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军旅回忆第九集(铁打营盘流水兵,剿匪战场搞复补)

66老兵王宗权

<h3>风云突变的甘南草塬</h3> <h3>甘南玛曲雪塬牧場</h3> <h3> 第九集 <br> (铁打营盘流水兵,剿匪战場搞复补) <br> 正当我们剿匪平叛工作紧张而有秩序向前推进、战果不断扩大的时候,迎来了一九六九年的复补工作。<br>战友们、各位读者:迎新送老、复补工作要是放在平时、放在营区,哪是一项很正常的工作。但由于处在剿匪战場这个特殊的环境里,部队新的活思想表现十分突出和复杂,思想斗争十分激烈。<br> 首先是即将退伍的老兵,他们面临两大实际问题:一是复员以后的工作安排问七,这是个人的问题,也是他们需要考虑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考虑连队正在进行的大规模的剿匪工作,他们想的是走后,连队如何完成战斗任务的问题,思想处于非常矛盾的地步,这些思想问题都是用行动表现出来的,他们沉默不语,摸摸战马,擦擦武器,有时与留队老兵说上几句知心话儿。其次就是留队老兵的思想问题,他们主要是不想叫老兵走,怕完成不了战斗任务。第三是新兵刚到部队,什么都不懂,而且什么都不怕,他们忘记了对家乡的思念,觉得部队生活既新鲜又生疏,有一种无所为的思想。针对这些思想表现,连队党支部根据前指的安排,停止了剿匪,正式开展了深入细致的复补教育工作。<br> 指导员孙治荣凭借他多年来在政治教育方面的优势,除了上大课、作报告外,採取多样灵活的方法,组织新老战士登台讲经说法,千方百计的鼓历和提高士气,从思想上增强了部队战斗力。 通过这些行之有效的政治教育,全连很快统一了思想,收到良好效果,是留者安心,走者愉快,树立了敢打必胜,战胜一切困难的信心。<br> 老兵离队的那天,天下着鹅毛大雪,全连集中在白茫茫雪地,一面是部队,一面是送老兵的军卡突突突地直叫,一面是我们的无言战友——军马,它们高仰脖子,鼻孔放大,使劲喷吐气雾,前蹄刨土挖地,显得很不安定,好像知道什么似的,就在退伍老兵上车的时刻,全连突然一片大乱,新兵老兵抱团放声嚎啕大哭,顾及不了军帽、手套掉在雪地,久久不愿撒手,……… 就在那一刻,我的&quot;一对一,一对红”,六五年入伍的青海湟源县老兵、机枪射手、高生元,一手抓着我的肩膀,一手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了一卷红艳艳的蹬革皮,他眼睛通红通红,含着泪花,小声对我说:“这个东西是我平时节省下来的,班长和副班长至今不知,我带回家也无用,留给你作个留念吧,也许在剿匪关健时刻能用上。我们恐怕今生今世不会见面啦&quot;。听到他这话,我一下泣不成声的说;“我们一定会见面的&quot;。他上车后,在雪花飞舞中,向我挥动军帽高喊&quot;战友,再见啦”我也同时高喊,&quot;到家以后要及时来信”。那种难分难舍的场面实在生动,壮观,感人的无法形容,到现在我记忆优新。(给读者解说一下蹬革皮?它是骑兵马鞍连蹬的皮带,很容易丢断,是一种易损物,没有它,骑兵就上不了马)。<br> 送走老兵以后,连队对班排长作了重新调正。我从三班调到一班,担任班长,三班长刘忠孝成为我们的副排长。<br>  就在我任职之前,连长和指导员给我谈话中说:“一班一直是全连的尖子班,一定要把大家带好,为连队争光”,还说“你不耐摔打(身体素质不行),把连部掌工闫怀祥培你一班副班长,他脾气不好,但干啥没问题&quot;,我说:“我是连队党支部和连首长关心培养起来的,我会尽最大努力,决不辜负党支部和连首长的期望,把一班带好&quot;,事实上我和副班长配合得很好,他文化程度低,但身体很结实,样样带头,部队休整期间,他一直带领全班上山打柴,(退伍后他被分配到东北油田,经我多方打听,他已不在人世),就这样,在剿匪战埸上我经历了一幕惊心动魄、激动人心的复补工作,同时也成了四连一排一班的班长。在感到肩上担子重的同时,也感到无尚光荣,现在回忆起来很有意思。。</h3> <h3>作者:王宗权,1965年12月入伍,历任兰州军区骑兵二师五团&quot;草塬铁骑红四连一排一班班长,五团政治处书记员。陆军二十师六十团三营书记员,八连副政指。七九年九月退伍,在陕西宝鸡县法院工作,止退休。</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