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和小人风花雪月的故事

量洪如流

　　我和小人的缘分真是如影随形！当了九年的中学教师，教师的神圣工作使我对当一个人生命中遭遇小人缺乏必要的免疫力和抵抗力。刚从教师岗位调到机关上班，一天组织宣布新来一个小官，没想到以前都认识的挺随和的，当上小官就不会说人话了，整个脸天天板的跟人民英雄纪念碑似的！后来竟发现他撒起谎来如呼吸新鲜空气一样，好心眼很多，但对我从来没有用过！他让我饱尝了所有尖端诡秘的‘办公室兵法’。而我还深怀‘小人不顾其怨，禄非其功不受’的幻想。我在杂文《化蝇》中，给小人下了定义。称中国小人是在夏季高温粪池中，在泛起的黄色泡沫间蠕动的蛆虫。是一副令人做呕的画像。小人更是长途跋涉时鞋窠里总也甩不掉的沙子，它给人的痛苦和无奈是很难用语言表达清楚的。

当小人总也摆脱不掉时，要学会和小人和平共处。首先是了解小人，我发现我和小人最大的区别是‘三围’不同，我本着‘围着一线，围着问题，围着困难’开展工作，而小人却坚持‘围着领导，围着酒局，围着功利’对待工作。小人没有灵魂或有一个被世俗阉割的灵魂，没有底线，心理空间很小，格局不够，他会在你取得成绩时如期光顾。1995年获得全省见义勇为先进个人称号后，诋毁的小人准时出现。后来我的一位很有出息的学生，谆谆教导指出，问题出在你不够强大，没有靠山。获得火车头奖后，小人不仅如期而至，而且层次越来越高。看来小人出现的频率是和利益冲突有关。尤其是在重大敏感问题上。

牡绥铁路东宁段选线问题。由于当初选线从绥阳镇穿城而过，拆迁量大，成为历届政府诟病的问题。地方财政承担了巨大的拆迁费，还遗留下不少问题。而当初的决策者和参谋们都相继提拔调离。有人开始甩锅，这个锅要死死地扣在我们头上。我们是2010年从县发改局接手此项任务的。通过查阅资料，项目选线是2007年初步确定的，遭到国家发改委明文反对的。2008年10月进行地勘定测了线路走向。同年国家发改委批复了项目的初步设计，仍明文质疑绥阳镇选线。2009年初在北京铁道部，召开了最终确定线路签字，由地方政府领导和发改局领导参会。在具体初设和定设确定线位及建设标准的都是沿线镇领导和沿线村主任签字同意的。铁道部规划司向泽伟和铁三院专家跟我说，为什么当时地方政府不建议将牡绥铁路延伸到东宁，错过了难得的发展机会。就连绥阳车站站房面积，只要参会的代表或沿线镇领导拒绝签字或提出要求，就能增加到合理面积，为什么连看都不看就签字了或者是看了没有看懂。各项征求意见都是按程序办理的。当时县里有铁路办，人员编制都有，为什么还会出现如此低级错误？造成决策失误的原因是当事人没有对历史和人民负责的责任感；缺少对线性工程和双业主制的基本常识，相关机构和人员形同虚设，不幸的是手中还握着影响决策的权力。为什么要详细说明选线决策的经过，只是越来越感到新来的同志，把对决策失误的怨恨，加到我们头上，我们觉得很委屈，板子不该打在临危授命勇挑重担的身上。

绥阳至东宁既有线客运改造问题。既有线隶属于黑龙江省地方铁路管理局，2016年至今多次提出线路改造增加客运项目，由地方政府出资。我们接到调研任务后，一丝不敢怠慢，唯恐出现牡绥铁路选线失误问题。经调查该线技术标准较低，不具备开通客运条件，最大允许速度50km/h，线路等级为国铁三级标准，线路基本沿着绥芬河河谷而行，平面迂回曲折，全长99.87km，没有计算至绥阳新站联络线6.24公里。至绥芬河市有两次较大折返，还需转变牵引方式。至绥阳展线系数高达2.1，至绥芬河展线率高达3.4，曲线半径小，坡度大。自2005年2月4日开始运营，至今累计亏损6017万元。2016年公司停产放假。该线没有改造价值，运输成本、养护成本、时间成本都居高不下，应报为僵尸企业。尤其是2018年底哈牡绥电气化全线贯通，既有铁路失去改造开通客运的利用价值，在运输市场竞争中处于劣势。尤其是已经进入高铁时代，省委、省政府提出打造两小时经济圈，东宁刚好在两小时经济圈内，如果改造成功，东宁至省城将成为至少5个小时经济圈，和上级指导思想相悖。所以，我们如实多次提出反对意见，并指出客运改造其实就是解决既有铁路失养问题，这将是一个无底洞，弊大于利。经比选推荐建设绥芬河至东宁快铁项目，获得省委省政府的批准并列入‘十三五’规划。在利益决择面前，小人的乳酪是不准碰的，会有所行动的。

小人行为接触久了也能日久生情。小人，你今夜会不会来？你对我的爱还在不在？把小人当成自己期盼的情人，日子就美丽多了。尤其是预判近期能有十个光顾，结果只等来五个，这日子简直跟过年一样！小人除了能狠狠地折磨我、打击我、侮辱我！还能做什么？穿小鞋、揪辫子、打棍子文革期间的那一套还有意思吗？都进入新时代了，封建沉珂还是如此顽强！没了小人的掣肘羁绊，生活是如此的无聊寂寞。没有小人的逼仄，生活似乎少了动力、少了思考。感谢小人的磨砺，让我更加坚强起来！奋斗的目标更加清晰起来！工作三十多年，承担任务越来越艰巨，责任越来越重大，荣誉越获越高，职级却是手长袖短！我岳父给我两个内弟办完婚事后，跟我说现在只剩下一件大事了，就是好好开诊所，挣很多钱，好给姑爷买个官当。2003年8月末，天津电视台的编剧石磅来东宁和我一起研究东宁要塞和张鼓峰事件时，我的岳父突然去世了，带着人生最后的一个遗憾走了。其实面对不公平，没有人会给你纠正的。由于中国公众长期得不到社会公正，因此便失去了对社会公正的信任，只期望不公不要落到自己头上，却不想自己站出来维护公正。所以要保持鹤立鸡群般的良知和清醒，守住自己的底线，是要随时准备牺牲的。选择性失聪失智是大多数人的习惯性做法。

在一些边远小地方，唯权是举，唯钱是图的宿命还没有滑到谷底，是非观淡化、得失感极强。一个地方的腐烂首先就是从精神层面上开始的，小人得志，揽功诿过塞责，背离真相，良莠不辩，见硬就躲，见利就争。和小人相处久了，就会思考人世间善恶美丑、利益纠葛之事，想多了才写出科幻题材故事《杀魂》。这个故事只有一个主题，就是‘阳世奸雄伤天害理皆由己， 阴司报应古往今来放过谁’。

面对这些，张伯驹洒脱无畏地道出，‘举人不望其报，恶人不顾其怨；官非其任不处，禄非其功不受；见人不正，虽贵不敬；得不为喜，去不为恨；非其罪，虽累辱而不愧也！’。我相信历尽风雨见彩虹的日子不会太遥远！我常常阅读大量资料，来提醒自己曾有一颗不肯轻易蛰伏的心。党的十八大后，‘权力在官场，道义在民间’的社会格局正在悄悄改变，让我们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