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纪行（二）：追溯土族的起源

田园牧歌

　　在青海互助县天佑德大道与彩虹路口西100米，离天佑德酒厂不远，有一个彩虹部落土族园。彩虹部落土族园是一座大型土族民俗文化主题公园，是互助土族园国家AAAAA 级景区的核心景点。

彩虹部落土族园有百年老油坊、世义德酒坊、活佛院、安召广场、土司府、庄阔院、土族祭坛等，集中展示了土族的历史、民俗文化、土族非文化遗产、民族建筑风格和土族生活习俗等。

游罢彩虹部落土族园，心中就产生一种探索土族如何形成与发展的兴致。

　　土族和撒拉族一样，是在青海省世居的少数民族。青海省互助县又是全国唯一的土族自治县。

土族主要聚居于青海省东部湟水以北、黄河两岸及其毗连地区，其中大部分住在青海省互助土族自治县、民和县、大通县、乐都县、同仁县等地，还有一部分居住于甘肃省天祝藏族自治县。所以要了解土族的风土人情，青海互助县是最有代表性之一。

过去，附近藏族人称土族为“霍尔”，其实是对居住在西藏北部及西藏以北地区的游牧民的泛称，附近汉、回等民族称之为“土人”、“土民”。而互助县、大通县、天祝县一带的土族自称“蒙古尔”（蒙古人）、“察罕蒙古”（白蒙古），民和县的多称“土昆”（意即土人，吐谷浑的转音），乐都县自称“大夏人”（西夏人）、其他地区的自称“土户家”。

由此可见，土族的历史来源有多复杂，就连他们自身都没有统一的民族称谓。好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广泛征求意见，并依据其民族意愿，才统一称为土族。土族人口目前有24万多，主要从事农业，兼营畜牧业。

　　土族的来源至今没有很确切的定论。那么，要追溯土族的来源与形成，就得从青海最早的族群说起。

据史料记载：羌族是最早在青海劳动生息的民族，他们逐水而居，以狩猎游牧为生。而羌人的祖先三苗族，起源于黄河中下游河北、河南、山东等中原地带的九黎部落，部落大酋长就是蚩尤，蚩尤是炎帝的后裔。上古时期，炎帝和蚩尤先后同黄帝大战于河北涿鹿，最后蚩尤战败。九黎族一部向南迁徙，称为三苗。而许多人则留在了北方，逐渐与黄帝部落融合。舜帝时，发动了对居住在淮河长江一带的三苗的大战。三苗战败，其族人分为几支，一支向西迁徙到青海等地，称为古羌。古羌对中国历史发展和中华民族的形成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西周时期，羌与周的关系密切，大量的羌人融入华夏。春秋战国时期，羌人所建立的义渠国（领土包括今甘肃东部、陕西北部、宁夏及河套以南地区）与秦国进行了170年的战争。最后，在无戈爰剑的曾孙忍时，迫于秦国的压力，羌人进行了大规模、远距离的迁徙，一部分向西迁徙到了新疆搭里木盆地，一部分迁徙到了西藏、四川、云南，一部分迁徙到甘肃武都、西昌等地。迁徙到云南的羌人演变为哈尼、纳西、白族等民族，留在青海的羌人后来又大部分融入到鲜卑族中。

是不是扯得远了？其实，土族的形成就从这里逐渐开始了。

　　鲜卑族对土族的起源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鲜卑族是继匈奴之后在蒙古高原崛起的古代游牧民族，起源于东胡族，兴起于大兴安岭。秦汉之际，被匈奴打败，分为两部，分别退保乌垣山和鲜卑山，并均以山名作为族名，形成了乌桓族和鲜卑族。

据史料记载，匈奴分裂后，鲜卑族逐渐摆脱其控制。公元91年，东汉与南匈奴联合打败的北匈奴被迫迁往中亚，鲜卑族趁机占据了蒙古草原。

晋与十六国时期，鲜卑各部落趁中原混乱不堪，刮起了认祖归宗狂风，参与中原混战，先后在北方建立了前燕、后燕、西燕、南燕、西秦、南凉、北魏等十余个国家。还有出自慕容鲜卑，在青海、甘肃一带建立了统治羌族、氐族的吐谷（yu ）浑王国。可以说鲜卑族是我国历史上建立政权最多的一个少数民族。

而吐谷浑又是中国历史上割据时间最长的地方政权之一，时间长达350年，最盛时期辖地西至今天新疆若羌县、且末县，北隔祁连山与河西走廊毗邻，东至甘肃洮水流域，南抵今天的四川阿坝、松潘。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原为鲜卑一支的吐谷浑逐渐与羌、氐、匈奴、藏、西域胡、高车，还有三国战乱时期迁徙到西北的汉族等民族，融合成了新的民族共同体。可以说，吐谷浑对促进东西方交流与沟通、经济文化的发展有了重大贡献。直到公元663年，吐谷浑才被吐蕃吞并。

历史上鲜卑族，建立政权后，都是大胆改革，仿效汉制，部落大都解体，转为定居农业生产，同各民族融合加快。到了隋唐时期，鲜卑作为民族实体和政权实体融入到其他民族中，逐渐消亡。

汉文史籍也有成吉思汗所部蒙古军曾来西宁一带的记载，这与互助土族中广泛流传着祖先来自蒙古人，以及成吉思汗属将率部留住今互助一带，以后与霍尔人通婚，逐渐繁衍而成土族的传说一致。据研究，土族传说中的霍尔人很可能就是吐谷浑人。目前，趋于统一的认识是：土族是以历史上的吐谷浑人为主体，吸收了部分羌、藏、蒙古、汉等民族成分形成发展而来。

　　从土族的历史起源和发展形成，我们可以更清楚的发现，中华民族是一脉相承的，各民族之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血浓于水的关系，都是炎黄和蚩尤的后代。

最近我国在联合国申遗成功的杭州城北的良渚遗址，有5000多年历史，最大可能是蚩尤九黎族与黄帝部落大战后南迁，所建立的三苗国。而西部的羌族又是远古三苗的后裔；古时兴起于东北的鲜卑族的祖先东胡族来源于殷商，后来鲜卑各部落与华北、西部西南各民族融合，又形成了新的汉族和西南各民族。还有匈奴族，据史学考证是夏朝的后裔，而建立辽国的契丹族来源于匈奴和东胡，建立西夏国的党项族是西羌的后裔，建立元朝的蒙古族属于东胡族系鲜卑族的一支。就如今，俄罗斯人还称呼中国为契丹。

因此说，华夏大地上，56个民族如果追根求源，其实都是兄弟姐妹，都是一家人。即使数百上千年来，有过争斗，有过短暂的割据，但主流始终就是祖国统一、民族富强。历史上无论哪个民族、哪个政权执政，这个观念一直根深蒂固。这就是中华民族为什么5000多年来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

摄影：田园牧歌

文字：田园牧歌

地点：2019年7月于青海互助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