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子塆的仙桃熟了

熊欣

――兼记一次未成行的采宣活动

我正准备喊几个人双休去白鹤子塆摘桃，也是应桃园主人的邀请前往宣传。可正当我通知作家、摄影家、导演、模特等七八位艺术家准备前往时，桃园主人电话告诉我，昨天来了一个外地客商，桃子一下子走了2万多斤，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了。“你们还是过来尝尝仙桃吧，我会把一切安排妥当的。”我还真没想到白鹤子塆的桃子这么走俏！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留待明年吧，只是对不住我那帮兄弟朋友们的精心准备。

白鹤子塆，我的老家，位于随县均川镇柳树河村一组。小时候，那里是白鹤子的乐园，也是我们的乐园。

柳树河村是现今的村名，在我的记忆里已经历过几次变迁。在六、七十年代叫国胜大队，在八、九十年代叫长里岗村，到2006年以后好像就叫柳树河村了。柳树河村因有一大片的柳树和长长的均河而得名，不过那些记忆里的柳树已荡然无存，每个夏天我们捕蝉的乐园也随之消声匿迹。

　　白鹤子塆，顾名思义，就是白鹤栖息聚集的地方，那里的地理环境至今我还清晰的记得。说是塆，其实就住着一户李姓人家，一座农家小院坐北朝南，依山而居，周围三面环山，门前一口堰塘，水质清亮，可直接生饮。出山口是一个下坡，坡下一道石桥，桥下是一条灌溉农业的沟渠，约有两米多宽一米多深。渠水是从均川罗河水库引流过来的，据说当年为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水利是农业的命脉”而修建，至今仍发挥着作用，造福人类。渠道具体有多长，我不得而知，只知道它弯弯曲曲、曲曲弯弯流经了均川镇的十几个村子，几十万亩农田受其惠泽。单从这里到罗河水库就有十好几公里，水走曲线，整个渠道的长度就可想而知了。每当干旱季节，田里的禾苗喊渴的时候，罗河水库便开闸放水，可见当年修建这条渠道是一项多少伟大的工程，也是一项真正的荫及后人的民心工程。

由于渠道里的水是从水库底部放出来的，所以那水特别清特别凉，在不知冰箱为何物的年代，我们把它当作冰水来享用。
有的稻田在渠道的下面，农民直接拔起管道的木桩塞口就可以引流灌溉，而上面的秧田或蓄水堰塘，就很麻烦了，得架起水车或抽水机抽水。这又是我们跟着师傅们跑前跑后的快乐时光，看着他们一节一节地连接钢管，然后随着机器的轰鸣比碗口还粗的水柱从管道口里喷薄而出，我们不禁一阵欢呼雀跃，感觉开机器的师傅真是太了不起了。
　　最喜欢的是看人工车水，三个人或四个人坐成一排，头戴草帽，敲着锣鼓，唱着民歌，时急时缓，时高时低，既是统一号令，又是以此防止犯困，谁若偷懒，就跟不上脚步，步步踩空闹笑话。所以民间有“喝酒最吃亏，车水最快活”一说。
　　绵长蜿蜒的渠道坝边那时都种着桐子树，桐子特别好看诱人，像桃子一样。可惜好看不能吃。我生了一张好吃的嘴，那时就想，为什么不种上桃树呢，如果能种上桃树，就可以解我们好吃的瘾了。 白鹤子塆的前后山上，都生长着枝繁叶茂的大梨树，每到夏秋，树上的橡子挣开橡碗的束缚从里面蹦出来，落在地上蹦蹦跳跳，簌簌有声，那也是我们童年的快乐时光。橡子很像板栗，外面一团绒球一样的外壳包裹着，成熟时就炸裂开来，露出里面红色的橡子。虽没有板栗令我们垂涎欲滴，但因为街上收购站收5分钱一斤，同样令我们欣喜若狂。因为有了这个收入，我读书时的书本零花钱等就可以不向父亲讨了。
　　那时的生态极好，白鹤子能在这里落脚一点也不稀奇。那时淘气，腰里总是别着一把弹弓，遇到白鹤子或麻雀就想打下一两只作舌尖上的美味，可惜我一次也没有打中。鸟儿似乎知道我打不着，仍然大摇大摆地在我面前飞来飞去，仿佛故意气我似的。最喜欢看白鹤优雅地迈着长腿，在水边钓鱼，我很喜欢的一首民谣就是在这里触景生情地铭记于心的，对！就是那首“白鹤子望大水，哥哥接妹妹，接回去做么事？接回去挨棒槌！”，我想很多人听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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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次回去，突然发现白鹤子塆对面的山坡上，变得绿油油一片，近前一看，原来是一片桃树，桃子正待成熟。在我欣赏的时候，从桃园里面走出一个人来。竟然是我的自己屋的侄子二敏，原来，这块地就是他承包的，自然这桃园就是他的了。

　　这叫仙桃，是桃子的一个新品种，不光成熟期与其他桃子与众不同，大小、口感及品质更显示出与众不同：个大、汁多、肉厚、味甜。其经济价值也比普通品种强得多。

　　听着他的介绍，欣赏着桃园风景。只见20亩的桃园尽情铺陈，绿叶掩映下的仙桃羞羞答答，真的宛如仙女的脸庞，煞是诱人。我突然想到我小时候的幻想，希望能在渠坝上把桐子树改为种桃树，如今还真的种上了桃树啊！而且据我所知，白鹤子塆周围人们长寿，90岁以上的老人就有十几个，都说白鹤是延年益寿之兆，而桃子在特定的场合又称为寿桃，莫非这里面暗藏玄机？种出的桃真的就是仙桃？此情是冥冥中的一种安排还是一种巧合？！

这次虽然没能成行，却勾起我儿时的诸多回忆，而这些回忆，也许更浓于桃子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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