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那年有月圆

莫闻

<h1><font color="#b04fbb"><b>  单调的服装上、胸前醒目的毛主席像章,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文革初期,“永远年轻的革命人”、一枚难求的最爱。比我大十一二岁、风华正茂的哥姐赶上了时代的弄潮,先后作为知青,无怨无悔地去建设边疆、守卫边疆。六八年的春节,哥姐探家时,我们一家七口印记下文革时期唯一的时代烙印。</b></font></h1><h1><font color="#b04fbb"><b> 五十年代初,年轻的共和国倾其各方力量,在哈尔滨建立起华夏大地第一所撼拔寰宇、驾就乾坤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俗称哈军工。大院里几座充满着民族符号的教学楼与二十年代末建成的孔庙毗邻呼应、显赫一方。</b></font></h1><h1><font color="#b04fbb"><b> 父亲作为各大军区严格选送的一千名首批学员,澎湃激昂地走进了哈军工。而建院伊始,干部教师队伍急需人材,有着大学学历的父亲不违军命,肩负起厚德于人的三尺讲台前、实践于海浪敬垂的军舰上。</b></font></h1><h1><font color="#b04fbb"><b>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家又搬回属于海军系军官们居住的九十四号楼。院内居住区醒目的红、黄、灰楼群,分别居住着不同军种的教官,将军楼、小平房则是苏联专家及将官们居住的官邸。</b></font><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威名赫亮、剑指苍穹的八一楼,倾尽怀柔,曾几何时邀得适龄的军官与地方的女青年们共舞一堂,寻觅着在地欲结连理枝的那份心属。而教学区列队下班、铿锵威武的陆海空军官们,恰似行进中的钢铁长城,引得板障外路过的寻常百姓仰慕着行注目礼。</b></h1><h1><font color="#b04fbb"><b> 伴随着每日晨起的军号声声,唤醒起孩子们日复一日快乐的时光。每当到了东风舞起桃花浪、秀色还乡惊柳思的季节,夕阳下楼间诺大的篮球场,年轻的军官们便赤膊上阵、奔放其中,观览四周、群情亢奋的大人们,鼓掌叫好声此起彼伏。而孩子们放纵着童心,尽情点缀着粉黛挂枯枝那初起的生机、不舍在疏梅裁月影那幽幽的暮色中。</b></font></h1><h1><b><font color="#b04fbb"> <span style="font-size: 20px;">大概是六五年秋高气爽的季节,一个红霞欲坠的傍晚,到富裕县支援搞四清的父亲,背着行军包出现在我的面前。儒雅伟岸的父亲带着微微的笑容,定格在我的心目中珍藏至今。这次回来,爸爸手中的烟,时常让母亲嗔怒着,之前爸爸患过肺病,遵听医嘱,告别了烟雾的叨扰。然而与老乡们朝夕相处,免不了谈笑间吞云吐雾烘托着氛围。有爸爸在家的日子,家中的快乐别样有趣:时而为孩子们变幻着各种戏法;时而陪伴孩子们摆着火材棍、推演着不同的图形;时而用纸折叠出种类繁多的小玩意……<br></span></font></b><span style="font-size: 20px;"><b><font color="#b04fbb"> 六六年初春,闻名中外的哈军工不知何故集体含泪摘下了领章帽徽,变幻莫测的时局,肃杀冷峻,与院内摇曳的丁香、迎客的马兰格格不入。大人们似乎茫然的窃窃私语,并没有影响孩子们满园乐趣百草生、墙外风情任凭来的恣意。</font></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b><font color="#b04fbb"> 不久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大院内一夜之间冒出了许多封资修,大字报贴满了走廊,学校里我们这些小学生不敢口诛老师莫名的罪过,笔伐倒是跃跃欲试。一天,爸爸很晚才回来,原来出身不好的爸爸也被审查了,不久后的一天中午,爸妈都没有回来,突然,大喇叭里传出揪斗爸爸妈妈的口号声,不知恐惧为何物的我,此刻呆呆寻影泪无声、却却楼前几双眼……</font></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b><font color="#b04fbb"> 饭桌上,望着不惑之年有着些许白发的父母,突然间似乎长大了,莫名的惆怅和心痛无以言说,只有对弟、妹小声说:让爸妈多吃点……以此慰籍着内心那份绵绵的爱戴。</font></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b><font color="#b04fbb"> 住校的姐姐不常回家,每当姐姐回来时,年幼的弟弟一脸的不解:大姐姐你上哪去了?那时候样板戏、忠字舞是文化阵地中最美的花絮。一天,姐姐来信说:她们所在的革命宣传队需要二十条军用腰带。父母左邻右舍一番周折为姐姐准备齐全,哥哥无心北斗,连夜为姐姐汗马平川,令宣传队的同学们感动不已。</font></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b><font color="#b04fbb"> 大串联是那个年代青年学生们独享的美差,袋囊五元、十元的钱两,即可支撑着云游四海,享受着革命小将热情的接待;感受着祖国的大好河山;狂热着人山人海接受毛主席检阅。十六七岁哥哥姐姐有幸分享到那份无上的荣耀。</font></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b><font color="#b04fbb"> 住在我们一楼单身宿舍的一位姓左的学员,齐肩的辫子、漂亮的眉眼,不知为何放弃了诱人的大串联,每天带着停课在家的我,到空荡荡的四系大楼刻字、印刷、分发传单……</font></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b><font color="#b04fbb"> 黄楼区凹字型的九十八号楼一楼分属于二系、三系的教职工食堂,破四旧的文化大革命,让人们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愁。在食堂里,时常聚集着家属们,开帮教会、忆苦思甜。而随便品尝、用榆树巧包就的忆苦饭,成了孩子们口中的美食。</font></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b><font color="#b04fbb"> 六七年,北去的列车上承载着姐姐多丽的岁月隆隆地远去。家中的父母正接受着革命的洗礼。刚到边疆,亭亭玉立、策马不稳的姐姐,就被当地一位良家少纳入了法眼,不知薄厚地跑到女生宿舍前一展歌喉:小郭……小郭……,不知所以的姐姐也帮着轻呼:小郭……。得知真想的姐姐,委屈飞泪、博尽怜香。领导和知青们自是呵护心情,令姐姐抛却不快、迎战蹉跎。 &nbsp;</font></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b><font color="#b04fbb"> 六八年,时常患恙的哥哥,也跟着时代的潮流,知青在兵团。算是获得了照顾,食堂成了哥哥一展身手的广阔天地。家中的父母心安了不少。</font></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b><font color="#b04fbb"> 自从哥姐边疆追梦,家中的境况日益滋润,那时的粮油、棉帛凭票供应,若想美美地吃上一顿白馒头、大米饭,饭店成了唯一的选择。而哥哥探家时,肩头上沉甸甸的白面、豆油,令家人喜上眉梢。姐姐每月邮寄的大部分工资,令我们小的解馋有了资本。一次,姐姐兴匆匆地带回来一袋大米,对着晶莹的大米、参杂的草籽,孩子们美美地呼吸着黑土地奉献的芳香,而那颗颗饱满黝黑的草籽似乎化作翠萍中脉动的音符,令孩子们情怀与手、乐此不疲……</font></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b><font color="#b04fbb"> </font></b></span></h1><h1><font color="#b04fbb"><b> </b></font></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