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饭好吃田难种

阿彪

<h1>老话说“白米饭好吃田难种”,想必现在的年轻人感受不深了。</h1><h1><br>早上正好读到我的老校长徐玉华老师的文章《双抢——我的父辈我的童年》(徐校长的文章附后),想来自己也曾亲身体验过,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的记忆恢复出来。<br></h1><h3><br></h3> <h1>先来了解或者或者说解释一下什么是双季稻,双季稻就是一年中种一季早稻再种一季晚稻。<br><br>既然有“双季稻”当然就有“单季稻”的说法,单季稻在每年六月中下旬到七月初插秧,十月中下旬开始收割。</h1><h1><br>而双季稻是一般五月中下旬开始播种早稻秧,到七月中下旬时收割早稻,然后紧跟着翻耕水田、插种晚稻秧苗,要赶在农历立秋前插种完毕,到11月时收割晚稻,赶在降霜前完成收割。</h1><h1><br>双季稻的出现对充分利用自然资源和劳力资源,增加粮食产量起过十分重要的作用。不过,农民们的辛苦也就翻倍了,于是有了徐校长文章所说的“双抢”——夏天抢收庄稼、抢种庄稼。<br></h1><h3><br></h3> <p><br></p> <h1>五月底播种的稻种可以分种了,这就需要把秧苗拔下来,相应的农活就叫拔秧。<br><br><br>早上四五点趁着天气凉快去干这活,这活基本上是女人去做的,小孩子可能睡起得晚一点,那也必须替母亲烧好了早饭送到田头去,母亲们饿着肚子劳碌了半天,急切地盼望着自己的孩子给送早饭来了,早饭是粥,弄两条萝卜干酱瓜之类的佐餐,粥装在一个大杯子里或者盛在大碗里,用个网线袋或者提篮装着,家家户户的孩子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田埂上,赤着脚,在一群人中寻找着自己的妈妈。<br><br><br>妈妈们直起弯弯的腰,像一颗小树一样站在水里,在水田里随意地洗了洗手,端起粥来,三口两口便喝完了。<br><br><br>把空碗往田埂上一放,孩子便也跟着母亲一起拔秧,坐一个小凳子,我们称作为“拔秧凳”,双手在淤泥里仿照母亲的样七八根、十来根地把稻秧从田里横着拔下来,可得当心不能把根须拔得全断了,两手里满了便把两把秧合在一起,从早就浸湿了的一小捆稻草中抽出一根来把秧扎成一把,扔在身后,水田里便竖起一个一个的小金字塔,像一群被淤泥困住的小孩子在水田里排着歪歪斜斜的队。<br><br>按说拔秧这是最轻松的农活,但我却是特别害怕,水田里有虫,一种身体扁扁尖尖的长约三四厘米的灰色节肢虫,我们称它“尖头虫”,咬人特别疼,还有蚂蟥,蠕着身子神不知鬼不觉地附在你的腿上吸血,等你觉得有疼感,它早已吸饱了血。偶尔还有蛇,大部分是水蛇,但也不排除有其它蛇,甚至是江南普遍存在的蝮蛇,我宅子上曾有人在水田里被蝮蛇咬了死了。所以,用现在话说,拔秧也算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干活,我怕拔秧看来是这个缘故——其实就是怕死。</h1> <h1>差不多七八点,拔好的稻秧由小孩子们和母亲一起拖到田埂上,堆在一起,等着男人们担着“杠箕”(一种竹制农具,空隙较大,用来载物)挑到更远处的大田(责任田)里,先是“抛秧”(把一把把拔下来的稻秧均匀地分布在水田里,等待插秧)。帮着搬秧和抛秧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因为可以在水田里跑,哪怕溅得满身泥水父母们也不会责备。</h1> <h1>为了使使秧苗更好地生长,也为了好看吧,我们用长长的绳子把水田分割成均匀的八十厘米左右的一条一条,每行横着插六颗秧。</h1><h1><br>插秧过程很能看出谁的手脚快,大家会默默地比赛,那些快手往往被人称颂,插秧慢的人往往还会发现自己屁股后面的秧总是不够,因为被快的人就近拿了去,所以得自己再去从更远处拖过来。别看我年纪小,我插秧的速度却是很快,被大人表扬了往往得意洋洋,于是插秧成了我最喜欢的农活之一,只是半天的秧插下来,小孩子也有了腰疼。<br></h1><h3><br></h3> <h1>七月底八月头,稻子成熟了,既要等稻子长熟长透了,又要赶在立秋前完成,因为还要种第二茬,所以这段时间是最忙碌的。</h1><h1><br>我们都是用镰刀收割,后来逐渐有了收割机,可要请收割机帮着收割除了排队还得讲情分,许多人常常为了这个大吵不已(稻田翻耕、灌水之类的也是这样),打架也是常有的事,像我家这样父亲不在身边的更是受欺负。收割机收割好处只有一个——快,但是浪费很大。</h1><h1><br>跟着母亲,酷热的中午,太阳直晒,戴个大草帽,穿一件旧的长袖衣服(必须是长袖,否则手臂被稻叶割得受不了,而我的衣服其实都是旧的),真不愿去干活,可不干活谁也不会帮你(有些大家庭兄弟姐妹之间会互相帮忙,一群人一起像蝗虫一样一会就把一块地的稻子收割好了,我家只有晒得墨黑的爷爷能帮着些,爷爷还要帮着其他子女干,否则要闹意见)。渴了累了喝点大麦茶,往田埂上坐一会,可不能多坐,因为谁也说不上是不是等会有一场大雨来临,再说,一拖百拖,误了农时必然欠收。</h1> <h1>割下的稻子等不及晒上半天就要捆扎起来往仓库场送,在那里才能脱粒成谷子。</h1><h1><br>家家户户早就准备好了稻草绳,割成一米多长的一段一段的,小孩子帮着把一小捆一小捆的稻子抱过来,男人们负责捆扎,必须得扎紧了,否则不能担着走的。我总是跟我爷爷配合着捆扎(想起小时候的这些跟爷爷在一起的场景,我有些哽咽,请让我休息一下)。</h1><h1><br>田里是一个一个捆扎好了的稻捆,等着人把它们集中到更远的地方去,卖力气的时候一定得男人们上场,男人们穿着长袖衣服,脚下蹬着旧解放跑鞋或者的套鞋,用一根两米来长的木制或竹制扁担,一头穿一捆,弓下腰,两脚略略分开,憋一口气,一挺身,站了起来,顶着偏西的太阳,我发现此刻的男人们个个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即使是我那个子不高晒得黑黑的爷爷。</h1><h1><br>我在高中的暑假,也能担担子了,也学着成年男人的样子,用一根扁担,挑起两捆稻子,站了起来,脚有点抖,眼睛前面有点黑,汗从头发里直接往眼睛里灌,我站起来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迈开步子往前走了起来!</h1><h1><br>窄窄的田埂没有诗意,只有草根扎在脚底的疼,只有小水潭的滑,只有小水沟的宽阔。从此不再需要跟母亲一起用杠棒抬一捆稻子像蚂蚁搬家一样了。</h1><h1><br>天黑了,灯亮了,仓库场上是各家各户占着的自己的方位,能不能轮到轧稻机,得排队。</h1><h1><br>太阳灯及其耀眼,各种飞虫上下舞动,也朝人身上撞。</h1><h1><br>趁着空隙,赶紧去家里扒两口冷饭,兑点冷水,嚼几根萝卜干酱瓜,还得准备轧稻用的其它器具。</h1> <h1>我见到的轧稻机是一个圆圆的滚筒,上面密布着铁制的牙齿,电机带着滚动把谷子从稻杆上脱粒下来。到九十年代有了一种快速脱粒的机器,像第二张图那个差不多的样子,不过浪费很大。</h1><h1><br>轧稻时往往多人合作,分把的,一轧、两轧、三轧,捆稻柴的,拉杂的,畚谷子的,同步还有扬谷子的,装麻袋的。<br>分把的需要把一捆捆的稻子打开,迅速地分成合适大小的一把一把传给一轧手,一轧手把稻把在轧稻机上迅速地滚动三四下,又马上依次传给二轧手、三轧手,等到稻子全部脱粒下来了,便把稻柴传给旁边的两个负责捆扎的人把稻柴重新捆成一个个的大捆,拉杂的负责用耙子把杂叶从脱粒下来的谷子里分开来,剩下谷子迅速地用畚箕、“棵捞(音)”(都是用来盛装谷子等物的农具)把还混有稻叶、稻柴的谷子转移到扬谷的地方,一台大电扇,呼呼地吹,把用三根毛竹吊挂着的扬篮里的谷子吹干净。</h1><h1><br></h1><h1>等到半夜,几大麻袋称过重量的谷子装回了家,一天的活,一季的收成才算基本搞定。<br></h1><h3><br></h3> <h1>趁着天高日燥,家家户户在仓库场上占一块地晒谷子,太阳越烈,谷子晒得越干越快,只是随时准备着抢收,怕莫名其妙的雷雨。小孩子被派往仓库场负责保卫和警戒工作,把嘴馋的鸡鸭鹅赶走,还要不时地跟大人一起翻晒,赤着脚,像牛耕地一样在谷子堆里走,可以画图,不过,画来画去是一个大大的螺旋。</h1> <h1>白米饭好吃田难种,从小我就知道这句话。初一农忙假,第一次参加生产队安排的集体劳动,帮着大人收稻,才干一会我便晕倒,现在才知道其实是中暑,一次次地农活让我觉得吃力,我想一辈子这样的话我还是不要活了,所以我很早就下定了决心,要摆脱命运的束缚,争取不再做个农民,从此我学习愈发努力,直到大学,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h1><h1><br>感谢前辈让我们吃饱饭,感谢农活给我的鞭策,感谢上天给我生命,活着,是五味俱全,是幸福。<br>………………………………</h1><h3><br></h3><h3>(部分资料,图片来自网络,感谢)</h3> <h3>附徐玉华校长的文章。</h3><h3><br></h3><h3><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双 抢》————我的父辈我的童年</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这几天很热,伢们的躲在空调屋里吃着冰淇淋,玩着手机……,他们可知道60.70后的我们这个季节是怎么过的?他们知道什么叫双抢吗???</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那是一段难忘的记忆,现在的孩子无法想象和理解那时我辈经历的“双抢”岁月,特作此文,略表情怀。</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们水稻一般种两季,七月早稻成熟收割后,得立即插上二季稻,还务必在立秋前将秧苗插下。如果晚了,收成将减少,甚至绝收。才二十天左右的工夫,抢收抢种,所以叫“双抢”。</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记忆里,它却是维系所有我们农家生活命脉里的一种繁重劳动的代名词。“双抢”时,要举家上阵,从7、8岁开始,在家乡那片贫瘠的土地上也就留下了我们儿时那瘦小的身影。</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天还朦朦亮,在大人由轻到重的呼唤声中醒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很不情愿的从打满补丁蚊帐中钻出来,慢吞吞的走向屋后的茅房,解决掉一夜的憋尿,接着听着大人的唠叨声,喝下几碗粥,赤着脚跟在大人背后,双抢期间的某一天就这样拉开了序幕……</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早上清凉,是拔秧的好时机。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泥土的芬芳,田埂上的小草伸了伸懒腰,身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像一颗颗珍珠在初升的太阳下闪耀着,不时滴落在奔走田埂上人们的脚背之上,透着一股沁心的凉意。</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一大把整齐的扎秧草放在屁股下的秧马上,人们弯着腰把秧苗一小把一小把的从秧田里拔起来,凑成一束,放在水田里“哐当哐当”的把秧苗根部的泥巴洗去,再从前面抽出几根扎秧草,简单绕拧成细绳,熟练地打了个活结,随手就把一束秧苗扎起来了,丢在身后。</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不一会儿,后面翠绿的秧把越来越多,一个个士兵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秧田里,在晨风中瑟瑟飘摇。</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秧田必须要水源充足,农田水利不发达的年代,一般都依池塘周围而做田,背阴凉快点的坡子下,恰恰也是蚂蟥的天堂。</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日上三竿时,我们腰酸背疼,饥肠辘辘的从秧田里走上来,吸附在腿肚上的几条蚂蟥,已滚圆滚圆了,一头粘连在腿肉里,还没有吸饱血,饱了就会自己滚落。这时我们一边骂着,一边习以为常地从腿上将它们拽下来,找根细树枝,插进蚂蟥体内,随着滴落的鲜血,蚂蟥皮被整个穿肠翻了过来,丢在火辣的太阳下,终究化成一滩水,再也不能复活。蚂蟥,这个东西很讨厌,好像即使碎尸几段都没用,翻皮才是绝杀。</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双抢”中的伙食比平时差不多,时不时的有个自家种的菜瓜吃吃就不错了,父母隔三差五的鼓励我们,双抢搞完了给我们吃蒸肉,我们就会无比幸福的期盼着……! 有时候正吃着饭,突然,天空中传来“咔啦”一声巨响,让所有的人都无奈地扔下了饭碗,离开饭桌,奔了出去。六月天伢的脸,说变就变;雨可能即将伴着刚才的雷声呼啸而至。我们得快速把上午摊晒在屋后稻场上的稻谷收起来,否则雨把稻子淋湿后会发芽、发霉,那上半年就白忙活了。此时,屋后的大稻场上熙熙攘攘起来,湾里的男女老少全部出动,即便你家没有晒谷子也会赶过来帮忙。各种工具将稻谷团成一堆,用大塑料薄膜盖上,压上石头稻草防止被风吹开进雨。整个过程火急火燎,容不得半点松懈,自家稻子盖好后还要帮助其他家盖,大家都自觉的相互帮忙,总之,必须要保证所有稻谷不能淋雨。也有来不及收,稻谷被淋雨的时候,淋雨的稻子也交不了公粮,粮站收稻员拿根空心的铁钎子插进麻袋,又抽出来,在主人可怜巴巴地眼神中,捏起几粒稻谷丢进嘴里,一咬,白眼一翻,拉回去,拒收!碰上这样的事,伴随的是女主人的眼泪和男主人无奈的叹息。</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夏天的阵雨,来的突然迅猛,走的也快,很快天又放晴了。这时总觉得这雨是来捣乱的,大人们又骂起了天。</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冰棒冰棒,香蕉冰棒,冰棒冰棒; 豆沙冰棒”,一声声吆喝伴着自行车铃铛声,将伢们吸引到了一起,卖冰棒的来了。大人为了鼓励我们继续好好干活,也扣点零钱出来给我们解馋。五分钱一根的冰棒太令人回味无穷了,小心翼翼地剥开冰棒纸,不忘将粘在纸上的碎冰舔到口里,冰棒表面留有一层薄薄的白霜,一股甜丝丝的雾气夹杂着丝丝凉意一下子钻入鼻孔中,迫不及待狠狠咬上一大口,含在嘴里让它缓缓化掉,再一点一点咽下肚去,只半支冰棒下肚顿觉通体舒畅极了。那时觉得更觉神奇的是,冰棒放在铁搪瓷缸里,过一会儿瓷缸外面怎么也会变潮变湿呢?</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终于雨后的凉爽经不住太阳公公的霸道,半下午左右,息风了,整个田野又像大蒸笼一样闷热不堪起来。插秧的人们已经个个汗流浃背,草帽下的汗水顺着额头流到眼里,一阵刺辣……却也无法分出手来擦一把。我们将手里的秧苗掐分成一撮撮,快速地按进滚烫的泥巴里,弓腰有序的往后到退着,一棵棵秧苗也就慢慢将水汪汪、白茫茫一片的水田装扮得郁郁葱葱起来。插秧也是个技术活,插的不好不能成活,回头还要补棵。插秧最难受的是腰,一天插下来,腰疼得直不起来,大人家还会说:蝌马(青蛙)无颈,细伢无腰。小伢哪里有腰疼……!那时候没谁惯着你,除非你最小或是独生子!</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火红的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好像整天锋芒四射让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在这黄昏时分也透出了些许温柔。</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双抢”的早上、晚上都是干活最佳的时间段,火烧云的映射下,人们经历一天的劳作,体力消耗的所剩无几,可深知明天农活任务更加艰巨,不得不在蚊子的叮咬下,继续奋力抢收抢种着。</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阵阵犁田人呵斥牛儿的声音,为田间放水而吵架的声音,跟四起的炊烟一同飘忽在田野的上空。</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天色渐黑,池塘边上挤满了人,洗脚的,洗农具的,牵牛喝水的,抬水的,洗菜的……我们赤身裸体地在池塘中翻滚,肆意嬉笑打闹;在相互表演仰浮,肚皮朝上,这在我们这里称之为“踩亮哇,不担心溺水的,直到今天我们这辈人的的水性一般都很好。</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现如今,农业机械化程度越来越高,这些经历已化成一种融入血液与骨头里的记忆,镌刻盘踞在我们这代人的心灵深处,其滋味刻骨铭心、五味杂陈,让人想笑,想哭……</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双抢”,让我心悸、惧怕与敬畏……但它的艰辛苦涩,让我在茫茫人生路途中学会了隐忍、无畏、坚强!</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时光如梭,这种特殊的经历,此生不会再有,回不去的岁月,忘不了的“双抢”!&nbsp;</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终于写完了,大伙儿不要觉得我傻着没事干。想想现如今的孩子,手里几乎整天拿着手机,上着wifi,吹着空调,玩着游戏,还有谁念着想着为父母分担点家务活?还有谁记得我辈曾经历的酸辛?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稍有不顺,耍起小性子,顶撞父母……"这些都是现在许多孩子的共性,我们做长辈的不应该反思一下原因出在哪儿?或许,是我们忘了将吃苦耐劳的精神传承下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