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我亲爱的大叔——“波分复用之父”厉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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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的祖父有只有大伯和父亲二个儿子,祖父很早就去世,父亲是祖父的遗腹子,厉家是仪征有名的书香门第,当时家中也有不少田地,祖母、大伯和父亲便靠二祖父厉昭接济和祖母收租生活。</p><p> 二祖父厉昭是民国时期的外交官,夫人谢纬鹏是湖北武汉沙市人,曾跟随宋美龄做妇女工作。夫妇育有二子二女,大叔厉鼎毅1931年7月7日出生于南京。12岁那年,二祖父调任中国驻加拿大温哥华总领事,大叔跟随前往读到高中。后二祖父出任中国驻南非约翰内斯堡总领事,大叔到南非念大学本科。最后,大叔去美国西北大学读研究生,并获博士学位。1957年加入AT&amp;T贝尔实验室,直到1998年退休。大叔曾是美国光学学会会员,美国电子电气工程师学会会员,美国先进科学协会会员,中美光学学会会员,国际工程师协会会员。还是美国国家工程院院士,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中国工程院首批7名外籍院士之一,并于1995年就任美国光学学会主席。大叔还是北京大学客座教授,东京大学、清华大学、上海交大等大学等校名誉教授。</p><p> 大叔对天线,微波,激光,光通信等都做出重大贡献,是光通信行业公认的领袖,1995年他被选为美国光学学会OSA的主席。他经常在各种光纤通信的学术会议上做演讲。从1990年起,大叔主持基于光放大器的波分复用传输系统的研究工作。他是世界上第一个提出并倡导这项技术的人,该技术使长距离电信网的价格大为降低并可大规模升级传输容量,引领了光通信领域的一场技术革命,是现代光波分复用系统的发起者和奠基人,被誉为“波分复用”之父。</p><p> 2011年是大叔八十大寿(实足岁),世界各地许多机构举办各种活动向大叔祝贺。他也不辞辛劳奔波在世界各地,让许多光通信后辈得以瞻仰他的风采。</p><p>2012年12月28日晚上,突然接到姐姐电话,说大叔于2012年12月27日在美国犹他州雪鸟岛滑雪度假时,突发心脏病去世。惊闻大叔仙逝的噩耗,呆了很久,脑海中一直闪现出大叔亲切、乐观、和蔼的面容,大叔虽然81岁高龄,却一直身体健康,思维敏捷, 步伐矫健,每年冬季都要去滑雪,这是他最喜爱的运动,这样一个伟大的科学家怎能说去就去呢?</p><p>最近的二十多年来,我和大叔只见过5次面,可以想象这样一位光纤界的领袖人物是多么繁忙,虽然大叔每年都来国内多所名牌大学做学术报告,网络上关于大叔的报道也很常见,却很少能和大叔见上面,即使见面也是来去匆匆,最近三次见面分别是2006年、2007年和2010年,感触最深的是07年11月大叔来仪征省亲,和大叔、大婶有了长时间近距离的接触,就是这次的相聚,我和大叔建立了更加深厚的感情。</p><p> 07年11月,当时的仪征中学校长胡静波听说大叔要来仪征省亲,交给我一项光荣任务:请大叔来学校做报告,大叔还在南京,回来时间只有一天,上午从南京赶到仪征扫墓,然后去参观仪征博物馆和图书馆,晚上家宴,时间紧迫,估计难以实施。我小心翼翼的给大叔打电话,首先问候大叔大婶,然后汇报扫墓、参观准备情况,最后试探着问大叔,能否给我的学生做个报告,大叔欣然应允,说很乐意给家乡的孩子作报告,我激动的向胡校长做了汇报。</p><p> 第二天上午,厉氏家族亲戚陪同大叔大婶一起浩浩荡荡的去给先人们扫墓,结束后是小范围的家宴,午饭后稍作休息便参观仪征博物馆,陪同参观的还有一位东南大学的教授,参观时大叔认真的请讲解员介绍每件仪征出土的文物,拍照,还不时的提问,到下午三点左右结束便驱车赶往仪征中学,在胡校长的引导下参观了校园并留影,接着便轻松登上教学楼六楼会议室给仪征中学高二和高三的部分学生作了两个多小时的报告。</p> <h3>大叔夫妇参观仪征中学校园</h3> <h3>大叔夫妇和胡校长、作者本人及其母亲合影留念</h3> <h3>大叔夫妇轻松登上教学楼六楼</h3> <h3>  由于高中学生物理化学知识水平的限制,只能简单的介绍一些光纤知识,更多的是漫谈学术与人生,大叔从自己的身世谈起,讲述了他的成长历程,以及成长过程中父辈和妻子的关心支持和帮助,是他事业成功的要素。大叔和大婶夫妇俩感情甚笃,许下诺言:下辈子还要在一起。科学家对待工作、家庭和爱情的责任和态度给学生上了一堂深刻的人生课,大叔精彩又不失幽默的演讲不时博得台下师生的热烈掌声,报告结束时,大叔深情的对师生们说:“我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横幅上写的不是美国工程院院士,而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师生们顿时报以更加热烈的掌声。师生们能和大师级的科学家近距离的接触,非常兴奋和激动,因为时间限制,学生们只能和大叔依依惜别,会后有许多学生请大叔签名留念,大叔亲切的满足他们的要求。</h3><h3>师生们觉得大叔这样的光纤巨人并非高不可攀。他给师生留下的印象是学识渊博的长者,谆谆教诲的老师,是可以交流的大师。师生们有幸见证大叔毫无学界领袖之傲,而是一位有着巨大的学术成就、谦虚、敏锐、开放、平易近人、高风亮节的学者。</h3> <h3>  会后和大叔一起去酒店家宴,路上大叔谈到自已患胃癌五年,年事已高,仍然坚持工作,每年在美国用CT机全身扫描一次检查癌细胞是否扩散,我说大叔您吉人自有天相,大叔乐观的说不知道癌细胞什么时候会扩散,趁现在把想做的事情做掉。晚上大叔请厉家晚辈家宴,仍然风趣,健谈。说到厉家的基因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好的是厉家人智商比较高,不好的是我父亲和大伯患肺癌去世,而他和小叔患胃癌,不管好坏,这就是基因。晚宴结束是大叔和我们每位亲人拥抱依依惜别,劳累了一天,晚宴后大叔便驱车赴南京,第二天还有重要会议等待着大叔。</h3> <h3>  2010年6月,我们厉家集体赴南京我弟弟家祝贺大叔80岁生日(虚岁),并送了纪念品玉如意,祝愿大叔大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谁料到,仅仅过了两年多,我们便与大叔天地永诀。</h3><h3> 大叔离我们远去,我们失去了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无法用语言表达我们的伤痛和失落。我的情绪布满阴霾,而我却不能给大婶和未曾谋面的妹妹们太多的安慰! </h3><h3> 我知道各国风俗迥异,但共同的是要表达出对亲人离去的悲戚心情,我也只能在数万里之外默默祈祷,亲爱的大叔,天堂快乐,一路走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