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

土豆妮

<h3>回忆录(九)</h3><h3><br></h3> <p><br></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经过这次生死边缘的徘徊,我变得极为虚弱,这不是身体的虚弱,是灵魂内在的一种虚无,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也可能就是老人们长说的“火焰低”吧!</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白天正常人一个,在母亲精心照顾下,脸色有红似白的,不显丝毫虚弱。一到晚上睡觉,刚闭上眼,就感觉有人在我头前(炕沿边)站着,有时是人形,面目狰狞,还带着钱广的帽子(电影青松岭里的人物),多时是看不见的,有时是电波,一圈一圈逐渐扩散,触及我的一瞬,头“嗡”的一下整个人被控制,好像上了电击刑,耳朵都是鸣叫不止。现在想起来还头皮发麻!枕头底下压个笤帚,刚开始还管点事,后来就不行了,又是菜刀,又是猎枪的,一天一个样,那个东西也变换着,一会从门进来,一会从窗户进来,还嘿嘿冷笑着……到了晚上我就发愁睡觉,他说 : 你总不能一直坐到天亮吧!可是睡下,一定又是这样,第二天头昏脑涨的,一整天都是跟没了魂似的!这时他是无能为力了,没法保护我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这样有一个多月,搞得我精疲力竭,很憔悴,他很着急,后来他找了房东,我们搬到隔壁的耳房,房东给腾出来,是很小的一间房,一进门就是炕,地下不到三个平方,旁边还有一张桌子,只能转个身,我们打扫干净,炕的周围贴上报纸,这才结束了我可怕的黑夜魔咒!可是新的问题接踵而来。这里蝎子很多,一到晚上黑了灯,悉悉索索的,打开手电一看,肯定是。贴了报纸的好处,就是能知道它的动静,它在报纸上爬有声音,每天睡觉都是提心吊胆的……</p><p>&nbsp;&nbsp;&nbsp;&nbsp;&nbsp;1983.年冬季,全国严打。他的弟弟小五子(排行老五),那时也只有十四岁,由于抢军帽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也被列入黑名单。由于母亲是一个非常耿直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惧权贵,早已经得罪了派出所,所以稍微沾点边,就会给你坐实罪名。小五子来东河躲避。</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小五子长得是乌溜的眼睛,粉嫩的脸蛋,嘟嘟的红唇,是一个绝美少年,前几年他哥带他来玩,去澡堂,人们不敢脱衣,都以为是个女孩!两岁时就失去父亲的他,缺失了父爱这重要一课。再加上母亲没完没了的唠叨,发脾气!打孩子。致使这棵无拘无束的自由生长的小树,没人修剪,肆意生长。家庭,学校,社会,派出所,几个方面造就了处在叛逆期的小五子,走上一条不归路!</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由于我长期休息不好造成神经衰弱,回家看病拿药回来时,小五子给我留了一张纸条,一共也就二十来个字,错了一半!大意是他穿着我的棉大衣回家了!趁他哥上班之际,偷着回太原了,结果是自投罗网!被派出所逮住是<b><u>头朝下</u></b>吊起来打了一夜!由于岁数太小无法判刑,只能送进了少管所!从此,在他少年的心里种下了一颗仇恨的罪恶的种子,使他越走越远!</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这个家,一夜之间被推进了无底的深渊,从此霉运常伴左右!那么一个坚强的母亲,没有任何办法,整天以泪洗面。在父亲走后的十几年里,这个家慢慢从一个让人羡慕的知识分子家庭,跌落到一般普通家庭都不如的境地。</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国家大兴水利建设。 父亲是北京水利部派往山西,支援山西水利建设的,他一心扑在工作上,舍小家顾国家,为了不拖累父亲,六个孩子出生,都是母亲一人去医院,自己抱回来,没有像正常女人坐过月子,她在默默地支持着父亲的工作。有时我在想,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是铁打的还是机器人?父亲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他一心为了山西的水利能造福一方老百姓,他一肚子文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臭老九”,最后还是凄凉的,孤独的,过早的死在文革那场浩劫中!死之前还写了一首诗词“怀念党生辰”&nbsp;&nbsp;!一个被批斗,被下放的“臭老九”,一个从此得了胃癌的“臭老九”,对党是如此的痴情!如此的忠心!而他<b>并不是</b>一个共产党员!几次劝他写入党申请,父亲非常谦卑的说:自己离党的要求还差的很远,还不够资格!这又是一个怎样的父亲!这一切都是他生前经常跟我讲的,我虽然没有见过他父亲,一个正直善良的,和蔼可亲的形象早已经在我的脑海里,很多时候,我从他的身上可以看到他父亲的影子……</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而这些孩子们,正因为没有了父亲的引导,没有父亲的言传身教,而母亲也是常常表现出逆反的心理,六个孩子的人生轨迹,被彻底改变了!命运如此无情的捉弄着,残害着这个家庭!这一切应该怨谁?应该由谁来买单?只有天知道……</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 <p>  后来路基队又搬到了大平,这里离母亲更近了,只有五站地了!这才躲开了那个蝎子窝。这里路基队住的是原来修建铁路时遗留下来的几排平房,窗户和门都是残缺不全,我们搬过来才自己动手整修。用塑料布代替玻璃先把窗户订上,我们住的房屋只有一间,外带一个小厨房,还好,是砖铺的地面,(不像东河的农家屋,直接就是土地,还低凹不平)这里没有屋顶的隔层,躺在床上可以细数房顶的椽辕,有一个好处,不压抑,呼吸畅快,夏天凉快,可是冬天也冷。这里没有院墙,野旷旷的。来到这里,路基队第一项工作,就是打土墙。在两排房之间,用几块很宽很长的木板绑起来当模子,里面装上潮湿的土,用夯砸瓷实,一层一层往高加,到一人多高,再用一些瓦或者砖砌筑,免得下雨渗透洇塌,院墙就算完工了,靠车站这边的院墙挖上壕沟把旧枕木排立起来埋住,还安装了大门,这样比较安全了一些,院里我们还开垦了一片土地,种上蔬菜,有一口老井在不远的地方,院里屋里还接上了电灯,总算是黑夜也有了光明,也能看电视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这里还紧挨着公路,路基很高,公路下面有个流水的涵洞,出来是细细的涓涓流水,水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头,已经磨圆滑了!那石头底下用手一模,不一会,就能摸到一大碗大虾!我跟他天天去摸虾,回来掐头去尾清洗干净放上调料粉,用江米粉拌了,用油一炸——哈哈那个香,鲜,脆,别提多好吃了!连吃了三天,一下子吃顶住了,看见就想吐!那铁路下面也有一个涵洞一人多高,有一条小路穿洞而过。穿过去不远,就有一条河,是虒亭水库出来流经的一条支流,有一段比较宽的水面,也比较深,我俩经常去那里弄鱼,这里不用钓鱼,只需要一片粘网,一人抓住一头,他去对岸,他说下网,就同时把网下到水里,他说收起,就同时把网提起,只见大的小的,上面粘了不少鱼!顺便在老百姓的菜地摘几根豆角和茄子,回来焖点米饭,就是一顿美味。有时提着我新买的翠绿色的塑料水桶去抓螃蟹,我不敢抓,他脱了鞋挽起裤腿,一会就是一桶,是河螃蟹,我也不会做,只能看着它们满院爬!这里庄稼地一片片的绿葱葱的,树木也很多,真是山清水秀的,是一个好地方!那时我俩还真是梦想着就在这里选几间房子翻新装修,就在这里安家了!基本步骤都设想好了: 选第一排的平房,把门全部封死,从山墙开个门,做成国外那种上台阶,进门廊,再立上几根柱子,里面各间打通,窗户有条件就换掉,没钱就只刷点油漆,只是花个材料钱,而且像水泥沙子,路基队有的是。因为他干过八年的泥瓦工,而且活是相当的漂亮!对我们来说是完全可以实现的。这是我俩一起描绘的我们自己家园最美的,最得意的蓝图。之后,一有空我俩就讨论具体的实施办法……</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正值夏天,天很热,一次我们从家回来,听说公路上一辆给商店运送百货的卡车自燃了!我们的工长带领在场的职工去扑救。工长唉声叹气的说:去了已经晚了!火势已经大了。刚起火时,很多老百姓一哄而上,不顾一切的去抢车上的货物,听说车上有很多毛毯等床上用品,和暖壶脸盆之类的日用品,没有人去救那驾驶室里的人,驾驶室的门是让路边很粗的树卡了个死死,里面连司机三个人,只有司机从这边门逃了出来,另外两个被活活烧死。就是我们回去那天,两具烧焦了的人形木炭,还在那里!这件事对我震动很大,几次做噩梦,梦见大火里的那人挣扎的模样!世态炎凉,人情淡漠,见死不救,见利忘义,这些词在我的脑子里转悠了好长时间……</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每到星期一上午都在工长办公室里开会,布置这一周的工作任务。现在路基队只有我一个女工了,那个接班上来的小孙,已经调入机关。这次开会还多了一个女人,她是班长的老婆,是沁县一个小供销社的,她也坐在那里开会。会毕,都走了,我最后往外走,只听她在我身后骂了一句 : 狐狸精!我很纳闷,这里都是男工,难道这是骂我呢!我着她若她了!顿时我心里明白了!她早就暗恋着我爱人,她是有名的风骚货,她男人管不了她,当地老百姓有个风俗,哪个女人勾搭的男人多,就算是有本事!我早已经发现她对我的家庭的骚扰,只是我相信我爱人的人品和品味,这种不需用正眼看的人,我没必要和一个下三滥对话!我这人嘴笨,更不会和人吵架,只能是自己默默地生气,流泪。回到家忍不住泪又流下来。他看见问我谁欺负我了,不会撒谎的我只能照实说。他一听二话不说,气冲冲的出了门!这时工长,班长(她爱人)还有几个工人都在大门口蹲着等火车呢。我怕出事赶紧跟了出去,只见他一手提溜起那女人,抓住她的衣领,上去就是左右开弓,两个耳光!说实话我真解气!工人们都在旁边看热闹,她男人赶紧过来拉我爱人,让我爱人一脚踹了很远,说:“回家好好管管你老婆!要是再敢发贱,我撕烂她的嘴!”自那以后,她看见我们,就跟老鼠过街一样,躲着走了!现在的路基队里,有不少都是新人,就连工班长都是新换的,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平常不笑不说话的,待人和气热情的,乐于助人的非常讲理的人,发起火来就是一头谁也无法靠近的雄狮!他绝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我是一个最不愿惹是生非的,一个非常安静的人,这是他第二次替我出气!</p> <h3>  在1985年的春天,我们的爱情结晶,我们的儿子出世了。守着产房外面的他,哭了……<br></h3><h3> 之前,母亲说 :“我一出生就死了妈,一辈子没人亲没人疼的,妈妈这次可要好好伺候你月子。”母亲这话说的太早了!我临产之时,母亲已经患重病住进了医院,命悬一线!我们母女一个病房。我回到家没有人照顾我,是邻居的阿姨婶子们,一人一天的凑乎了十几天。(当时姐姐的老公公也是重病住院)没办法,刚二十天,他只好把我接走。</h3><h3> 别看他是个男的,比女人干活都细致!这点我非常佩服他!由于奶水不足,还得搭些奶粉,每次冲奶粉的家什,他都要用开水消毒,烫了又烫,等温度正合适才给我拿过来。他看着他的宝贝,一会亲亲小脚丫,一会亲亲小狗鸡儿。我闭着眼睛养神呢,突然觉得有股什么味道!睁开眼睛一看,哈哈哈哈!原来他赤手抓了一团金黄的“年糕”,放在我的鼻子底下,他在坏笑着……孩子拉尿了,他正在处理。我肚子都笑抽了,说 : “你怎么直接用手抓呢?”他说:“我儿子拉的就不是粑粑,是黄年糕!”。那些尿布,屎布,他都是洗的干干净净,还要用开水烫过。从那以后,他每天从外面回来,不管儿子能不能听懂,他都是在院子外面,老远的就开始喊:“儿——子!儿——子!”</h3> <h3>  刚出满月,父亲就给车站打来电话,转告让我回去给母亲做饭。大夫说趁着母亲服用激素时,赶紧加强营养。他有点想不通,我也只好自己抱着孩子,冒着寒风回家给母亲做饭。</h3><h3> 不管怎么样,总是把母亲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了!母亲整整在医院住了半年,总算是出院回家了。母亲带着口罩,远远的看着这个胖胖的小外孙,高兴的整天合不拢嘴。这是母亲的心愿,就是盼个男孩,终于如愿了!为了让母亲静养,我又带着孩子回到他身边!我们这个小家又开始活跃起来!“儿——子”“儿——子”这声音又天天在外面响起。</h3><h3> 路基队又调来了一个男工,是铁三局落段的,姓付。他纯粹是个无赖,每天别人干活他坐着,要不就闲逛,没人敢说他,每天评分轮到他时人们都不敢言。一天,韩建实在不能忍了,说:今天他就没干活,最少也应该扣一分吧。人们都认同了。第二天,坐火车到沁县干活,大家下了车,等着火车开走,韩建左手抓着铁锹把的头正在愣神,突然一张铁锹拍过来,正打在韩建的左手上,顿时左手的无名指耷拉下来,血流不止,已经被打断了!一看是这个无赖!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主要是想到,怕我一着急没了奶水,孩子受苦。韩建看了看,没理他。简单包扎了一下。后来,去医院大夫说,只有做手术,指头才能伸直,他也不想去做手术了,他说不影响什么。后来每天晚上我们抱着孩子去办公室,一边看电视,我一边给他柔,真想把他已经弯曲定型的无名指给他柔直了!毕竟这是拉小提琴的手,如果残废了,小提琴也就跟他拜拜了!结果孩子上了瘾,电视机一关,孩子就哭闹!哈哈哈……</h3><h3> 夏日的一天,他在段机关工作的好朋友来看他,看到我家墙上有两张画,一张彩色的,还有一张黑白的,他奇怪的问 : 两张画上的人一模一样,怎么这是黑白的?韩建告诉他,那是我老婆画的。他的朋友很惊讶:“怎么可能画的一模一样?”随后又说,中国书画函授大学太原分局培训班正在招收画画的学员,你快去报名!就这样,我递交了我的这张素描画,很快被录取,招入了《中国书画函授大学太原分校 》成了一名学生,走上了正轨。</h3><h3> 他回太原看见了这张画,他非常喜欢就买回来。别忘了,我俩的爱好审美都是一样的,我也非常喜欢这张画,就有一种冲动,必须把它画下来,就在孩子睡觉时,完成了我的心愿。</h3><h3>(下面就是这张画)</h3><h3> </h3><h3> </h3><h3> </h3> <h3>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那是形容草原的美景。这里虽没有马儿跑,可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的,非常养眼!空气非常新鲜!我们经常是在家焖上米饭,用小推车推着孩子穿过涵洞,去粘鱼,有时还能弄到王八,他就又把它放入水里,他说 : “有了儿子了!再也不能杀王八了!”后来他还在太原买了一个橡皮艇!我不会游泳,不敢坐!他经常和他的朋友扛着橡皮艇就走了。</h3><h3> 孩子八个多月了!胖乎乎的,非常好看!人见人爱!这时段里又通知我们去宣传队,太原分局又要搞大型的汇演,这次是我们一家三口同上阵。</h3><h3> 宣传队里有好几个乐手,吹黑管的,圆号的,沙克斯的,我们都不认识,队员也没有几个是原来的。一问才知道,是从地方借来的!他们都是部队管乐队复转军人!那时我满脑子疑问 : 这个汇演不就凉自己单位的实力吗?是反映本单位在宣传方面的组织能力和重视程度!什么时候可以“借人”?难道上面就提倡弄虚作假!又一想,这不是咱管的事,只管做好自己的就行了!</h3><h3> 这次宣传队乐队是管乐多,还有一台电子琴,遮天辟日的,根本听不见小提琴和扬琴的声音。都是一些合奏曲,什么《北京喜讯到边寨》之类的,都是他们部队的曲子。不过有一个节目很时髦,比如吉他弹唱《站台 》小伙子太帅气,弹得也好!唱的也好!这个小伙后来跟他成了哥们儿。舞蹈《采蘑菇的小 姑娘 》都是年轻的女孩,跳的不错!我们的儿子在那里是谁都喜欢。谁看见都想抱一抱!彩排时,孩子睡了,就在后台用几把椅子拼起来,随身带着斗篷给他盖上,小东西还睡得真香!这么吵闹都没有被惊醒。</h3><h3> 演出这一天,是他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的爱人帮我们看着孩子。在台下前面坐着。当我们出现在台上时,尤其是我,在正中间敲着扬琴,孩子看见了!哇哇的哭!听见孩子的哭声,心里就着急,准备了那么长时间的曲子,一下子都忘了!哈哈哈!只能打节奏了!反正多一个我也行,少一个我也没事。总算把这场演出应付完了!赶紧下台抱孩子了!</h3><h3> 就在那天晚上,我们回到宾馆,那时叫招待所,孩子突然发烧惊厥,可能是吓着了!看见他头发直立,昏睡。他是干着急,说:这半夜三更的去哪找医生啊!我说:你别着急,凭着我以往的经验,给他用温毛巾擦敷额头和四肢,胸背。可以退烧!另外,我还跟我妈妈学了一招,就是:子时掀起炕被的一角,把孩子的鞋用手捧住,用那炕被的角遮盖,轻轻呼唤孩子的乳名,唤三声:宝儿你回来吧……</h3><h3> 还真管用!就是这些土办法,我们的宝贝儿子,才又恢复正常,也不烧了!也睁开眼睛了!</h3><h3> 这些都是真实经历!只有这时我才感觉他并没有走远!他就在我的回忆里!什么时候想他,我就走进遥远的回忆……</h3><h3> </h3><h3>(未完待续)<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