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金的美篇

杨明金

<h3>我家老院子里</h3><h3> 那棵老杏树</h3><h3> 忙碌之余,吃过晚饭独处,突然想起了远在六十里地外的老家老宅那棵老杏树。</h3><h3> 听我爹我娘我哥我姐们说,这棵树是我爷爷务大的。</h3><h3> 我没见过我爷爷。听他们说爷爷个子矮,但墩实。从小跟随我老爷爷,从城附近的一个村子里,上山来到小山村开荒种地,打窑、接口,娶了从临县过来要饭的我奶奶,生了我爹。</h3><h3> 我爹十六岁时,娶了我村一家地主的孙女,就是我娘。生了我们兄妹七个。</h3><h3> 这颗杏树就是在生下我二姐后,由我爷爷亲手培植起来的。我二姐今年已六十岁了。</h3><h3> 听说,在我爹十三、四岁时,我爷爷和我爹靠开荒种地积累了六十石米,用来雇用石匠、长工从河里背石块到院子里,把已经打开的四孔土窑洞顶用粗木搭架,以防倒塌,在窑口接了三、四米深,筑起了半节石窑,我们这儿叫它石接口窑。</h3><h3> 现在这四孔石接口窑,除了泥块有部分掉落外,石窑仍然完整如旧。</h3><h3> 我想,当时,正是因为将土窑华丽转身变为漂亮耐久的石窑,我爷爷才想到诺大的院子应该栽上几株树点缀点缀了。</h3><h3> 其实,在院子里栽树,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了。总之,院子里有树,特别是果树,是令人惬意的一件事。</h3><h3> 在我的记忆中,我家院子里有过苹果树、李子树、挑树、花椒树,但有的因生虫病死了,有的被羊啃死了,有的因占了黄金位置忍痛割爱砍掉了。惟有这棵靠墙的杏树和那棵长得高瘦高瘦的枣树,依然挺立着。</h3><h3> 那棵枣树,枣子在秋天才能吃上,并且枣肉薄,品种一般,摘起来难度又大,所以,我不太想它。</h3><h3> 而这棵杏树不一样。按照我妈的说法是“五月子杏”,吃得早,农历五月就能吃上黄绵杏。另外,它肉厚、水份大,最大的优点是甜。不足之处是杏仁不能吃,按照我们本地人说不是“甜骨子杏”。</h3><h3> 曾几何时,每到清明前后,我家的杏树,就和别人家的杏树一样,先后开满了淡粉色的娇艳的杏花。每当这时,春雨刚过,乍暖还寒,杏花却冒着春寒,华丽登场了。这时,闻味而来的成群的蜜蜂,唱着“嗡嗡”的歌声,时而钻进花芯在花蕊上舔食着甜甜的花蜜,时而“嗡”一声飞走了,你来我往,甚是繁荣热闹。</h3><h3> 这时,我们全家最担心的是天气,最怕的是冻花。花一冻,完了,今年杏儿要减产了。</h3><h3> 等到青杏长大,大家每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地了。</h3><h3> 这段时间,我每天至少要围绕杏树转上两圈,看有没有泛黄的杏。实在等不急了,在向阳的地方摘上一颗尝尝。</h3><h3> 这样,隔三岔五,尝着尝着,发现黄色从里面慢慢地渗出来了,表面先是泛红,后是大面积变红,再后来是红黄相间,最后是彻底变黄。这段时间,每天是小孩们的美食节。放学回来,把书包一撂,先摘上一把大吃一顿。</h3><h3> 高兴的同时,烦恼也来了。要防贼了。因为我家的杏好吃,村里的小孩们早就惦记上了,这样,自然少不了全家总动员,全面抵抗了。</h3><h3> 我家的杏树,自从我爹去世后,就很少开花结杏了,近几年已不结了。</h3><h3> 然而,我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它。他见证了我们杨家四代人的成长、变化,杨家家境从无到有的过程。有时,我想,或许是爷爷冥冥之中,不经意间给他的儿孙留下的一丝念想……</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