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右玉博物馆

云之南

<h3>图片:云之南</h3><h3>文字:网络</h3> <h3>右玉县博物馆,这座建于2003年的博物馆,当之无愧地坐落在右玉数千年历史的舞台中央。右玉县独特的边塞文化、军事文化、晋商文化、西口文化,为这座县级博物馆奠定了坚实厚重的基础,而这些内涵丰富的文化的展示,如同一曲舞台中央雄浑的合唱,使民族融合的主题,更显持久和意味深长。</h3> <h3>在博物馆展厅,一组3件双耳铜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这是1990年,在右玉善家堡墓地出土的413件(组)文物中的一组。</h3> <h3>一同出土的还有戳刺纹罐、铁刀、铁矛、弧形骨器、铜带扣等。这些东汉后期至魏晋时期的器物,与内蒙古东部和鄂尔多斯地区出土物反映的匈奴文化与鲜卑文化,有明显的强烈共性。它说明,早期鲜卑人当时已经进入这块土地与汉族共同生息。这件古代游牧民族蒸煮食物、类似于汉民族铁锅的生活用具,正是民族交融的见证。</h3> <h3>右玉博物馆选址的独特,正在于以它为中心,营造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气场”。也曾到过不少县级博物馆,但让人从没有感受过像这个博物馆周围这样强烈的历史气息:明长城、杀虎口、苍头河、古战场;征伐、和解、开拓、融合,这些元素已成为博物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有着同样的历史肌理,有着同样的生命特征;他们互相依傍,共同呼吸……</h3> <h3>珍罕藏品中的神奇密码:特殊的历史文化,特殊的地理风物,必然产生特殊的藏品。目前,右玉博物馆藏有2000余件文物,其中仅国家一级文物就有7件,二级文物50余件。青铜器、水陆画、碑刻,是博物馆的最精华部分,也是最具传奇性的藏品。 </h3><h3><br></h3><h3>在博物馆的展台上,国家一级文物鎏金青铜温酒樽的经历尤其引人注目。虽然真品已藏于山西省博物院,并成为该院12件镇馆之宝之一,但复制品同样灿然生辉。这样一件稀世珍宝,它的面世,还有一个“小秋收捡回大宝贝”的故事。</h3> <h3>1962年9月一场大雨后的一天,右玉县高家堡乡大川村支部书记刘来天,带着村里十几个小学生到离村二三里的佛店坪搞勤工俭学,其实就是在收割后的庄稼地里拾麦穗和碗豆角,当地俗称“小秋收”。到下午4点多时,一个调皮的孩子跑到沟沿边看沟底的山洪时,突然惊叫起来:沟底塌方的地方有一个“锅”!刘来天跑过来下去一看,塌方下半埋着九个“铁家伙”。他隐约感觉到不同寻常,赶紧向上报告。后经专家鉴定,九件“铁家伙”中,有五只青铜鼎、两个鎏金青铜温酒樽、一个普通铜温酒樽、一个铜扶手。</h3> <h3>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个鎏金温酒樽上刻有“中陵胡傅铜温酒樽重二十四斤河平三年造”字样,另外一个鼎耳部刻有“千岁”二字,铜盘的底部刻有“上郡小府”,而且还有一个“稚”的异体字。在此之前,温酒樽只在文献中有记载,具体是何物有不少争议,带铭文温酒樽的出土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后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h3> <h3>尿盆</h3><h3>而另一件沦为“尿盆”的国家一级文物,它的发现更具传奇性。<br></h3><h3><br></h3> <h3>1973年的一天,时任右玉县长的车永顺到大川村下乡,在给村民们开会安排完工作后已是深夜,就临时住在大队支部办公室。村支书考虑到县长年岁已大,夜里可能要起夜,就顺手从院子里拿回一个“尿盆”放到屋里。半夜里,县长下地小解,用手拿起盆子,感觉很沉,觉得奇怪,打开灯把小盆子拿在炕上仔细看,觉得可能是一个古货,就带回去请文物部门鉴定。这下不得了,这个“尿盆”居然是商代乳钉方格纹铜簋。后经了解,铜簋也是在大川村发现的:一个村民干活时发现了一个被雨水冲出的“铜盆子”,就捡回家,但做面盆和猪食盆都太小,干脆当了夜里小便用的尿盆。事后,县里专门奖励了该村民一车炭,把铜簋永久地珍藏在馆内。</h3> <h3>铜簋和三件酒樽均出土于大川村。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考证发现,大川村是秦汉时期雁门郡之中陵县与马邑县之间的必经通道。而大川村旁的佛店坪是元子河冲出的一个小盆地,处于山阴、朔县、平鲁通往右玉的三角地带,从地形看,属古人认可的“风水宝地”。在大川村的惊人发现,给后人留下无数遐想:这个因村前有一大片平地而得名的普通小村庄,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h3> <h3>传奇历史</h3><h3>另一部传奇:活着的历史。<br></h3> <h3>光听名字,杀虎口是暴烈的,但在《水经注》里,因古杀虎口一带为“数水复合之处”,草木丰沛,大雁、苍鹤经常停留,所以它还有一个美丽的名字:苍鹤陉。</h3><h3><br></h3><h3>然而,苍鹤一去难再返。连年征战,加上人为砍伐,杀虎口乃至整个右玉县草木日渐稀少。尤其到明代以后,为利于作战和防范游牧民族,加之大量垦荒,砍树烧草日盛一日。到建国初期,杀虎口一带已经成为不毛之地,滚滚黄沙甚至推进到杀虎口以南10公里的右卫城下。</h3> <h3>“那时真叫荒凉,只见黄沙。”在杀虎口博物馆,原右玉县政协主席、文史专家王德功比划着说,“当时这里大些的树几乎没几棵,即使有,也让沙子埋得剩下个树梢”。</h3><h3><br></h3><h3>历史的转折总是伴随着奇迹发生。如今,站在博物馆北侧的长城墩台上南望,虽然是初春,但大片绿浪已在翻滚。50多年里,右玉县的主政者遍野植绿阻沙,硬是将8000亩残林增加到150多万亩,全县森林覆盖率由解放初的0.3%提高到2007年的50%以上。《朔州府志》中“大风拔禾,毁屋伤牛羊,昼晦如夜,人物咫尺不辨”的场景,再也不复存在。博物馆前的苍头河里,各种水鸟乃至野兽的回归也便顺理成章。</h3> <h3>历史舞台中央的一曲合唱 </h3><h3>初到杀虎口,有一个问题就让我迷惑不解:右玉县为何要把博物馆建在两省区交界、远离县城中心数十公里的边缘地带? <br></h3><h3><br></h3><h3>夕阳的余晖中,当站在博物馆门前的高台上再一次审视,心中豁然开朗:如此独特山川,岂不就是建博物馆的天然场所?</h3> <h3>如果把杀虎口连接的明长城当作一条线,线外,即游牧民族曾经驰骋的内蒙古和林格尔县,北魏早期的都城盛乐;线内,则是汉民族把犁耕耘数千年的土地。位于山西乃至整个中原“北大门”的右玉博物馆,正坐落在农耕文明与草原游牧文明交融的节点上。而在这个节点,曾经激荡过多少历史风云,发生过多少悲欢故事,又演绎出多少今古传奇……</h3> <h3>北控大漠、南扼中原、东屏京师、西带大河,战争年代,这片史称“善无”的边关重地,是军事家的舞台。走进博物馆,墙面上一些名字夹杂着似乎还没散尽的硝烟扑面而来:李牧、卫青、李广、赵武灵王、北魏拓拔、突厥达头可汗、明俺答阿拉坦汗、康熙皇帝、噶尔丹……不同民族在这道关口前上演着剧情不同,但同样悲壮刚烈的一幕;它还是著名的“西口”——连接博物馆与馆东南杀虎堡的,是一道坑坑洼洼的卵石古道,正是这条短短的西口古道,延伸出一条长达万里、使中原与草原连为一体的通商之路,晋商巨富因此崛起,黄金商路由此发端,走西口的悲歌也由此在晋蒙边界唱响。</h3> <h3>于2019年7月21日杀虎口</h3><h3><br></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