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

梁斌

<h3>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不知不觉地时间一晃而过,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人老糊涂多,就爱想当初。这不,六一儿童节到了,妻子给小侄子网上买了个礼物,让我下楼拿个快递。一下子,童年的记忆涌了出来,思绪回到了四十年前。</h3><h3>我的老家在农村,我的童年就生活在那里。童年趣闻是温馨的回忆,记录了许多有趣的事。</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打谷场</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p style="text-align: left;">村里面那时人们都住在山上,家家依山而建,以窑洞为主,当时盖瓦房的人家很少,整个村子里也就两三家。我家住在山顶上,与周围邻居都一样住窑洞,整片区域呈月牙状围绕着一个打谷场,地名就叫场沟。</h3><p style="text-align: left;">我家离打谷场最近,出大门左前方七八米就是。打谷场旁边建有粮库和牛棚,一个仓储粮食,一个养牛农耕。可能现在的年轻人对当时的情况不了解,需要略微解释一下。那时候,乡镇叫公社,几个自然村成立一个集体叫大队。农民和上班一样,集体劳动,有专人记工分。打下粮食统一保管,统一分配。</h3><p style="text-align: left;">夏天收完麦子后,会把剩下的麦秸码起来,围成一个大圆柱体,上面是比下面大一点的圆锥体,用干草和泥土抹顶,就像一个大蘑菇似的。这是給牛准备的过冬草料,抹顶是防止下雨进水麦秸变质。</h3> <h3>一到秋天,打谷场成了孩子们的乐园。男人们把谷子一捆捆地挑回来,整整齐齐垛在打谷场的边沿,谷穗朝里,围成一个大圆圈。金黄色的谷穗在太阳照耀下亮晶晶,美丽极了。孩子们就在谷子里跳来跳去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h3><h3>大概半个月左右时间,地里的谷子收的差不多了。这时要开始打谷。挑回来的谷穗要用镰刀割下来,一手抓谷穗,一手拿镰刀往谷脖子一割就完成了。七八岁以上的孩子也能帮上手了。割谷穗一般都是在早晨完成,上午要碾压。用牛拉石碾子在谷穗上转着圈子碾压,牛要套上笼嘴,牵牛的人手里要拿个木掀,旁边放上个桶。防止牛吃谷子和大小便。<br></h3><h3>下午的时候,就开始扬场了。扬场是把打下来的谷物用木掀扬起,凭借风力吹掉壳和尘土,分离出干净的谷子。(谷子经过加工去掉糠壳,就是我们吃的小米)。用木掀在扬场时候,要选择年轻力壮有经验的人扬,需要根据风向的变化调整木锨的角度。另外一个人在扬过的粮食上用扫帚捋那些没有被风吹出去的碎叶子、梗子。</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石碾子·</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p style="text-align: left;">当时村里没有通电,晚上点煤油灯照明。吃水要去山下的井里挑,吃面就要依靠石碾子了。我家门前有个石碾子,因为前面有树荫凉快,所以碾面的人都愿意来这里,每天好多人。磨面相对简单,把粮食碾压碎,用筛子筛出细面来。加工小米就需要讲究方法了,不然,碾得细了小米碎了,碾得粗了米糠没有脱下来。</h3><p style="text-align: left;">首先,谷子要往碾子中间添加,厚度在一寸左右,也就是三公分多一点。让碾子一圈一圈碾压出来,顺着碾子边沿溜下来,溜到下面台阶上。然后拿上簸箕戳上,寻个木筐子放在有风地方,把簸箕举过头顶,迎风抖动让米糠吹出。加工小米一般需重复做一次,同样步骤做两遍。一次糠脱不净,三次会把米碾碎,二次比较好。新小米表面油腻,用手伸进去,会挂一层细细的白糠。</h3><h3>离石碾子不远处,有一盘石磨。石磨磨底会留点粮食,磨盘又重,一般人不大会用。大部分时候是用来給牲口磨饲料。有时候,有人想吃玉米疙糁才偶尔用一下,还得带上家里壮劳力。</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大槐树下故事多</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p style="text-align: left;">在我家大门外,并排长着五棵大树,四棵槐树一棵楸树。一到夏天,绿荫遮天,是乘夏纳凉的好地方。旁边的打谷场,前面的石碾子干活的人们热了,累了都来树下歇息乘凉。乡村趣事,八卦家常,天南地北都是唠嗑的话题。有时候,年长的老人会給孩子们讲一些故事听。有抗战的,有传说故事,也有《杨家将》《岳飞传》等历史故事。</h3><p style="text-align: left;">一到中午吃饭时候,是大槐树下最热闹的时间。一人一个大洋瓷碗盛着饭就来了。黄土地上的农民头上爱裹个白毛巾,年轻人挽结在前面,年长者挽结在后面。这时候都解下来搭在肩上,边吃饭边听有线喇叭广播评书,中间还时不时说点与农耕相关事情。</h3><p style="text-align: left;">这里说的有线喇叭是个方匣子,大小如床头柜的抽屉,挂在墙上。不是电影里挂在树上的那种大喇叭。土话说其实就是个不能调台的收音机。每天公社有人转播,是当时农民了解政策的重要途径。</h3><p style="text-align: left;">在大槐树下听了许许多多的故事,有二十四孝的故事,民间传说,民间故事,抗战故事等等。好像村里人最爱讲的是本土的一位奴隶皇帝——石勒。附近许多地名都与这位皇帝有关。</h3><p style="text-align: left;"><br></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村里来了个武老师</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p style="text-align: left;">我是从三年级开始回村里上学的,以前在姥爷家村里上学。回到村里,学校处于半瘫痪状态,没有老师,村上一位大姐在帮忙照看。原来,村里就一个老师带五个年级都在一个班。这个老师爱体罚学生,三十来个孩子就有十来个不来念书了,在村里闲晃荡,引发了部分村民与老师的矛盾,把老师给打跑了。</h3><p style="text-align: left;">事情闹得很僵,已经一个多月,也没有派新的老师来。大队干部去公社找了四五趟。总算领来了一位男老师。老师姓武,叫武效珍,有五十七八岁,穿个中山装,戴个鸭舌帽,背个包包,戴着眼镜。</h3><p style="text-align: left;">武老师来后爱和不上学的孩子闲聊,也和他们的父母有沟通。好像效果不大,大人不当回事,孩子乐的自在。事情的转折在一场大雨后,孩子们下雨后喜欢到小溪里抓鳖,洪水一涨,鳖会到岸边透气。我的一个小伙伴在抓鳖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被洪水冲走了,三天后找回来已经是一具尸体。</h3> <h3>家长们总算是想通了,在学校有老师管着,孩子不会乱跑,发生危险的事情就不会出现。慢慢地退学的孩子陆续回来上学了。</h3><h3>从来没有唱过歌的孩子们在学校传来了歌声,在学区文艺汇演中,学校拿回了第一名。在学区十几个小学校联考中,我拿到了奖状,戴上了三条杠。渐渐的我发现,村民们做了好吃的会给老师送一碗。</h3><h3>二年过去了,我去乡里上初中就没有再见过武老师。听说武老师退休了,走的那天整个村里人们都去送行,好多人哭的泪眼汪汪。听村里人说,和七六年毛主席去世时哭的一样。</h3><h3><br></h3><h3><br></h3> <h3>回忆总是美好的,其中好多事都让人感动。有一件小事我记忆深刻,在之前美篇里提过,后面想写的东西多了,形成一个系列,为了让朋友们阅读方便,链 接在文章后面。</h3><h3><br></h3><h3><br></h3><h3> 2019-05-26</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