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大槐树下的故事：石科村的来历

梁斌

我的老家在山西省武乡县。在历史上这里诞生了一位奴隶皇帝，在东晋末年，武乡出生的羯人石勒率部起兵建立了后赵。石勒壮健有胆力，雄武好骑射，喜欢儒家文化。南掠晋土，北征代国，令后赵成为北方最强的国家。石勒死后侄子石虎实际掌握了政权，石虎后来把石勒的儿子杀了，自己当了皇帝。成为皇帝以后，他杀人成性，最喜欢杀的就是女性，有事没事见宫中的妃子，宫女不顺眼的就直接杀掉，为了满足他杀人的兴趣，还在向全国召集30000个女性供他玩乐，搞得全国上下人心惶惶。他对自己的儿女也是没有感情的，他的一个儿子石宣与另外一个儿子石韬有矛盾打了一架，一儿子石韬被打死，他就将另外一儿子石宣的满门杀害，包括石虎最疼爱的刚4岁的孙子，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根据《晋书》记载，羯人和匈奴最为残暴，号称“胡皇”的石勒曾屠杀平民百姓数十万之多，其侄石虎比他还要残暴。冉闵是羯族人石虎的养孙，他的父亲冉良（十二岁时）被石勒击败后被俘，最终石勒让石虎收他为养子，因为冉良非常勇猛，石虎对他是非常喜爱。冉闵继承了他父亲的优良血统，从小便果断敏锐，在成年后身高八尺又余，并且骁勇善战，文武兼备，成为了后赵政权的一大杀器。

冉闵认羯人为亲也只是因他父亲的关系，在石虎死后，冉闵便开始与羯人发生了矛盾，并且石虎的儿子对冉闵有很强的防备之心，最终冉闵指使人将石虎的儿子石遵杀害。后来羯人与冉闵的恩怨并没有因此解决，反而针锋相对，冉闵直接率领大军攻入后赵皇宫之中，开始了一场杀戮，羯人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冉闵颁布“杀胡令”，一天之内杀了数万胡人。

武乡的羯人知道这个消息，连夜逃难，数万人就涌进了大有沟。那时候，这条沟里还没有多少人家，这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他们躲进这深山里，满以为躲过劫难，谁知道冉闵的大军来到武乡，沿着胡人逃跑的路线，一直追寻到这里，四十万大兵已经将大有沟围的水泄不通。

官兵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这时只见那些官兵向着羯人开了杀戒，他们见人就杀，杀了个天昏地暗，鬼哭狼嚎，血流成河，就这样数万胡人被冉闵的官兵杀了个精光。这条血河沿着河沟流了几十里长，一直流到峪口，血液才凝固了，便於积起来，于是这个地方就叫做於口；由于这次屠杀过于悲惨，在於口不远出有一块石头居然也流了眼泪，人们便把这里叫做石哭；在血河流经的地方，有一片较为开扩的河槽，淤积了大片的鲜血，形成一片血海，因为是石勒王氏家族的血淤积成了血海，后来人们便把这里叫做王海於：人们把主要杀胡人的地方叫做大屈，意思是这里曾有过天大的冤屈；这个杀人的场地一直从大屈延伸到却净，人们将此地叫做杀净，在大有村西的高山上因为那里当时有一条小路，官兵在此搭起高楼把守岗哨，因此后来人们将此地叫做西岗楼；在东坡有一条小道，曾有少数胡人从这里逃跑侥幸逃过此劫难，于是后来人们把此地叫做石豁口。

这就是关于石科，峪口，王海峪，却净，大有，西岗头，石豁村名的来历。古老的传说石科村有石龙，因为看见杀戮太残忍而流泪，引起了冉闵大军恐惧，才使得逃跑的羯人没有被赶尽杀绝。由于这些村名都带有血腥的记忆，后来人们把於口改名为峪口；把石哭改名为石科（当地方言哭与科发音相近）；王海於改名为王海峪；大屈改名为大曲（清末又改名为大有）；杀净改名为却净；西岗楼改名为西岗头；石豁口简化为石豁。

文图/梁斌收集整理2019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