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阳垣墓地考古发掘经过及收获

走在路上

<h3> 内阳垣墓地考古发掘经过及收获</h3><h3><br></h3><h3> 许文胜 </h3><h3><br></h3><h3> 引言: 2000年嘉父山(贾坟山)墓地的发掘和2002年内阳垣墓地的发掘,获得了两批很好的资料,对晋文化研究特别是对乡宁历史文化研究大有裨益。两处墓地都是因为盗墓分子疯狂的盗挖而采取的抢救性考古发掘,都是在酷热的盛夏时节发掘清理的。笔者有幸参加了这两次田野发掘工作,并完成了《内阳垣墓地考古发掘完工报告》的撰写任务。回忆当年的发掘场景历历在目,就仿佛发生在昨天。值内阳垣墓地考古发掘二十周年之际,笔者将原始的、真实的文字记录及图片整理出来,以飨读者。 </h3><h3> </h3><h3> 一、墓地位置及发现经过 </h3><h3> </h3><h3> 内阳垣墓地位于乡宁县昌宁镇西北方30华里之遥的内阳村(图一)南一个名叫土圪瘩的黄土残原地带,这里属于鄂河流域支流,三面临沟,一面过“腰险”与内阳村相连,墓地南北长150余米,东西宽100余米,总面积1500多平方米,由南向北可分为四个小台地。(图二)去年冬天至今年春天,盗墓分子对此进行了多次盗掘。2002年5月27日,县文管所接到内阳村民“村南土圪瘩有人盗掘古墓”的报告后,立即赶赴现场,发现台地的麦地里有盗洞14个,盗洞附近散落着人体头盖骨、腿骨以及铜器、陶器等残片,并在盗土中捡到骨贝3枚。对这一情况连夜向县政府做了汇报,后又以书面形式向省 、市主管部门做了汇报。 </h3><h3><br></h3><h3> </h3><h3> </h3><h3> </h3><h3> </h3> <h3>  二、组成联合考古队及工作时间</h3><h3> 为了及时保护该墓地不再遭受盗扰,依法履行文物保护职责,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以及临汾市文物局有关人员曾来墓地进行过实地勘察,乡宁县文物管理所人员联合村民在墓地周围昼夜巡逻看护。依照山西省文物局批示,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临汾市文物局、乡宁县文物管理所三家组成联合考古队,于7月19日进驻内阳,对该墓地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抢救性考古发掘工作。 </h3><h3> </h3><h3> </h3> <h3>  三、工作程序及方法 <br></h3><h3> 为了确保考古工作安全有序的进行,严格按照《田野考古工作规程》办事,考古队制定了《内阳垣考古队工作制度》。树立了警戒标志。7月20日,钻探工作正式开始,除第四台地大面积揭露墓口外(图三),主要钻探第三台地和第二台地。7月26日第四台地大面积揭露墓口过程中发现夏时期陶片,使我们喜出望外。7月28日第四台地发现夏时期墓葬(M28),从而决定把所发现的墓葬全部清理,以增强抢救性考古工作中的学术课题力度。7月31日,填完了发掘申请书。8月16日完成了内阳垣墓地的钻探工作以及经费申请报告。 </h3><h3> 在发掘过程中,每墓每人每天都必须有详细的工作日记;每墓的发掘清理过程中的照相采用了彩色、黑白、反转、数码四种;都绘制了平面图,比较特殊重要的墓葬还绘制了剖面图和局部面;每个墓葬档案材料的完善必须包括照片、绘图、发掘记录、器物登记表。人体骨架全部采集,以利于以后的人骨鉴定和族属分析。</h3><h3> 第三台地采用钻探找墓口效果不佳,导致小墓或浅墓往往被漏掉的情况下,且又发现了夏时期遗迹,因资金等方面的限制,我们采用了开探沟找遗迹的方法。在第二台地和第四台地西部采用了一米间隔的探沟法,每间隔一米拉一条东西方向的探沟,这样做确保了大小墓葬不容易遗漏。在被盗的14座大墓中,有代表的发掘清理了4座。从这四座情况看,盗墓分子几乎把随葬器物洗劫一空,鉴于这种情况,剩余10座未被发掘清理到底,但都找到了墓口,测了图,还有几座下挖二、三米深。9月15日田野发掘清理工作结束。</h3><h3> </h3> <h3>  四、收获 </h3><h3> 酷暑难耐,一个多月干涸无雨的天气给考古发掘工作带来了一定困难,加上盗墓分子把十几座大墓洗劫一空,但“失之东隅,得之桑榆”。发现并清理了夏时期墓葬5座(图四)、灰坑3座,春秋墓葬89座(图五、六、七),汉魏时期灰坑4座,共出土遗物210件(套)。 </h3><h3> 其中陶器:鬲30件、鼎2件、盆5件、豆16件、罐9件、壶4件、杯11件、钵6件。 </h3><h3> 铜器:鼎2件、盘1件、匜 2件、豆3件、刀鞘1件、甑1件、舟1件、敦1件、杯(鍑)1件、斧1件、环1件、饰2件、耳环6件、镜1件、带钩7件、车马饰1件、车叀4件,车辖4件、马缰绳2件、马衔3件。 </h3><h3> 玉器:玦12件、玉块(口含)11块、珠1串、环1件、玉饰1件。 </h3><h3> 骨器:管5件、簪15件、马镳6件、骨贝1组、祭骨8件。 </h3><h3> 石器:石圭1件、石饼(作为器盖使用)1件、石片3件。</h3><h3> 蚌器:蚌壳1件、串饰1套。</h3><h3> 尤为重要的是5座夏时期墓葬中所见一件陶鬲和四件陶盆为我们这次发掘的意外之喜。</h3> <h3>  五、学术意义 </h3><h3> 发掘清理夏时期墓葬5座,灰坑3座,出土花边口沿乳状袋足陶鬲(图八)、陶盆(图九)、陶罐、三足瓮(残片)等,是吕梁山南端发掘到第一个夏时期文化遗存,为我们搞清商代吕梁山一线青铜文化渊源提供了丰富的材料。 </h3><h3> 春秋时期墓葬89座,是这次发掘的主要收获。墓葬形制均为长方形土圹竖穴墓。大墓有椁有棺、小型墓仅有一棺。无论大小墓方向一致,南北成排,东西成列,头均向北,葬式大多为仰身直肢,少数为侧身直肢、俯身直肢。随葬铜器与陶器皆为晋式,也有少量土著因素,表现出一定的地方特点。如M92出土的铜刀鞘(图十),其一侧镂空有上下两排共十只鹿,或回首、或仰首,甚具特点。再如M40出土的小陶杯(图十一);M88出土的双系陶罐为晋文化腹地不见,应为当地制品。还有M95出土的铜腹(图十二),这种器物在侯马上马墓地、临猗程村墓地都出现过,一直到魏晋时期匈奴墓葬中还继续存在。说明晋国在春秋早期开始占领这以狄人为主体的地区,以狄人为主的土著文化在这里有浓厚的基础,这些春秋时期墓葬的发掘,对研究晋狄关系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 </h3><h3> 清理的四座灰坑出土有陶罐、陶盆、板瓦、筒瓦等为汉魏时期遗物,说明这里有汉魏时期遗存。 </h3><h3> 借这次发掘契机,我们认识到,吕梁南端的乡宁及附近地区的古代文化遗存还是较丰富的,远非我们所想象的荒凉、野蛮、落后之地,这一方水上有着独特的文化面貌。 </h3><h3> 我们建议尽快对内阳垣垣面进行调查,复查,甚至试掘。一是寻找到旧新石器之交距今8000年到11000年的文化面貌,这不仅是对山西而且对中国具有重大学术意义;二是做些夏商时期遗存工作,搞清商代吕梁山一线青铜文化的渊源;三是对于两周时期晋文化的横向联系包括晋狄关系,其意义自不待言。这对丰富和完善山西地区的区系类型大有裨益。 </h3><h3> 附记:短文草成得力于本次考古发掘领队田建文先生的悉心指导和帮助,谨致谢忱。</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