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忆母亲

缭绕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每每踏上回家的路,心里总是慌慌的,怯怯的。没有娘的家仿佛没有魂的人,仅仅是想到“母亲”这两个字,就已经是喉头哽咽,泪流满面,不能自已。直到<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走进母亲的小院,忐忑的心放下了,但却沉到了谷底,荒凉的小院再一次刺痛了我......</span></h3> <p>院子南面的枣树,每年开花,却总是懒得结枣。然而母亲不舍得砍掉,枣树下总是横着放一块木板,当板凳坐,摘菜时,吃饭时,闲聊时,我们总是围坐在那里。侄儿年幼时,二哥在枣树上挂了绳子,绑上一块木板,做成了秋千,曾经荡起了孩子整个童年的快乐,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枣树依旧,母亲离开她的孩子们却已满三年了……</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院子中央,一棵梨树,一棵果树。那果子树我记忆不深,想必味道一般。唯有那梨树,叫做香水梨,个头并不大,却多汁,每年都会开很多花,结很多果,当成熟之时,母亲好客,总会亲自摘了,分给左邻右舍。父亲手巧,亲手绑个摘梨抓钩,一根长棍上,用铁丝分为五爪绑牢,瞅准了想要的梨子,直接升上去,利用其中的一根或几根爪用力向上一推,梨子就会掉在铁丝爪里,真是简单方便。<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梨子多汁,香甜可口,特别是向阳的一面,表皮晒的明黄,一口下去,那梨汁就会顺着嘴角流出来,赶紧拽了袖口去擦,一边擦,一边吃,好不忙乱。当然,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母亲才刚刚四十出头,好年轻的样子……</span></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杏子绿了又黄,樱桃落下满地,墙角架起的的豆角挨挨挤挤,一切似乎都在继续,却又似乎不太一样。失去了母亲味道的院子,弥漫着浓浓的忧伤。我不敢细看,又忍不住不看,老屋里的家具蒙上了一层灰尘,屋顶的墙皮也掉下来了,撒了一地,凌乱,无序,一片荒凉,让人忍不住鼻酸。时光啊,多么狠心,多么残忍,多么绝情,让人猝不及防,没有丝毫准备,就带走了许多,那些美好的事,那些留恋的人......</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只有四间半房子的院子,盛放着我幼时、儿时、青春时全部的美好和回忆。与母亲的亲密依偎,与母亲的任性耍赖,与母亲的别离思念,都不曾离开过这个养育了我二十多年的小院。院子里草莓繁茂稠密,而那栽种之人却已不见,斯人已去,思念悠悠,悲从中来,泣不成声……</h3> <h3>三年前的此时,母亲离开了她最爱的孩子们,带走了她的善良和坚强,把悲痛和思念留给了她的儿女。三年的时光,我以为自己可以慢慢平静下来,却发现,更深的痛和思念已经长在了心底,当我一个人独处时,这种思念的滋味就会更深,每每此时总是泪流满面,长久地沉浸在悲痛中。妞儿长大了,发现了妈妈的悲伤,不言语,但是会轻抚我,拥抱我,给我安慰.......我无法继续写下去,泪眼模糊,想起了二嫂和我说的,二哥这几天心情不好,昨晚很久了难以入睡。母亲定会知道,她的儿女们没有忘记她,一直在思念她......</h3> <h3>母亲去了,已满三年,以此再祭母亲!</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