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泪送兄长深情悼大哥（杜渺）

笔耕牛

       2019年6月13日凌晨12点多，我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是侄女田芳打来的，我预感到久病在床的为成大哥可能出事了。从侄女连哭带说的诉说中，我已经知道大哥突发心脏病快不行了，正在叫120急救车。我一边安慰侄女，一边翻身下床，叫醒老伴邵健和女婿景颢后一起直奔位于南京市鼓楼区漓江路的第三军队干休所大哥家而去！

       大哥家住在干休所的5层楼上，当我们气喘吁吁爬上楼时，看到大哥已经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旁的大嫂夏仕兰正在哭泣中。她告诉我们，急救车医生来了之后测量脉搏和血压都没了，宣告大哥已经安详地走了，时间是6月13日零点30分左右。

　　 好在大哥因脑梗和心梗已经卧床几年，家中对其后事已有所准备，在雨花台功德园已经买好墓地，寿衣等也准备好，且功德园实行殡葬礼仪一条龙服务。大哥走了，通知他们后，不久便有工作人员前来帮助料理有关殡仪事宜。家中摆设了供亲友们悼念的灵堂，大哥的遗体于凌晨4点多则被灵车接向南京殡仪馆暂时冰存起来。

        护送大哥遗体下楼，看着他被推进灵车那冰冷的灵柩中，我忍不住哭出声来，忍痛、挥泪与亲爱的大哥告别！

        大哥走了，但他生前几十年的一言一行和音容笑貌却一幕幕、一件件在我眼前闪过⋯⋯

        大哥与我虽是同胞异父兄弟，可他待我就像同父同胞兄弟一样，甚至还要亲！

        我从上小学时就知道有一位当解放军的大哥，并以此为自豪。每次大哥回家探亲，我既想围着他看这问那，又有点害怕，常常偷窥大哥脱下来的军装、军帽和腰带等。大哥看出了我的心思，在后来我个子稍大时，他探亲回来总会给我带件旧军装或一顶新军帽、一双新解放鞋。“文革”期间，军装更是年轻人爱慕的服装，大哥不仅给我带军装，有一次还带回一条武装腰带和军用挎包。我上学时，穿戴着这些军用品，着实是让小伙伴们羡慕与眼红。

        随着我长大，我对大哥的了解已经不只是他身着军装的威武，而更多的是对他一生平凡而曲折历程的肃然起敬。

       大哥生于1934年农历九月二日，六七岁时就随母亲外出拾庄稼，不满10岁时就一边放牛耕地，一边到小学读书，两年就读完小学课程，并当过儿童团长，但初小毕业就辍学了。后来经过自己发奋努力，考取了上冈初级师范学校，并于1955年6月在学校入了党，1955年暑期毕业后当了一学期的小学教师，就被抽调到县文教局搞审干工作。1956年春季征兵工作开始，大哥报名参加了飞行学员的体检，后被驻重庆某军官预备学校录取。1957年初，当时在上海的军事医学科学院派人到军官预校选调人员，大哥有幸被选中，提前从军官预校毕业，从此走上军事医学科研之路。近40年军旅生涯中，他历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五三研究所技术员、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医学科学院主管技师、副主任技师。1992年5月退休，2003年1月移交地方政府安置在鼓楼区军队离退休干部第三休养所。

        自1958年始，大哥曾先后随单位从上海迁住北京、河南灵宝、南京等地，参加过社教“四清”、文化大革命“支左、支农”和战备“三防”、“三线”建设等工作。1967年春节期间，大哥与原籍海安、扬州师范学院毕业的共产党员夏仕兰（生于1938年农历七月十六日）在北京军事医学科学院军营中结了婚。大嫂当时还在中共江苏省委组织部工作，结婚后不久即被协调进大哥所在的军事医学科学院研究院某研究所做干部人事工作。1969年军事医学科学院部分研究所由北京迁往河南＂大三线＂，大哥大嫂先后随迁。1980年大哥大嫂由原科研单位调到了驻南京的海军军医学校，分别从事科研与教学工作。他们先后退休后，便在军队干休所颐养天年。身边有女儿田芳、女婿刘屹立和外甥女刘子洁陪伴，享受天伦之乐。

　　大哥大嫂1967年拍摄的结婚照

大哥大嫂身着军装的合影照

大哥大嫂与小时候的儿女田芳合影

　　大哥一家幸福美满，其乐融融。

　　女儿田芳结婚时拍摄的全家福

　　大哥大嫂与女儿女婿在南京灵谷寺游玩时的合影

        我对大哥敬佩的主要是他那不忘初心、永葆革命本色的理想信念和高贵品质。几十的军旅生涯中，他无论是搞科技还是执行其他任务，无论是在军事医学科学院、国防科工委机关还是在军事医学院校，无论是作为学员还是成为高级科研人员，他对所从事的事业都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埋头苦干；他对党和人民忠心耿耿，牢记入党入伍时的誓言，不忘初心，始终保持艰苦奋斗的本色和优良作风。  

        正如干休所胡所长在遗体告别仪式上评价的那样，大哥的一生是“ 光荣的一生，奋斗的一生。他爰党、爱祖国、爱事业、爱家人、爱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的高尚品德，永远值得我们怀念和学习。＂她还具体评述了大哥近40年军旅生涯的经历和亊迹：坚持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认真贯彻党的各项方针政策，立场坚定，经受了历次政治运动的考验。在长期的军旅生涯中，他尽心尽责，不畏艰险，不怕牺牲。在1965年的越南战争中，他随队参加了在崖县五指山战地作实战锻炼；他深爱医疗卫生事业，有着丰富的专业基础理论知识和科研工作能力；他尊重领导，关心部属，善于团结同志；他严于律己，作风正派，坚守共产党人的精神高地；他教书育人，学识渊博，为部队输送了无数的英才；他勤奋敬业，刻苦专研，主持开展了＂军团病＂有关课题的研究工作，所撰写的论文在全国第一届＂军团病＂学术会议和全军第三届流行病专业会议上交流，荣获1990年军队科技成果四等奖；配合其他同志开展病毒性肝炎、医院内传染等课题的研究，提供实验保障，发表多篇科研论文，编写了海军流行病教材有关消毒等内容。在军事医学科学院荣获国家一等奖的科研成果中作出了突出的贡献；他坚持原则，组织观念强，工作成绩突出，曾多次被授予＂优秀教员＂荣誉称号。大哥，受到组织上如此全面公正的评价，你完全可以瞑目了！

　　1965年，大哥参加江西省铜鼓县芭蕉大队＂四清＂运动时与队友们合影留念。

　　大哥一生倾情专注于微生物免疫学和流行病学军事医学科学研究，退休后仍倾力进行二氧化氯科技应用课题研究工作，帮助有关企事业单位进行科技攻关，并在有关会议上发表了多篇论文。

       大哥走了，可他生前孝敬父母以及对我和兄弟姊妹与晚辈们关心照顾的一桩桩一件件往事仍然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自从他拿薪水之后，每月都按时给父母寄来生活费，从十元、二十元到五十元、六十元以至更多，在逐年增加，直至父母亲八九十年代相继去世，从未间断过。1972年，大哥大嫂还曾将父母接到河南灵宝部队驻地住了好几个月，帮他们查病治病，给他们改善生活，引导他们戒掉抽烟等不良习惯。还陪同他们去附近游玩、合影留念。大哥待岳父岳母也是如此孝敬，如同亲生父母。岳父去世后，岳母曾较长时间居住的在哥嫂家。

        我在兄弟姊妹六人中最小，与大哥相差14岁。因此，他对我特别疼爱。在我上学后，不仅关心我的学习，而且在学杂费上给予保障，每到开学就给家中邮来。到县城上高中后，大哥有时还给我另寄点生活费。但他对我的要求也很严格，不准乱花钱。我给他写信开始买信笺信封，有一次还用了学校的信笺信封，信笺信封都被他撕碎重寄回来，并对我进行了严厉批评。后来，我就学习他，尽量改用白纸和自糊信封了。我成家后，大哥仍很关心我们一家，1986年春节还邀请我们全家三口来南京他家中一起过年，并和大嫂一起带我们游玩长江大桥和南京古城墙等景点。2006年我家搬住南京后，大哥大嫂逢年过节还邀请我们一家和也住南京的外甥黄昌健一家聚餐。在大哥身体还比较健康时，我们有时也邀请他和全家到南京郊区去游玩，到＂农家乐＂品尝农家美食。

       大哥平时对其他几位小弟妹也很关心，谁有困难都伸手帮一帮。特别是二哥家在农村，人也老实，生活比较困难，大哥大嫂除了平时经常给予接济外，还两次掏钱给他家盖房修房。并为他家女儿田大芳治病，为他家儿子田军找对象和结婚也花了不少钱，操了不少心。对嫂子家兄弟姐妹和晚辈，大哥也是关心照顾有佳，因而同样赢得他们的一致信赖与尊敬。

       大哥对亲人们百般关照，可自己平时却省吃俭用。做了高级科研技术人员后，还经常穿补钉或很旧的衣服；在家中吃的是粗茶淡饭，出去也是自带干粮，不轻易上饭店。平时不喝酒、不抽烟，还特别反对兄弟姐妹和晚辈们抽烟和烂喝酒。即使回家探亲，也难得到亲友家吃一顿饭，为此，我三位姐姐家还曾对他有“意见”呢！我看到，他家中的一些用具也是自己动手制作和修旧利废的……

　　大哥大嫂一家与前去灵宝驻地居住的岳父岳母合影留念。

　　大哥带女儿回乡探亲，与母亲及我全家在射阳宾馆合影留念。

　　大哥回乡探亲，与兄弟姐妹六人一起在射阳河畔的老屋旁合影留念。

　　大哥大嫂回乡探亲，与兄弟姐妹以及晚辈们合影留念。

　　1986年春节大哥全家和我全家在游览南京长江大桥后合影留念

　　大哥回乡时与我在射阳宾馆合影留念

　　大哥和一起去徐州探望舅父母时在淮海战役纪念馆前合影留念

　　大哥与我同前来南京看病的高罗姐姐在家中合影留念。

　　大哥大嫂在家中与前来探望的大姐及二外甥一家合影留念

　　大哥大嫂请我家和外甥家聚餐

　　我家和外甥家也常请他们一家聚餐

　　在哥哥身体还比较健康时，我们也曾几次邀请他们全家去南京郊外游玩、垂钓、聚餐。

　　大哥大嫂与亲家两家人以前也常在一起聚餐

        从大哥身上我学到了一种艰苦朴素的作风。

        大哥走了，虽没为家人留下多少财产，但他乐施好善、严于责已和好学上进、为人直朴、胸怀坦荡的品质，却成为我们一家人宝贵的精神财富。

        大哥本来只有初师学历（且小学只读了两年），后来参加工作和入伍，主要靠自学科学文化知识。他上学没有学过英语，到部队后，因工作需要，他就坚持自学英语，探家回来还带着英语书，一清早就到河边朗读背诵单词、词汇。经过不懈努力，他学习掌握了工作所需的英语知识。对本身从事的专业知识，他更是刻苦钻研。不仅在职期间有诸多研究成果，特别在病毒和微生物研究方面有所建树，被晋升为微生物免疫学副主任技师和流行病学副主任技术，享受师级待遇。即使退休后，他仍坚持有关课题研究，先后在《鱼类病害研究》《江苏化工》《二氧化氯技术资料》《氯碱工业》《化工标准．计量．质量》《肉类工业》等杂志上发表了20余篇科技论文，并从1996年至2009年连续出席全国二氧化氯生产应用技术研讨会，提交或发表相关论文。其中，有多篇分别获奖。如《二氧化氯纯水溶液制备》一文在1997年年会上获得优秀论文三等奖；《六次二氧化氯气体爆炸简介》在2000年年会上获得优秀论文二等奖，获得论文入选奖的就更多。在2005年全国二氧化氯生产应用技术会研讨会上，大哥荣幸被评选为“中国二十世纪CIO2杰出成功人才”。

        退休后，他不顾年老多病，努力发挥余热，奔走在苏南苏北，先后热情地为江苏省人武学校中联消毒厂、南京莫愁职业技术学校、响水县亚氯酸纳厂、南京环保设备厂、金陵禽蛋加工厂、南京华源水处理工业设备厂、上海巨景科技公司、南京桃源生物技术有限责任公司、江苏科技情报研究所、省海洋水产研究所等企事业单位作技术顾问或参谋，帮他们搞二氧化氯（CIO2）、杀灭污水中微囊藻水华、 卫岗“乳的宝” 前身的生物试剂、对虾病毒防治等技术产品的研制与运用，为工业和水产业的科技进步贡献了自己的一份才智，且基本不取任何报酬，因而获得了企事业单位的一致好评。

　　退休后，大家连续多年出席全国二氧化氯技术研讨会或报告会，发表了多篇论文，有的还获奖。

        大哥生性耿直，为人忠厚。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大哥胸怀很坦荡，不藏私、不纳垢，有什么话当面直说，从不搞阴谋诡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因此，与他相处，窄看难处，处久了便知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在部队里，他只认真理和组织，从不买账那些自恃特权或所谓“权威”的领导和同事。理不直就去讲，事不平就去说，因此也曾“得罪”过一些人，一生没少穿过别人的“小鞋”。2009年他曾在我的协助下，自费出版了一本自传体的书《难忘的足迹》，回忆了他一生难忘的人和事，此书只是免费赠送给亲朋好友阅读和收藏。但谁料到，书出版不久，就遭到某些“小人”的举报，说书中有泄密行为。上级煞有介事地从北京派出人员来南京调查此事，并收缴了大部分书籍。然而，大哥却不悔！坚持他那不服硬、不服输的秉性。来人经过几个月的调查，证明举报并不是事实，结果赔偿了大哥出书的损失费，并登门道歉，就算了事。大哥在这之后，一直念念不忘书的事，期望有机会再出此书。现在大哥走了，我想帮他了此遗愿，准备抽时间重出一本回忆他一生的小册子。

       大哥走了，但他永远活在亲人们的心中！

       大哥生病期间，我家和嫂子家不断有亲人前来探望。哥嫂坚持不收礼金，有时只收点家乡的土特产，而且还热情款待大家，甚至回上礼金。他们说，你们能来看望我们就非常感动了，以后来不用带什么东西，否则会让我们不安的。大哥和嫂子就是这样的人，从不愿欠别人的情，却向亲友们倾注了自己的一腔热情。

我们全家5囗去医院探视住院的大哥，看他进行康复锻练，听大嫂介绍大哥病情。

我们全家和外甥黄昌健全家到大哥大嫂家探望

　　大哥生病之后，嫂子和侄儿仍经常陪伴他参加有关活动。这是他们出席我外甥女景琳雅十岁生日派对的情景。

　　这是大嫂陪大哥到附近的宝船公园游玩时拍摄的照片。

　　这是2018年端午节，大哥参加干休所举办的游乐射击活动，他坐在轮椅上打出十发子彈，发发命中，有几发还命中九环、十环。

　　这是2018年重阳节，大嫂陪大哥参加干休所举办的85岁集体庆典活动的留影。

　　大哥生病后坚持锻练，努力恢复肢体功能。

　　大哥生病期间，大嫂对他从治疗到生活起居等方面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他。

        大哥逝世后，前来吊唁的亲友更是络绎不绝。妹妹和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等从老家射阳和宜兴、甚至在旅游途中赶来了！内侄姨侄等也从家乡海安和河南、河北、甚至海外赶来了！亲家老俩口年高体弱，仍坚持来到大哥灵前拜谒。还有干休所里的领导、战友和老乡、好友也都闻讯赶来吊唁。大哥灵前摆满了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们送的花篮、花圈；大家手持三柱香向大哥的遗像拜谒，祝愿他在天堂再无病痛！从逝世到火化前的两个日日夜夜，亲友们轮流守护在灵前，为他添烛敬香，共同回忆他生前对大家的好，纷纷诉说他曾经给我们的爱。

大哥灵堂里摆满了家人和其他亲友及干休所敬献的花篮。大嫂与我的全家及外甥黄昌健全家敬献的花篮一同摆放在遗像旁。

侄女田芳和女婿刘䇄立率女儿刘子洁向父亲敬献的花篮摆放在遗像一侧

侄女在清点整理、登记亲友们送的花篮

　　前来吊唁的亲友，真诚地在大哥灵前祭拜、上香，以表哀悼之情。侄女田芳经常到爸爸灵堂前添蜡上香。

　　我的女儿杜鹃和外孙女景琳雅在大哥灵前祭拜上香

　　我的侄女杜芹夫妇俩也前来祭拜上香

　　大嫂的姨侄尤善华夫妇一起到大哥灵堂前祭拜上香

　　大嫂的姨侄贾广进在大哥灵堂前祭拜上香

        6月14日干休所大门口贴出了一张讣告，告示大哥病逝的消息，并通知定于15日上午8时在南京西天寺殡仪馆举行遗体告别仪式。

        一切按计划进行。15日晨6点40分左右前往送葬的亲朋好友如期在干休所大门口集中乘车前往殡仪馆。

        8时整，遗体告别仪式正式举行。人们或佩戴黑纱，或胸挂白花，排列在长安厅大哥的遗像和遗体前默哀。干休所伏副所长主持仪式，胡所长介绍了大哥的生平简历，并对他的一生作出了公正的评价。侄女田芳代表亲属对大哥生病期间和病逝之后，大家给予的关心照顾以及前来吊唁、送别，表示衷心地感谢！

        最令人撕心裂肺的时刻到了！送别的人们按照顺序依次围绕着覆盖党旗的大哥遗体一圈，向他告别！我和许多亲人一样，多么想多看哥哥一会啊，多么想将他的音容笑貌牢记在心中！大嫂将哥哥从头到脚都摸了个遍，最后摸着哥哥的脸，久久不愿放开！高罗姐姐和侄女、外甥、外甥女等在大哥遗体旁豪淘大哭，迟迟不愿离开！见此情景，在场的人也无不伤心落泪……

　　高罗姐姐在大哥遗体旁痛哭不舍

　　侄女、外甥、外甥女等也哭得格外伤心

　　前来送别的亲友们怀着沉痛的心情，缓缓绕大哥遗体一周，向他作最后绝别。

　　大家都迟迟不愿离开大哥遗体

　　向大哥遗体告别的亲友们忍着伤痛，擦着泪水，依依不舍地离开告别大厅。

　　前来吊唁的亲友们缓慢步出告别大厅

        聚会总有分散时，再亲的人也免不了永别！眼见工人将哥哥遗体拖往火葬场，我们虽然肝肠寸断，但跟随其后，目送他渐渐远去，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大哥永别了！祝你一路走好！

       10点多，哥哥的骨灰出来了，大家肃立迎接。骨灰入盒后，先由侄女捧着骨灰盒，然后由仪仗队将骨灰盒抬送到大门口，上灵车前往墓地安葬。来到功德园，哥哥的骨灰盒由他女儿、女婿轮流捧着登上位于山坡上的墓地，遗像则由他外孙女捧着（四幅）。

　　大哥的骨灰盒和遗像分别由女儿、女婿和外孙女捧着

　　我老伴搀扶着大嫂前往墓地

　　送葬的亲友们沿着功德园山坡向墓地走去

        哥哥的墓地在陵园中属于中等，虽处于第二层坡地，价格却不菲，不到一平方米的地方超过世界顶级房价。虽然家乡对安葬有一套习俗，但入乡随俗，陵园有陵园的一套安葬规矩和程序，我们一切都是按照他们工作人员的要求去做。侄女为他爸爸擦抹骨灰盒（相当于我们老家给去世的上人“房屋泥墙”）之后，全体亲友再次向哥哥遗像和骨灰默哀致敬（四幅）。

　　女儿为爸爸擦拭骨灰盒

　　大嫂和女儿、女婿、外孙女最后再摸一摸亲人的骨灰盒

　　大家在即将安葬的骨灰盒前肃立

         随后，工作人员将骨灰盒安放入墓穴，也像家乡入殓一样摆上死者的随身用品，如收音机、钢笔和笔记本等。骨灰盒上仍然覆盖着党旗。接着，建筑工人对墓穴进行封闭。仪仗队的人在此间说了一大堆喜话，直到侄女婿送上喜钱。墓地上摆上了供品，亲友们分别焚烧了一点纸钱，向大哥鞠躬作最后告别，离开墓地（五幅）。

　　墓地工人在为墓穴上侧四周抹上水泥，准备封穴

　　墓地工人精心尺量和校正墓穴上盖位置

　　墓穴封盖后，亲人们摆上供品

　　亲友们先后给大哥陵墓焚烧纸钱，并向他拜别

        大哥走了，前来吊唁的亲友们也即将散去。为了表达对大家的感激之情，大嫂和侄女中午在干休所附近的京西宾馆置办了简单的酒席答谢各位亲友。大嫂在席间作了情谊深重的答谢讲话。遵照大哥生前的一惯做法，席上只摆了红酒和饮料，没有摆白酒。其实，即使嗜好酒的人，此时也没有心思喝酒，大家还沉浸在对哥哥的不尽思念之中……（三幅）

　　大嫂在答谢宴席上讲话

　　亲友们在聆听大嫂讲话

         大哥就这样走了，但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就在大哥走后32天，大姐也因病离开了我们。我又一次听到噩耗传来，即吟诗一首，痛悼兄姐病逝：

       长兄长姐相继去，老少不分黄泉路；

       人间难觅无病痛，天堂寻得安息处！

大哥、大姐，你们安息吧！我们会常来墓地看望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