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理和历史的叉路口----狮城掠影

剑雄

飞往狮城的航机

　　第一天（3/30）

一下飞机就可以感到，这是一个多元文化的汇聚地。

出樟宜机场3号航站楼，门外停着一长溜出租车。司机有马来人、印度人或斯里兰卡人，也有华人。一位华人司机上来招呼。其他司机显然看出我们来自何处，便不上来相争。问他，你会说华语吗？他说会啊。于是上了他的车。

往牛车水。从机场过去不算太远，但沿途还是可以和司机做一些交流的。作为中国人，来到这个华人占国民比例最高的海外国家，最可聊天的话题自然是华人的地位和华语的使用。

小伙子说，当地华人大都宁愿自己谋生创业，而马来人则喜欢在政府做事，当警察、做军人，或做公务员。但他们一般升不上去，中上层的官员还是华人。原来，华人也是会“玻璃顶棚”这一套的。后来看了李光耀的回忆录《经济腾飞路》才知道，这其实是这位新加坡“国父”从建国之初就长期贯彻却又不事声张的一种国策。或许也有他的道理。在一个文化和宗教都很不相同的多种族多民族紧密共居的城市国家，如果没有某种暗中起作用的机制，会不会发生更大的问题？某种程度有限的不平等，换得各民族的和睦共处，同时也保存各种文化和宗教的生存空间，或许是新加坡唯一可行的选择？

至于华语使用的情况，司机小伙大概碍于自身的受教育程度而没有说得很清楚。后来也是看了李光耀的回忆录才知道，其实他当年在华人中推行国语运动，并不是想让华语成为新加坡的国语或官方语言，而只是要用华语（普通话）统一新加坡华人的语言。之前，他们说的是中国的各地方言如福建话、潮汕话等等。

而新加坡法定的官方语言是英语。所以，如果你会说英语，在新加坡便可畅行无阻；但如果只会说华语，那只是比在其他外国稍微方便些而已。

所以，不要以为新加坡华人占全国人口四分之三，便是中华文化主导的国家。“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马克思）反过来说，用什么语言来思考，也不能不影响到人的思想和行为特征。正因为新加坡长期以来使用英语为官方语言，在这里你可以感觉到，它其实与中华文化是渐行渐远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一个华人占绝大多数的国家，且这里的华人离开母国毕竟不过几代人的时间，所以在生活方式上、在精神气质上，新加坡还是会处处表现出华人文化的种种特质。而在外在的生活方式上，最能体现中华文化特质的当然莫过于吃。

在帝盛酒店安顿下来已近半夜，却还没吃晚餐，便上街去找吃的。牛车水是中国城，想来也是中式餐饮的汇聚地。

走出一公里许，见有一家“长城粥品”，不论是店名还是店面风格，都很中国，生意也不错，便决定在这里用餐。边吃，边环顾四周，恍如置身在中国南方某个城市的夜晚。

粥和河粉之类吃完，已是凌晨。

牛车水的帝盛酒店大堂

牛车水的中式粥铺

牛车水的夜间街景

　　

第二天（3/31）

上午，去了附近中国城的一家购物中心“唐城坊”。里面顾客不多，但有一家“松发肉骨茶”却是名店，便进去一尝。刚坐下，后面便排起了队，可见生意兴隆。品尝后感到，这种肉汤色泽清亮而口味鲜香，有点胡椒和中药的味道，颇适合新加坡这样的湿热之地食用。怪不得生意不错。在上海，松发也开了几家连锁店。

新加坡华人的祖先，都是闽粤一带贫民，下南洋是为了讨生活，故煌煌故国的诸多菜系，对他们恐怕是闻所未闻，所以这里的中式料理，即使是名店名品，也只是平民的日常小吃，而不会有什么胡吃海喝。

虽然牛车水是华人区，但街边也有印度和马来餐馆，表现出这个城市的多元文化特点。

牛车水的美食街

牛车水的唐城坊

“松发肉骨茶”

肉骨茶，其实就是排骨汤

喝口肉汤要排队

中国城的印度穆斯林餐馆

　　因当天改住“万豪”，午后便离开牛车水，打车往CBD方向去。

狮城似有两家（或三家？）万豪，一家在唐广场（tang plaza），一家在南滩（south beach）。预订的是南滩那家，许是上车时没说清楚，司机把我们送到了唐广场。到门口说是不对，再改去南滩。司机大人的口气有些不满。其实，走错路是我们自己承担车费，又不是让他白跑，有啥好抱怨的？

万豪门前的雕塑

万豪门前广场的喷泉（左侧即新达城）

　　安身停当，便打算到东海岸一带看海景。沿尼诰大道往东，走不多远便发现，在狮城的CBD逛街颇不方便。因为这一带的道路全部立交化了，而立交当然首先考虑车辆通行，所以行人走路便得不断地七拐八拐，爬上爬下，虽然有的地方设有自动扶梯，但毕竟不便。

行不太远，便拐上了共和国大道。从这里，可隔河遥望国家体育场馆，但东海岸还在更远的那一边。而沿共和国大道南望，观景摩天轮就在不远处，那也是一个重要的地标建筑，于是决定改往那里去。

在共和国大道东侧是一大片河滩绿地，中间有人行小道。沿小道行，见不少马来人在树荫下休憩游玩，其中大多是妇女，虽然都缠着头巾，但举止却从容随意，并不拘谨。让人感到这里族群关系的平和。

远处是新加坡国家体育场和体育馆

人们在河滩休憩嬉戏

　　到摩天轮下，买票进入，里面游人并不多。在宽敞通透的观景舱里，几乎可以一眼望断这个小国的全境，这对大国来的游人，也算一种别样的体验。

从摩天轮向东北眺望国家体育场

从摩天轮眺望西南的金沙娱乐城

从摩天轮向东南眺望新加坡海峡

从摩天轮西望市中心

　　离开摩天轮，沿路看到一种水陆两栖的“鸭子船”，可开下河去观光，便询问其买票登船处。路人告知在“新达城”边上，便一路寻去。到了新达城才知道，这是一个其大无比的城市综合体，占了好几个街区，其间虽有天桥相连，但不能直接从马路上过街，而必须穿行在迷宫般的购物中心，故找个地方并不容易。既然到了这里，也就顺便逛起了商场，而暂时不去管那可爱的鸭子船了。后来看了李光耀的回忆录方知，原来新达城是李嘉诚等“一群香港商业巨子联合投资320多亿新元”兴建的。李光耀说：“这个会展中心也是香港集团在北美洲和澳大利亚多个太平洋沿岸城市留下的'留窝蛋'之一。”这个“留窝蛋”的说法，不知是否在暗讽香港巨子们的狡兔三窟，预留后手？

鸭子船在水面泛舟

新达城外观

新达城内的商场

　　在新达城一隅，见一家古董店的橱窗内，竟然陈列着表现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在延安时期形象的塑像《延安颂》，以及列宁、斯大林的塑像。虽因店内无人，没能询得其来源，却可以猜想，这些或是当年马共活动留下的“革命文物”？不管怎么说，它的存在似乎也在表现这个城市国家的文化多元。

橱窗里的“延安颂”塑像

列宁与毛泽东的塑像

斯大林与毛泽东的塑像

　　从新达城出来，已天黑，便回酒店去。南滩万豪与新达城其实只隔着一条尼诰大道。在万豪楼上，有个泳池。泳池所在的这一层，四周没有墙体遮挡，视野开阔，便在这里小坐片刻，观赏都市的繁华夜景。

一天下来，也走了不少路，够累了。

从万豪楼上俯瞰的狮城夜景

第三天（4/1）

愚人节。早晨下起了大雨，只好窝在酒店。在万豪高敞的泳池楼层，看看雨中的狮城景致，也还是不错的。

游泳池边可坐观市容

狮城烟雨

　　中午，转移阵地到泛太平洋酒店。泛太离万豪不远，同在CBD，中间就隔着一个新达城，但毕竟是另一家，换换口味也好。

　　下午，去坐巴士游车河看街景。是上海也有过的那种双层观光巴士，上无顶棚，车速不快，坐在上层可随心饱览沿途景致。

一路向西，经过海湾剧场、第二金融城、克拉码头、东陵等处，到植物园回头，再沿乌节路商业街东返，到原处下车，全程仅一个半小时。虽不过是浮光掠影，但沿途还是可以看到许多基督教、天主教、回教的教堂、印度教和佛教的寺院；也可以看到许多体现发达商业文明的摩天大楼和购物中心。这样的商业文明对来自上海的游客早已不再新鲜刺激，倒是此地宗教建筑的密集，令人印象深刻。

观光巴士

海湾剧院 像一只巨大的榴莲

第二金融城的海洋金融中心

第二金融城一角

印度教的马里安曼教堂

新教的卫理公会花菲教堂

佛教的佛牙寺龙华院（据说供奉有佛牙舍利）

另一家印度教寺庙

克拉码头假日酒店

天主教的圣伯纳教堂

植物园的大树

植物园内的车站（观光巴士在此折返）

乌节路一带街景

乌节路的商厦

乌节路的商厦

　　下车后，途遇一家“包今天”点心店，见店名颇有意思，便坐下小吃。一位中年男子上来招呼，以为他是老板，他说不是，是临时为老板来帮忙的。店里没其他顾客，便与我们神聊起来。话题无非是英语华语，狮城申城。我们夸赞他的华语水平高，他很高兴。

“包今天”点心店

　　回到酒店，时间还不晚，便在大堂坐下，边喝咖啡边欣赏起酒店的建筑来。这家酒店的整体建筑和大堂，还是颇有特色的。建筑的上部截面为中空的三角形，客房在三条边上，中间围成一个几十层楼高的巨大空间。酒店大堂就在这样高敞的空间之下。这样，酒店的整个内部，包括大堂和客房外的环廊，都显得极为通透敞亮。在环廊还可观赏酒店的内景。这格局很像杭州钱江新城的洲际酒店。不同的是，杭州洲际的内部空间是球体，而这家的是三角形立柱体。

泛太平洋酒店外观

泛太平洋酒店的内部空间非常高敞

第四天（4/2）

上午，闲散在酒店。近中午才外出去乘鸭子船。

两栖的鸭子船在新达城边开出后，绕行到共和国大道旁的河滩边下水，右拐进入滨海湾，在里面绕行一周后返回。沿途可从水面观赏摩天轮、花穹、水上浮动舞台、第一和第二金融城、金沙娱乐城、设计与科技博物馆等一系列的地标建筑和景区。可惜，标志性的鱼尾狮雕像却在维修中而无法一睹真容。

滨海湾的水上浮动舞台

滨海湾远观

标志性的鱼尾狮雕像 却在维护中

第二金融城

金沙娱乐城和设计与科技博物馆

金沙城和摩天轮远观

基督教的圣安德烈教堂（建成于1861年）

和平纪念公园的“日本占领时期死难人民纪念碑”

新加坡娱乐俱乐部

国家美术馆和旧国会大厦

　　游毕已是下午，再度转移阵地到金沙。

金沙是拉斯维加斯金沙集团开发的以赌场为特色的酒店会议娱乐综合体。但其实，它的三幢高楼都只是酒店客房和餐厅，而赌场与酒店区域却隔开一条马路，其间以天桥相连。这样，酒店区域本身，便显得相当正派，没有拉斯维加斯酒店赌场内那种“罪恶之城”的感觉。如非好赌之徒，来这里住住其实是不错的。

办完入住已三点许，便在娱乐城内和周边游玩。

金沙城的体量巨大，楼体高耸，造型别致，而且独踞一方，四野空阔，在城市的各个区域都可一眼望见，故从2010年建成开业以来，已经当仁不让成了狮城的新地标。

从建筑本身来说，金沙最有特色的是它楼顶上的那个船型构造，像是一艘将要凌空升腾的诺亚方舟。登上这里你会发现，它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空中花园，其北侧是一个一百五十多米长几十米宽的据说是世界上最高的无边泳池。置身在几百米的高空，伸出手便可与蓝天相接，但却不是在云中飞翔，而是在水中游泳，这样的感受，不实际体会一下，是很难具体说明白的。

屋顶花园的南侧则有围栏，可供人凭栏远眺。从这里俯瞰，脚下便是葱绿的滨海湾花园；越过花园向东南方远望，便是大名鼎鼎的新加坡海峡；再越过海峡，那头便是印尼的岛屿了。

新加坡海峡是东亚与西亚北非之间经济大通道的咽喉，总是一片繁忙，艘艘巨轮如过江之鲫，或穿行或停泊，生动诠释着此处地理位置的重要，也说明了新加坡得天独厚的富足之源。

用过晚餐回客房。此刻，太阳已经落下，余晖把对面的金融城妆扮得瑰丽迷人。待到夜幕降临，楼下的水面喷泉又喷射起来，在滨海湾张飏起一连串缤纷的光影和水幕。

繁华都市，夜夜笙歌。

近处仰视金沙

金沙酒店的南立面

从金沙遥望摩天轮

北望 第二金融城

南望 繁忙的新加坡海峡

金沙的屋顶泳池

金沙的屋顶泳池

金沙的屋顶泳池

滨海湾的黄昏景致

滨海湾的夜幕降临

滨海湾的夜景

音乐喷泉 夜夜笙歌

第五天（4/3）

晨睡中，被雷电惊醒。五点三十分。

透过窗户望去，正在下雨，对面第二金融城一众高大的建筑灯火依稀，而俯瞰脚下通往赌场的几座天桥却仍然灯火通明。总归有人会彻夜无眠的。有的为了赚钱，有的为了销金。

身在金沙，会更真切感到，这个世界真是充满博弈。而眼下这场世纪性博弈，前景又将如何？

心有所感，吟成一首《七绝 即景》：

百丈高楼即望台，

九天风景自奔来。

海湾昨夜飞光影，

豪雨今晨闪电雷。

早晨，金融城灯火依稀，赌场依然灯火通明

　　早餐后，已是雨霁云开，便到金沙城南麓的滨海湾公园游玩。

公园很大，到处种满了浓绿繁茂的热带植物。有一个湖叫蜻蜓湖，湖水向西南延伸而成一条小河。反射着周围环境中的大片绿色，水面呈现出一派浓稠的绿意。这大概就是东南亚典型的热带风光，天空虽然有时因水汽厚重而不很透蓝，但绿意永远浓郁，让人常常想到，那是不竭的生命在旺盛地成长。公园中最有特色的建筑，一是已多次遥看过的花穹，它是培育植物的巨型温室；二是超级树，其实是用钢筋水泥搭建的一组树状建筑。其相互间有空中走道相连，而当中的那棵，还可乘电梯登上去，到高处的一层平台，观景、小憩或餐食。

从超级树下瞰，正好有老师带着孩子们在嬉戏。可以想见这里生活的平和安宁。

滨海湾花园景致（远处即繁忙的新加坡海峡）

滨海湾花园的景致

滨海湾花园的景致

钢筋铁骨的“超级树”

圆 是和谐的寓意

　　游过公园，再到酒店北侧的购物中心闲逛。无非是一些大牌奢侈品商店，与其他高档购物中心仿佛。赌场也在这里，但连门也没去张望。

金沙城内的购物街

金沙城内的购物街

金沙城外仍在兴建新的工程

　　下午两点，在金沙退房，上圣淘沙岛去。

对本人而言，圣淘沙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因家住的小区就叫“圣陶沙”，不过是左耳旁的“陶”，而圣淘沙岛是三点水的“淘”。相信小区的开发商就是按照这个岛的名字来命名的，只是不知为何把淘字错成了陶。

感到有趣，便胡诌了几句：“圣陶沙到圣淘沙，两种风情一字差。有耳东风听世界，水边行旅洗尘沙。”圣陶沙是宅居之所，虽无山重水复，却也可听得八面来风；圣淘沙是休闲之地，一抔碧水，便能洗却万里尘沙。

　　圣淘沙岛在殖民地时期是英国人的军事基地，后被改造成度假胜地。其西部建有“环球影城”主题乐园和“名胜世界”购物中心；而东部则有高尔夫球场和度假酒店。下榻的W酒店就在东部。

W酒店是喜达屋旗下一家以时尚、音乐为特色的酒店集团。所以，在大堂办理入住时就听到旁边酒吧里放着很高声的流行音乐。这样的style与国人习惯的静谧深幽的休闲风格很不相同。不过楼上的客房还是很安静的。

稍事休息，便到“怡丰城”一带用餐。餐后正是日落时分，在岸边望去，满眼云蒸霞蔚、天宇澄澈。

回到酒店，便去游泳和散步。偌大的泳池，几无游客，只有酒吧的音乐声还在夜空鼓荡。

圣淘沙岛上W酒店的花园

在W酒店俯瞰

怡丰城的“海底捞” ----从海底捞到了狮城

云蒸霞蔚 天宇澄澈 ----在怡丰城外

W酒店的夜景

第六天（4/4）

上午在酒店周遭游玩。酒店旁是一个港湾，停泊着上百艘游艇，不用说，都是此地富豪们的心头之宠。在港湾东南海堤有一个隘口，出隘口便是新加坡海峡。

此刻，空气通透，日照强烈，天色显得格外湛蓝。海湾中的水色，时而深蓝时而碧绿，幻化着迷离的色彩。岸边的餐厅，飘散出东南亚料理特有的浓烈香气。

在热带阳光的曝晒下，一切都显得热烈而美好。

W酒店和游艇码头

游艇 富豪们的爱物

港湾的隘口之外便是新加坡海峡

酒店外的食街 飘散着东南亚料理的浓烈香气

　　下午换到岛上另一家“索菲特酒店”。这家酒店以水疗度假为特色，但没时间体验了。甫一住下，便打车去市中心的新加坡国家博物馆参观。明天就将离开，再不去就去不成了。

圣淘沙岛上的索菲特水疗度假酒店

圣淘沙岛的索菲特度假酒店

这里的夜晚静悄悄

　　新加坡国家博物馆有170年历史，但在殖民地时期，它收藏展示的是动植物。1972年，其原有的自然界藏品被移至他处，它被改建成以展示新加坡的历史和文化为主的博物馆。借助现代化的声光电和数码技术，它的展示手段和效果还是不错的。

从博物馆展示的场景和物品，可以了解新加坡原住民的生活形态，可以了解一代代的华人在这里的屈辱和奋斗，也可以看到新加坡独立和建国以来迅速发展的现代化奇迹。

新加坡在十九世纪初成为英国殖民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在世界性的民族独立浪潮中独立，1963年与马来亚、沙巴等组成马来西亚联邦。1965年又被从马来西亚“赶出”而自行建国。这样一个陆地面积仅为申城十分之一，人口仅为申城五分之一强的小国，且长期处在并不有利的地缘政治环境中，却能在一两代人的时间内便脱颖而出，建设成为一个经济发达、社会和谐的现代化国家，确实是有值得其政治家和广大国民骄傲的理由的。它成功的秘诀，或许真的就是大家长不容置疑的威权、英式法制体系和儒家伦理相混合的“新权威主义”？

当然，这个国家身上承袭着难以抹去的中华文化基因、又留存着一个半世纪殖民地文化的余脉，以华裔为主体族群、却又与信仰伊斯兰教的马来人、印度教的印度人、佛教的暹罗人紧密共处，自愿跻身英语世界、却又受到东亚各国尤其是中国经济文化日益强大冲击，面向未来，也还是会有一些“道路”问题需要其认真面对的。

历史并没有终结。

新加坡国家博物馆入口的前厅

新加坡国家博物馆内大厅

国博的内庭

国博的展示：

中新关系历史渊源的见证

国博的展示：

“国父”李光耀在新加坡建国日讲话的历史镜头

国博的展示：

新加坡人民发展经济的苦斗岁月

　　从国博出来，忽然下起了大雨。正是下班时分，好久都等不到出租车。好不容易找到两条街以外的一家宾馆门口，才等到一辆。司机竟又是华人，上车后便与攀谈。没想到居然是一位地道的“爱国者”。他告诉说，新加坡的华人都是很爱（中）国的。还举例说，1964年，这里的政府反华，要关闭中国银行（指新加坡分行）。你知道这里的华人怎么做的？大家听说后，不仅没有把钱取出来，反而排队去把钱存入中国银行，以此来支持中国。他自豪地问我，你说新加坡华人有多么爱国？这位司机是在新加坡出生的，年龄虽然不小，但在1964年应该还是孩子，这样的故事肯定是听说的，但从他讲述时流露的感情却很明显地说明了他的态度。

这个“关闭中国银行”的事件，在李光耀的回忆录中有提及，但语焉不详。当时新加坡还是马来西亚联邦的一员，事件或与当时的马来西亚当局有关？

所谓父母之邦、所谓海外赤子，是一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新加坡华人以陈嘉庚为代表，为母国做出过巨大的贡献，这一点，国人不能忘记。

司机问我们对新加坡的印象，我们由衷赞叹说，新加坡很美丽，就像一个大花园。他告诉我们，新加坡政府已经定下目标，在几年内，要把这个“花园城市”变成“城市中的花园”。说实话，我不太能理解这两者间的区别，但总是将来要比现在更美丽就是了。

希望这个目标能够实现。

圣淘沙岛上的环球影城

圣淘沙“名胜世界”夜景

　　回到酒店，与亲戚们会齐，便外出吃晚饭。国内朋友告知，新加坡的辣椒蟹或胡椒蟹非常好吃，一定要去品尝，还指名要到“珍宝海鲜坊”。网搜了一下，珍宝坊在东海滩，有点远。而圣淘沙“名胜世界”就有一家“海鲜共和国”，也是以辣椒蟹为特色，便一路找去。但品尝后却感到不过尔尔。不知是否只有珍宝坊做的才会好吃？

名胜世界的美食街

“海鲜共和国”的辣椒蟹

第七天（4/5）

早起想到海滩边走走。这家索菲特据说是“坐落在悬崖崖顶”的，而且南面就是丹戎海滩。但通往海滩的道路却被封闭了，只好囿于酒店的范围闲逛了一会儿。

下午，要乘坐邮轮开始另一段海上旅程。为防延误，十一点便退了房，往邮轮码头去。经过一些必要的手续和不算太长的等待，下午两点，邮轮驶离码头。浮光掠影的狮城七日就此结束。

再见，美丽的新加坡！

索菲特酒店内

索菲特酒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