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过去活在现在的胸膛

多年以后yc

<h3>  诗人北岛说:世界上没有哪座城市,能够像布拉格这样新旧交融地水乳无间。过去活在现在的胸膛,新的长在旧的血肉上。</h3><h3> 布拉格,曾是波西米亚王朝和奥匈帝国的古都。二战前,这里的人均工业产出曾一度排名在世界第四位列,籍此,俾斯麦曾留下“谁控制了波西米亚,就控制了欧洲”的地缘政治名言。</h3><h3> 如今的布拉格,除了是捷克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这一官方身份外。它还是个可以用于修辞学的名词。当我们谈及“布拉格之恋”时,潜台词就是接纳与磨合,让爱经得起流年,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当我们提到“布拉格之春”时,一场貌似失败的社会改革,却成了华约分裂和东欧剧变的前奏与导火索,意义非凡。</h3> <h3>  布拉格,一个有着千年历史便有千年肌理的地方,每个年代,在此,或多或少都留下了风格的痕迹。</h3><h3> 布拉格这一称谓,来自德语,意为“门槛”,因为这里有条大河,伏尔塔瓦河,流经一个水流湍急的暗礁,酷似越过一个门槛。9世纪时,布拉格便以在伏尔塔瓦河右岸居高临下建造的高堡为核心,逐步扩大,形成当时波西米亚王朝的核心地带。</h3><h3> 如今的布拉格,一直都保存着初创时期的格局肌理。河的一边是山,山上是城堡,住着某某国王、某某皇帝或某某总统,河的另一边是老城,住着市民百姓。河上建了18座桥梁,连接两岸,连接着统治者和被统治者。</h3> <h3>  波西米亚国王查理四世,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后,布拉格在他的任期内,丰富了蓝图,成为与帝国首都地位相匹配的美丽富庶的国际都会。</h3><h3> 查理四世,周游列国,见多识广,他亲自参与布拉格的城市规划,把历代国王建造的城堡和宫殿联在一起,并称为布拉格城堡,并在老城区以南兴建新城区,那时的布拉格是欧洲最大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h3><h3> 查理大桥和布拉格查理大学都是当年捷克实力历史的见证。诞生于布拉格的文学家,现代派文学的奠基人卡夫卡如是说:“我的生命和灵感全部来自于伟大的查理大桥。”布拉格查理大学,是查理四世创办的中欧第一所大学,到他去世时,这座新兴的大学已有11万学生,迄今为止,依然位列世界百强名校榜单。</h3> <h3>  布拉格的美,没有什么天赋的景致,更多的是一种文艺的气质。布拉格的建筑,鲜有超过十层。有着900多年历史的布拉格老城广场,可以见识到13世纪以来各种样式的古老建筑。它们的正面大都绮丽,轻侈,装饰线条丰满,圣人和天使驻足顶部,充满了意大利文艺复兴建筑艺术洗练艳丽的特点。</h3><h3> 市政大厅和提恩教堂,镶嵌在哥特式的建筑风格里,极为抢眼,提恩教堂那高耸的双尖塔,曾经历雷暴的袭击,呈焦灰色,但在我眼里,那不是破相,而是布拉格老城广场建筑的历史峰值,那里既有建筑本身的挺展,又有不朽气势的冷峰,那是神秘感泛滥,故事性堆积的地方。</h3><h3> 圣尼古拉教堂则是当地天主教的琼楼玉宇。罗马式的雕柱,巴洛克式的洋葱头圆顶,宗教壁画装饰的墙壁,黑色铸铁的煤气灯,四轮马车在石子路上,哒哒地载着客人溜达,街道上,马车,有轨电车和捷克的民族品牌汽车斯柯达,平和共存。</h3> <h3>  在欧洲,素有“糙波兰,细捷克”之说。做事细腻是捷克的民族性。捷克人的精细化制造与普鲁士人一脉相承。我们在战争题材片时常会听到这样的台词:“这是清一色的捷克造轻机枪,好东西”。至今,捷克依然是欧洲轻工枪支兵器制造的祖师爷。这种杰出的手艺,我们可以从市政厅的大钟上感受到。</h3><h3> 这个大钟是15世纪中期一位钳工用锤子、钳子、锉刀等工具建造的,大钟根据当年的地球中心说原理设计,上面的钟一年绕一周,下面的一天绕一圈。大钟不但至今走时准确,而且画面设计经久不衰。钟面旁边的灰白色骷髅,手中牵着永恒的时间之线,每逢整点它会拉动绳索,清脆的钟声籍此弥漫于城市的上空,与此同时,钟面上部的两扇小窗随之打开,十二圣徒逐一出来亮相,向人们鞠躬,钟声停后,窗户再度闭合。</h3> <h3>  天文钟钟盘上,有一组《十二月农事》组图。它们出自19世纪捷克现实主义风景画的杰出代表约瑟夫·马奈斯,马奈斯以钟面上的十二个时辰为画幅,刻画出捷克农村一年四季的农事活动和日常生活。画中的人物形象和服饰悉数来自捷克和斯洛伐克地区的农村。马奈斯的这组油画,以月令为经,农事为纬,步步都踩在生活的底纹上,引领了肖像艺术的新潮流。</h3><h3> 布拉格街头,有许多的文化名人雕塑,供人仰视。马奈斯的雕像,与民族剧院隔街相望,四周被芳香四溢的椴树环绕,悠哉游哉的鸽子,在其头顶盘旋驻足,似其放飞的灵魂。</h3><h3> 捷克国宝级作家卡夫卡,是20世纪初现代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布拉格设有专门的卡夫卡博物馆,以资纪念。“你活着的时候应付不了生活,就应该用一只手挡开点儿笼罩着你命运的绝望,同时,用另一只手记下你在废墟中看到的一切----卡夫卡”这位生前默默无闻的人物,记下的一切,没有变得徒劳。</h3> <h3>  如果说文化艺术让这个城市灿烂明媚,那么宗教的肌理则让这个城市充满了神秘氛围。这是一处悲剧与喜剧摩肩,狂热与理性接踵的地方。</h3><h3> 1915年,老城广场上竖起了一座纪念胡斯的雕像,那是人们从宗教狂热转到理性信仰的一个里程碑式的人物,它使约翰.胡斯成为了众所众知的捷克圣人。</h3><h3> 胡斯的著名,不是因为他对捷克语言学的贡献,也不是因为他当过布拉格查理大学的校长,而是因为他拉开了宗教改革的序幕。他公开谴责教会大肆发行赎罪券,忏悔、特赦、婚娶、 祝福、葬礼,甚至连罪恶都需要用金钱来赎买,痛斥教会已经偏离教宗真道,贪爱钱财及滥权,倡导教会改革。罗马天主教视其为异教徒,1415年,将其处以火刑。</h3><h3> 胡斯之死,引起了民众的强烈不满,人们把对胡斯的迫害看作对本民族的冒犯,反抗罗马教皇和帝国皇帝的斗争趋于激烈,1419年在胡斯宗教改革的旗帜下,爆发了为期30年的胡斯战争,这是捷克史上最具影响力的农民战争。</h3> <h3>  一千多年来,布拉格一度是个开放的城市,它敞开着胸怀,接纳来自欧洲各地的唯美艺术。这是一个重传统的城市,传统是什么?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传统的指南针。</h3><h3> 布拉格也一度是个封闭的城市,隔在铁幕之下40年。布拉格反复被不同势力占领,但却没被毁于战火及其他的各种祸害,它始终如一地保存着骄傲的历史风貌,成了欧洲建筑模式的活博物馆。</h3><h3> 布拉格,是许多人心目中最美丽的城市,也是全球第一个整座城市被指定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城市。这种珍惜历史传统的做法,告诉了我们什么?</h3> <h3>文字和图片拍摄:我</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