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是为了一句诗而来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画面,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h3><h3> 大漠长风吹了一万年,至今仍在呜呜地吹,从凉州词和边塞诗歌飞出的苍鹰,将我的思绪从大漠的黎明中缓缓升起,穿越荒野,诵读历史裸露的情怀。</h3><h3> 大漠长风吹了一万年,至今仍在呜呜地吹,吹过秦砖汉瓦,吹过唐诗宋词,穿越时间的沙粒,浸透古老的诗情,琵琶、古筝、马头琴,一声声、一声声地拔动谁的心弦?</h3><h3> 大漠长风吹了一万年,至今仍在呜呜地吹,飞雪八月,唢呐万里,霜下的羌笛依旧拂动着丝绸之路上的杨柳。吹了一万年的大漠长风,还将向一万年吹去……</h3><h3> 每一粒沙,都是曾经渴死的海。如果高原是本经书,那么沙漠就是一部神圣的历史,我需要用一支别样的笔,去穿越亿万年前的神奇!</h3> <h3> 我是为了一个人而来的。一代天骄和他的那匹战马,以及马背上指向苍穹的弓刀,曾经让我每一根血管血脉喷张。</h3><h3> 那支射出的箭一路向西、向西、再向西,似乎在追逐一去不返的影子。当他拉开弓的大手最后一次垂落平野的时候,战马平静了,草原内敛了。一个用马鞭抽打地球的人,最终被自己的箭射中,回归到属于自己的那片草原上。</h3><h3> 后来,我家乡一座用石头钓鱼的城,一度阻挡了你后来人的步伐。</h3><h3> 如今,一座如蒙古包的陵寝,升起在鄂尔多斯,升起在伊金霍洛巴音昌呼格草原。</h3><h3> 也许太累了,你一睡就是八百年。我在你陵寝的地方与历史对话,在时光的邃道中再次看到你手执弯刀,六十三次逐鹿漠北,铁蹄过处,撒落的地名如花朵一样盛开,阿尔泰山、博尔赫拉、喀纳斯湖、波斯湾……这些用蒙语记录的地名,整齐地排列在版图中央,撑起一段辉煌而不可复制的历史!</h3> <h3> 我是为了一首歌而来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曾无数次拨动过我柔软的心弦。</h3><h3> 一株草,千万株草,连成广茅无垠的绿,这是绝版的美丽。渴望伏在马背上,俯下身子去感受席慕容美丽的歌词;渴望漫步草原上,贴着草皮聆听德德玛动人的歌声。可是,我不忍心去惊醒这一片美丽的宁静。</h3><h3> 草原的天空总是那么蓝,蓝得纯净而莹润,象美丽的青花古瓷,象透明的丝绸飘带,象迷人的深邃海洋。诗人的笔,以及笔管中的墨水,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才会倾情赞美这纯粹的蓝!</h3><h3> 无边绿翠凭羊牧,一马飞歌醉碧宵。如果可以,今夜,我想一个人静静地躺入绿色的地毯,将所有的马奶酒喝尽,与天地同醉,与高原同醉,与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同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