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有你

龙马精神

<h3>  五十年前,我们登上日峰山。俯瞰了这个后来让人梦牵魂绕的古县城。</h3><h3> 山还在,杜鹃花年年盛开;</h3><h3> 桥还在,黎河水天天流常。</h3><h3><br></h3> <h3>  曾经无数次从明清老街的廊檐下走过。</h3><h3> 想念那打铁的叮当;</h3><h3> 想念那弹棉的乐章;</h3><h3> 想念那园作的木匠;</h3><h3> 想念那米粉的肉香。</h3> <h3> 破旧的老街正改变模样,</h3><h3> 黑的瓦,</h3><h3> 白的墙,</h3><h3> 红红的灯笼,</h3><h3> 雕花的门窗。</h3><h3> 不变的是那浓浓的乡音,</h3><h3> 和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h3> <h3>一条大路,</h3><h3>和她的名字一样响亮。</h3><h3>我从这里下的车,</h3><h3>我从这里回到久别的家乡。</h3><h3>虽然路已改变了模样,</h3><h3>我却总会想起那大树下的荫凉。</h3> <h3>人们叫她“小上海”,</h3><h3>一条“南京路”才百米长。</h3><h3>人们说着家乡的话,</h3><h3>开口说声“阿拉”,</h3><h3>问一句“侬好”,</h3><h3>总能让人一解愁肠。</h3><h3>离开你,我是那么的绝决,</h3><h3>可为什么总有把你回想。</h3> <h3>  总能依稀把你想起,</h3><h3> 一幢二层的小楼房。</h3><h3> 那是大队的队部,</h3><h3> 那里有“批斗”的会场。</h3><h3> 手摇的电话,</h3><h3> 连着县城也连着我的家乡。</h3><h3> 会计的算盘,</h3><h3> 分红的日子拨得格外欢畅。</h3><h3> 回城那年,</h3><h3> 是谁为我盖上的红图章?</h3> <h3>  黎家湾,</h3><h3> 山里的一个小村庄。</h3><h3> 那里有我的房东,</h3><h3> 那里有我的队长。</h3><h3> 那里有我的学生,</h3><h3> 那里有我的小芳。</h3> <h3> 村口的小溪仍在流淌,</h3><h3> 过了小桥,</h3><h3> 就是知青曾经的住房。</h3><h3> 仿佛点过的油灯没有熄灭,</h3><h3> 仿佛唱过的歌还在回荡。</h3><h3> 年轻的心依然在跳动,</h3><h3> 古稀的泪滾动在眼眶。</h3> <h3>没有柴的日子,</h3><h3>这里没有火光。</h3><h3>没有油的日子,</h3><h3>这里不会飘香。</h3><h3>撒一把盐,</h3><h3>放几个辣椒,</h3><h3>这里有快乐的大厨,</h3><h3>这里有尝不完的清汤。</h3> <h3>  可以登高徒步,</h3><h3> 一个美丽的地方。</h3><h3> 我与你擦肩而过,</h3><h3> 因为我要把路修到远方。</h3><h3> 在这里可以挽起白云,</h3><h3> 在这里可以闻到花香。</h3><h3> 没有人告诉我这里住过仙人,</h3><h3> 没有人告诉我在这里还有多久多长。</h3> <h3>  乡亲们告诉我,</h3><h3> 莲花又盛开在荷塘。</h3><h3> 仿佛远山在呼唤,</h3><h3> 有过的美丽与芬芳。</h3><h3> 重照清泉理云鬓,</h3><h3> 再对明镜贴花黄。</h3><h3> </h3> <h3>  一条村街青石铺就,</h3><h3> 人们把买卖摆在路的两旁。</h3><h3> 碧绿的藤蓊,</h3><h3> 鲜红的辣椒,</h3><h3> 刚打的山鸡,</h3><h3> 灌蕊的米糖。</h3><h3> 笋干是我的最爱,</h3><h3> 带上点让家里人也尝一尝。</h3> <h3>  德胜关的山水流得很远,</h3><h3> 一直奔向江河海洋。</h3><h3> 站在桥上,</h3><h3> 曾凭栏眺望,</h3><h3> 曾无限畅想,</h3><h3> 曾窃窃私语,</h3><h3> 曾放声歌唱。</h3><h3> 站在桥上,</h3><h3> 曾原地徘徊,</h3><h3> 曾满怀希望。</h3><h3> 曾洗耳聆听十月的惊雷,</h3><h3> 曾追随涌潮中汽笛的鸣响。</h3><h3> 德胜河的桥,</h3><h3> 一个我驻足和离开的地方。</h3> <h3>  没完没了的“地道战”“地雷战”,</h3><h3> 没完没了的“红灯记”“沙家浜”。</h3><h3> 倒是瓦西里怀中的女人,</h3><h3> 让人眼前一亮。</h3><h3>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h3><h3> 虽然它已消失在废墟里,</h3><h3> 可这里</h3><h3> 有我想念的那一个个晚上。</h3><h3> </h3> <h3>  老樟树下的菜地,</h3><h3> 种过荞头种过芋籽,</h3><h3> 种过辣椒种过葱姜。</h3><h3> 有过收获的喜悦,</h3><h3> 也有过缺油的惆怅。</h3><h3> 辣椒炒着辣椒,</h3><h3> 千葱和着芋汤。</h3><h3> 樟树下,</h3><h3> 菜地曾经的主人,</h3><h3> 当年的岁月真的很难忘。</h3><h3> </h3> <h3>  村口的石头上有我们的名字,</h3><h3> 并不是曾经因为有过辉煌。</h3><h3> 总有一天同代人会远去,</h3><h3> 没有谁会把昨天的故事再讲。</h3><h3> 总有一天石头会被风化,</h3><h3> 上面的颜色也会退去光亮。</h3><h3> 但历史会记住,</h3><h3> 一代人用青春在这里谱写的篇章。</h3> <h3>  暴风雨过后,</h3><h3> 天空多晴朗。</h3><h3> 经历了顽强与卓绝。</h3><h3> 向日葵终将开放。</h3><h3> 那山那水,</h3><h3> 那石板路那老樟树,</h3><h3> 那过街楼那小村庄。</h3><h3> 感恩的人在画中,</h3><h3> 感恩的人在路上。</h3> <h3>2019年04月,孙国瑾摄于黎川日峰山下。</h3> <h3>配诗:陈伦修</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