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生日记(3)梦绕贡嗄

贡嘎子

<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一摘自我的书稿<b>《白塔手记》</b></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b>云间 </b>(28×19) 1998年 瓦泽.朗真山</h5><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梦绕贡嘎</b></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br></span></div><h1>青山渐渐分开,两山之间,形成了一个V型山坳,山坳深处,一座明亮的雪峰,撩开了浓云的面纱,露出了洁白的面容! </h1><h3><br></h3><h1>莫非,那就是贡嗄? </h1><h1><br>“是啊,那就是贡嗄山”。驾驶员说话间,青山再度合拢,雪山消失了。 </h1><h1><br>重重叠叠的山,迷迷茫茫的路…… </h1><h1><br>“师付,下车!”——我分明看见被飞快甩在车尾后的一大截山坳背后,又出现了雪山。 </h1><h1><br>下车了,这是一片群山环抱的宽阔草场。穿过草场,就可以看到山坳后的雪山。 </h1><h1><br>雨后的斜阳,金子般地洒向群山。山下,一条明亮的小河婉延而过:牛群散布在水草地上,悠闲地吃草…… </h1><h1><br>草地上,一位沐浴着暮色的牧女走了过来。 </h1><h1><br>“早晨来,贡嗄山才好看呢。”她说,她叫桑吉卓玛,去那边赶她家的牛,今年上高中,17岁了。 </h1><h1><br>那么,在这里一早一晚就能看到雪峰?尽管白天满是浓云? ……我琢磨着。 </h1><h1><br>“我陪你走那边公路过去吧,草地里全是水。”卓玛说。</h1><h1><br>“不怕,我想走草地。” </h1><h1><br>“那你跟着我走,免得把鞋子打湿了。”</h1><h1><br></h1><h1>—— 一前一后的两双脚在草地上迅速地迈动着,跳跃着。牧女硬是在满是积水的草地上为我找出一条旱路。 </h1><h1><br>“哦,你照相呀?”卓玛接过我身上那些碍手碍脚的画具,助我攀上了歪歪斜斜,长短不一的桦木护栏,让我腾出手来端相机。</h1><h1><br>“等会儿照我家的牛吧,我家的牛好看呢。”牧女说。</h1><h1><br>暮色中的草地上,有无数悠然的牦牛。 </h1><h1><br>“看,那就是我家的牛,好看吧?” </h1><h1><br>卓玛的牛果然好看,尤其是她指着的那一头,棕色的,还嵌着白色的云。 </h1><h1><br>“你不照它呀?”——牛好看,光线却不好,我没有及时按动快门,卓玛有些失望了。</h1><h3><br></h3><h1>我不再顾及光线,赶紧举起了相机。听到“咔嚓”声,牧女绽开了舒展的笑容。 </h1><h1> </h1><h3><br></h3><h1>“画完了,到我家里来喝茶”。——牧女赶着那些好看的牛,暮归了。只留下一片空旷的草原。</h1><h5></h5><h1></h1><h3></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b>水草地 </b>(53x41) 1989年 新都桥</h5> <h1>这片草地,便是新都桥旁的飞机坝,二战时遗留下来的,如今只见一片广袤的草场,“飞机坝”已空有其名,深入进去,更是一片水草地。</h1><h1><br>我听到了旷野的寂静。空荡荡的水草地空气中,还有一丝丝凉意,解开系在腰间的羽绒衣披挂在肩,我拿起了画笔……</h1><h1><br>却发现远处,匆匆走来一个人影。 </h1><h1><br>望远镜里,出现了一个赤膊壮汉,那急匆匆直奔而来的步伐,唤起了我的某种警觉——在这眇无人迹的旷野。 </h1><h1><br>我悄悄收起了相机,开始挥动画笔,待来人离我一二十米,与往常一样,我挥起了热情的手臂——“你好,扎西得勒!” <br>我清楚地感到来人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走来。</h1><h1><br>“你在干什么呢?” </h1><h1><br>“画画”。我指指画板,递上了一只烟。 <br>“画什么呢?”“草地”。——一切正常,我们开始聊天。 </h1><h1><br>壮汉告诉我,要画贡嗄山,应该到对面那匹山上去,那里可以看得更全。</h1><h1><br>那是一座有些与众不同的小山头,不算高,却立有一尊塔子,塔子旁边,环绕着浓密的树丛。山的脊顶前方是一个垭口,正好朝向贡嗄。</h1><h1><br>后来得知,它叫“朗真山”。 </h1><h3></h3><h3><br></h3> <h5 style="text-align: right;"><b>山 </b>(43x24) 1998年 郎真山</h5><h3><br></h3><h3><br></h3><h3></h3> <h1>壮汉说,他可以带我去。 </h1><h1><br>可惜有天色己晚,来不及了。 </h1><h1><br>“等会画完了,一定到我家来喝酥油茶啊”这是壮汉离开时,给我留下的一句话。 </h1><h1><br>我没有能去卓玛和壮汉家喝茶——怕四妹一家见我不归着急。目测了一下,既然朗真山能看贡嗄,白塔附近那座最大的山上,也一定能看贡嗄了。明天一早,先上大山,然后再回朗真山喝茶。 </h1><h3><br></h3><h1>我踏上夜归的路,盘算着再寻贡嗄。</h1><h3><br></h3><p style="text-align: right;">待续</h3><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