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路云和月 —— 还乡小记(1)

菜园老农

<p class="ql-block">2019年7月</p><p class="ql-block">进入七月室外气温逐渐升高,大家都已经考虑出走到北方避暑。</p><p class="ql-block">我已经72岁了,既然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再比今天更年轻,何不趁现在“年轻”,听从内心的召唤,说走就走,放飞自我,一路向北,走哪算哪,路随心远,人随路悦。</p><p class="ql-block">北大荒虽然离开了有近50年,但是在那里生活的经历,依然让我魂牵梦绕,想有机会再回二队去看看,看看那里的变化,看看那里善良的新老朋友,看看那里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于是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两个古稀之年的老人开车重回北大荒。</p> <h3>大路朝天</h3> <h3>一路蓝天白云,青山绿地,舒心养眼</h3> <h3>经过两天的行程到达哈尔滨,受到哈尔滨知青朋友们的热情接待。</h3><h3>松花江畔清风袭人,江边垂钓,跳舞,游人漫步。我们游览了中央大道,索菲亚大教堂,品尝了马迭尔西餐厅的俄式西餐,和马迭尔的大冰棍。</h3> <h3>索菲亚大教堂</h3> <h3>中央大道</h3> <h3>马迭尔西餐厅</h3> <h3>与杨凤仁于松花江畔</h3> <h3>哈尔滨知青有两批,被称为小哈尔滨知青的是1975年8月才到二队的,我于同年10月离开二队回北京,只有短短的俩月接触,但是40多年后再见面没有任何生疏感,真诚的友情令人心里暖暖的,很快就融入到一起。黑土地上结成的友谊是那么的神奇,短短数月的接触成就了一生的朋友!</h3> <h3>老哈尔滨知青</h3> <h3>王斌举,热情的组织者,召集人</h3> <h3>50年未见的常青和田利杰,依然容颜如故</h3> <h3>田利杰,张玉奇</h3> <h3>王玉兰,陈耀萍</h3> <h3>常青,王玉兰</h3> <h3>徐鸿儒,闫月芳</h3> <h3>从哈尔滨到852农场的中途,在佳木斯做短暂的停留,会见从65公里外赶来的曙光农场的场长张秀国,几年不见他已经成长为具有远见卓识的管理人才。</h3> <h3>张秀国</h3> <h3>鉴于红兴隆方向正在修路,只好改道走建三江,绕路多走了100多公里,车到富锦路段时遇大雨,雨流如注,车速降到50公里,雨刷开到最快,打开大灯仍然看不清前方的路。摸索前行终于闯过降雨路段,前方一片光明。</h3> <h3>傍晚时分终于到了852总场,受到张广新一家人的热情接待,在他的东海美食城吃上热腾腾的汤面和鸡蛋饼。并见到特意从建三江赶来的娄茂兰老师和从钢厂来的娄茂方,杨广兰夫妇,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相聚真不容易!</h3> <h3>娄茂兰老师,娄茂方,杨广兰,张广新,徐思兰,张东海,王安利,孙维香,左计祥,在东海美食城里小聚</h3> <h3>在总场住宿一晚,第二天一早由几个荒二代陪同开车回二队。</h3><h3>出总场向北过工程营水库不远往西到四营,直接再向北开,一路都是硬化的水泥路,不再是泥泞的车辙深陷的土路了,路边的绿化已见成效,有的路两边的大树已经接上头形成遮天蔽日的绿色树廊,车行其间赏心悦目。</h3><h3><br></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因为当年在北大荒时,活动的范围主要是在连队里,此次回来的重点当然也是放在二队,急切的想快到二队。车过万红水库不远就是三营营部,直穿营部往北就是一队,去往一队的路边就是当年高克明翻身落马的水沟,还是那么的熟悉,每一处都有难忘的故事。在一队前往西24连已经荡然无存了,拆迁并队了。再向北过六支沟小桥不远就是二队的四号地和东大鼓包,多么熟悉的地方,我当年无数次踏足的土地,我又回来了!现在已经是一片嫩绿色的水稻田。沿着六支沟一路向西再北拐就到了二队的中心大道。时隔40多年一路仍然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h3> <h3>二队的进村主路</h3> <h3>周长悦,林香兰家,整栋一排房还有一个大院子,住房条件比以前改善多了。</h3> <h3>两个二队最能干的壮劳力,现在依然精神矍铄,身体棒棒的!</h3> <h3>和老周聊起用猎枪打狗的经历,仍记忆犹新。</h3> <h3>小脚孔凡秀和孔庆珍</h3> <h3>路信英,马凤祥的老伴和左继祥</h3> <h3>原来体壮如牛的杨发启也已老了</h3> <h3>杨发启夫妇</h3> <h3>刘青翠到蒋作功家来看望我们</h3> <h3>张广新的弟弟张广恩</h3> <h3>推着轮椅赶过来的是谁?</h3> <h3>是王益水夫妇,现在随女儿住在河北霸州,每年夏天都回二队避暑。在农具场里和蒋作功,景世琴,景世年合影。</h3> <h3>薛章安夫妇</h3> <h3>丁政法从地里赶回来,见面后拉着手不放松</h3> <h3>路过三分场去见徐思圣,85岁了,身体不太好行动不便,他是北京知青的老朋友,曾自费三次到北京看望知青,这种情深意切的友谊令人难忘,他说2020年还要第四次来北京看看知青朋友,说到动情时老泪横流,希望他多多保重身体!后会有期!</h3> <h3>张广新的儿子张建军,为我们的到来特意去六支沟打鱼招待,野生的鲜活鱼。</h3> <h3>鲜活的野生鱼</h3> <h3>蒋作功,景世琴,景世年特意把自己的小院让给我们住,真诚的,热心的,周到的招待和陪伴着我们,让我们找到回家的感觉,万分感谢这黑土地上的情谊。</h3> <h3>这个小院就是原来的老羊圈,被主人收拾的整齐干净,一看就知道是个勤快人的家,我们在这住了两天。</h3> <h3>久违的北大荒大馒头</h3> <h3>朋友相聚情到浓时哪能缺少酒,虽不能开怀畅饮,但也要举杯小酌。</h3> <h3>干杯!</h3> <h3>二队的夜晚,皓月当空,可以看到星星,凉爽宜人,没有蚊子,大家坐在院里边吃边聊,仿佛又回到当年的二队。住在二队,静下心来去四处看看,才有回来的感受。</h3> <h3>村子西北角的小柞树林,这是王队长在时极力保护的防护林,抵御冬天的西北风。</h3> <h3>村子北面的大架子,大架子下被沙子掩埋的齐玉林儿子的悲惨记忆,让人挥之不去。</h3> <h3>大羊圈,当年知青宿舍,现在已经成了杨发启和蒋作功的住宅。</h3> <h3>村子后面的大沙坑,制砖时取土推出的坑,也是我们夏天游泳的地方,王春生曾在这儿表演非常优美的燕式跳水。</h3> <h3>大食堂,这个方位应是当年的灶坑,虽然已成废墟,但是在我的记忆里还是那个人来人往的大食堂;原木的条凳,水银灯下的会场,烟雾缭绕, 台上讲的吐沫星子乱溅,角落里嗑着瓜子聊的正欢;发饭窗口老郎摇晃着的勺子;冬天,休息天的晚上,在热水锅旁我和王欣洗衣服,第二天白天发现随着泼出去水中的衣服被冻在地上;杨发启和852用大木杠子压面……</h3> <h3>谢文勇发启的捐款,帮助二队建电视卫星地面接受站的大锅,现在已经弃用了,成为历史文物了。</h3> <h3>二队著名的大礼堂遗址,是张凯设计的。因为建不逢时,知青突然大批返城,没有需求了,只能半途而废,成为类似罗马斗兽场式的遗址,记录下二队知青旺盛期多达200多人空前盛况,全队一共900多人。</h3> <h3>六支沟边和通往九号的大路路口,西侧是一号地</h3> <h3>连队前通往9号的大路基本上被弃用,还是泥土路。</h3> <h3>当年的运动场,已经种上大豆了,在此展开的第一届三营田径运动会只能永久保存在人们记忆中。老郎荣获女子100米冠军,陈芝敏获女子铅球冠军。二队还有一支相当出色的足球队,全营最强。</h3> <h3>篮球场,这是我们当年经常打篮球的地方,二队男篮是三营前三甲,女篮打遍三营无敌手。</h3> <h3>水井房,供应全村的自来水</h3> <h3>二队的大钟,原来悬挂的是块犁片,抢场和着火时会紧急敲钟。</h3> <h3>我们1967年12月刚到二队时住的宿舍</h3> <h3>当年的拱形房,东边第一间是连部,第二间是卫生室,剩下两间曾是后勤人员的宿舍。我曾住在最西头的房间里。</h3> <h3>农工排的宿舍,曾经被火烧过。</h3> <h3>机务排和后勤排宿舍,东边第一间就是我住过的房间,里面有个小灶台,当年烀狗肉,煮毛豆,煮玉米,自己做点好吃的,丰富了我们的生活,房后还有小菜园。我们宿舍曾晚上去前面9号偷了六麻袋西瓜,都放到床下,现在回忆起来也是十分有趣的事。这也是我最后离开北大荒的住处。</h3> <h3>学校,已经成为住宅。早已不见学生与老师的踪影。</h3> <h3>二队的主路</h3> <h3>晒场,面积比以前扩大了不少。</h3> <h3>农具场,很现代,封闭式的,避免了风吹雨打日晒。</h3> <h3>各家的水稻插秧机,干干净净的整齐排列在室内。</h3> <h3>各家的小型康拜因,牵引康拜因已经被淘汰了。</h3> <h3>四号地,种的水稻田</h3> <h3>因近期降雨频繁,地里积水,不能进入,只好在地头远望这翠绿的稻田,感慨万千。</h3> <h3>我回来啦!</h3> <h3>在二队住了两天,见到不少老熟人,也看到二队的变化。随着体制的改革,农场实施并点城镇化建设,二队不再向居住点发展了,而只是个作业点,生活设施及公共场所不再改善反而破敗了,环境也脏乱差了,但是作为生产基地建设投入比较大,晒场大了,现代的农具场颇具规模,先进的农业机械普及了,劳动强度大幅度减轻,过去种玉米需要人工最多,现在计算机管理的精量点播,不用人工间苗,水稻插秧全是插秧机,飞机和无人机撒药灭草代替了人工除草。插秧,撒药不用人打旗引导,全是GPS导航了,中耕也被取消了,只是松松土不起垄,有利于收割,收获都用自家的自动康拜因,玉米也完全可以用康拜因收,同时茎干粉碎还田。</h3><h3>种地不再需要那么多人了,不包地种的人都到总场和红兴隆买房住,包地种的也纷纷在宝清和分场买房住,农忙时开车回来种地或雇人帮忙。</h3><h3>人们生活比以前好多了,房子大了,家用电器和家具应有尽有,农机具也不缺。但是种地只能解决脱贫,致富还是困难,未来二队的发展仍令人堪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