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轶事2(我的战友 我的指导员和军嫂)

傅德才

<p>  总觉得军旅中有说不完的故事,抒不尽的情怀。这也是每个当过兵的人,坐在一起津津乐道聊不完的话题。每年八一建军节前,拿起笔来,梳理着思路,回忆当兵时的军营生活,认真撰写一篇军旅轶事,这就叫戎马岁月里的军旅情结!</p><p> 我写的这些人物,不是位高权重的贵族,只是基层连队的官兵,卫国吃苦耐劳肯干,戍疆深明大义重情,战友之间亲如弟兄。有工作能力,但不会钻营。有上进心,但时运未通。他们是高炮连队的指战员和军嫂的缩影,执子之手初心依旧的退伍老兵。</p><p> 岁月虽然过去了40多个秋冬,所历往事脑海记忆犹清。曾经走过坎坷征途,令我刻骨铭心,有险无惊……文章出来仓促,尚缺少打磨,虽有瑕疵,但瑕不掩瑜,我没有华丽的辞藻修饰。只有朴实的话语入篇,没有利益的交换,只有真挚的情感,没有社会上酒肉的腐臭。只有塞外保家卫国的兵缘。社会需要正能量的出现,军旅故事待我上菜盛盘,请君品鉴……</p> <p><br></p><p><br></p><p><br></p><p><br></p><p><b>感怀</b></p><p>文/傅德才</p><p><b>每到八一思战友,桑榆更感旧情稠。</b></p><p><b>沙场退伍青春献,甲胄封箱热血留。</b></p><p><b>昔作铁兵深懂爱,今逢恶寇必歼仇。</b></p><p><b>夕阳常忆芳华事,想念仁兄奔晋游。</b></p><p><br></p><p><br></p><p><br></p> <h3><b><br></b></h3><h3><b><br></b></h3><h3><b>《战友情</b><b>深》</b></h3><h3> 2019年的五月份,我与炮兵634团三连老连长雷顺喜相约,携老伴一起去山西运城的新绛县雷连长老家见面叙旧。然后同去运城市看望我的老指导员景惠元的夫人和孩子,退伍40多年啦,一直怀念老战友景惠元……</h3><h3>说景指导员以前,得先说雷连长,因为景指导员家的信息,就是雷连长告诉我的。他们两人是战友中的好战友。兄弟中的好兄弟。工作家庭经历更有许多异曲同工之处:</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  </h3><h3><br></h3><h3> 雷顺喜与景惠元都来自运城市,一个在新绛县,一个在运城市区。同是军营里的山西老乡。</h3><h3> 两人一个六零年入伍,一个六一年入伍。入伍时间相差一年。但同在21军63师直属高炮营,而且还是在一个侦察班。雷是班长,景是副班长。</h3> <h3>  </h3><h3><br></h3><h3> 1965年炮兵68师634团部队组建时,雷首任634团二连指挥排长,景是侦察班长。后雷升任为副连长,景提干当了二连指挥排长,1967年雷调任三连当连长,景又随着升任了三连副指导员,二人两年多都连升三级,是人生最得意,事业正顺畅的年代。</h3><h3><br></h3><h3><br></h3> <h3>  </h3><h3><br></h3><h3> 因为都是老初中生,又都有文化水平和工作能力,战友们对二人的前程都非常看好,除了雷连长和景指导员以外,一起来自21军63师的人员,还有梁宝贵,陈堂德,张国谦三人也都发展的不错。有的当了团政委,有的当了参谋干事。</h3><h3><br></h3><h3><br></h3><h3><br></h3> <h3><br></h3><h3><br></h3><h3>这是三连的副指导员景惠元在越南战场上,身穿越军服装,手拿红宝书,留下的宝贵影像。</h3><h3><br></h3><h3><br></h3><h3><br></h3> <h3>  </h3><h3><br></h3><h3><br></h3><h3> 雷顺喜景惠元兄弟二人亦步亦趋,志同道合,工作配合默契。所以连队的工作搞得也非常出色。1968年在越南战场上,还立了集体三等功。</h3><h3> 1969年部队圆满完成援越抗美任务凯旋回国,为了防御苏联对我国的侵略,(因为当时两国关系非常紧张)部队十月份在天寒地冻的张家口的坝上构筑工事,一个崩起的木屑扎伤了雷连长的眼睛,使他的人生出现了转折,成了伤残军人,也改变了他的命运。从一个有着光明前途的军事干部,转换成了一个闲职的群众干事。景指导员却从三连副指导员的位置上,升任我们二连指导员,一干就是好几年,我有幸给景指导员当了几年的兵,才了解了景指导员的为人处事。后来就是雷连长转业离开了部队,回到了山西运城的老家,成了水泥厂的工人。1975年景指导员又坐到了雷连长坐过的群众干事位置上,一座也是好几年。</h3><h3> 还有一共同点就是1976年以前,两人都有三个非常乖巧懂事的宝贝闺女,那时候国家刚开始实行计划生育,还没有要求那么严,所以俩人都享受到了闺女的孝顺和疼爱了。可见作为战友,两人的感情至深,友谊挚切也,……1978年景指导员也转业了,回到了山西运城的老家,到了运城市医药公司当了中层干部。他们虽然离开了部队,却又成了退伍兵里的好战友……</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b><br></b></h3><h3><b><br></b></h3><h3><b><br></b></h3><h3><b><br></b></h3><h3><b>《我和指导员》</b></h3><h3></h3><h3>我和我的指导员一个山东,一个山西,相隔千山万水,如果不是当兵,根本就不会相识,更别说相知和相聚了。能结缘于河北省张家口的那座山城,都是因为怀着走向军营的那颗雄心,立下保家卫国的那个壮志,才走到一起来的。</h3><h3>1973年的二月份,我从新兵连结束训练,刚到连队就认识了景指导员,只见景指导员个子不高,圆圆的脸有点儿黑,笑容可掬。虽然指导员和蔼可亲,但我仍然觉得他高不可攀。因为他是连首长,我只是一个刚入伍的新兵,距离差的很远。谁知道指导员就是看着我顺眼,下连刚一个多月,指导员和连长就派我,去参加团政治处宣传股举办的歌咏学习班,先学习教歌儿。回来开展连队的文化活动。我得到连首长的重视,一是感激,二是感动,三是感恩。暗暗的下了决心,一定不辜负领导的希望,学好本领,为连队建设服务。那时候我们连队住在万泉县翠屏庵南边儿的山上。我班战友李国群还记得曾经发生过一个很奇妙的事,有一天,我们一班在排长葛士旺的带领下,正在一块小平地上搞队列训练,忽然有一只花喜鹊,飞到离我们近处的一个山坡上叽叽喳喳叫起来,尾巴还一蹶一蹶的做动作,叫了一会飞走了,它刚飞走不一会,只见连长的爱人从山下上来了,当时还是我把包袱接过来送她到了连部。我们在南山上呆时间不长,就又搬到叫水母宫的地方去浇筑山洞去了,等到我学习完毕回来,就参加了我连在水母宫西侧的山沟里浇筑山洞的工作了。最繁忙的时候抢工程,每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那真是累呀!仗着那时候年轻又身体好,睡一觉就没事儿了,恢复的很快,第二天该怎么干还是玩儿命的干。一点儿也不珍惜力气,不会偷奸耍滑。</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  </h3><h3><br></h3><h3> 战备工事打了有两个多月。七三年的六,七月份儿,我们连的阵地就转移到了树脂厂北侧的山头上,在那里安营扎寨,准备参加新营房的施工建设。我们住的山上营房,都是铁架子和苦土板组成的临建房,不知道是哪个部队建的。因为我们每班住的房子里边,就有储存水的水窖,和储藏物品的小房子,当然是很简陋的。而且个班离得很远,一排和二排隔着一个山头。到了秋天,连里组织大家重新盖了连部和二排,还有家属房(家属房靠近战备汽车停车场),这样二排就从山头的另一面,搬了过来,靠近连部和一排的距离近了点,全连紧凑了,训练和生活也方便了。后来战士们又开发了山上一些荒地,种上了很多向日葵,向日葵长起来。给我们的营区增添了很多的色彩,一片片金灿灿的花朵儿,点缀着我们简陋的临建房,显得有情趣,有色彩,又漂亮……</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  </h3><h3><br></h3><h3> 在连里我除了负责教歌儿,还负责黑板报宣传。这期间,团里准备把我调电影组当放映员,与营里已经联系调档案了,连部通讯员车文昌是我的老乡,听到消息后悄悄地告诉了我,我满怀期待地等着进电影组当放映员,谁知道过了几天就没有信儿了,通讯员对我说,有人说你坏话了,李副营长不同意你去,这一下我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心里好几天过不来那个劲儿,可能是我的命中使然吧。</h3><h3> 记得大约是八九月份,指导员把我叫到连部,与我进行了一次促膝长谈,指导员详细的询问了我的家庭情况和个人情况,他对我说好好干,是金子总会让你发光的,不要纠结某些事儿了,也不要闹情绪。还对我说有钱不要乱花,也不要给这个寄点,给那个寄点的,该攒点儿就攒点儿,回家还得娶媳妇儿呢。</h3><h3> 指导员对我抱的希望很大,年底老兵退伍,指导员就让我到连部,帮助弄老兵的退伍鉴定,有意让我接任文书工作。事不凑巧,过了年团宣传股抽我去帮忙,一去好几个月,这事儿就撂下了,连里的文书也没有换。</h3> <h3>指导员景惠元和军嫂张灵芝,郎才女貌的一对伉俪。</h3> <h3>  我记得好像七三年还是七四年,指导员的爱人带着两个可爱的女儿到部队探亲,住在树脂厂北山坡上的家属房里,战友们都相继去看望嫂子。我第一次见嫂子,给我的印象是,端庄贤淑秀气,气质不凡,有个性。但我觉得作为指导员家的军嫂很不容易,一个年轻的女同志,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还要起早贪黑的工作,忙家务。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和付出啊。那时候我好像不知听谁说的,嫂子在银行工作(其实嫂子是在储运公司当会计),我就记在心里了。这一个错误的信息,让我记了几十年,而且退伍多年以后,还根据这个信息,多次打听联系指导员而无果。最后通过雷顺喜连长才知道景指导员的确实信息,但这个时候指导员已经去世好多年了,后来雷连长把嫂子的电话给了我,我和嫂子通了电话,向嫂子透露了看望她的意向,嫂子也挺高兴的……</h3> <h3>  嫂子和指导员是青梅竹马的同学,相亲相爱,情投意合。虽然有时候为点儿小事有争吵,小口舌无伤大雅。有一次夜里下岗,看见嫂子在家属房外空地上,来回踱步不解其意,以为小两口吵架了,过了几天才知道,是嫂子的脚气犯了,脚痒的难受,无法入眠,想通过走步而减轻痛苦,这件事儿给我留下了印象。1975年搬到了新营房,嫂子还去部队探亲,我也有过印象。</h3> <h3>1976年拍摄在张家口634团高炮阵地上的全家福。这时候指导员和嫂子又有了可爱的三姑娘了。</h3> <h3>  回过头来再说指导员,指导员除了对战士们亲如兄长,关心备至,经常和战士们谈心交心,掌握战士们的思想动态。发现问题及时解决。体现一个政工干部应该尽到的责任。有一次我们去昌黎打靶,完成了任务以后,部队摩托行军从昌黎返回张家口营房,路上就住在老百姓的家里,部队组织了集体支农活动,为生产队翻地,那时候劳动工具简直太落后了,翻地没有拖拉机,就是用人拿着铁锨,用脚踩铁锨头翻地。我们排一人一把铁锨,确定了每人翻地的任务,指导员和我分到了一个组里。互相之间比谁翻的快。战士们生龙活虎,你追我赶,虽然天气是挺冷的,但大家都干的热火朝天,汗流浃背的,指导员好像还表扬了我。他虽然和我们一起干活,但是仍然离不开政治,一边干一边向农民兄弟了解民情。问农民多少钱的工分儿?每年的口粮够不够吃的。等等一些关系民生的问题。体现出了一个政工干部的细心。完成任务以后,在回营地的路上,指导员和我并肩走着又谈起了心,说起了农民种地的辛苦,和实现机械化的重要性。我听着指导员的见解。心里想这个首长真是有自己的想法,其实是指导员对我的成长关心,他说让我听,明白一个战士应该懂得什么了解什么。</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参观遵化县西铺村“穷棒子社”》</b></h3><h3> 1974年底,我们又去河北昌黎打靶,这次返回张家口时仍然是摩托行军,但走的路线却是河北省的遵化县,在那里我们高炮68师的部队汇合了,因为我看到了驻扎在内蒙集宁的633团的部队也来到了这里,见到了师美朮学习班的同学李爱民,一个长得挺白,挺俊秀的小伙子,七四年入伍的北京兵,戴着栽绒皮帽子,穿着皮大衣朝我微笑。我走上前同他握手寒暄了一会儿。因为各部队在集合,准备参观,我们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分手了。</h3><h3></h3><h3> 我们首先参观了毛主席表扬过的全国著名村庄——遵化县西铺村,听了村党支部副书记王荣(也是王国藩的堂弟),介绍西铺村光辉创业史,他说:1952年,王国藩把西铺村最穷的23户农民组织起来,联合办起了一个初级社。由于社里唯一的一头驴还有四分之一的使用权属于没有入社的村民,因此,人们把他们称为 “三条驴腿”的“穷棒子社”。他和党支部带领全社社员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勤俭办社,改变了家乡世代贫困的面貌。</h3><h3> 王国藩被选为全国首届农业劳动模范;先后三次出席全国人民代表大会。 先后10次在北京被毛泽东接见,其中有8次握手。他的名字也和西铺村随之响彻中华大地。</h3><h3> 然而,王国藩个人的生活却非常俭朴。他</h3><h3>一直住在西铺村自家的土屋里,有时还去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和其他群众一样记工分,一样到年底领取分给自己的粮食。” </h3><h3> 他家的房子是全村最破的土坯墙的小瓦房,窗户是用报纸糊的,居室内只有两节木板柜子、一个长条凳和农村常见的土炕,柜子上放着一座年代久远的座钟。墙上挂着毛主席对王国藩勤俭办社批示的复制件和王国藩与毛主席、周总理的合影照片。</h3><h3> 能得到毛主席和党中央的表扬和称赞,是整个西铺村人民的崇高荣誉。</h3><h3> 指导员特意在这个写着“穷棒子社”毛主席笔体门匾下照了一张相,好像也得到了毛主席的表扬一样,表情显得非常高兴。但是我们参观的时候,走进他家的院子,屋门锁着,只能通过窗户向屋里张望。这时候的王国藩已经是位高权重的大领导了,我们没有幸运地见着面,稍有一点儿小遗憾……</h3> <h3>这张照片是在沙石峪山上团摄影师邹时兰拍的,根据邹哥的记忆,当时用的120海鸥相机,调好了光圈速度,让报道员邱祖国帮助按的快门,指导员景惠元,政治处副主任戴胜如</h3><h3>,左一是电影组长夏兴奎。还有小车司机小陈。右一蹲在石头上的是摄影师邹时兰。</h3><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参观沙石峪万里千担一亩田》</b></h3><h3> 在沙石峪的万里千担一亩田山坡上,634团副政委陈士禄站在高坡处,用江苏口音向四团的部队宣布:”请小严同志介绍介绍沙石峪人民,是怎样在青石板上创高产的英雄事迹,大家欢迎,”战士们鼓起了掌。随着走上来一个身材较瘦,穿蓝衣服的年轻女同志,操着一口遵化口音,向部队介绍起了沙石峪的情况……沙石峪过去是远近闻名的穷山沟,素有"土如珍珠水如油,满山遍野大石头"之称。过去仅有贫瘠土地5.3公顷,亩产粗粮30余公斤,人们连肚子都填不饱。然而沙石峪村人民人穷志不穷,在第一代党支部书记张贵顺的带领下,硬是肩挑臂挎,从石头缝里取土,在青石板上造田,创建了"万里千担一亩田,青石板上创高产"的世界奇迹,全村可耕地60公顷(其中人造优质梯田33公顷),敬爱的周总理曾于20世纪60年代,先后两次陪外宾到该村参观视察,给予很高的赞誉,先后有120多个多个国家的党和国家领导人来该村参观访问。沙石峪人民战天斗地,挖山不停,造田不止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青石板上创高产的英雄事迹,令战士们非常震撼,更多的是感动,在沙石峪的山上我捡了一块有特色的石头带回了部队,并用刀在石头上刻上了“万里千担一亩田”这几个字。然后用红笔描得清清楚楚。勉励自己也要像沙石峪人民一样不畏困难,在工作学习上知难而进的工作作风,这块石头虽然很沉。但是我退伍却带回了家,就摆在了我屋中的桌子上,一进门就能看见。此石伴随我过了好多年,最后因为搬家给丢失了……当日我还在山上花了两毛钱,买了村民两个磨盘柿子,柿子橙红色,看着有点儿晶莹剔透,表面儿上还浮着点儿自然形成的白霜,看着就有食欲。当我亲口品尝了沙石峪的硕果,入口清爽,虽然有点儿凉(因为那是11月的冬天,天凉山上更凉),但是口感真不错,两个柿子的回味至今不忘……</h3> <h3><b>  参观沙石峪</b></h3><h3>文/傅德才</h3><h3><b>拉练野营村宿驻,登沙石峪览神奇,</b></h3><h3><b>恒心坎地良田建,运土环山除困瘠。</b></h3><h3><b>圃垅禾苗圆稼粒,林园硕果吊珠矶。</b></h3><h3><b>迎艰创业雄风奋,壮志同天对弈棋。</b></h3><h3><br></h3><h3>这是在沙石峪,景指导员专门在青石板上创高产的石碑前留了一张影。可见沙石峪人民的艰苦奋斗的精神,给指导员留下的影响多大呀……参观完后,部队集合车队就向张家口营房驶去。一路上我们在解放牌儿汽车的车厢里,随着车轮碾压在颠簸不平的道路,在上面摇来晃去的,像大自然专门为部队编辑创作的,别有风格的军旅舞蹈,又像老天爷为部队发明的逛人肉元宵,战士们坐在车厢底板上随着起伏坎坷的山路,滚来滚去屁股颠得生疼,腰背也不舒服,经过一天的行军,总算安全的返回了部队</h3> <h3><b>《指导员调政治处》</b></h3><h3>打完靶,在连队里过完了年,我又到团里出差去了,谁知道在这期间,我们连的领导发生了变化,指导员调入团政治处当群众干事,江苏藉副指导员当上了指导员,不久连里的文书也换了……这时候我正在团里出差,在宣传股画幻灯,做宣传员。指导员调入政治处,我们经常见面,但我不叫他景干事,仍然叫他指导员,这样就显得更亲切。过了段儿时间,听战友说,指导员调团政治处时,让通讯员李国群准备了几斤葵花籽儿,反正都是连里自己种的,能带给团部的战友们尝尝,也是表达二连战友们的一点儿心意。这件事在指导员离开连队后,通讯员李国群却被某连领导批评了一顿,(具体哪个领导就不提了)事后李国群把这事儿告诉了我,我只能笑了笑,咱一个大头兵,只能做听众,对此无可奈何呀……</h3> <h3>  我在团里出差,和景指导员不在一个办公室,平时都是各忙各的,但我记得有几次不太忙,我就到他办公室坐一会儿,我们俩说会儿话。印象深的是有两次,过节还是星期天呀,我在营区不知道正忙什么事呢,指导员把我叫到办公室,我一看桌子上摆着花生瓜子儿和准备好的茶水,心里有点诧异,因为那时候各方面的商品都特别紧张。而且我们的营房离市里很远,花生瓜子儿虽不多么珍贵,但要买也不容易,不知道什么时候,指导员却不声不响的为我准备好了,令我感动。我们俩说着话,唠着嗑儿,说起了连队,说起了文书和连里人员变化。指导员说我已经给你帮不上什么忙了,机会错过了,也就错过了,以后靠你自己努力吧,当时的气氛有点儿伤感。看着桌子上的花生和瓜子皮儿,我的心也有点儿零落,其实我也能理解指导员的心情,他觉得我是可塑之才,却是没有在部队派上用场,其实我是相信天命有意如此安排,岂是人力可改变的?这也是自己安慰自己吧。在指导员的办公室里大概呆了两个多小时,我就告辞出来了。其实在心里还是暗暗感激指导员的。以后我离开部队,向指导员告辞,双方都有说不完的话,……</h3> <h3>  1977年,指导员和嫂子又有了四姑娘,嫂子也随军了,解决了两地分居的问题,两口子都挺高兴的,但由于有人说指导员违反了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一定要处理。1978年部队上安排指导员转业,这样嫂子和孩子刚随军一年多,也随着指导员的转业离开了部队,又回到了他的山西运城老家,在医药公司当了科长(这也是我后来从嫂子口中得到的信息)战友天各一方,渺无音信……</h3> <h3></h3><h3><b>擎樽忆战友(下平七阳)</b></h3><h3>文/傅德才</h3><h3><b>戍塞时光星月凉,清茶润腹荡回肠。</b></h3><h3><b>边关炮阵寒锋悍,雪域兵营暖意长。</b></h3><h3><b>军旅兄言掏肺腑,桑榆弟语诉衷肠。</b></h3><h3><b>擎樽忆友今难见,敬酒泼觞谢旧匡。</b></h3><h3><br></h3><h3>退伍以后忙着找工作,忙着盖房子,忙着干事业,吃苦耐劳,无怨无悔。争取出人头地。忙着找对象结婚生孩子,忙着赚钱养家。总之,年轻时整天就是忙忙碌碌的,时间觉得不够用。上班点名怕迟到,下班家务干不完。紧张的无暇顾及别的。当事业有成了,家庭稳定了,再联系指导员,已经天人永隔了。</h3> <h3>当年离开部队时种的小树苗,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好多的树都已经成了栋梁。大树又繁衍了很多小树。这些小树已经成了茂密的森林,上承着天下拄着地,成了名副其实的顶梁柱。原来的老树有的空了。树皮斑驳了,有的被虫蛀了。还有的经过了沧桑的风雪洗礼,岁月坎坷磨难,已经伤痕累累了。可是他们还植根在大地。与小树们血脉相连。</h3> <h3>携妻访军嫂(上平十三元)</h3><h3>文/傅德才</h3><h3>五月运城刚过春,德州叟媪探亲人。</h3><h3>车轮虽远心离近,战友未临茶已温。</h3><h3>数载冗思折柳地,一樽酹酒悼雄魂。</h3><h3>淑贤俊嫂红颜褪,千里兵缘系旧痕。</h3> <h3>  我看望军嫂和孩子的心愿未了,总觉得有点儿忧心忡忡,像少了点儿什么。2019年的五月份,我带着老伴儿来到了山西运城,见到了雷顺喜连长,并与嫂子取得了联系,定好了见面的时间,我和老伴儿与雷连长一起驱车从新绛县(雷连长的老家)出发,前往运城市,看望景指导员家的嫂子和孩子,了解指导员患病去世的情况……</h3><h3> 新绛县离运城大约200多公里,我们走了将近三个多小时,中午11点左右到达了运城的高速出口,指导员的二女儿景雯接上了我们,景雯也40多岁啦,见到我们还像在部队一样非常亲切,与我们握手后,带车到了他们家住的小区。</h3><h3> 他们家好像住在九楼,景雯打开门把我们让进了家,我看见一个满头白发,身体富态的古稀老人向我们走来,我想这可能就是嫂子。因为40多年过去了,已经找不到嫂子年轻时的印象了,贤淑美丽虽然告别曾经过去的容颜,但嫂子身上仍然有那么一种令人尊敬的气质,嫂子见了我仔细打量了一番,也想不起我年轻时的印象了,因为全连100多个兵,何况我当兵时才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现在已经是年过花甲的老头了。嫂子认不过来也属于自然现象。我把老伴儿介绍给了嫂子,嫂子赶快给我和雷连长三人让座。知道我们要来,茶几儿上摆了好多水果和小食品。我们说着话并打量着这个家。嫂子住的很宽敞,家具摆设都挺舒适,有140多平米,小区位置也不错。嫂子自豪的说,这是孩子们给买的。我们问起了嫂子和孩子的情况,嫂子说年纪大了,腿脚有点儿不太好,四个孩子都挺孝顺。有三个住在这个小区,大闺女还在同一个单元的楼下的住着,照顾起来很方便。有时候孩子做好了饭,就乘电梯下楼吃饭了。常言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笑到最后才算笑得最好。嫂子就是这样的人。</h3><h3> 嫂子对我说,你们的指导员转业到地方工作,也就是11年时间,就患肝癌去世了,去世的那年才45岁。大女儿中专毕业刚参加工作几年,正带薪读书。剩下三个孩子,老二上中学。老三上小学还没有毕业,这么年轻就守寡,柔弱的肩膀挑着拉扯四个孩子重任,当时感觉天都要塌了,好在咬着牙挺过来了。丈夫在单位人缘很好,领导和同志们都很照顾,从老景生病公司领导就说了,不惜一切代价抢救,能用什么好药,就用什么好药,公司大力支持,尽最大的力量挽救老景的生命。</h3> <h3><b>《听景雯讲指导员患病去世的前后》</b></h3><h3><b><br></b></h3><h3> 怎么赶得那么巧,我和雷连长2019年5月20号去探望指导员家人的时侯。距离他2019年4月15日去世的时间整整过去30年。我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有那么一种天意,让我去山西走一趟,看望一下老战友和军嫂。对于指导员患病去世情况,我不好过多的与嫂子交谈,怕勾起他的伤心来……</h3><h3><br></h3><h3>景雯对我们讲述了指导员去世的情况:</h3><h3> 爸爸是1978年转业到运城市医药公司担任储运科长。 到1987年身体感觉不适,在西安医院检查出了肝硬化来,有九年多的时间,这九年多,爸爸在工作和为人处事上,用能力和人品赢得了公司上下人们的爱戴和折服。他的亲和力与凝聚力,使同志们都愿意与他交往和交流,谁家有困难需要帮助,他都跑在前面。每年的麦秋不管多忙,他都回老家帮助人们收割麦子。他住院时,公司的几位年轻人主动轮流到医院照顾我的爸爸,那时因为我们全是学生还太小,而且也做不了什么光知道哭。他们帮助我们家减轻负担。为他们的老科长排忧解难。在医院去轮班守护,帮助做这做那,没有领导安排,更没有人强迫。有的就是爸爸用他那颗热心换来了大家的热心。<br></h3><h3> 他去世那天,是1989年的4月15号,正好与曾经的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同志同一天去世,当天大家在医院当发现他情况不好,准备回家办理后事的时候,天相上都产生了异常,城区和医院忽然刮起了阵阵阴风,天空乌云滚滚,电闪雷鸣,连风带雨的瞬间袭来。此种天象让人感到愕然。爸爸在回家的路上就停止了呼吸,人运到家云开雾散,一切恢复了晴空万里的正常天相。是不是老天爷也为爸爸的去世而感到悲痛啊?</h3><h3> 当得知爸爸去世的消息后,全公司如同落下了一颗大炸弹,把大家都炸蒙了。大家都感到很悲伤,除每个科室留一人值班,其余人员都自发的来到我们家,既出工又出力的帮助我们把父亲运回老家办理后事……</h3><h3> 爸爸的去世,让我们一家人哀伤了几十年,爸爸是一个充满正能量的人,一个全心全意为工作的人,一个宽以待人严以律己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时刻考虑别人感受的人,一个正直无私的人。他用他的实际行动感动着周边的人,影响着周边的人。他受到周围人的爱戴与尊敬,我觉得他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h3><h3> 爸爸去世以后,我们学习他的为人,牢记他曾经的教导,在学习和工作上非常努力。大姐毕业后回到医药公司,后来当了器械科副科长。我技校毕业分配到了药材公司,后来当了城区公司的副经理,老三高职毕业后分配到药材公司,24岁就当了全市最年轻的门市部主任。老四大学毕业后,正好赶上最后一批大学生国家分配,她就分到了市环保局,后来也做到了科长,……后来国家要求职工下海,大姐办了一个医疗器械公司,事业做的很成功。我办了一个广电婚庆公司,老三办了几个公寓出租。我们姊妹四个都有了自己的事业,赖仗父母的多年教诲,我们没有给父母丢脸,也给孩子们做出了榜样。</h3><h3><br></h3> <h3>这是景雯发的图片,父亲88年生病时,在这个老家的小院儿养病,住了半年多,89年去世的最后一站就在这个小院儿。家里很清贫,爸爸单位的同事来了以后,看到家里这样都很震惊,爸爸的清廉给同志们做出了表率。</h3> <h3>  我们唠着嗑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到了中午了。景雯安排我们一起去饭店吃饭。我提议大家一起照张合影相,回家我分享给各位思念指导员的战友们。我们站在客厅里留下了这张合影。</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  《悼念指导员》</b></h3><h3> 初进景家门时,我们都是眼朝屋里看,然后坐在沙发上唠嗑儿,当我们要出门吃饭时,才见到面对门的墙上有一个酒架,上面摆放着指导员转业后的照片。看着指导员的遗像。我的眼眶湿了,眼圈儿红了,油然而生的思念战友之情,像打开的闸门,使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眼眶扑苏苏的流了下来,我声音哽咽的叫了一声:指导员,我来看你了,多年来你让我找的好苦哇。退伍后一直想念你,但是却没有信息,更见不到面。难忘咱们分别时的小伤感,虽然有点儿难舍,但最后还是相视而笑,握手别离军营,没想到40年后再见面阴阳两隔呀……我说着念着想对指导员说的话,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地祝福指导员在天堂过的更好。然后向指导员恭恭敬敬的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擦着眼泪站在了一边……</h3><h3> </h3> <h3>  雷连长在我说完以后,也流着泪走到遗像跟前,声音哽咽的嘟嘟囔囔地念叨起,老哥儿俩一起共事,一起工作的深情厚谊,缕缕往事概括在一起,向老战友诉说着,并且也向老战友敬了一个军礼……我的老伴儿在我们表达完感情以后,也走到前边向景指导员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了她的敬意,……当时的场面儿气氛有点儿压抑 ,人人感到心情沉重,心中充满悲伤。大家的话语和神情造成的氛围,使嫂子心里更觉得难受,她默默了走出屋门站在楼道厅里,听着大家向指导员说着话,背对我们站在大落地窗跟前儿,手扶栏杆眺望远方,看着空中,看着大地,看着窗外的楼宇,茂密的绿树,奔涌的车流,忙碌与休闲的人群,思绪回到了指导员在世的日子,点点滴滴萦绕在了心头。我们明白此时嫂子的心情比我们更加思念丈夫。</h3> <h3>  我们祭奠完指导员,就上了电梯到了楼下,顺着小区的道路走到了饭店。六个人要了一个雅间,点完菜以后,嫂子又让上了一副碗筷,我立时就明白了,这是嫂子给指导员准备的,由于大家都不喝酒,我们就以茶代酒。先敬指导员一杯,然后泼到了地下,以表对天堂里老战友的敬意。</h3> <h3><b>军旅边塞情(下平八庚)</b></h3><h3>文/傅德才</h3><h3><b>回首军营岁月闳,春秋四十戍边情。</b></h3><h3><b>红旗卷雪层层冻,绿甲披霏阵阵烹。</b></h3><h3><b>奋起雄心挥亮剑,恨凝国耻杀夷声。</b></h3><h3><b>人生往事云烟绕,暮色张垣忆北嵘。</b></h3> <h3>  嫂子往丈夫往盘子里加了几样菜,表达了一种别样的思念心情。然后我们就吃饭说话,一个多小时后,结束了景雯给我们安排的午宴,我们随着嫂子和景雯走到了停放车辆的小区,放下了我们对指导员全家健康和事业的祝福,与嫂子和闺女道别后。驱车往新绛县雷连长的家里驶去,这真是:</h3><h3>数度春秋情难忘,戍边战火铸金钢。</h3><h3>经年塞外乡音远,戎马军营友谊长。</h3><h3>心起苍天容岳壑,腹存翰海载舟樯。</h3><h3>驱车再往家乡赶,脑内仍留福语香。</h3> <h3>  自从山西访战友归来,我一直构思文章 怎么写?写出来又推翻,坐在夏天的房间里凝神静思,披着毛巾,流着汗水,也是几易其稿,多次修改,才完成初稿。毕竟上了点年岁,记忆上肯定不那么完整,当有些事情需要核实的时候。我通过微信和电话联系景雯,得知她正和妹妹带着老母亲在青海湖旅游呢。</h3><h3>我把写文章的事儿给他说了,他给我回复说:多年来一直想写一篇文章来歌颂我的爸爸,但是我文采不佳,就这么一年年耽误下来了。有幸爸爸有您这样的好战友,好同志,您的到来,让我看到更加伟大的爸爸,和您的战友情深义重, 让我们全家感动,我也要向叔叔学习,你需要什么资料我就发给你。你需要了解什么问题我来补充。</h3> <h3>  看着景雯给我发过来的照片,我替嫂子感到高兴,指导员虽然去世的早,嫂子也吃了一些苦。但是那种沧桑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老命这么好,孩子们这么懂事儿,这么孝顺,也是修来的福哇。孩子们发过来的照片我尽量的都用上了,我明白这也是孩子们的一种心意,和幸福的分享。</h3> <h3>为嫂子的游青海湖彩照配一首小诗。</h3><p style="text-align: left;"><b>《老来乐》</b></h3><h3><b>青海湖深苍宇蓝,水天暮色俏红颜。</b></h3><h3><b>身披彩锦慈容笑,孝女相陪游九天。</b></h3> <h3>这是2016年的春节,四朵金花簇拥着一朵大金花。</h3> <h3>这是2014年老二和老三带着妈妈到瑶台山旅游。</h3> <h3>这是孩子们带着妈妈在昆明旅游。</h3> <h3>武汉大学看樱花。</h3> <h3>和和美美,无忧无虑的日子伴随着战友和军嫂们,长盛不衰,欢度晚年,家庭幸福,子孝女贤,健康长寿,尽展笑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