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四季疯------《炎夏》

又见丁香花

<h3>  夏天在我们的期盼下风风火火地来了,这段日子更是我们上蹿下跳胡闹的大好时光。</h3><h3></h3> <h3>  五月中下旬,路边山间的覆盆子挂上了小灯笼,红红的果粒如同攒珠一般,饱满娇艳得仿佛要鼓胀开来。经不起它们无声的召唤,只需要一人提议,我们同村的小伙伴必定是一呼百应,浩浩荡荡地前往采摘。钻草丛、下沟渠,只为寻觅那舌尖上的美味,有时候这么走一趟的代价是手上脚上满是被覆盆子的细刺划破的小口子,也在所不惜。看着手里攥着的满满一袋战利品,那笑容不知不觉就溢满了整个脸庞。</h3><h3></h3> <h3>  六月,撞钟山那片桑树林里的桑葚开始泛红成熟了,每逢傍晚放学或是节假日,去桑树林报到成了我们雷打不动的必修课。成群结队的小伙伴一进入林中,便四处分散,有的东张西望,一找到紫红色的果子,便摘下来塞入口中,先一饱口福;有的则干脆爬到树上,摘下果子放入袋中,等摘够了再大吃一顿,明显的先苦后甜,林中不时响起大家惊喜的喊声“这颗桑葚好大!”“我的这颗好黑!”......可惜的是,这片桑树林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销声匿迹了。如今市场上在卖的桑葚,无论是个儿还是颜色,都比我们小时候摘的要上乘,可再怎么尝,也没有小时候的那个味儿了,也许我们怀念的仅仅是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罢了。</h3><h3></h3> <h3>  我家门前有一大片草地,小草长势喜人,夏天,草丛里常能见到身披绿甲的螳螂,高举着两把大刀,好像整装待发的战士,随时可以上阵杀敌。更多的则是蚂蚱,或穿绿袍,或着褐甲,在草丛间跃来跳去。我们常常尾随其后,趁其不备,轻轻松松就能捕获一只。那时的我们恶作剧不断,总爱卸去猎物的两条后腿,而后再放掉它。现在想想,这样的行为着实残忍,不过思及它农作物破坏分子的身份,倒也释然了,似乎自己无形中成了庄稼的保护神。</h3><h3></h3> <h3>  最有意思的是下过雨后,草地里奇迹般地钻出了许多又白又嫩的蘑菇,个儿不大,却分外吸人眼球。我们一帮孩子这下可炸了窝,欢呼着,争先恐后地奔去采摘。草地湿漉漉的,走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这无伤大雅,丝毫影响不了我们雀跃的心情。一朵朵雪白的蘑菇被小心地采下,又被小心翼翼地放入篮中,很快就能采上许多,这时我们便心满意足地拎回家去,等着妈妈把它炒成小菜端上桌,恨不能马上就可以大快朵颐一番。</h3><h3></h3> <h3>  杠板归是农村里一种常见的植物,多生于农田边、灌木丛中或水沟旁。叶子翠绿色,呈三角形,有点像猫耳朵,枝条和叶子背面都生有倒刺。杠板归的果实藏在花萼内,未成熟时是浅绿色的,成熟之后变成蓝色或紫红色,形如一颗颗小珠子,跟红豆差不多大小,密密地紧挨在一起,一串一串的,非常有趣。杠板归的果实带有酸味,味道跟其它的野果相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而且因为里面有果核,可食用的部分少得可怜,但在儿时的我们眼中依然魅力无穷,喜爱它的热度年年不退。除了果实,它的叶子也常常被我们摘来食用,但酸味更浓郁。</h3><h3></h3> <h3>  除了采野果,下河捉鱼也是夏季必不可少的消遣活动之一。我家不远处,一弯禁河穿村而过,河面不是很宽,也就两三米左右,但河水很清,各种各样的水草随着水的流动摇曳生姿,不时有鲫鱼和烂眼厂丝(学名好像叫麦穗鱼)往来穿梭,在水草间捕食嬉闹。禁河的一侧垒起了石块,筑成堤坝,供人行走,另一侧则杂草丛生,胆大的男孩常常从较高的堤坝一侧往对岸跳跃,以显示自己的男子汉气概。但我们这些年龄相仿的孩子最爱做的还是拎着水桶,端着淘米箩,卷起裤腿,下河兜鱼。若是不下河,也可以在河埠头的石板上捉那些常常贴着石壁静止不动的土白头鱼(学名好像叫虾虎鱼)。不管是哪种方式,运气好的话常能兜住那么几条自投罗网的小鱼,收获不大,可聊胜于无。那一刻总会忽略湿透的裤腿贴在身上的不适感,马上心满意足地拎回家去献宝,养上几天,直至它们寿终正寝,再开始新一轮的捉鱼、养鱼。</h3><h3></h3> <h3>  那时候,禁河对岸基本上都是农田,水沟里野生的泥鳅黄鳝活跃得很。正午时分,烈日当头,听着鸣蝉震耳欲聋的聒噪,我们准备好一应工具出发了。选好地段后下到沟里,用烂泥巴拦住两端,把里面的水排干,泥鳅黄鳝便无所遁形了,只能乖乖束手就擒。看着桶内再如何兴风作浪也翻不出五指山的猎物,露天大粪缸的臭味无所谓了,变成泥腿子无所谓了,人晒成乌贼干也无所谓了,只余满心的欢喜在胸腔内流动。</h3><h3></h3> <h3>  现在的网红打卡地------陆埠鱼鳞坝一旁有个涵洞,阳光几乎常年不来光临,故水温比外面的河水低上许多。我们可不管这些,常常置身其间去捡拾一种美味的河鲜------蚬子。在这个天然的大空调中,一路前行,一路寻找,常常忘了时间。直到行至涵洞深处,看不清水底了,才退出来,此时再看桶中收获,已算得上是满载而归了。</h3><h3></h3> <h3>  有时候,我们则是跨过撞钟山那一阶阶矴步,穿过施家旦这个小村庄,赶往一个叫冷水沿(音译)的地方翻小石蟹。溪石底下是石蟹最爱憩息的场所,我们总是小心翼翼地翻开一块块石头,仔细地搜寻它们的踪迹。发现了目标,马上用食指紧紧按住它的背,让它无法行动,再用大拇指和中指使劲掐住蟹壳两端,把它装入小桶内。不过也有失手的时候,一不小心手指就会被它的大螯夹住,被夹出血是常有的事。这深仇大恨岂能不报?它溜得快,我们也不甘落后,一路跟踪追击,非把它逮捕归案不可!因为鸭农常常在那边放养鸭子,主人又心大得不见踪影,所以我们在翻蟹之余,偶尔也能捡几个鸭蛋改善伙食。</h3> <h3>  夏天天气炎热,傍晚去撞钟山游泳成了我们最期盼的事,午饭刚过,便开始眼巴巴地盼着,苦于太阳迟迟不落西山头。下午四点左右,暑热还未散去,我们便三五成群,兴冲冲地去赶热闹。刚开始只在浅水区学憋气、打腿,套上救生圈瞎转悠。后来胆子大了,敢从台阶上往下跳,在溅起的一阵阵水花中追逐打闹。不久之后,便脱离了救生圈,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狗刨式,游程也慢慢变长。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三脚猫的泳技就敢从矴步处一口气游到对岸的大石头边,稍作休息,再从那里游回来,现在可没有当初那份勇气了。</h3> <h3><b><font color="#b04fbb">图片:网络图片后期制作</font></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