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连队的一次聚会【原创】

墨泉

<h3>文字:墨泉</h3><h3>图片:墨泉</h3><h3>制作:墨泉</h3><h3>歌曲:我的连队我的班</h3><h3>演唱:小曾</h3><h3><br></h3> <h3>  作为一名军人,战友相聚似乎是件平常的事情,但也是件令人激动和难忘的过程。</h3> <h3>  一次,我当兵所在的连队要搞四十多年来的第一次战友联谊会,通知我参加。当初的连队虽然是我军旅生涯的“初恋”,但去不去有些犹豫。当年,新兵分到连队不久,我就被选送到师医院学卫生员。三个月回来后又到驻地医院实习40多天。在连队当卫生员不到半年,被调到营部卫生所,不久考取了军医学校。从此,离开了我魂牵梦绕的炮兵老部队,在军队后勤系统七、八单位或部门,干了二十好几年,直至军内退休。因此,总感到在连里时间很短,担忧一些老兵我记不起来,怕没面子。而他们还会不会认识我这个当年不谙世事的新兵蛋子?</h3> <h3>  直到当年的一位老班长(现大校军衔军内退休)——此次聚会的秘书长,给我交待了任务:负责签到,管钱,还有照相等。于是,我最后决定,就去再当一次连队卫生员,为老兵们服务一把。</h3> <h3>  建军节那天,我就起早乘坐高铁,赶到了沈阳金辉宾馆。江苏、山东、河南等远道来的,抚顺、沈阳等近路的,三三俩俩战友已经来了。在报到处,我和当年连队的文书负责签到,通讯员和营部通讯员出身的排长负责发放迷彩服——战友聚会的序幕就这样拉开了。</h3> <h3>  “你是卫生员!”一位老兵签到时,一下认出了我。他见我有些茫然,提醒道:“咱俩坐火车,我鞋被小偷……”</h3><h3> “汽车排钟老兵!”我一下想起来了。那年,我从杏树屯送他到大连金县(现金州区)213医院住院,半夜坐火车他把鞋脱下来趴在茶几上睡着了,鞋弄丢了。</h3><h3> “ 卫生员,记得我吗?你给做的手术。”又一位前来报到的人,把带有一块疤痕的左前臂,亮在我眼前。</h3><h3> 呵呵,白班副!对这个疤痕,我恐怕比主人面孔记得还深刻。当年马班副不听我再三劝阻,非要把纹在前臂上的“忠”字割掉。结果手术后,他打篮球把缝合线崩开了,留下这个让我多年耿耿于怀的刀疤。</h3> <h3>  就这样,一幅幅既陌生又曾经熟悉的面孔,一点点唤醒了我往日的记忆,想起了一个又一个战友的名字和之间的故事,被时光疏远的感情,渐渐地亲近起来。这才感受到这次聚会机会难得,不虚此行。</h3> <h3>  当天下午,湖北的、黑龙江五常的、吉林长春的,还有辽宁丹东的、北票的、新宾的、岫岩的战友,纷纷报到。大家见面相互拥抱,成为了战友久别相逢时最多的表达方式,也让两颗思念的的心贴的更近,彼此共鸣。</h3><h3> 大家自由活动、个别交流、班排拍照的一上午时间很快过去。下午开会的内容极为丰富,有组委会秘书长介绍连队历史沿革;团里领导、连队干部讲话;老兵代表、外地战友代表、沈阳当地战友代表先后发言。</h3> <h3>  其中,最震撼的是老兵代表发完言后告诉大家:这篇发言稿的作者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位本来准备参加聚会却突然病逝的一位亲密战友。他走了,他的这篇绝唱却献给了大家。</h3><h3> 听到这些,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不少战友潸然泪下,一片悲催。在此之前,大家还得知具有儒将风范的老连长、性格豪放的连副等过早病逝。战友聚会的名册上永远空缺他们的名字,这是一种悲哀和遗憾。而对我们生者而言,健康,就是幸福;活着,比什么都重要。</h3> <h3> 第三天中午,大家从沈阳赶到了当年一连的驻地——大连杏树屯镇。由于高炮部队的撤销,军营早已拍卖给地方,现在建起了楼房、医院、超市,除了俱乐部装修后成为婚庆酒店,还有几处苏式家属房和连部院里那口老井还在,其他再也没有当年的影子了。而杏树屯镇除了火车站那个标识还依稀可见,也都面目皆非。可谓此杏树屯,非彼杏树屯。</h3> <h3> 然而,大家在俱乐部原址的酒店里合影和就餐后,纷纷走出来,在这片曾经是军人的土地上,去寻找和回忆什么。也许,当年的场景眼前已经无法寻觅,而脑海唤醒的是无形的印记,包括当年的青春、热血、荣耀、失落、冲动,那是每个战友的人生的一段精彩经历,曾在这里刻录。这里,也有军魂的根啊。</h3> <h3>  而来到当年连队射击、投弹训练的海边,如今也已经变成沙滩公园,成为了旅游景点。这让我联想到一段歌词“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h3> <h3>  战友聚会的征程抵达了终点——傍晚开进了金州开发区的大圣山庄。庄主当年也是从杏树屯军营里走出来的,经过多年的艰辛创业加入了有钱人的行列。只是当兵的本色没变,军人的情结没改,为我们的吃住都给予了特别的优惠。</h3><h3> 在山庄的大院里晚餐,摆设了音响。知道自己五音不全,唱歌不是我的菜,便提前准备了一首诗,拜托曾是文艺青年的王老兵朗诵。</h3> <h3>  诗中写道:“当兵的历史最荣耀/虽然我们没/与敌人面对面拚刺刀/但青春年华伴随摸爬滚打/风雪中站岗放哨/ 告别军营的一大早/我们就把守纪律、能吃苦的血性/满满的装进了挎包……尽管再没听到那滴滴答答军号/可无数梦里总是浮现出/当年老班长整理内务的唠唠叨叨/还有新兵蛋子的嬉戏与打闹……/镜头里是连队的“全家福”/幸福的画面漂白了鬓角/如果有来生/一定到军营走一朝……”</h3> <h3> 当天晚上,大家放开喉咙闹腾了半夜,但天上的星星听得眼睛发亮。直到大家睡在通长的地铺上,如同当年军营施工时住的地方。第二天一大早吹起了起床哨,升国旗,出早操,踢正步,喊口号,正正经经地重温了一把当年部队的训练生活训练。</h3><h3>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眼泪。可早餐后大家即将各奔东西时,我们这些战友,五六十岁、甚至七十多岁的汉子,不少人抹起了眼泪,依依不舍让人揪心。这就是战友患难之交,兄弟之情。</h3> <h3>  这次聚会,餐桌上没有炫富和权贵显赫的;睡在一个地铺上,不分级别与职务;真正显军人本色,展军人作风;聚出了战友情,聚出了正能量,用最美的旋律,唱响一支难忘的歌、深情的歌、纯洁的歌、荣尚的歌……</h3><h3> 但愿所有曾经当过兵的人,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h3> <h3><br></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