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文民俗的化石——读王延中《左邻右舍一百家》前三十篇

文昌

<h1><b>北方人文民俗的化石</b></h1><p><b> ——读王延中《左邻右舍一百家》前三十篇</b></p><p><br></p><h1><b> ■ 我读的书虽不多,但敢肯定,农村题材的作品,如王延中所写的内容,不会多见。</b></h1><h1><b> 读了他的短篇小说集《左邻右舍一百家》第一篇《那遙远的花子坊》,我便断定,这是我必须补上的一味书香。于是接下来的《十个儿子的老太监》、《老圣母的莲花台》、《老寡妇的生命故事》、《哑巴姑姑心中的花》、《月夜唢呐声》、《骡子大嫂》、《龙抬头》……便在我的手中难以释卷了。王延中竟写了(己经发表)168篇,而且还在续写。现在我已经读了第一部分的30篇。</b></h1><p><br></p><h1><b> 在这一部分的内容中,作者写了新中国建国前后,北方贫苦农民的生活状态和人文面貌。但他更多的是写他们的善良,勤劳,勇敢,智慧。还写了诸如乞丐、寡妇、老处女、老光棍、老绝户、哑巴、瞎子、瘸子、大神、带犊子、破落地主、酒篓子、耍钱鬼等“贱民”的命运和精神面貌。</b></h1><h1><b> 不要以为这是作者在猎奇,或者是独出心裁、故弄怪诞。读下来,你会发现,看上去作者写的是这些“贱民”,但实际上,作者是在写那个时代塞北边民是如何战胜寒冷、贫困和动乱,那些朴实善良的人们是如何抱团取暖,互周互济,特别是怎样牵手这些“贱民”,共度时艰的。更难可贵的是作者从这些“另类”、“低俗”的沉积中,挖掘出了“文化”,这文化,虽然是在社会底层循环,但却是可淘洗的仁善、侠义、礼数、诚信、智慧和乐观。</b></h1><p><br></p><h1><b> ■多年来作家们到历史的库存里去选材,往往习惯从堂皇的窗户中往里望,挑“符合要求”的元素,注墨下笔。而王延中却打开了那个时代人文的另一扇窗户,与那个堂皇之窗形成穿堂通透,将那些沦落的沉积的元素翻弄出来,记录并显现出来,虽不成其蔚为壮观,却也是难得的丽景。</b></h1><h1><b> 中国北方,松花江以北地区的文化习俗,有其特殊的地域性。同样的东北文化(也叫关东文化),长白山地区,辽东半岛地区,辽西地区又有区别。松花江以北广大地区的民众,基本上都是中原的移民及后代。在这里,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习俗和人文情感,没有像南方那样,受近代大事变,如戊戌变法、洋务运动、辛亥革命、北伐战争等等的波及和浸润,基本上原生态地保留下来。因此王延中从这片土地人文历史的宝库中翻选出的这些东西,不是无足轻重的碎砖片瓦,而是颇有价值的人性化石。</b></h1><h1><b> 在《左邻右舍100家》中,王延中生动地写出了贫苦农民于困厄中有向往,拼争中有信心,忧伤中有欢愉的风采,具体通过社会底层的人文演绎来诠释他的写作主旨,寡妇的自尊与善解,土匪的侠义与柔情,女哑巴心中的鲜花与性情的刚烈,花子坊中有男人的豪迈与女人的温嗳,瞎子心中有宽敞的大路与坚韧的向往。还有“吃呼”的有礼规,借种的有讲究 ,制恶的有宽容。还有要饭的求穷欢乐,老太监要当爹爹,骡子女人要当妈妈,老处女要玩“飘和” ,老地主也要“火中涅槃”,老罗锅也要“龙抬头”……我敢说,再过不了多少年,王延中笔下的这些东西,没有多少人再能认识了,没有多少人会记得了。《左邻右舍100家》这些时代命运的刻录,形成了松江北方农村人文的小百科全书,是作者开掘的一座稀土富矿。</b></h1><p><br></p><h1><b> ■王延忠在《左邻右舍100家》前30篇小说中,敢于选这样的题材,不仅是胆略,更是见识。可以说,写时代写人写文化,他没受任何思想的束缚,没经任何意识的导引,完全像是一个老村民在讲“咱们屯子里的故事”。</b></h1><h1><b> 民国时期,农村的文化,在很多人心中更关注乡绅文化,宗族文化(宗祠文化)和贤达文化,认为只有这些文化才决定着农村文化的主脉与走向。但是王延忠对此却只字不提,无疑,他认为广大底层劳动群众才是文化的主体、主群。</b></h1><h1><b> 可以说,他这是通过小说,对人性哲学进行实朴的演绎 。</b></h1><h1><b> 很多人包括一些大学问家,一旦有了经院伦道理论的指使,对一些人文现象的认知,就容易远离“山野村夫”的善恶观和美丑识。正如有人说,连土匪的帮规,也有现代管理学不如的地方。</b></h1><h1><b> 王延中不受经院思维的束缚,近乎原汁原味讲了真实得再也不能真实的一串串故事,叫人拍案叫绝。可以说,在最普通的农村人群中,潜存着原始的人性化石,有着哲学家、人文学家考究不尽的源头。</b></h1><p><br></p><h1><b>■王延中是一名有高级职称的文化工作者,他几十年不脱离农村,创作出大量反映农村生活的文艺作品。他十分注重自己创作能做到“三贴近”,特别是对“艺术真实”,他把它看得比生命还重要。</b></h1><h1><b> 真实是一种魅力,更是一种力量。他写《左邻右舍一百家》更是在真实上下功夫。为了使作品真实,王延中把自己也摆了进去,几乎写的每一个人与他都沾亲带故,即使不是实在亲戚,也论来论去论上了亲戚:不是大爷大娘,七舅八姨,就是姨夫姥爷,舅姥爷。即使不是实在亲戚,也论来论去,论成了亲戚。凡论上的,就有几分亲近,几分尊重,几分照应。这是东北农村民俗的一大特点, 写来叫人感到亲切真实。</b></h1><h1><b> 为了真实,王延忠的每一篇文章都力求短之再短,不编故事,不卖关子,不甩包袱,不拖尾巴。文字简练,不铺张,不渲染,不加议论,保持“化石”的原始状态。有的人物命运起伏跌宕,可以写成中篇甚至长篇,然而他只用两三千字写成。</b></h1><h1><b> 在描写景物人物和事件过程中,他不加任何色彩,用简洁质朴准确的语言,只寥寥几笔 ,便勾勒如实,这是一种高超的白描手法。之所以用这种白描手法,也是为了真实。正如鲁迅所说:“白描却没有秘诀。如果要说有,也不过是障眼法反一调:有真意,去粉饰,少作做,勿卖弄而已。” 这是作家写作能力的高境界。</b></h1><h1><b> 王延中以他写真实的功夫,使很多作品受过大奖,他在《左邻右舍100家》中的《月夜唢呐声》曾在1982年以大型评剧搬上舞台,进京展演,还在中央电视台播出。</b></h1><p><br></p><h1><b> ■读《左邻右舍100家》,边读边叫好,边读也边心颤——总害怕这些宝贵的遗产要丢失了似的。我们东北,我们黑龙江,我们松北有许多传统的文化瑰宝,正影影绰绰地离我们而去。我们独有的拓荒文化,淘金文化,挖参文化,伐木文化,渔猎文化,萨满文化等等,在我们的文学作品中反映的还不够,挖掘的还不深,更有许多空白。王延中的作品,给我们最大的启示就是,广大文艺工作者有责任抢救保护这些瑰宝。当然我们所说的瑰宝,并不是没有瑕疵,我们要辩证地认识,去其糟粕提炼精华。我们要迈开双腿,深入生活,下大功夫,多备笔墨,挖掘古旧,抢救濒危,传承优良,发扬特色。用我们辛勤的劳动,认识故土,守望故乡,激荡家国情怀,增强文化自信,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作出奉献。</b></h1><p><br></p><p><b> 曲文昌 </b></p><p><b> 2019年7月18日 于北京</b></p><p><br></p><p><b> </b></p><p><b> </b></p> <h1><b>读王延中《左邻右舍一百家》31至184篇</b></h1><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