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 之孟加拉八日掠影

晶晶

许多朋友问我，为什么想到孟加拉国这样比较穷困的地方去玩？除了偶然的机会，主要是我觉得发达地方有发达的见识，落后地方有落后的有趣，各有各的意思；如能走遍世界每个角落，真的是梦想了。

…… ……

南亚国家对中国人而言，是陌生大大于了解的地方，仅有的一点了解就是三十多年前看的印度电影《流浪者》《大篷车》里面那点依稀的画面。

一直想去印度，可是机缘巧合这次却去了从没打算过的孟加拉国。

去程从南京到昆明转机抵达达卡，回程从达卡到广州转机回到南京；5月30日登上行程。

31日，将近下午孟加拉时间四点（北京时间两点，有两小时时差）飞机降落在达卡，本以为半小时可以走出机场，可落地签证核查、收取小费等弄了三四个小时，包括了工作人员慢（比如办了几个人他要走开休息一会儿）、电脑慢、管理程序不合理等等各种慢。

机场有饮水机，尽管只有一条线的水流但也解决了问题；而且还是热的，孟加拉人也习惯喝热水？不清楚；热水器旁边有一只用链条系着的公用口杯——孟加拉的一次性杯子的时代还没到来。

总算全员通过了，在走出机场时看见大屏的“VIVO”手机广告，感觉理所当然。

后来在大街上经常看见VIVO和OPPO的广告，华为广告几乎不见，只看见过一个门店，但看见有人用华为。

从达卡机场到宾馆的路上，便看见浑身色彩斑斓的不关车门照样行驶的公共汽车——比起电影《大篷车》里花里胡哨啰哩啰嗦的装饰已经简洁了许多。还有，到处是人力三轮车。

路上的人看见我们这一车“外国人”，有人挥手表示友好；路况比较挤，当车开得比较缓慢时，有人通过车窗乞讨。

入住的酒店比较普通，标间比起国内的普通标间也差了许多，还有许多小蟑螂。但在饭店入住的几天，觉得是满意的。

因为虽然语言不通，真诚的心意加手势比划不妨碍简单的交流；知道中国人早餐喜欢喝粥便每天烧稀饭；有任何要求提出来，想方设法满足。

这不，在大家进入饭店等待领房间钥匙🔑的当儿，服务员奉上了芒果汁，从芒果汁杯子上包着的纸花看出酒店对客人的盛意。芒果汁味道真的好。

当天晚饭就在宾馆吃，孟加拉摄影协会的秘书长（下图左二）和孟加拉电视台的主持人（下图左四）也来参加晚宴欢迎我们中国客人。

晚饭后（包括以后的几天），服务生给每个房间送来香蕉或芒果，味道都是好极了。

【蔬菜市场】

第二天（6月1日）一早赶赴达卡蔬菜批发市场。天下着大雨，黑得厉害，许多摊主不得不亮起了灯；摊主们多在避雨，一些人则头顶套一个塑料袋仍在奔忙；大雨让市场空出路来，我们的车得以绕市场一圈。

滂沱大雨，不能开车窗，只能隔着玻璃拍几张，或者打开车窗抢拍一下。

大雨让很多地方都漫了水，一些人冒着大雨或等不及雨停趟着水继续奔忙；雨稍见小点买菜的卖菜的运菜的人熙熙攘攘，市场里满眼繁忙。

孟加拉人搬运东西多用头顶，无论蔬菜还是活鸡什么都往头顶的匾里放，有的人五六个匾摞起来顶；头和匾之间通常有一个像是藤麻之类编织的垫子，用来稳定货物和避免头顶被硌伤。想想头顶承重不知道对颈椎有没有害处，否则应该有它的合理性——应该比肩扛手提相对方便和轻松。

抬头看见屋顶上的高音喇叭📣，这是孟加拉国日常生活的必备工具——每天五次向教民播送阿訇的声音。

高音喇叭里阿訇的声音是提醒教民去祷告。我们住在店里时每天凌晨就会被高音喇叭叫醒，寂静的夜晚，声音显得特别响亮。

伊斯兰教规定每天要上清真寺做晨礼（日出前）、晌礼（下午开始）、脯礼（下午前）、昏礼（日落后）和宵礼（晚上）等五次祷告。

想起2016年住在青海门源的下铁迈村，那是个回民村，清晨被一个从没听过的声音惊醒有点恐惧，后来问了才知道是阿訇“念经”。

再回想到2014年在伊犁，曾听见远处村庄里有广播声觉得奇怪——怎么现在还用高音喇叭？现在想来可能也是伊斯兰教的要用的缘故。

［蔬菜 • 杆秤］

这里的菜跟中国南方一样，绿菜叶菜多，因为这里也是气候温润雨水丰沛，不像俄罗斯受地理条件的限制只有土豆。

市场里的蔬菜有一半是认识的，苋菜（是浙江人做臭苋菜的那种很大的苋菜）、空菜、香菜、黄瓜、丝瓜和冬瓜……，还有陌生的形似柠檬的嘎果、长条的罗地、类似香菜的香料菜……

孟加拉人称菜也用杆秤，但跟中国的杆秤不一样，不是杠杆原理用两个提纽来区别份量级别和移动秤砣位置称准份量，而用“砝码”，是天平式的，所以旁边得候着几个“砝码”——倒是没有中国杆秤方便。

市场里面有一个羊肉市场。

羊市摊位操刀手的斩刀跟中国的斩刀不同，是弯刀；孟加拉猫，跟中国一般的圆脸猫不同，脸型比较窄下颌小显得眼睛更大，特别有神而机敏；羊市里的臭气扑鼻让人无心恋战，就在进门处拍了几张就撤。

想起1986年走进广州的一个鱼市，每个鱼摊上都有已经宰杀的鱼，多为花鲢，鱼头都已片开，但鱼的心脏在那里跳动，没有不跳的，新鲜程度可想而知；而且鱼市里别说有臭味，连鱼的自然腥味都闻不到——印象太深了。

【鱼市】

下午去参观鱼市。

鱼市在一条铁路旁边，站在铁路边可以看见鱼市里的人熙熙攘攘；有一个青年看见镜头扫过他便对这边招手致意并指指身上的T恤，T恤是日本的，他以为我们是日本人。

铁路边有零散的小摊，一些老妇人在那里卖个几条鱼几把菜啥的；还有卖杂货的、剃头的，这跟中国一些自由市场的情形差不多，只是没那么规整。

铁路上总是走着许多人，不断有头顶货物的男人在匆忙经过，更多的则是玩耍的小孩，他们看见有“外国人”过来马上围上去要糖吃。同团的一位女士拿出糖果分发，立刻引来了更多的小孩伸出小手，脱身不得。

要说到孟加拉的天气，没想象中的那么热，而是跟苏南差不多，无论温度和湿度，可能雨水更多一点。

往停车场走，路边一个三轮车上的“商店”有点意思，“店”虽小货品却挺全乎，五金、日杂、玩具等等码放得整整齐齐。

走近停车场一个人在洗一种紫黑的像是葡萄的小果子，尝了一颗，不是葡萄（另外有葡萄跟我们一样），有点甜，它的核像荔枝的核，比果子本身小不了多少（见图）。

想着孟加拉是热带国家水果很丰富，这次要尝遍这里的水果。早晨的市场里水果不很多，找到了芒果和芭蕉，两个芒果便宜才20塔卡（核人民币只有1.6元多），但肉粗不很好吃；芭蕉不便宜5根100塔卡（人民币8块多），肉质细腻也还甜。

最后是这次水果没多吃，因为买的机会不多，买到的也不一定好吃；但酒店准备的水果品质都很好。

尤其第一次饭桌上吃的菠萝蜜（下图右），软香甜蜜很好吃，跟年初在大马吃的金菠萝的味道比较接近；只是第二次吃的时候味道差了好多——其中一半的果肉不是软的而脆的——国内的菠萝蜜则完全是脆的，不好吃。

文总说是没熟透的缘故，对。——说明国内的菠萝蜜的吃法不对，都没到吃的时候，脆的，甜度完全不够。

【卡莱贫民街】

下午去卡莱贫民街参观，一条很宽的马路，右边是一排搭建了顶棚的摊铺，吃食、百货和水果等等，门类齐全，则较热闹。

马路左边的空地上零散地摆着一些地摊，卖布、卖甘蔗（汁）……；甘蔗汁用的是柴油发动机；一位老妇人摆的菜摊上，除了空菜，居然也有山芋叶子。

一位红胡子老人在向人兜售“染发剂”——他手里的一种叫“曼罕地”的植物——孟加拉老人都用这个把白胡子染成红色——伊斯兰教有规定，不能把白胡子染黑。

大马路尽头进入一条窄街——卡莱贫民街到了。

街上的房子多用铁皮搭建，很少砌墙，黑暗和闷热是起码能想象的住在这种铁皮房子里面的感觉……。

街道窄而脏，路况比较差，许多地方不平整而布满水凼（dàng）；那天天气好便穿了一双布鞋，到了这里意识到在孟加拉出门无论天气好坏，都要老老实实穿旅游鞋。

小街大约长1.5公里，理发店很多，至少有五爿，家家顾客盈门…，理发师看见我拍照招呼我进去拍。

裁缝铺也不少，而且铺子里的缝纫机居然都是“蝴蝶牌”——只是商标是英文的——Butterfly。

蝴蝶牌缝纫机由1927年上海协昌缝纫机厂生产，七八十年代，蝴蝶牌缝纫机跟上海牌手表、凤凰牌自行车是青年男女结婚置办的“三大件”。

最多的还是食品，除了各种包装食品，现制的穆斯林食物——油炸食物不少。

这里的货物一般都没有价牌，语言又不通，随意不了也就少用了不少钱💰。

伊拉克椰枣也很多，我问了一下价格，大约核人民币每斤12-13元，比中国贵——孟加拉国的物价多比中国贵，只有人力车费不贵。

孟加拉的荔枝很多，买一帚（说保证满50粒）花了140塔卡（约核人民币12元）；不怎么甜，还有点酸，后来送给了宾馆服务员。

［水椰子］（左上角）起先陪同我们的孟加拉工作人员给我介绍这水椰子时没在意，以为就是普通椰子，我说不要喝那水，他说这种没有水。后来文总说跟普通椰子不一样，于是那次钱老师买了一袋子120塔卡给大家品尝，我尝了一下，感觉真很淡没什么味道，口感有点像果冻。

有一种水果核（中图）摆在那里卖，觉得好奇怪，难道是药材？药材怎么放在水果一起卖呢？后来问了文总才知道这是菠萝蜜的核，炒熟以后吃的零食，类似腰果——早知道就买一点回来了。

米店的米是黄色的，让人马上想起湖南转基因黄金大米事件，有可能美国人已经在孟加拉成功推销出了转基因黄金大米——落后国家的领导人很难向美国人说“不”吧。

还有铁匠铺、电器维修和修鞋摊等等小摊，跟几十年前的戚墅堰街类似。

当然木器店不像，那时候没有私营企业，戚墅堰街上的木业社是个一本正经的集体企业。

许多店铺在卖一种鸡蛋大小的果子，我问地陪那是啥，他说是吃的东西；店主热情地用一个小铡刀打开一个，并铡下指甲盖大的给我尝——感觉像木头，涩涩的，不好吃。

语言又不通，地陪跟店主都说不清，最终还是没搞清是啥。

看见我拍照，店主很兴奋，连着做了几个武打动作。

后来把照片发给文总请教，随后他发过来孟非的解说视频和图片，哈哈！原来是孟加拉槟榔——在台湾见过槟榔，但那是跟橄榄一样大小，所以挨不上。

回头再看照片，才发现旁边有叶子配着卖，这就对了，槟榔要用叶子配贝壳粉包着吃。

孟加拉是个人口最密集的国家，小街的破脏影响不了它该有的热闹，小街的狭窄抵挡不了三轮车大军照样的来来往往。

瞧这位帅哥，短短的十几分钟就做了两组生意，面对摄影人的镜头他笑容可掬。

好像世界各地的大街小巷都有窄而深的弄中弄，在贫民街同样也有；小弄里的人们有点害羞，却也是笑意盎然。

街上的孩子很多，看见“外国人”马上伸出小手要东西的不少；看见相机对着他们对着他们立即踊跃上前摆姿势做怪相；还有少数孩子则会要求给他们照相，真可爱。

很多较大的孩子带较小的弟弟妹妹。

看着那几个姑娘年纪还小，估计是姐姐带弟妹，就问地陪她们是妈妈还是姐姐？回答果然是姐姐。

街上的人看见“外国人”还是有点好奇，多配合拍照；那几个带白帽子中的一个人明确阻止我拍他们——这时在孟加拉比较少碰见的情况。

【牛市】

6月2日早晨，天空很沉闷而多变，驱车去一个牛市。

牛市有点大，因为要过开斋节，牛市已经闭市，里面只有少数的牛和工人。

牛市还是很脏，牛草、牛粪、水凼……，偌大的牛场常常无处下脚。

牛市里的工人栖身在很小的铁皮棚子里，或者像是在一些工棚或仓库的地上，一些人索性睡在了板车上。

这大概跟地处亚热带常年气温比较高有关，所以简陋的房子也能过活。

走进牛市不很长的路，就经过两个“澡堂”，露天的，有水槽、水池，工人们赤裸上身穿着在里面舀水洗漱洗澡筒裙；多数人都用手指擦洗牙齿而不用牙刷，也没看见他们用毛巾，就用手撩水洗面。

外人可以看他们洗澡，但是不能跨进那个“池子”——同团一位女老师想进去洗一下脚给制止了，然后递出来一勺水给她冲洗。

一辆车在卸牛。

通常一个人赶四五头串在一起的牛，牛不听话就用棍子打。

工人看见照相机不躲避，一个人还搬来椅子坐在他的草垛旁边叫我拍，很有意思。

【码头】

走过牛市往里，来到一条河边，那里有一个煤场，停泊着许多运砂运煤的驳船；驳船的大小跟中国差不多，但样子有所不同，两头都是尖的；孟加拉国的所有船只都是两头尖。

人们头顶箩篮在运砂或者煤——我一时竟转不过弯来——印象中的搬运工都是大包的或两个人扛的，他们用小箩篮搬运不是蚂蚁搬泰山嘛，搬到几时去？

大概，孟加拉有的是人，用小箩篮还可以让力气稍小的人或女人也得一份收入，得到工作的人更多一点。

计件的方法跟中国一样，计件人站在货车旁边，搬一筐煤就付给搬运工一个塑料币，到时搬运工凭着塑料币的数量领工钱。

【马力本贫民窟】

下午去另一个贫民窟——估计在孟加拉到处有贫民窟，因为穷人太多了。

拐进贫民窟，便有许多小孩涌上来看稀奇，并伸出小手要东西，同团的一些老师便把事先准备的糖果、彩笔之类的分发给他们。

照例是一些铁皮房子，路的尽头停放着一长排三轮车——这里当然是车夫的集中地，马上要过节了，所以这些车还没被租出去。

孩子们伸出小手要糖，老师们就叫他们整齐排好，才能得到作为奖励的糖果零食之类。

［点黑 • 纹眉］

一个小伙子抱着一个男孩，男孩的左额上有一个“胎记”，还有两条显然纹过的眉毛，跟二三十年前中国的一些蹩脚纹眉术一样——似乎两条青虫爬在眼睛👀 上方——好奇怪。

以后的几天看见许多男孩左额上都有“胎记”，知道是故意点上去的。

我拿着照片去问孟非（文总的孟加拉助理，帅哥，能说孟加拉语、英语、汉语和阿拉伯语四国语言），他说，是孟加拉人的习俗，他们相信如果孩子长得好，人见人爱人人夸怕给孩子招来不幸，所以点黑降低漂亮度以希望孩子平安。

那么小孩干嘛纹眉毛呢？可能是觉得孩子眉毛长得不好所以要改一下吧，孟非说，我说是改运吗？孟非马上听懂了，连声说，对对改运。孟非很聪明。

给男孩点黑比较普遍想来比较容易，给孩子纹眉就不多见了，只在回乡大轮船上才又看见了一个，一个人抱着一个既点黑又纹眉的孩子——那两条青虫样眉毛太惹眼了。

无论点黑还是改眉，跟中国人给孩子起名狗剩、猫蛋之类的贱名的用意差不多吧，祈求孩子平安。

孟加拉人很热情，一发现有镜头对准他们便积极配合。

镜头对准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挺自然的，可他的家长一再示意他要笑着配合我让他不知所措，尴尬起来；他也想笑，但怎么也笑不起来，于是勉强把嘴巴拉开，脸部肌肉却还是僵在那里……，真有趣。

一个小男孩很可爱，便把镜头对准了他，他发现有人注意他，慌忙逃走了。

一个用鼻子吹笛子的老人在向人们展示着他的技艺——如果他不是事先堵住了另一个鼻孔的话，还是蛮神奇的；他很高兴地让人给他拍照；我想给他一些塔卡，可旁边围了许多孩子只能作罢。

路边几个男孩在玩玻璃弹子——我们小时候男生们的玩意儿，这种玩艺儿好像全世界通用。

虽说是在贫民窟，可在这里人们的脸上不缺欢乐。

孟加拉人抱孩子的姿势有点意思，多数是像这位小姐姐抱弟弟，让孩子骑在胯上——这样可以借一把腰腿的力量而省一些手臂的力气。

【客运码头】

6月3日，离开斋节还有两天，人们纷纷搭乘各种交通工具回乡过节——犹如中国人的春节。今天要去码头拍摄壮观的回乡潮。

下车走到河边，就闻见河水散发的类似阴沟的臭味；走到河边，河面飘着许多垃圾，水质并不浑，倒是比较清的，不明白为何这么臭。

河中有很多小船在忙碌——把河对面的着急回乡的人们接过来去乘轮船，再把要去河对过的人摆过去。

上岸的客人往往会手里提着鞋子——客人上船要脱鞋；船上铺着毯子，供客人脱鞋后盘坐在上面。

摆渡钱，每位20塔卡（1元人民币≈12塔卡）。

往码头里面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大大咧咧躺着的是一些野狗。

后来发现达卡的野狗有两个特点，一是狗们都很自在，不必担心人们的驱赶，再怎么人来人往，它照样躺在路中央呼呼大睡，醒了伸伸懒腰继续睡；二是体型比中国的野狗大，接近拉布拉多犬的体型，——是不是孟加拉人一贯对狗狗们的爱护让它们活得没有任何压力而至体型增大了呢？也许吧。

走进码头，但见一溜停靠了约有十几艘四层客轮，多已上满了人要出发。

许多乘客神情亢奋，吵吵嚷嚷着催促发船。

看，又一个左额上点黑并纹眉的男孩。

轮船满员启航时，全船欢声雷动，类似空袭警报声的汽笛声响起，轮船徐徐驶离码头，后面等候的其他客轮随即到位……

许多人都要求给他们拍照，其实我更喜欢自己发现有意思的人，瞧这个小伙子，满头大汗。

小贩穿梭在每条船上，这个孩子这么小就开始为生计奔波，说不定长大后成为成功商人。

走上一艘轮船往里面看，舱内没有凳子更没有床铺；每个家庭找一块地方摊开床单在地上休息。

这情景有点像三四十年前中国春运用的棚车——临时调用的货运箱车，里面啥也没有，窗都没有，在角落放一个粪桶供人方便，有时粪桶都没有；乘客自己带着小板凳自己解决坐的问题。

从客运码头出来，前往博瑞刚嘠河的一座桥上俯瞰客轮。

桥上有许多人在观看这孟加拉国的景观。

有一个日本老年摄影团也在桥上，他们的导游要求我们把机位让给日本人；一个日本人看我们的时候目光含着鄙夷。

宽阔的博瑞刚嘠河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美丽，每隔几分钟就有一艘客轮经过这里驶向远方。

客轮行驶的方向每每小有改变，摄影人忙不迭变换机位而捉不住最佳角度，不亦乐乎。

船上的孟加拉人看见桥上的相机对准他们便以欢呼应对，受他们的感染自己也感觉好快乐。

中午下雨又堵车，想找一个地方休息。

车子开进一条小路，像是旧的公寓村，住着一些人。但见墙上都生出苔藓甚至树苗来，原来这些公寓是废弃了的，贫民们便住进去。

后来找到那里一所学校，学校的人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引着我们来到厕所，把厕所门上的锁打开，并打开休息室让我们避雨休息。

开斋节放假，学校只有几个值班的人和几个孩子。

学校里到处是树，钱老师眼尖，发现休息室门口的树上结了许多杨桃；看那杨桃有的竟是直接从大树干上生出来，感觉有点奇异。

休息完了准备离开，学校的人邀请大家合影留念，大家也很乐意；只是照片传来不是原片，模糊不清。

【三轮车王国】

下午，去达卡市区的一个天桥上看三轮车。

站在天桥看，背去的是一片三轮车顶盖；迎面的则是车水人龙，把道路塞得满满当当。

看到天桥上有照相机对着桥下，许多人挥手招呼，也有人转身侧脸。

达卡的三轮车数量之多让初来乍到的人们为之惊叹，怎么会有那么多？

孟加拉国比较贫穷，无力发展公交事业；而频发的各种灾难让更多的人们流离失所，沦为贫民，为苦力市场提供大量人力资源。于是民间资本来投入这个空间——有钱人购置三轮车出租给穷人赚租金。

由于人力车巨多，车费就低廉，所以平民都以此作为日常出行工具，这样又反过来促进人力车市场的扩大……

看着那些人力车夫，几乎个个瘦小枯干，他们有一天的力气就蹬一天的三轮车；一天下来，刨去租金，也就能给家里等待的嘴巴带回点吃的，哪有能够“长肉”的余钱。

听了文总的介绍，心里真不好受……，看着他们的生活，想着回去要继续发扬抠妈的节俭。

孟加拉的三轮车潮情景让人联想到三四十年前中国的自行车潮——尤其每天上下班高峰时段，潮水般浩浩荡荡的自行车🚲 大军的气势估计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两边慢车道也要设计成比中间汽车道宽得多才能满足需求。

那时在中国禁止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看不见人力车——那是不平等社会的东西，自行车是老百姓基本代步工具，也是属于为数不多的自己的“财产”之一。

…… ……

两种车流王国，却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大不同。

天桥的一边有一棵开红花的树，这是到孟加拉的第一天就看见的种艳丽的花树，很抢眼，到处都有。

后来百度一下，叫凤凰木树，又叫火树等等，在海南广州厦门都有，还是厦门的市花。

天桥的另一侧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堆——这是荔枝上市季节，街上的垃圾主要就是荔枝枝叶，在孟加拉采下来的枝叶比采下来的荔枝果还要多，造成垃圾巨多。

达卡的街道卫生多不理想，地面质量不好，碰到一些市场则是垃圾满地：蔬菜市场菜帮子满地；服装市场包装塑料袋满地；果品市场荔枝枝叶满地……。但有一条街却挺干爽，那条街都是土豆洋葱货栈。

听到有老师说，别看街上这么脏，他们家里都很干净的，真后悔去贫民街的时候没进到人家里看一下，还是胆小了。

〔客运工具〕跟中国一样人口稠密的孟加拉，自然是车辆众多以及道路拥堵。

客运车除了众多的大巴和无处不在的三轮车，还有其他不少车种：中巴、小型货车改装成的中巴、三轮摩托客车和两匹马🐎牵引的四轮马车，都各自在为运载乘客而忙碌。

红绿灯🚥不多，交警也不多。

孟加拉汽车的车牌号不是用阿拉伯数字，而是用孟加拉数字；车号牌钉的位置也不统一，有的在车头有的在车尾。

跟其他穆斯林国家一样，孟加拉国的女人也要遮脸，但遮脸的样子并不统一，一般的人只是用头巾在头脸上兜一圈但露出脸部，相对少的人才把口鼻也遮住。

看见三轮车上一个女人，用一块质地很好的头巾周正考究地包住额头，脸部由另一块布遮住，真的只露出眼睛。这是专门的遮脸帽子，中国回民也戴，但中国回民的遮脸布多给翻到脑后——把头巾戴的很严实的回民也是少数。

孟加拉人的发型收拾得都不错，即使穷人也没有蓬头垢面的。想想他们是每天沐浴五次（伊斯兰教规定）很注意卫生的人们，当然不可能蓬头垢面，尤其年轻人个个有潇洒飘逸的头发。

附近的路边都是些小店铺或小摊头，一些用布围起来的地方，不知道里面是干嘛呢，探头进去看，原来就是摊点。

〔选举〕达卡的街上有一个特别现象：到处挂满了头像，可谓无处不在。起先没明白，后来问了文总才知道是各级政府候选人。

〔烂尾楼〕许多地方有烂尾楼，就像十几年前的中国——发展中的国家大概都免不了的这种情况，过几年就会好的。

［中国土木］

下午路上堵车，这是在一个在建立交桥的旁边。

原来前面有一个自由集市，规模不小样样有，就跟中国过去的自由市场一样，中国现在一些地方的集市也还这样。

自由市场好像很大，反正开开停停，几公里的路开了一个多小时。

这些天看着一些立交桥的样子跟中国很像，想着会不会是中国建造？今天果然在桥墩上看见了“中国土木”的印章。

后来路过一个工地，地陪指指液压吊装机又指指在建的立交桥墩对我说，China，China。

【火车站】

6月4日上午来到火车站，一进车站满眼是人，就是中国各车站过节时的景象。

一列车停靠在站里，车顶上面已经爬满了人——后来看见那些火车顶两边有沿边可以踩脚；还有很多人在奋力挤上车，车门上也巴了许多人；等到列车开动，门上的人也没减少。

车速不快，大约三四十码，所以车顶上可以呆人，车门上也可以巴人。

火车头上也呆满了人，简直有点壮观的意思哈。

过一会儿就会有一列车停下再发出，也有经过不停的。

一个人跟着开动的火车奔跑，最后居然跳上了车。

〔火车开来了〕

题外话，上传这段视频的时候怎么都传不上——只能上传10秒左右的，查百度和问美篇客服，都说要通过优酷视频走。

于是注册优酷，上传发表，再在美篇上传，总算得了。

所以现在这段视频是加了广告的，勿怪。

一会儿下起雨，车顶上的人们就用塑料薄膜顶在头上，一些人则啥也不遮。

火车站里有人摆摊，也有人头顶货品穿行在人群中，或穿行在火车和站台间；跟中国人不一样，在孟加拉，没听见过吆喝声。

铁路上不但活动着人们，还有几只从来不见主人的羊；羊的长相也跟中国的不同，有褐色的、白褐色相间的，羊的耳朵还有黑色“镶边”。

车站门口有一个收费厕所，黑暗狭小，10塔卡一位。

火车的来来往往，一点不影响这里的人们自在地在铁路上行走和休息。

一个老妇人坐在铁轨上一面跟人说话一面用手指刷牙。

后来我们去一个楼顶俯拍，给管理人员拦住，跟他解释商量，又给了点塔卡，就同大家上去了，结果效果并不理想。

回车站的途中，看见两个英姿飒爽的女军人（?）便把镜头对准想拍，她们举手制止，其中一个甚至端起了枪对准我们。

【Baitul Muharram清真寺】

达卡被称为“清真寺之城”，市内有800多座清真寺，其中Baitul Muharram清真寺，是达卡最大的清真寺。6月5日开斋节，天下着中雨，我们前往Baitul Muharram清真寺。

行车途中，看见几个街区的一侧被停止通行而作为临时祈祷礼拜的场所，信徒们在雨中虔诚地聆听受教。

下车清真寺走，看见一辆轿车顺手拍了一张，车内人却伸出手笑盈盈地指指后座，噢，要我拍他的家人，后座窗口应该是他的儿子，有点腼腆。

前面一个戴“鼻罩”的人让我好奇怪，这是干嘛？是鼻子👃有缺陷吗？后来问了文总，知道只是为了遮挡灰尘——自己少见多怪了。其实这个还真不错，既节约用料又不影响嘴巴的功能，应该推广。

来到清真寺的一个门外，不让女的进去，就来到另一个门；后来知道这两个都不是正门，是分别男女的侧门。

门口有许多穷人，向进出门口的人们伸手乞讨；一个衣着光鲜的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周围跟他不一样的人们；一个跟他一般大小的穷孩子蹲在地上整理讨来的钱币。

地陪艾坡是个在校大学生，经验不足，他去跟门卫人员要求给我们一行进去参观遭到拒绝，不知何故。

偶然发现，那些女门卫的鞋子特别大，就走过去跟她们比，果然，比我的鞋（39码）大了1/4。——难道她们穿的是有特殊用场的“功能鞋”？又不敢造次，否则会请她脱鞋看看——很多孟加拉女人都赤脚，都不大，很正常。

趁着车上等待的功夫，去上厕所。厕所有人看管，我比划着要进去，那人比划着请进；厕所里面没有花窗有点暗，蹲位小间，挺干净，旁边放一个小水壶；方便完毕出来，看管人向我伸出手要80塔卡，我没塔卡就拿出5角人民币，他不认识人民币犹豫地收下了。

艾坡来了知道我付了人民币，怕他们乱收钱就去找他们，我跟他说差不多不必追究，其实5角人民币才抵得60塔卡，还占便宜了。

从厕所出来，又经过清真寺门口，我跟艾坡说进去一下就来，便假装若无其事往里走，女门卫竟不阻拦。

忙不迭往里走，二楼，连走了几个地方都好像是冲洗的地方，再就是一些祈祷室；又到三楼，地方更大，也都是一间间祈祷室。

在一间祈祷室门口脱了鞋进去，里面都是女人在聆听跪拜祷告；一侧的墙上有扁铁做的花窗，花窗那一边也是礼拜场地，都是男的在虔诚地礼拜；阿訇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清真寺的每个角落。

从祷告室退出来还是找不到清真寺的入口，看见一个女门卫就指着花窗外的广场说我要去那里，她就领着我到门口指着门外示意朝右面走，搅了半天这里是清真寺的一个侧门，专门接待女教徒做礼拜的，本来就不通的。

走出清真寺侧门，艾坡来找我了，他领着我来到清真寺正门，我反复问艾坡可以进去吗？他说可以，我觉得好奇怪（怎么起先不进去呢？）又有些不放心——唯恐造次。

走进清真寺先是一个大的门厅，从门厅有台阶向上走到清真寺广场，进入广场要脱鞋拎在手里。

广场上人很多，纷纷往会场里走；一些乞丐则坐着或匍匐着乞讨。

会场里人太多了，一些人就在会场门口垫张毯子坐下受教。

阿訇在主会场布道，主会场里有空调和吊扇，体感舒服，除了主会场还有分会场。

因为不清楚可不可以在会场内拍照，分别问过两个地方的人，得到的答复完全不同。所以像做贼心虚一样慌里慌张地拍了几张，全是糊的。

每个角落都可能有人在聆听阿訇讲经，虔诚的心处处可见。

也有一些人在聊天或拍照。

清真寺出口处，一个年轻人在为长辈穿鞋；许多家长为已经不小的孩子穿鞋。

看来亚洲人跟欧洲人就是不同，家庭成员间的紧密程度比较高。

在我寻找有意思的人和事的时候，一些孟加拉人上前来要求合影——不像贫民窟的人只要求拍照，他们会要求合影，他们有智能手机了。

【大皇宫】

从清真寺出来，来到《大皇宫》参观。

大皇宫，一座很童话样的粉红色宫殿；宫殿门口红色绣球花漂亮而夺人眼目，它跟一般绣球花圆形或心形花瓣不一样，花瓣呈两头尖状。

意外的是宫里面内容甚少，装潢简陋，更少收藏。有点盛名之下，其实不副的感觉。

40元人民币门票，很不便宜。

在大皇宫游玩的都是年轻人，有许多可能是学生，他们看上去都那么小。

女孩子的手臂上都画着（还是纹着？）红线条的花纹，有的脚上也画。

一些男孩子则来要求拍照。

【帕纳玛（panam）古城】

6月6日前往古城，路上又堵车，一条乡间小道，照样要来往很多的包括大客车在内的各种车辆，岂有不堵之理？大约半小时的路程走了两个多小时。

古城在一个破落的乡间，进去的时候看见断垣残壁之中还有人居住。

古城建造于1000年以前，从残存建筑的一些细节看，看得出这些古建筑当年的豪华和考究。

一棵大树底下，人们在聊天或休闲娱乐；走近大树发现那是一棵莲雾树，上面结满了绿色的莲雾。

莲雾树的另一个方向，是古城的街道，也是收费区，有售票窗口（100塔卡）和两个“门卫”人员收票。

有一群年轻人和一个摄影师在摆珀斯拍照；还有不多的零散的游人。

这些房子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沿街一侧多是逼仄的过道和走廊，往里则不能进去，很难想象古代孟加拉人的生活场景。

走到街尾有几个摊贩在摆摊，一个人在卖一种到处可见的用面包夹菜的点心；看他的摊头撑子是用绳子把竹子连结而成，收放都很方便，不错。

一个简单工艺品摊，巴掌大的首饰盒140塔卡（合人民币11元多）一个，不很精致，小一点就买一个了。

那个长得很丑的黄色果子，剥开来里面很像马来西亚的金菠萝，身上零钱用光了，否则定要买来尝一下。

文总请大家尝了这个绿色的椰子，椰子水的味道没啥特别就是一般椰子水。

［孟加拉抓饭］

午饭来不及回中餐馆吃，就在下午将要参观的博物馆对面的一家孟加拉餐厅解决。饭店流量不小，客人不断地进来出去，这可能也属于快餐店。

我们坐下不久菜就上来了：牛肉、虾、羊肉和凉拌蔬菜，味道不错，就是太辣，蔬菜也是辣的，要把里面的辣椒挑掉才能吃；饭就是抓饭，跟新疆抓饭一样就是米饭里面有胡萝卜丝，米是籼米不好吃。

特意观察了孟加拉人吃饭：用手指很快地把一撮饭抟成团后放进嘴里，干净利落，不是想象中的手指沾满米粒儿尴尬的样子。

前些年去新疆时想看新疆人吃抓饭也没见着。

【公园 • 博物馆】

博物馆是在一个公园的里面，需要买门票100塔卡。门口排着长龙等待进门——这种熟悉的情形在中国几十年前凭票供应日用品的时候是日常的，2010年上海世博会也有过，近年已不多见。

于是，又请艾坡去门口打招呼，于是“国际友人”得到照顾不用排队就进去了。

公园里到处是人，跟中国一样。

可能是我们肤色较浅让他们感到新奇，从进公园门到里面的博物馆再到出门的一路，我们这帮“外国人”都给热情的孟加拉人“围追堵截”要求合影。

看照片觉得挺滑稽，孟加拉人都是大眼睛翘睫毛不用修饰都乌溜溜的美丽，站在他们旁边，即使眼线画得再粗再黑，还是有“忽略不计”的感觉。

博物馆是一个普通的三楼，里面没有空调热得够呛，藏品也不多；其中有一个工艺品是一张竹制品，跟我们江南的篾席一样……

走出博物馆，一路又是很多人要求合影，怕时间不够只能一边婉拒一边往公园出口走。

出口附近有许多卖货摊位，用具、玩具等杂货，一些东西很熟悉，小木头车、笔筒之类的跟中国的差不多，感觉像是义乌过来的。

一些东西没见过，比如比我们洗衣服棒槌小的木棒，我问这是不是用来敲打的，摊主摇摇头， 他拿过一个罐子做在里面搅拌的动作，噢，原来是厨房用来搅拌食物的。

在大家围观货摊时，身后传来一阵阵轰鸣声，原来是一队摩托车，看来哪里有年轻人哪里就有飙车族。

【牛皮厂】

6月7日参观牛皮厂，要乘船大约二十分钟。河面很宽，跟博瑞刚嘠河一样的臭味，但依然很清；河面上漂浮着水葫芦——联想到二三十年前运河水面上不光漂满了水葫芦，还满是油污，水葫芦都是黑的。——接下来的孟加拉会不会也由于经济发展而污染更严重？

船主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孩子也不声不响，很可爱；看见我们一行外国人大概有点紧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给他东西吃也不拿，后来大概是坐累了，稍微伸伸懒腰。

上岸到了牛皮厂，工人都放假过开斋节了，只有几个人还在干活；一个女孩大概十四五岁，动作已经很熟练，他们在把硝好的牛皮展开钉在木板上晾干；一个男孩大约七八岁也在帮着干活，后来又去放风筝了。

可能没进入有关车间，闻不到皮革或有的臭味，哪怕在边角料堆的旁边。

牛皮厂河边有人在用渔网“扳鱼”——样子跟几十年前我们运河边上网鱼方法一模一样，在苏南称作“扳鱼”。

沿河两边，有许多砖窑场，想来孟加拉的基本建设是在大力发展中。

【印度村 • 陶瓷村】

之所以叫印度村，想来是印度人了，不过在我眼里差不多，外表上看不出印度人和孟加拉人的区别在哪里，何况孟加拉原就属于印度。

往村里走经过一片果树林，都是菠萝蜜树，上面吊了很多果子。

走进一个院子，有牛棚、灶间和房间。

一家房子里面有几个房间，没人，就没再深入。

厨房相当简单，就是在地上堆一个灶头，架上锅——孟加拉的最多的锅就是铝制的凸肚罐，用树枝作为燃料做饭，一个男孩在炒菜。

在另一个家里，男主人热情地为大家介绍怎么制作美味（从他比划的手势猜测）。

另一家一个英俊少年抱着弟弟，后来腼腆地把玩一只鹦鹉，他和村里的其它人脚上穿的拖鞋跟我们宾馆里穿的一样，有“战狼”俩字，不用说来自中国义乌。

灶间的奶奶、坐在门口的爷孙俩，按照老师们的要求，变换姿势让大家拍照：纯朴的人们。

一家很小的牛棚里，女主人在挤奶，男主人则在一边帮着拽住小牛不让它吃母牛的奶——之前看了李娟的《冬牧场》，里面有把小牛跟妈妈分开才挤得到牛奶的描写。

在陶瓷村，因为开斋节也不开工，没能参观陶瓷制作过程；看得出来它与其他村子不同：用土砌成的墙壁光滑整洁，风侵雨蚀而不倒。

临出村了，看见远处一户人家的一座很好的楼房，想过去看看时间不够了。

今天吃饭，又去一个孟加拉餐厅。一个院子，进门左边是厨房间，右边是露天餐桌，中间室内餐厅。

等了许久上来一碗咖喱浓汤，里面有几片蘑菇和几根没见过的香料草；有一股东南亚菜的香气，比较辣，吃得出来胡椒粉很多——胡椒粉一多我就会逆呃；味道好吃的。

过了不短的时间，来了一只油炸（zhá）馄饨，孟加拉的馄饨外形有点像中国的烧卖，皮用的是发面，馅儿是牛肉，份量不算多，口味也还可以。

又过了一大会儿，饭来了：花碗扣下的籼米饭一份，炒鸡肉和炒三条（本人命名的，胡萝卜条、白萝卜条和豇豆），味道都还不错，饭和菜都是微辣。

饭吃了一半，很饱了。

回宾馆途中，路旁的一条河上的一座竹桥，跟河对面一个兴建的公寓村似乎有些时代的对比。

由于孟加拉的穷人太多，贫民窟也很多，除了闹市区一些商场，街上的住宅房子也多不像样，当然也有公寓楼；据文总介绍，能够买得起或租得起公寓楼的，都是要相当于中产阶级以上了。

【最后一天】

6月8日，是在孟加拉国的最后一天，安排体验乘坐三轮车。

坐三轮车一公里路每人30塔卡（大约2.5元人民币）；座位太窄，感觉坐不住会被颠下车，看孟加拉人一家三四口人坐在上面都好好的，怎么坐的。

我以为的是坐着三轮车在达卡走过几条街在三轮车上观街景，结果只走了大约1公里就下车了，还把双肩包掉在三轮车上，赶紧叫艾坡去追，还好追到了。这事弄得真对不住艾坡，他还在感冒。

三轮车停在了一个品牌尾单店，大家都买了好多大牌服饰，很便宜，买的最多的是T恤、围巾和皮带；有的老师花掉了几千块，店里的服务员都乐得合不拢嘴。

孟加拉国是很多国际品牌的加工基地，所以有专门卖店处理尾单，文总带着大家去，大家都好开心。

从专卖店出来后去超市，来了孟加拉还没进过商店。

这是一家相当于国内的中型超市，我就关心着买一瓶芒果汁回去，因为味道确实好，多了也拿不动；其他老师都买了不少东西。

超市里有肉制品和水产品，价格都比中国贵；蔬菜和水果也如此；一些日用品，比如玻璃锅玻璃壶都是“Made in China”（这些照片不慎丢失）……

晚上在机场有比较精致的手镯（那个超市要120元人民币一只），20元一只，我买了5只，店主却收了120元——大概他已经习惯了看见中国人就多收钱，当时也没想到跟他还价。

于是，从孟加拉国带回两样东西，一瓶芒果汁和五只手镯，满意。

6月9日凌晨孟加拉时间2:50（北京时间4:50），飞机从达卡机场起飞，我们踏上归途……

这次孟加拉行，收获有趣和开心，孟加拉国虽然比较落后，但有活力将积极发展；孟加拉人民乐观、勤奋、善良和友好，感觉幸福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