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不负韶华》-【散文】

陆零远志

<h3></h3><h3>———追忆在雪域高原不辱使命、履职尽责的战友们!<br>&nbsp; &nbsp; &nbsp;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在完成了为期两年的军校学习训练后,便踏上了当年“红军长征”经过的雪山草原。从此,他们在当年“红军长征”走过的道路上,用他们的青春岁月践行着在军校里天天高唱的《抗日军政大学校歌》:“同学们,努力学习,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我们的作风。同学们,积极工作,艰苦奋斗,英雄牺牲我们的传统......。”<br>&nbsp; &nbsp; &nbsp; 如今,他们虽然脱下了戎装,他们虽然年愈半百而鬓发染霜。然而,他们灵魂的深处依旧牢记着党旗下的誓词!军旗下誓言!他们的举止依然保留着军人养成的规范动作。他们的目光依然不忘初心关注着国防建设的动态,他们的内心依然眷恋着曾经工作生活过的第二故乡。<br>&nbsp; &nbsp; &nbsp; 当年,四川省有三个出了名的边远、贫穷的少数民族地区: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凉山彝族自治州。当时,四川省全境[含当时的重庆市]总面积约57万平方公里。而甘孜、阿坝、凉山三州的面积就超过了30万平方公里。占据了全省一半以上的土地面积。这里地广人稀、经济文化十分落后、交通通信条件极差、气候地理环境极端恶劣。<br>&nbsp; &nbsp; &nbsp; 为了确保川西南方向的战备需要,为保障国家西部战略通道安全、稳定和可靠。刚毕业的他们就奔赴到甘孜、阿坝、凉山三个自治州。投身到国防守备、训练动员、战备应急等第一线的基层单位。<br>&nbsp; &nbsp; &nbsp; 他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br>&nbsp; &nbsp; &nbsp; 在三州境内经历的每一天,经过的每一地,总会有一些人和一些事不自觉的涌入脑海中 ------。<br>&nbsp; &nbsp; &nbsp; 他叫“老钟”[“老钟”同志叮嘱:“我是一个特平凡的人,我所做的事也没有什么可值得可炫耀的。男人嘛,多担当点!因为我钟爱军队、钟爱这片纯洁的土地。就叫我“老钟”吧]<br>&nbsp; &nbsp; &nbsp; 当年,“老钟”和他的五十余名战友,这群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人,无一例外的分配到了甘孜、阿坝、凉山三州的驻军部队和县级人武部任职。按“老钟”的口头惮:“共产党员是块砖、东南西北任党搬”。“老钟”任职去的地方是四川省西部最边远的县人武部。这里县城的海拔高度4200多米。“老钟”在这里一呆就是二十多年......。<br>&nbsp; &nbsp; &nbsp; “老钟”在高原从事国防基层工作二十多年,让他感觉最艰苦的一件事是在八十年代后期参加的“勘界工作”。当时,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一次国有土地和行政管理划定的勘界工作,按照国家统一部署,各省、地(州)县均如期展开。“老钟”也全程参与了他所在辖区内的勘界工作。<br>&nbsp; &nbsp; &nbsp; 勘界地点,大都处在人迹罕至的高山和河谷地带,“老钟”他们辖区有三处“坚桩、测绘”任务,而这三处的位置全都处在高海拔的山顶分水岭上。“坚桩、测绘”必须做到:“核定线精准、坚桩点可靠”[因保密期限规定隐去了勘界作业地名和位置]。<br>&nbsp; &nbsp; &nbsp; 勘界路上,根本无道路可行,除了安装和铺设的界桩、水泥沙石材料以及露营的帐篷和食品、药品等由牦牛驮运外,其它专业和精密设备为保证安全均要人背肩扛。“老钟”[当时应该叫小钟]是勘界队最年轻的,他除了自身携带安全警戒所需的武器弹药外,还成了勘界队的“替补主力队员”,勘界队员有谁走不动他去护谁,谁背不动物质器材了他去帮谁。因为负责勘界分队的警戒安全工作,他不得不在行军序列中跑前跑后的照应人员和物质,一会在队前查看行军路线,一会到队尾检查人员物质的跟进速度......。<br>&nbsp; &nbsp; &nbsp; 勘界时间紧,高原的无霜期很短,高海拔的山顶终年积雪,无冰冻期的“黄金时间”不多。勘界分队前后轮换了三批人员,而负责勘界队警戒安全任务的人一直是“老钟”。<br>&nbsp; &nbsp; &nbsp; “老钟”成了各支勘界分队里最忙碌、最勤快的兵。他先后三次随队徒步负重爬上了海拔约5千米的高山,其艰辛度和困难度是难以描绘的[今天,如果你不信,可以把车沿着公路开到海拔5千米左右的高山上,下车去走一走你就知道难不难了?不过,请你一定要注意身体状况和安全]。<br>&nbsp; &nbsp; &nbsp; 当问及“老忠”你参加了这么多次勘界,途中就没遇到过什么野兽、雪崩、洪水等危险吗?“老钟”淡淡地笑着说了三个字:“还是少”。问及“老钟”参加勘界有没有遇到让他难忘的人和事?“老钟”面部略显凝重地说:“我在XXX勘界点[三方交会]的坚桩、测绘作业时,遇到了一位久违的军校战友,我们俩站在山峰之颠的界桩上相拥而泣” ......。<br>&nbsp; &nbsp; &nbsp; “老钟”在高原从事国防工作二十多年,有件让他记忆犹新,终生感动的一件事发生在九十年代初。当时,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一次“民间枪支弹药收缴工作”(含中央政府颁发奖励给全国民兵战斗英雄的“奖励枪”统一回收保管)。众所周知,在甘孜、阿坝、凉山三州少数民族地区有一个共同的传统习惯:“习武尚武”,当时,每一个男人能为拥有一支枪为耀,丝毫不逊于你今天开上一辆高级豪车。<br>&nbsp; &nbsp; &nbsp; 民间枪支弹药收缴工作带有一定的强制收缴性,收缴的难度相对还不算大。但民兵英雄们的“奖励枪”回收工作确需要做大量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和说服工作,其难度很难想象。为了完成这批奖励枪回收工作,部里曾派出多人次前去做这些老英雄的工作,但效果一直不佳。随着全国性的“民间枪支弹药收缴工作”进入尾声,回收枪支任务也迫在眉睫。“老钟”为了部里的工作任务不拖全区的后腿,毛遂自荐接受了任务。他深入牧区,走进寨子,和当年的老英雄们一边座谈聊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边聆听老英雄们讲述他们的战斗故事,讲述他们在北京参加全国民兵战斗英雄接受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时的激动场面。“老钟”他理解了老英雄们把为什么把奖励枪看得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原因所在。<br>&nbsp; &nbsp; &nbsp; 一个多月下来,“老钟”同老英雄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如同家人一般。其实“老钟”心里始终也没有忘记此行的任务,他感觉老英雄们好像丝毫没有上交奖励枪的迹象。此时“老钟”的心境处在个人情感和工作任务两难的纠结中......。<br>&nbsp; &nbsp; &nbsp; 在与这些老英雄们临别前的晚餐中,已经和老英雄成为忘年之交,“老钟”几次想提及奖励枪的事,几次欲言又止。他在情感的纠结中一碗接一碗的喝着老英雄们递来的告别酒。“老钟”说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最后是酩酊大醉倒在了火塘边......。<br>&nbsp; &nbsp; &nbsp; 清晨,当醉意未解的“老钟”走出帐篷,眼前的一幕让他终生难忘:老英雄们和牧民们一道簇拥着用红布包扎好的“奖励枪”,当老英雄们将“奖励枪”郑重的递交到“老钟”手里,这种未经过编导和彩排的交接仪式,比当下许多隆重的庆典仪式要真实感动人上百倍、上千倍......。老英雄们面对“老钟”只轻轻的说了句“请你们好好保管”!此时,“老钟”除了泪如雨下的感动就是手里重如泰山的托付。<br>&nbsp; &nbsp; &nbsp; “老钟”他们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br>&nbsp; &nbsp; &nbsp; 时至今日,凡去过甘孜、阿坝、凉山三州的人们。无论你是自驾观光还是组团旅游,总会被三州美丽的山水、迷人的美景所陶醉。然而,无论你们在上高原之前做了多少准备工作:备足氧气瓶(袋)、喝够“红景天”、带上多种维生素片,当然更忘不了带手机,让美景图片和你的抖音第一时间传到你的朋友群中。请注意!!!当你真真地踏上这片土地,你们为上高原准备的所有事宜,都会显得苍白无力。你们吸着氧气仍会感觉呼吸不畅、你们喝着“红景天”仍会感觉头晕脑胀。你会觉得的防寒保暖的衣服还是带少了、你会听到妻子(女朋友)不停在你耳边唠叨:你买的防晒霜质量太差了!当你们匆忙完成旅程回到内地的大都市里,高原上那些不适的症状悄然消失了,留在你们记忆中的只有美丽如画的景色。</h3><h3>&nbsp; &nbsp; &nbsp; “老钟”和他的战友们默默无闻的在高原上坚持了二十多年。他们有过彷徨、有过委屈、有过被遗忘的失落感、有过“误了孩子、苦了妻子”的愧疚感。然而,在牢不可破的信念支撑下,他们坚定地从雪域高原,从当年“红军长征”爬雪山过草地的道路上走过来了......。<br>&nbsp; &nbsp; &nbsp; 一滴水可以折射出太阳的光辉 ,一群人可以彰显出时代的精神。追寻他们青春岁月的轨迹,讲述他们平凡普通的故事,也许您能从中感悟出他们淡泊名利的价值观和豁达从容的人生观。<br>&nbsp; &nbsp; &nbsp; 后记:撰文于此,我想起了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借用小说里主人翁保尔.柯察金一句名言作为本文结束语:“当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