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母亲

潘晓阳

我的父亲潘少驹，生于1927年农历腊月初八，2011年5月20日去世，享年84岁。
我的母亲杨道秀，生于1928年4月29日，2017年4月9日去世，享年89岁。

父母1948年2月1日结婚，到父亲2011年去世时，他们的婚姻生活延续了63年，达到中国人"福禄寿婚"的最高层次，亦是他们幸福、禄足和长寿婚姻生活的圆满结局。高寿的父母现在都相继去世，按照他们的遗愿，在北碚塔陵园得到安息。

照片拍摄于1978年北碚天生桥老街。当年父亲51岁。

备注：父母年龄相差一年，为便于表述，后文以父亲年龄为准，母亲年龄递减一年即可。

父亲母亲一生养育了一男三女，从左至右：

第一排：小女儿潘迎建，大女儿潘小云，三女儿潘晓阳

第二排：母亲杨道秀，父亲潘少驹

第三排：儿子潘志红

照片拍摄于1961年元旦节。当年父亲34岁。

1983年父母的儿子女儿们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父母作了祖父母和外祖父母。从左至右：

第一排：小外孙张翼，孙子潘盼，三外孙冯田

第二排：小女儿潘迎建，母亲杨道秀，父亲潘少驹，三女儿潘晓阳，大外孙黄可

第三排：小女婿张义明，二女儿潘小云，二女婿黄正福，儿子潘志红，儿媳李桂英，三女婿冯建国。

照片拍摄于1983年春节，这是全家人口最整齐的一张留影。

父亲出生于合川白沙乡黑漆朝门，家庭出生地主，本人成分教师。祖父潘承钦，字锡恩，生于1881年，清末秀才，终生从事农业和行医，不喜仕途，喜研书法，合川涞滩二佛寺现珍藏民国时期《积善余庆》碑文就出自祖父手笔。祖母李天贞，生卒年月不详。两人一生养育五男五女。我没有见过祖父母，也没有他们的照片留存。

照片拍摄于1966年，父亲39岁。

母亲出生于合川县云门镇，家庭出生贫民。外祖父杨成章，云门镇供销社从事猪肉食品销售，出生日期不详，1963年2月去世，享年71岁。外祖母潘泽芝，生于1892年（农历7月初八），1975年9月22日去世，享年83岁。照片拍摄于1958年春节合川县云门镇。当年外祖母66岁。

父母辈的老人都高寿，据已经知晓的老人，父辈中的三伯父潘叔勋享年90岁，四伯父潘季勋享年82岁，我父亲享年84岁，满姑潘玉冰享年72岁，二姑潘秀兰2019年102岁健在。
母亲辈的老人，大姨杨道珍享年86岁，三姨杨道英享年82岁，我母亲杨道秀享年89岁。父母辈老人大多数高寿，我们希望继承他们高寿的基因。 父亲有9个兄长姐姐，他在家中排行老小。从左至右：
第一排，我母亲杨道秀，三伯母华淑芬，四伯母张蜀垣，二姑潘秀兰，满姑潘玉冰。
第二排，我父亲潘少驹，三伯父潘叔勋，四伯父潘季勋，二姑父姜造金，满姑父华璞如。
照片拍摄于1982年合川白沙黑漆朝门老家。这是父亲与兄姐人数最齐全的一张照片。当年父亲55岁。

1998年国庆节，受堂哥潘林森的邀请，父亲与其兄姐到重庆长寿湖游玩，期间父亲与三个兄姐合影。从左至右第二位是潘少驹。当年父亲71岁。

父母与满姑和满姑父合影，满姑比我父亲长两岁，照片拍摄于1974年北碚。父亲当年47岁。

父亲生前喜研孔子孟子之道，2000年1月，父亲73岁生日，民间有个说法，“73,84，阎王不叫自己去”，所以老人们对这两个年龄段的生日都比较重视，我向父亲打趣，说你今年还是应该小心一些才好。但父亲却不以为意，说圣人孔子享年73岁,孟子享年84岁，我活到圣人的年纪也就知足了。没想到，父亲顺利度过了73岁生日，到84岁时却真的追随圣人孟子而去，一语成谶。

照片拍摄于2000年父亲73岁生日，父母与家人亲戚们的合影。

2007年，二姑潘秀兰90岁生日，父母和二姑、四伯父潘季勋合影。二姑比我父亲长10岁，父亲小时候到学校读书，二姑总是背着这个比她小10岁的弟弟上学放学。现在他们都成为耄耋老人。当年父亲80岁。

时隔10年，2017年，二姑潘秀兰100岁生日，但二姑的兄弟姐妹包括我父亲，全都离开了人世，父辈只有二姑健在。

母亲有三个兄弟姐妹，她在家中排行第二，从左至右：

第一排：三姨杨道英，2015年6月15日去世，享年82岁，我母亲杨道秀，2017年4月9日去世，享年89岁。

第二排：大姨杨道珍，2007年8月24日去世，享年86岁。舅父杨志荣，1994年1月30日去世，享年66岁。

照片拍摄于1988年5月1日，我母亲60 岁生日期间，这是他们姐妹兄弟唯一的一张合影。

1955年母亲的登记照，这是母亲保存最早时期的照片，当年母亲27岁。

1956年母亲的照片，当年母亲28岁。虽然已经生育了四个孩子，但仍然青春靓丽。

1965年春节，母亲和大姨杨道珍在西南师范大学校园合影。当年母亲37岁。

上图，2013年4月，母亲参加三姨杨道英80岁生日宴，母亲已经87岁，且重病，但她见到自己的妹妹仍然笑逐颜开，生日宴结束，三姨深知这是姐妹最后的一次见面，她送母亲到车门边，见到母亲上车后，就在车外欲哭无泪地一声声呼喊着“二姐！二姐！“此情此景，姐妹俩的生离死别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异常伤感。2015年三姨杨道英去世，2017年我母亲去世，自此，我母亲辈的兄弟姐妹全都离开了人世。

下图，2012年11月，外孙张翼办结婚宴，在北碚办婚宴的酒店，母亲和三姨杨道英在一起。

父亲潘少驹简历

1927.12.30日（农历12月初8），生于合川县白沙乡
1943年6月至1947年7月，合川师范学校毕业
1944年，参加国民党三青团
1947年7月至1949年2月，涞滩小学校长
1949年8月至1950年7月，合川县柏树街小学任教
1950年7月至1951年2月，合川县东渡乡小学任教
1950年，参加中国新青团（1957年改名为共产主义青年团）
1951年2月至1951年8月，北碚区柿子坪小学任教
1951年8月至1953年9月，北碚文化馆馆员，总务
1953年9月至1962年9月，北碚金刚碑小学校长
1956年，参加忠诚老实运动
1958年，大炼钢铁受到乡党委团区委奖状表扬
1959年9月20日，北碚金龙党支部批准加入共产党
1962年9月北碚教师干训班学习
1962年9月至1970年9月，北碚花岭岗小学校长
1964年7月，党支部第一次批准党员转正
1965年，党支部第二次批准党员转正
1966年5月，参加四清运动
1970年9月至1971年8月，北碚长滩小学校长
1971年8月至1973年9月，北碚金光小学校长
1973年9月至1976年9月，北碚花岭岗小学校长
1976年9月至1983年9月，北碚联农小学校长

1983年10月退休。

父亲1983年10月1日病退，退休年龄为55岁，教龄33年，行政19级，退休金64.5元。

母亲杨道秀简历

1928年4月29日                生于合川县云门镇

1944年6月至1948年7月，合川师范学校毕业

1948年9月至1949年2月，合川涞滩小学任教

1949年8月至1950年7月，合川县柏树街小学任教
1950年7月至1951年2月，合川县东渡乡小学任教

1951年2月至1951年8月，北碚区柿子坪小学任教
1953年9月至1962年9月，北碚金刚碑小学任教

1962年9月至1985年9月，北碚天生桥小学任教

职称：小学高级教师。

母亲1985年12月退休，年龄55岁，教龄35年，退休金113.38元。

父母是合川师范学校的校友，原本以为他们是校园里的自由恋爱，但母亲说，她和父亲虽然同校，但因男女分班，同校不同班，加之“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他们在校期间只是一面之交而已。父母相继从师范校毕业，1948年，母亲也到父亲任教的合川涞滩小学任教，经朋友撮合，两人才终成眷属。

父亲在合川县师范学校读书期间参加学校美习会，开始研习中国画，1946年，父亲的中国画参加合师校美习会举办的第一次作品展，展览结束后参展师生合影。第一排右边一位是潘少驹，当年父亲19岁，这是我父亲保存最早时期的一张照片。

1949年，父亲参加合川县美术作品联展，联展结束后参展人员合影。第二排从左至右第六位是潘少驹。当年父亲22岁，在合川县柏树街小学任教，已经与母亲结婚并有了第一个孩子。

1985年，父亲已经退休，在北碚文化馆荷叶阁研习中国画，与著名国画家苏葆桢合影。苏葆桢当年是西南大学教授，硕士生导师 ，重庆国画院副院长，擅长画写意葡萄，享有“苏葡萄“美称。第一排从左至右第四位是苏宝桢，第二排第六位是潘少驹。

1985年，父亲与恩师周北溪合影。周北溪是父亲在合川师范学校任教时教习国画的启蒙老师，他先后任重庆市和四川省政协常委、四川省政协书画研究院院长等。1980年与四川省部分画家一起受到邓小平的接见。周北溪擅长画猴，有“蜀中猴王”的称誉。照片左边是潘少驹，右边是周北溪。

父亲研习国画几十年，虽然中间有过短暂停顿，但终归画笔不缀，卓有成就。北碚报，合川日报，重庆晚报和四川教育报曾经多次报导过他研习国画的事迹。

在重庆出席书画颁奖会议。

2004年，我出资，将父亲多年的书画精品编纂了一本《潘少驹书画》集，并为这本书画集写了序，父亲非常高兴，他多年研习书画的成果不仅得到弘扬，而且得到有效保存。

《潘少驹书画》收藏的国画

《潘少驹书画》收藏的国画。

1991年，父亲在北碚天生桥小学家里研习书法，我为他拍摄了这个视频，现在看他的影像弥足珍贵。

1961年，父母在合川东渡乡小学任教时的合影。当年父亲35岁。

1956年2月，全国开始推行普通话，母亲参加了北碚区小学教师普通话培训班，学习结束与学友的合影，后排中间的一位是我母亲。当年母亲28岁。

1958年春节，父母回合川云门与外公外婆等亲属的合影，第二排和第三排右边是父母。当年父亲31岁。

母亲的四个儿女都相继在她任教的小学读书，我刚上小学的两年，对母亲的身份角色非常困惑，因为母亲既是学校的老师又是家里的母亲，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对母亲应该怎么称呼，后来母亲告诉我，在家里叫她妈妈，在学校叫她杨老师就可以，但我对叫自己的母亲为杨老师总是难于启口，所以，在我的小学期间，我从来没有在学校里叫过母亲一声杨老师。
1960年，母亲在北碚金刚碑小学任教时的留影。当年她32岁，虽然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但长辫及腰，仍然年轻漂亮。

因家里孩子多，父母实在照顾不过来，当我一岁的时候，父母就将我送到合川外婆家寄养，直到我满7岁，1960年读小学才回到父母身边，全家也才团聚。从1961年开始，父母就带着我们每年到北碚照相馆拍一张全家福，这些全家福照片记录了父母和我们共同成长的经历，弥足珍贵。

1961年元旦节，第一张全家福照片，当年父亲34岁。

1962年三八节全家合影。

1963年春节，父母回合川云门老家，与兄弟杨志荣，弟媳郭成秀合影，当年父亲36岁。

父亲退休前，分别在北碚郊区的十几个学校任过小学校长，每周末回家与家人团聚。60年代国家经济仍然很困难，但父亲从来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和憧憬。一次我和父亲在西南农学院校园散步，我问父亲，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父亲笑笑，说我最大的愿望是有“三白”，一白是有一大缸白米，二白是有一大缸白糖，三白是有一大缸猪油。说如果他有“三白”就心满意足了。装“三白”的器物既然是一大缸，就肯定不是指的装调料用的小缸，虽然他没有具体表述一大缸应该是多大的缸，但我想象着家里靠墙的边上放着三口硕大的水缸，缸里装着满满的白米、白糖和白花花的猪油，这样的富足场景想想都令人神往，但在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家里不可能拥有那么多的“三白”，自感要实现父亲的愿望很难。时光一晃多年，父亲“三白”愿望虽然早就实现，但他曾经对拥有“三白“的愿望却永远使我难忘。

1964年父亲的登记照，当年父亲37岁。

1964年夏天，母亲游览北碚缙云山，在缙云山狮子峰留影，当年母亲35岁。

1965年8月，父母游览北碚缙云山，在缙云山狮子峰合影。当年父亲38岁。

1966年，中央要求知识分子到工厂农村参加劳动进行思想改造，母亲被分配到北碚缙云山上的一户农民家里，与这户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每周周末才能回家。当年我兄长只有16岁，最小的妹妹才10岁，父母都不在家，我们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这是母亲参加农村劳动结束，与住家户的农民合影。后排从左至右第二位是我母亲。当年母亲38岁。

1967年春节，我们与父母的全家合影。这一年，我哥潘志红已经初中毕业，分配到成都杆塔厂当了工人，我姐潘小云已经初中毕业半年，但没有高中招生，也没有工厂招工，连初中的毕业证书都没人发放，只能在家闲着，我虽然是初中68届的在校学生，但学校早就停课也没书读，我妹潘迎建小学毕业，到哪里去读初中也没着落。虽然全家每个人对现状都很迷惘，但照片里的我们却显得幸福安详。

1969年，父亲四姐潘玉洁的女儿向建平结婚不久，到北碚看望我父母，我父母与外侄女向建平的合影。当年我父亲42岁。

1969年3月，我和姐成为上山下乡当知青的对象，北碚学生下乡集中安排的是南充地区，但母亲担心两个女儿到南充条件太艰苦，而且回家不方便，她专程到合川云门镇，为我和姐联系了云门镇苏桥大队一队落户的农村，我和姐就成为合川云门镇的下乡知青。当年我刚满16岁，还是未成年人。临出发的前一天，我们和父母拍了这张离别照片。

我和姐下乡后，父母从微薄的工资收入里每个月给我们10元钱作生活费，姐通过招生离开后，我一个人在农村，父母仍然每个月给我10块钱，我在农村生活6年，全靠这每个月的10块钱维持最基本的生活，如果没有父母的经济支持，我在农村的生活状况不敢想象。

1970年国庆节，我和姐在农村当知青时与父母妹妹合影。

1971年，我和姐仍然在合川农村当知青，过年时农村农闲，我和姐都回家与家人团聚，春节时全家合影。

1972年暑假，父母到成都看望新婚的儿子儿媳，游览成都桂湖时与儿子儿媳在成都桂湖合影。

1973年国庆节，父母合影，父亲当年46岁。

1974年春节，在北碚缙云山游览时我们和父母的合影。北碚缙云山和北温泉都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每到节假日我们全家都会跟随父母到缙云山登山，到北温泉游泳，到缙云山登山是我家集体外出游玩时的保留节目，所以我们和父母在缙云山和北温泉留下比较多的照片和美好回忆。

1975年，父亲在北碚花岭岗小学任校长，父母在北碚西南师范学院校园里的留影，父亲当年48岁。

1975年春节，我姐已经参加工作并结了婚，我还在农村当知青，春节合影时家庭成员增加了姐夫黄正福。

1976年，我结束6年的知青生活在合川参加了工作，父母有了第一个外孙黄可，这一年父母实现三代同堂。春节时父母与我们合影，当年父亲49岁。

1977年2月，北碚天生桥小学周舜惠老师退休，母亲与学校同事们的合影，当年母亲49岁。最后一排左边第二位是我母亲杨道秀。照片里的大多数老师都曾经是我小学时的教师，再次见到他们的照片，心里不免诸多感概。

1978年国庆节，父母与大女儿一家、小女儿在重庆西郊公园合影。

1979年暑假期间，父亲到成都看望儿子一家，在成都与儿子一家合影。当年父亲51岁。

1979年春节全家合影

1979年春节，母亲和孙儿潘盼在一起。母亲当年51岁。

1979年暑假期间，父母到合川游览合川钓鱼城时的合影。

1980年春节，父母和儿子儿媳孙子以及大女儿，游玩北温泉时在嘉陵江边的留影。

1980年7月，父母到合川云门看望重病的兄弟杨志荣，同时与我男朋友的父母第一次见面，他们在合川照相馆拍了这张合影。当年父亲53岁。

1981年，哥哥姐姐结婚后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和妹妹也已经结婚，全家福照片里的成员不仅增加了，而且父母成为三代同堂的老人。1981年春节父母与全家在北碚的合影。

1982年春节，父母在合川县白沙乡黑漆朝门老家的合影。

1984年，母亲和三外孙冯田合影。当年母亲57岁。

1985年国庆节，全家在北碚天生桥小学的合影。

母亲能歌善舞，不仅弹得一手好风琴，而且每次学校教师的文艺节目她都积极参加，有时在节目里担任主角。

80年代父母都已经年近半百，但他们仍然注重身体锻炼，父亲打太极拳几十年，父母都坚持练习各种有利于身心健康的运动项目，一招一式都认真对待，如同他们积极向上的生活心态。

父亲虽然并不再年轻，但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事情他仍然喜欢尝试。这是父亲在西南农学院体育场练习自行车时的照片。

我的父亲温文尔雅，博学多才，我的母亲勤劳善良，勇于担当，我从来没有听见过他们的争吵，也没有听见过父母向我们抱怨对对方的不满，几十年来，他们相敬如宾，相濡以沫，视对方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伴侣。

父母在青年时代都受过良好教育，所以，他们都有共同生活情趣。我在读小学期间，每当父亲回家，晚上我们就会偎依在父母身旁，听他们讲故事，有时听他们声情并茂的唱歌，他们特别喜欢唱《秋水伊人》，“望穿秋水，不见伊人的倩影，更残漏尽，孤燕两三声，往日的温情，只换得眼前的凄情....“歌词里那一声声的“几时归来呦”的呼唤，使我幼小的心灵得到凄美的感应。现在我也步入老年，每每唱起这首歌，想起全家围坐听父母讲故事，听唱歌的家庭团聚仍然会忍不住热泪盈眶。

虽然老一辈的人对爱情很少流露在表面，但在他们留下的照片里仍然有两人生活中相爱的印记。

父母的幸福生活来自于他们彼此的心心相印，我们在他们的欢笑中感悟人生。

1987年，父亲在北碚西南农学院校园的留影，当年父亲60岁。

1990年，父亲63岁时的留影。他比较喜欢这张照片，我们曾经调侃说他这张照片像伟人毛泽东。

1991年4月，母亲63岁生日，父母到云南昆明旅游时的合影。

1995年，母亲参加北碚老年文艺表演后与丈夫在北碚街心花园合影。当年父亲68岁。

1996年春节，全家到北碚街上游玩时的合影。

1996年春节，父母在北碚街上的街心花园合影。当年父亲69岁。

1997年，父亲的登记照，当年父亲70岁。

1998年4月，母亲70岁生日时的合影。

1999年12月，父亲登记照。当年父亲72岁。

2003年春节，父母回合川中嘴父亲的老家，与四伯父潘季勋合影。

2003年春节，父母率领儿孙回合川黑漆朝门老家，与四伯父及潘家儿孙后代们的合影。这是父母最后一次回老宅故里。当年父亲76岁。

2004年全家福，当年父亲77岁。

拍照的时候，我们四兄妹相互换穿了衣服，虽然换了马甲，但仍然是亲密的一家。

2006年国庆节，父母在北碚合影。当年父亲79岁。

2007年春节，父母在重庆解放碑休闲时，品尝肯德基快餐。

2007年8月，母亲的大姐杨道珍去世，父母与我三姨杨道英在北碚殡仪馆合影。当年父亲80岁。

2008年4月清明节，父母与三姨等人到合川云门镇给我的外婆潘泽芝和舅父舅母杨志荣郭成秀上坟。这也是父母最后一次给他们上坟，父亲当年81岁。

2008年，父母有了曾外孙女，按照中国人的愿望，四代同堂必定幸福久长。国庆节期间，父母游览重庆鸿恩寺公园，在公园里喝茶休闲更加气定神闲。

2010年，父母均已高寿，但母亲已经患病，父亲虽然生活自理能力不强，但为了照顾母亲，进入耄耋之年的父亲却开始学习做一些比较简单的家务事，父亲多次告诉我们，父母健康不仅是老人的幸福，也是子女的幸福，但我对此却没有更加深刻的理解，认为这是一种谁都知道的大白话，不久父亲去世，我们承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才明白父亲说话的实际意义，才明白父亲照顾患病母亲的不易。

2010年4月清明节，我给父母送去两盆蝴蝶兰和大花蕙兰等兰草，父母在北碚家里的合影。

2010年7月，父母在重庆武隆仙女山“长松国际大酒店“度夏。我和儿子陪同。父亲当年83岁。

2010年11月，父母到成都看望儿子潘志红，潘志红已确诊肺癌晚期，父母在成都儿子家里与儿子最后的一张合影，也是父母最后的一张合影。2011年1月，潘志红病逝，2011年5月，父亲去世，半年之内父亲和儿子相继去世。

2000年，母亲住院时发现她的大脑出现萎缩状况，认知能力下降，医院确诊为母亲患了阿尔茨海默综合症，自此逐年病情加重，直到去世。

视频拍摄于2011年，母亲在我家，她将手里的毛绒玩具当作小时候的我们倍加呵护。

父亲潘少驹和儿子潘志红去世后，我和姐妹共同承担起照料母亲的责任，母亲患阿尔茨海默综合症多年，从2011年到母亲去世的2017年，三姐妹共同照顾母亲6年。

2011年10月国庆节，我和儿子儿媳陪同母亲游览重庆龙头寺公园菊花展。当年母亲83岁。

2013年12月，我和儿子儿媳用轮椅推着母亲逛重庆洋人街，母亲坐在轮椅上觉得很舒服，虽然她的认知能力已经明显下降，但在潜意识里，她认为好的东西不能独享，包括坐轮椅在内，所以母亲对她一个人享受坐轮椅的待遇很过意不去，一再要求我也坐坐轮椅。顺她的意，我坐在轮椅上，让母亲推着我走，85岁的母亲推着58岁的女儿，这个画面很温馨。

2013年我们三姐妹与母亲在一起，当年母亲85岁。

2015年4月，母亲在我家过87岁生日，我与母亲合影。这个时候的母亲虽然重病，但精神状态还比较好。

2016年7月，母亲在大女儿潘小云家，三姐妹和母亲合影。当年母亲88岁，但身体已经迅速衰老。

2017年2月，三姐妹与母亲的最后一张合影。

2017年3月，我们在四妹潘迎建家看望母亲时的视频，母亲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不能自主表达。4月母亲去世。这是我们留存母亲的最后一段影像。

光阴荏苒，父母自1948年结婚到母亲2017年去世，我们与父母走过了69年的光阴，而曾经相亲相爱的六口之家现在只有我们三姐妹健在。人生就像一首歌：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在年轻。

现在重新翻阅父母照片，他们的音容笑貌仿佛仍在昨天，我们与父母度过的每一天，都那么令人感动和怀念。我很幸运作了我父母的女儿，他们不仅给予了我的生命，哺育了我健康成长，更使我有了无愧的人生。感恩！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