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记忆(一)

云淡风轻Xp

<h3>  随着年龄的增长,怀旧情节愈来愈浓。怀旧就是缅怀过去,旧物、故人、老家和逝去的岁月都是怀旧最通用的题材。怀旧是一种情绪,它或许可以成为一种哲学,但它确实成了一种时尚。</h3><h3> 日新月异快速发展的时代,让人更容易想起那些年用过玩过的小物件――</h3> <h3>  各种风味的水果糖(我们叫洋冰糖)是我前段时间网购的,总以为它从此留在了我的记忆里,试着淘宝搜索,应有尽有,还是童年的味道。小时候一分钱的一块糖也不是经常能吃到的,跟着妈妈去供销社,咽着口水踮着脚尖扒着柜台搜寻的首先是它。</h3> <h3>  老式饼干也是我网购回来的,原汁原味的童年味道,只是包装不是原来那种长方体、红黄绿的底色上有个胖娃娃的纸盒,那时走亲戚看老人拿的最高级的礼物就是饼干糕点了。</h3> <h3>  杏核。爬山架梁找杏树偷杏吃,杏核用来玩,弹杏核,滴杏核,课间玩的不亦乐乎。口袋里装的,课桌里放的,稍有疏忽就会被伙伴偷偷溜走,经常为你多我少或“臭耍”小伙伴之间争论着。</h3> <h3>  鸡毛毽子。女孩们的专利,为了揪鸡毛,自家和邻居家的大红公鸡没少遭殃,追的满院跑,真的是鸡飞狗跳翻墙跳圪堎。书页里除了夹的糖纸烟盒纸就是鸡毛了,课上还要偷得拿出来脸上蹭蹭。</h3><h3> 鸡毛毽子开始母亲做,后来自己也学会了,拿一个或两个铜钱,用布包起来把周边缝合,然后剪一段寸长没油的油笔芯,剪开三角支架式的三个口,用针线固定在铜钱上,找三五根公鸡毛插笔芯里,鸡毛毽子就做成了。</h3><h3> 除了踢鸡毛毽子,还玩布头缝的沙包毽子,花花绿绿,很是漂亮。里面装着糠皮或高粱颗粒等,量多少要正好,多了踢起来沉,少了太轻。踢沙包,丢沙包,夹沙包跳格子,一玩一整天也不知不觉,大人不叫不归家。</h3><h3> 小时候的玩具几乎都是自制,玩法也多样。</h3><h3> 缠鸡毛掸子是妈妈的特长,我当然只能打下手了。</h3><h3> 揪鸡毛是第一步。早晨鸡出窝时就守在鸡窝口,只要鸡一探头,保准一逮一个准儿。然后绑住鸡的腿,拿个筛子开始揪鸡毛,鸡一声一声的叫声,现在想起来真有点残忍。</h3><h3> 第二步是用浆糊把鸡毛粘一起,三四个一组。浆糊是勺子里放点白面,加冷水,拿到炉火上,边烤边用筷子搅拌,一两分钟就搞定了。</h3><h3> 第三步是把一组一组的鸡毛用麻绳绑到一根细棍上,从上到下缠紧,选最漂亮最长的鸡毛打头。用公鸡毛做的掸子既美观又厚实,母鸡的毛较短小,做的掸子单薄。</h3> <h3>  抓骨头儿,东北话叫欻(chua上声)嘎啦哈。我们把骨头儿染成各种颜色的,四个为一副,课间围城一圈分组玩。肚,坑,还有真、轮,根据形状数字的排列组合式玩法很齐全。</h3> <h3>  除了抓骨头儿,女生还玩抓石子,河滩里捡五颗杏核大的石子,在大石头上打磨,这样就不扎手了。从1抓起,一直抓到4,还有什么“坐锅”“野蛋”的抓法,很有趣。裤兜里装的几乎都是玩具,洋布本就不结实,石子骨头的,用不了几天就把口袋坠出口子了,肯定是母亲缝补,当然也少不了责备。</h3> <h3>  圆形扇。那时南方的竹扇很少见,赶集上会买把时髦的纸扇是很得意的事,就是天不热也会拿着扇,一开一收,小伙伴那个羡慕。借的用用也不行,非要自己亲自给她们扇,好贵的,不小心弄坏赔不起。😜</h3> <h3>  玩具蛇至今我也不敢摸,小时候镇上唱戏,妈妈给弟弟买了一条黑花色的玩具蛇,用手操作,一曲一伸,简直活灵活现。这精灵天生颜色形体特殊,怪吓人的,反正看到心里就瘆得慌。</h3> <h3><font color="#010101">  七零八零后以前的人对手帕的使用率很高。出门时口袋里多装着一块,男人的多是格子耐脏的,大姑娘喜欢花朵小动物美女的图案,新媳妇当然是囍的了。那时没有纸巾,一块手帕能解决好多事,擦汗擦手包东西,还能缝婴儿小帽子呢!</font></h3> <h3>  用手绢扎头发也是很时尚的装扮,一根马尾辫,一块花手绢,看起来洋气大方也俏丽。</h3> <h3>  塑料凉鞋。只有经济比较宽裕的家庭才能买得起。那凉鞋不经穿,小孩子淘气,几天功夫就裂缝,大夏天还烫脚,裂了缝就用烧红的火棍烫软粘,冒着烟,“滋滋”响,还有塑料烧焦难闻的味道至今记忆犹新。</h3> <h3>  这本红旗本是我保留的一本,是当年的工作笔记。红旗本具有浓厚的、特定的年代气息,曾经承载了一代人学生时代的记忆。资料显示,大部分红旗本是在我们山西生产的,最早生产红旗本的地方是山西省忻州市全兴书局。</h3> <h3>  我保存最早的一本32开刊物的封面封底照,只有几十页,里面内容包罗万象。小学时唯一订的《山西少年》没留一本,看过的《新村》《故事会》《民间故事传奇》等刊物也没了踪影,唯一的记忆就是这本薄薄的刊物了。</h3> <h3>  这一对酒壶算是我家的古董了。记事起,我家逢年过节来了亲戚,老爸就拿这壶招待。酒是大武酒厂生产的高粱白,玻璃瓶装的就算高档次的了,散装酒比较便宜。记忆中还有一款叫“青梅酒”的,味道有点甜,我用筷子头沾的尝过。😜竹叶青那时也很有名气,汾酒那才是高不可攀。</h3><h3> 把我家的炕桌往炕头一放,客人脱鞋盘腿坐正面,主家侧面陪坐,炒一个自家母鸡下的鸡蛋,调个土豆片粉条菜,再凉拌个粉皮,温一壶高粱白,这招待在庄户人家已经够排场了。肉只有春节才能吃点,村里像样人家来了亲戚可能加点荤菜,那也得遇到镇上集日才有肉卖。</h3><h3> “六月六,新麦子馍馍炒猪肉”,在我们周边几十里地流传这句俗语。到农历六月六,麦子成熟了,蔬菜种植地大武镇的蒜苔也上市了(如今这里的蒜苔依旧名声在外,一斤30元呢),辛苦了半年的人们可以借此吃顿好的了,安慰安慰清汤寡水几个月的肚子。那筋道的白面揪片,绿莹莹的蒜苔和猪肉的清香,一股脑流入嘴里美在心底。摸一摸油亮的嘴,擦擦头上的汗,喝了点小酒的男人们,红着脖子脸儿,仰面八叉躺炕上呼噜开了,今儿个吃的舒服!😁😁</h3> <h3>炕桌</h3> <h3>  传了五代的角桌。父亲说他的曾祖父当时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角桌,分给两个兄弟,也就是他的两个爷爷,一直到我的爷爷传给父亲。小时候这个角桌是我家的主要家具之一,摆在窑洞的正中,黑黑的油漆闪闪亮,几乎没一点瑕疵,两个抽屉里是些零碎杂物,抽屉下面是父亲的书,《毛主席语录》《毛泽东选集》居多,有鲁迅等文人的书籍,还有两本厚厚的中医方面的书,两本发黄的歌书是我的最爱,每首歌都带有浓浓的时代气息,多是歌颂共产党歌唱毛主席的,歌词还是繁体字。还有关于前苏联赫鲁晓夫和9.13事件的画册,那时母亲总会很神秘的说,放回去,不敢拿出来看。</h3><h3> 由于居住环境潮湿,四条桌腿被虫子啃食,于是把它锯短,所以看上去矮了几公分。这些年几次搬家,父亲一直没舍得弃之,尽管已无他用,但毕竟是祖辈留下的念想,当留有一席之地给它,就当传家宝传下去。</h3> <h3>  这个干草做的摇车是姥爷小时候睡过的,从母亲到我们这一辈,再到我的儿女辈,至少睡过四代人了,真的算得上我家的大功臣了。</h3><h3> 记得女儿小时候几乎天天睡这摇车,母亲依旧唱着当年哄我们的摇篮曲,一手织毛衣或纳鞋垫,一只脚晃荡着摇车哄外甥女睡觉。</h3><h3> 近百年的老物件了,前面的干草早已烂的不成形,母亲用硬纸片缝补,功能还是一样一样的。</h3> <h3>  这块镜子(我们叫挂镜)具有特殊的意义,它是父母结婚的见证物。1964年冬,17岁的母亲嫁给了22岁的父亲,当时父亲是村里的会计,镜子是大队送给父母的结婚礼物。五十多年风风雨雨,父母已经步入古稀之年,一辈子相濡以沫的父母如今身体倍棒,享受着幸福的晚年生活。</h3><h3> </h3> <h3>  看上去一把很钝的剃头刀,那是老爸保存了快50年的宝贝。那时刀片刮胡刀好像还没兴起,即便有也是大城市上班族的专利,农村人一时难以买得起。一把剃头刀块二八毛,刮胡子,剃光头,刮脖子细绒毛都靠它了,有时不小心就会刮出血。</h3> <h3>  从剃头刀,到手动推剪,再到现在轻便高级的电动剃刀,小小的剃头工具演示着社会的发展变迁。这把推剪是父亲保留了快四十年的宝贝。那时剃一次头三五毛钱,那也是不小的数字,他买了一把推剪,爷爷哥哥弟弟的理发他全包了,随时随地都可使用,还节省开支。</h3><h3> 父亲这把推剪也剃过他班里男学生们的头,摘录郭凤元同学写的《恩师忆往》里的一段话:</h3><h3><b> 前年的同学聚会上,七十多岁的吴老师特意准备了一份讲话稿,淳朴的话语让每一个同学都很感动,我们跟随他的讲话共同回忆了曾经一起走过的那些岁月。讲完之后,他从随身携带的一个手提袋里拿出一把推剪(手动理发器),高高举过头顶,大声说:“看,这就是当年给你们剃光头用过的推剪!”全场笑声一片……嘿嘿,可爱的老顽童!</b></h3><h3> 事情是这样的,八十年代后期流行偏分长头发,男生们赶时髦,暗中较劲,比谁的头发长,谁的发型帅气,心思都放在打扮上,学习拉下一大截。作为班主任的父亲一气之下,从家里拿了这把推剪,没打招呼,语文课变成了理发课,一颗颗光头在父亲的手下诞生。这事要放到现在,家长学生不知如何“造反”。前年班里聚会,父亲竟然把推剪也带来了,那段“光头”事件再次提起。😄</h3> <h3>  居民粮食供应证,80后也许还依稀记得,这小本本是粮食统购统销管理体制的产物,是计划经济条件下管理粮食销售的方式之一。在过去粮食短缺的情况下,对于保证城镇居民的粮食供应和价格稳定,安定人民生活,发挥了重要作用。谁要是吃公家饭,就必定有这个本,那时是羡慕嫉妒恨啊!吃细粮的起码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旱涝保收有粮吃,所以,但凡家里有粮站领粮吃的,就认为不会挨饿。</h3><h3> 不尽然。父亲就是公家人,每个月28斤粮,可一家五口人,那点粮食用不了几天就消灭光了,因为家里没劳力,地又少,交了公粮剩不下多少,春季锅朝天的日子常有。于是盼望自己赶紧长大,暗下决心努力学习考个学校,端上“铁饭碗”,家里就会少一张嘴。</h3><h3> 时过境迁,粮油证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日子也过的滋润丰盈,再不用为填肚子发愁了。</h3> <h3>  自行车还要办证,这也是时代特有的产物,因为那时自行车可是家里的大件,打钢印办证虽不是强制的,却也有好处,一旦丢失,凭钢印或许能找回。还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爱人单位发了一辆凤凰牌空梁女式自行车,紫色的。只有大城市姑娘才有这待遇,农村多是28型的加重自行车,笨重且上下车不方便。一下子天上掉了个大馅饼,爱不释手,赶紧跑到保安公司打钢印上锁,一上午忙碌等候,连车把都安了锁,一钢印加两锁,可以说是三保险了。如今私家车早已普及,方便的电动车满大街跑,私家自行车不多,代之的又是共享单车。</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