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世界文化之旅（116）：彼得堡圣伊萨克大教堂

野山

圣伊萨克大教堂作为沙皇俄国首都的主教堂，建于1818-1858年，由俄国建筑师蒙弗朗担任大教堂的设计师，历时40年，仅中央圆顶和钟楼圆顶以及十字架镀金就花费了整整8年时间！现作为教堂博物馆对外开放参观。2013年跟团旅游时，只是在圣伊萨克大教堂前照了几张相，当时有点遗憾，有点不甘心。2018年再次来到圣彼得堡，有幸进到教堂欣赏了大教堂的风采。

图1、圣伊萨克大教堂

教堂以彼得大帝的主保圣人——伊萨基·达尔马茨基命名（他的庆祝日和彼得大帝的生日在同一天）。伊萨克最早是公元前一世纪的传播基督徒的传道士，后被尊为圣徒。东正教的诠释：天上的天使受命祈福于人间。他先后指导了人间的两位大帝：西欧的瓦列克大帝和东欧统治者斐奥达斯。两位大帝相互争斗，伊萨克受命下凡到人间，来解脱人间的怨恨，最后两位君主都成了名君。又因彼得大帝的生日和伊萨克生日一样，所以建造此教堂。

图2、圣伊萨克大教堂前留影

教堂高101.5米，长111.3米，宽97米；金色大圆顶外直径25.8米，内直径21.8米。教堂四角竖有不大的钟楼，各带一个相对较小的金色圆顶，它们与中央金色圆顶共同组成东正教教堂传统的五圆顶。圣伊萨克大教堂的内外部装修极为考究，光黄金就用去400公斤，仅圆顶外部镀金就耗费100公斤。教堂自落成以来没有重新镀金，至今仍然流光溢彩。

图3、花岗岩支柱支撑的挑檐

教堂分为上下两个部分，其中上部大圆顶周围的24根细石柱子是用42 种进口大理石制成的，每根石柱高13米，重67吨。下部48根廊柱是整块深玫瑰色花岗岩圆柱，大圆柱顶为精美的古希腊科林斯式柱头，托起雕花山墙，每个圆柱高17米，重达114吨，仅次于冬宫广场的亚历山大柱，但作为教堂的廊柱是全世界最大的。

图4、柱子上有几处弹痕

二战期间，穹顶被涂成灰色，以避免吸引敌机；同时用无数袋沙子将教堂掩埋起来，四周遍布高射炮，教堂完整地保存下来了。大门外某根柱子上有几处弹痕没有修补，目的是告诫后人不要忘记过去的历史。挂着的铜牌写着：“这是在1941-1944 年，德国法西斯发射的148478发炮弹之一留下的罪证。”

图5、大圆顶上装饰着十二个天使雕像

大圆顶上装饰着是奥地利杰出雕塑家约瑟夫·赫尔曼（Josef Hermann，1837-1911）的16个天使雕像。这些天使是当时新颖的电铸工艺生产的第一批大型雕塑，因喷涂含有毒汞 ，其蒸气导致60名工人死亡。大圆顶的支撑是铸铁结构，这是继纳维亚斯基斜塔（1732年）和美因茨大教堂（1826年）之后的第三个使用铸铁结构的建筑。直到现在，教堂的金顶仍然是涅瓦河畔最醒目的地标之一。

图6、三角浮雕《崇拜贤士》以及上面的铜雕《马太与天使》

整座建筑于人庄重而充满艺术感。教堂东西南北四个立面都有花岗岩支柱支撑的挑檐，并托起雕刻圣经故事的三角形山墙楣饰。雕塑的内容是圣经故事。建筑外墙装饰多尊圣徒雕像，24个雕像站在屋顶上，另外24个雕像位于圆形大厅的顶部。在教堂四个边角的天使雕塑分别代表着信念，睿智，力量，平等。

图7、壁穹的浮雕“耶稣入棺 ”

大教堂的设计以及圆顶建筑影响了后来的美国国会大厦圆顶的设计，威斯康星州麦迪逊市的威斯康星州议会大厦和赫尔辛基的路德教堂。该教堂与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和佛罗伦萨的花之圣母大教堂并称为世界四大教堂。教堂大门上方壁穹里有青铜浮雕“耶稣入棺 ”。

图8、青铜浇铸的大门

教堂有三扇大门，这是继佛罗伦萨San Giovanni洗礼堂著名大门之后，最出色的青铜大门。大门由Lorenzo Ghiberti设计，用橡木制成，朝外一面是用伊凡维塔利（Ivan Vitali）的青铜雕塑覆盖，朝内一面是橡木雕，每扇门面积为42 平方米，重达20 吨。浮雕都是圣经里的人物、故事。

图9、另一扇大门浮雕

大教堂内部富丽堂皇，使用有色大理石、孔雀石、青金石等进行装饰。因采用大量珍稀彩色石料而显得既庄重又华丽。地面为棋盘状深、浅灰色大理石方砖，中央是巨大的玫瑰花环，由玫瑰红和樱桃红大理石拼成。教堂里面可容纳1.4万人，是俄罗斯最大的教堂。教堂内有铁梯可以直达顶部大平台，在平台极目远眺，全城的景色一览无余。

图10、大教堂内部富丽堂皇

墙体上下分别为白色大理石和黑色板岩，以浅红色和樱桃红色大理石作装饰裙线。而150幅壁画和马赛克镶嵌画更从色彩上突出了整个空间的富丽堂皇。使用镶嵌画手法绘成的圣像中，大部分都是珍品，而装饰教堂的300多幅浮雕和雕像个个精致无比。

图11、中央圆顶壁画《圣母在圣徒的陪伴下》

中央圆顶壁画《圣母在圣徒的陪伴下》由著名画家卡尔·布留洛夫（名作《庞培城的末日》的作者）等人创作。整个画作面积达800平方米，悬浮在穹顶顶部的是一只代表圣灵的雕刻白鸽。十月革命后，中央圆顶的鸽子雕塑被移除，取而代之的是福柯钟摆，以展示哥白尼的理论。现在又恢复了鸽子。

图12、拱顶之下环绕12扇大窗

圆顶之下环绕12扇大窗，运用自然采光照亮内饰。窗下环有12尊金身天使雕塑，天使之间是耶稣著名弟子的圣画像。延伸的拱顶以及石柱四面绘满一幅幅马赛克宗教壁画。主要有“基督升天”、“圣灵降临”、“耶稣童年”、“耶稣受难”、“耶稣复活”以及“末日审判”等主题的圣像画。

图13、中央圣屏坛

把教堂当作上帝的宫殿来修建，因此教堂建筑特别重视采光和贵金属光泽所产生的效果。教堂内有三座圣屏坛。中央圣屏坛的圣像屏是大教堂内最引以为傲、也最令人叹为观止的精华所在。三层圣像壁上共有65幅马赛克拼绘的圣像画，每幅以白色大理石作框饰，左右立以珍稀名贵的孔雀石、天青石制成科林斯式壁柱为装饰，而墙线、楣线、楣板和教堂各处一样都镀上金光熠熠的金箔。

图14、中央圣屏坛中间有一座仿佛通往天国的大门

中央圣屏坛中间，有一座仿佛通往天国的圣门，圣门以青铜镀金筛以彩色玻璃拼画制成。我们运气好，赶上圣门大开，看到圣所内祭坛正中央墙面上的耶稣像，是用彩色玻璃绘制而成。画像后面有投射光亮，使圣像成为游客注目的焦点。充分发挥光、色的装饰效果，令人陶醉于其中，感到非常的神秘和幸福，这一切仿佛是上帝的手笔，使信徒们有超乎尘世的感觉。

图15、圣像壁正中间的耶稣镀金雕塑

圣像壁的壁柱等内部颜色特征由来自俄罗斯各地的多彩花岗岩和大理石构成。中央圣像壁上方突出的拱以天青石圆柱支撑，并装置精美离像。拱顶上的人物群像耶稣居中而坐，弟子们左右相拥。耶稣镀金雕塑上方是马赛克壁画《最后的晚餐》。所有别出心裁的奢华呈现，皆是花费巨资打造而成。仅圣像壁的花销就占去整个工程费用的10%。

图16、耶稣镀金雕塑上方是壁画《最后的晚餐》

内部最初装饰有Karl Bryullov和当时其他伟大的俄罗斯大师的数十幅画作。当这些画作由于大教堂内寒冷潮湿的环境而开始恶化时，教堂设计者蒙费朗命令将它们精心复制为马赛克。这是米哈伊尔·罗蒙诺索夫在俄罗斯引入的一种技术。

图17、中央圣屏坛上的圣像画大部分是金色背景

马赛克、彩色玻璃都是体块状的材质，善于被拼装和表现二维平面和反影透视，色彩上则更加直接单纯，易体现宗教的象征情感。东正教认为金色背景可以把每一个形象从世俗环境中托里出来，进入到永恒不变的超自然的理想境界，中央圣屏坛上的圣像画大部分是金色背景。

图18、教堂的设计者奥古斯特德.蒙特弗兰德塑像

立于教堂中殿的教堂的设计者奥古斯特德.蒙特弗兰德（Auguste de Montferrand,1786-1858）石雕胸像格外引人注目。雕像特用伊萨基辅大教堂所用的各种石料制作：面部是白色卡拉拉大理石，头发——浅灰色大理石，制服——灰色花岗岩，制服领——黑色板岩，披风——深红色石英岩，勋带——绿色大理石，勋章——土黄色大理石和深红色石英岩，基座——玫瑰红大理石。

图19、教堂留影

建设这栋大教堂充满曲折。这座教堂的前身是1710年由彼得一世奠基的同名木制小教堂。1712年彼得大帝与叶卡捷琳娜一世在此举行婚礼。1768年，自诩为彼得一世政策继承人的叶卡捷林娜二世下令，在施工的彼得一世塑像（既青铜骑士）的南面建造同名大教堂，由A．里纳尔迪设计。但因资金和设计问题工程时断时续，直到女皇去世的1796年，工程才进行了一半。

图20、穹顶画《天使搬走耶稣受难的十字架》

与母皇积怨极深的保罗一世，刚一登基便强令将用于大教堂外立面的大理石挪用到自己的米哈伊洛夫城堡，而改用砖石建造大教堂，致使彼得堡市中心这座主要建筑出现了极不协调的变化。一个叫阿基莫夫的海军军官为此写了一首打油诗讽刺沙皇，并很快流传开来。但不久这位四行诗的作者便被逮捕，遭酷刑被割掉了舌头，发配到西伯利亚。

图21、华丽的孔雀石壁柱

保罗一世的儿子亚历山大一世登基后，命令继续新建教堂。一个特别委员会审查了几个设计，包括法国出生的建筑师奥古斯特德.蒙特弗兰德的这栋教堂设计。蒙特弗兰德的设计受到了委员会一些成员的批评，并且担心原来的地基能否支撑如此庞大的建筑，该委员会的成员由著名的俄罗斯建筑师组成。皇帝赞成奥古斯特德.蒙特弗兰德庞大的帝国建筑风格风格，不得不介入并解决有关对蒙特弗兰德的争议。

图22、彩色大理石壁柱

为了确保建设，大教堂的基础得到了加强，又打进25,000个桩，光基础工作花了五年时间。又花了十多年才完成主要门廊的48个花岗岩柱，柱子抛光又花了四年时间。与此同时，砌砖工完成了主墙和拱形天花板。蒙特弗兰德在1837年11月几乎出事故丧命，起吊柱子时，他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幸亏被附近的工人抓住了他。装饰大教堂的内部又花了16年。

图23、马赛克壁画

教堂落成后仅一个月，将半生光阴耗费在这座教堂上的蒙特弗兰德便与世长辞。果然应了40年前算命的预言。据说建教堂之前，他找了一个巫师，算算建教堂有没有风险。巫师看相后说：圣伊萨教堂建成之日，便是你丧身之时。蒙特弗兰德是个聪明人，能拖就拖，这一拖就拖了四十年，不但拖死了欣赏他的历山大一世，还把继任皇帝尼古拉一世也拖死了。最后在皇室的十八道金牌催促下，圣伊萨教堂终于落成了。也就是那一年他命丧黄泉。

图24、教堂内的马赛克壁画《耶穌受洗》

他生前希望自己死后能葬在大教堂的穹隆下，这是欧洲自古以来的传统，然而后来继位的亚历山大二世并不待见这位法国建筑师，认为这种荣誉委实过高。于是建筑师的灵柩只绕行教堂一周，然后被葬于涅瓦大街的天主教堂。不久，其遗孀将丈夫的遗体运回法国巴黎，与他的母亲墓相邻。

图25、拱顶壁画《耶稣复活》

在苏维埃政府统治下，该建筑被剥夺举行宗教活动。1931年变成了宗教和无神论史博物馆， 1937年，博物馆被改造成大教堂博物馆，之前的藏品被转移到宗教历史博物馆（位于喀山大教堂）。苏联解体后，在大教堂中恢复定期的礼拜活动，但只在左手边的小教堂里举行。大教堂的仅在节日时提供服务。

图26、教堂西门厅拱顶

2017年1月10日，圣彼得堡总督Georgy Poltavchenko宣布将大教堂转移到俄罗斯东正教会。圣彼得堡财产关系委员会于2016年12月30日发布的命令定义了转让的主要协议。但该决定引起了市民的不满，他们为博物馆的地位辩护。市法院的决定在法庭上受到质疑。该文件于2018年12月30日到期。教堂因部分市民反对而尚未行使此项要约。

图27、西大门里侧

西大门里侧两边有两幅巨幅画像：左边是“圣以萨”，右边是“圣彼得”。背景铺以雕花金箔，气势雄伟华丽。拜占庭风格的镶嵌画规模巨大，色彩辉煌，多用金色为底色，它是在小块玻璃后面金箔、银箔制成的，通过采光，可以反射出微妙变化的金色的光芒，这闪烁着的金色背景带给人非凡的想象力。东正教神学家弗洛连斯基曾说到“圣像以金色为准是不言而喻的，因为任何颜料都会使圣像接近尘世，从而使幻影黯淡无光”

图28、马林斯基宫

座落在圣以撒广场南侧并与圣以撒大教堂相对的宏伟建筑是新古典主义宫殿马林斯基宫。马林斯基宫兴建于1839年到1844年，由宫廷建筑师Andrei Stackensneider设计。尼古拉一世在他的女儿玛丽亚结婚之际，将马林斯基宫送给了女儿。红褐色的立面，以及科林斯柱式都体现了传统的新古典主义模式。苏联解体前，马林斯基宫是列宁格勒苏维埃的所在地，现在是圣彼得堡立法会。

图29、墙壁上徽章式的塑像实在是太小了

现在要想在圣彼得堡见到列宁的塑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在马林斯基宫的墙壁上看到了极不起眼的列宁徽章式的塑像。上世纪五十年代，苏联专家胸前都戴着这种徽章。塑像实在是太小了，我不得不走到大楼跟前举起相机拍照。我的举动引起团友的好奇：“你在照什么？”“列宁的塑像，找到它可真不容易，要知道，圣彼得堡市在苏联期间的名字叫列宁格勒。”

图30、列宁塑像

许多人表现出诧异的神情，其中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团友说：“我还真不知道圣彼得堡原来叫列宁格勒。”这会儿轮到我诧异了：“你上中学没有学过世界史吗？”“文革时我上小学，后来上学也没有学过世界历史。”他还是一个国营单位的负责人，看来历史知识的缺失绝不是中国一两代人的问题。

图31、尼古拉一世纪念碑

位于马林斯基宫殿前的马路实际上是蓝桥桥面，因为桥宽99米，我们几乎看不出来是在桥上。马路（桥）另一侧是尼古拉一世纪念碑，这也是蒙特弗兰德的作品，而且是他最后一部作品。马的前蹄于空中腾跃，整座雕像的重量仅靠马的两只后蹄着地支撑，这比一般的雕塑至少要靠三个点或四个点支撑难度大得多。这座雕像在当时被认为是创造了工程奇迹，体现了设计师和工匠们高超的工艺水平。尼古拉一世骑马塑像下的基座上有四个神话故事中的寓言人物雕像，分别代表着智慧、诚实、力量和公正。据说这四个雕像的面貌极像尼古拉一世的妻子和三个女儿。纪念碑共耗资700万卢布，约用了21.3吨金属制成。

图32、参政院广场（十二月党人广场）

在伊萨克大教堂后面的是参政院广场，又称十二月党人广场。广场东面是海军部大厦，西面是参政院大厦（今俄罗斯联邦宪法法院）。1925年苏联政府为了纪念在100年前（1825年12月）贵族青年组织的十二月党人起义，把这片广场命名为十二月党人广场。这次起义是俄国历史上第一次有纲领、有组织、公开反对农奴制度和专制制度的武装起义，它促进了俄国人民的觉醒，鼓舞着几代革命者推翻沙皇专制制度的斗争。

图33、海军部大厦

起义失败后，五位领袖被处绞刑，一百二十一位参与者被流放到西伯利亚服苦役。他们的妻子，即这些有公爵、伯爵、甚至公主头衔的女人们，拒绝沙皇特赦，放弃舒适的生活，远离家人和孩子，自愿选择与丈夫一起流放到西伯利亚。著名的贵族诗人普希金1826发表了歌颂十二月党人的诗章《寄西伯利亚囚徒》。著名诗人涅克拉索夫写于1871－1872年的《俄罗斯妇女》，就是献给十二月党人妻子的历史长诗。我们旅游团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先生对十二月党人大发议论：“反对沙皇就是反对政府，反对政府就是反革命！”呵呵......

图34、彼得大帝青铜雕像

广场中央矗立着纪念碑是法国名家法尔科内雕塑的，建于1766至1782年。彼得大帝青铜雕像高5米，重20吨。威风凛凛的彼得大帝骑在前腿腾起的骏马上，马后腿践踏着的长蛇，代表着当时阻止彼得大帝进行改革的旧势力。法儿科内说出了他雕刻的理念：“我的沙皇手中没有任何权杖；他把仁慈的手伸向空中，下面是被他走遍的国土。他正攀登山岩的顶部，而山岩就是这座塑像的基座，它象征着他所战胜的困难。”铜像的底座是1600吨重的一整块花岗石，上面刻着：“献给彼得一世，叶卡捷琳娜二世，1782年夏”。杀死丈夫夺取沙皇宝座的德国女人叶卡捷林娜二世为了证明自己是彼得大帝正统的继承人，下令修建了这座彼得青铜骑士像。普希金为此写下了叙事诗《青铜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