3>不一会儿,我们都站在了高频日光灯下。轮流着一个一个节目地照。个个都被强烈的灯光射的睁不开眼,不久,大家大汗淋漓,坚持不住了。<br></h3><h3><br></h3><h3>有的人学起相声《一丘之貉》里江青给林彪照相时的台词,捏着嗓子拿腔作势地说:“江青同志,太热了,太热了,受不住了”,引的大家一阵阵呲牙咧嘴地笑。</h3><h3><br></h3><h3> 经过一下午的折腾,演员们由于长时间的面部紧张,表情痉挛,全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h3><h3> (待续)</h3> <h3>开场:人民军队百炼成钢(演员班全体)<br></h3> <h3>表演唱:挂红灯(赵利,全体女兵)<br></h3> <h3>车灯演唱:传统花开遍军营(黄继红,邵闽,丛杨,张秋军,于东浩,范玉明,赵忠志,赵利)</h3> <h3>表演唱:催马扬鞭迎火车(范玉明,于东浩,张国生,王竞,张燕妮,邵闽,丛杨,张秋军<br></h3> <h3>鼓并唱:军民并肩学大寨(全体男兵)</h3> <h3>全体演员合影</h3> <h3>全体演员合影</h3> <h5><font color="#167efb">1969年铁九师《五七指示》宣传队留念。<br>后排右黄敬模、刘月钧、魏芳德、连传启、杨元章、张德贵、王学义、沈广先;<br>中排右起王春田、朱有兴、姜庆和、徐华、高文彬、王志勇、任万贵、孙文吉;<br>前排右起张国明、冯占贵、解庆玉、刘玉才、王志红、纪松年、张明奎</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1976年,第四届后勤部宣传队部分队员在辽宁鞍山市千山公园合影。<br>前排左:李哲珠、范丽华、李健珍、刘建军、<br>中排:徐华、马占江、郭宏、李书文、<br>后排:陶世龙、于东浩、张培武、徐广林、队长陈忠文</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1976年,第四届后勤部宣传队部分队员在辽宁鞍山市千山公园合影。</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1976年,第四届后勤部宣传队部分队员在辽宁鞍山市千山公园合影。</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以下几张照片是 1976年,宣传队的乐队在师仓库勤务连的蓝球场上摆拍。任政:吹笛子,李书文、李荣厚:拉二胡,张培武:吹笙和单簧管,孙成立,打扬琴,于东浩:中阮,杨志刚:琵琶,马占江:琵琶,徐华:二胡</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部分队员在鞍山二一九公园前合影<br>后排:陈忠文、李东吉、赵利、金宽日、范玉明、司机、张培武、张国生、于东浩、赵忠志、<br>中排:李少鹏、陈连富、司机助理、伍济民、孙成立、杨志刚、李书文、通讯员于春风、聂安康、<br>前排:胡平、张秋君、丛杨、邵闽、李小欣、张燕妮、刘红岩、黄继红、</font></h5><h3><br></h3> <h5><font color="#167efb">部分队员在鞍山千山公园门前合影<br>后排:陈忠文、赵利、张国生、陈连富、金宽日、司机助理、聂安康、赵忠志、于东浩、<br>中排:李东吉、范玉明、孙成立、通讯员于春风、司机、伍济民、杨志刚、<br>前排:邵闽、丛杨、张秋君、张燕妮、刘红岩、黄继红、</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女兵班合影<br>后排:张燕妮,胡平,张秋君,丛杨<br>前排:黄继红,邵闽,李小欣,刘红岩</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男兵班合影<br>后排:赵忠志,杨志刚,王竞,聂安康,于东浩<br>前排:赵利,张国生,范玉明,金宽日</font></h5> <h5><font color="#167efb">前,丛杨,张秋君,张燕妮<br>后,黄继红,刘红岩,邵闽</font></h5> <p><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15px;">傅广军老兵带领他培养的几个徒弟演出的舞蹈《快乐的女战士》,他饰演的老班长,舞姿不减当年。</span></p> <h1><b><font color="#ff8a00">寻战友</font></b></h1><h3>经战友们提供,至今没有联系上的战友共十四人。</h3><h5><font color="#167efb">(一、姓名。二、入伍时间。三、原在单位。<br>四、现住址。)</font></h5><h3>1、凌云志:56年,汽车营,河北唐山,(七七届指导员)</h3><h3>2、丁振东:61年兵。后勤部供应科。73,74届担任师后宣传队队长,75届担任指导员,河北秦皇岛市。</h3><h3>3、任 政:69年,医院,黑龙江佳木斯。</h3><h3>4、李 明:71年,医院,辽宁。</h3><h3>5、陈明琪:71年,医院,(住址不详)</h3><h3>6、代文燕:71年,医院,(住址不详)</h3><h3>7、徐广林:75年,仓库,北京</h3><h3>8、王 竞:76年,医院,沈阳。</h3><h3>9、金宽日:77年,汽车营,黑龙江。</h3><h3>10、刘红岩:77年,医院,锦州。</h3><h3>11、李小欣:77年,医院,沈阳。</h3><h3>12、胡 平:77年,医院,沈阳。</h3><h3>13、张秋君:77年,医院,哈尔滨。</h3><h3>14、赵忠志:77年,汽车营,哈尔</h3><h3>有知道以上队员信息的战友,麻烦给我们留言,或通知他们和我联系,谢谢。</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