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青藏线

霜钟余响

川滇藏青甘行摄之十六：从纳木错到格尔木。

霜钟余响摄影并文字

题记：

这一路一直向北。山势缓了，海拔却高了 ;  视野宽了，草木却稀了 。河流瘦细，沙碛增多，积雪川谷，沟壑纵横。阴晴交替无定，雨雪变化无常。有无尽灰褐与苍凉伸向远方，伸向天际。

　　从纳木错出来经当雄取道109国道一直到青海格尔木，是我们进藏以后第三次向高海拔挑战。由于川藏线米拉山已经打通隧洞，我们进入拉萨没有翻越第三阶梯米拉山口（5013米）。现在我们从拉萨出来走向了更高的公路（青藏公路），迎来更高的山口（唐古拉山口，海拔5231米）。

这一路全长900多公里，沿线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其间，我们还要在那曲（4500米）和沱沱河镇（4700米）住宿。

　　这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板油公路。一路上有草原、河谷、戈壁、雪山、荒漠。

贯穿其中的是我们这条长长的公路，以及那条时而并列、时而交叉的青藏铁路。

　　与我们公路并列的还有一条正在建设的高速公路。

我在去那曲路上拍下许多建设场景。那高大的桥墩、路基以及施工运输设备，在一望无极的地老天荒面前，也显得渺小。

为了方便高速公路建设，在109国道上开出许多便道。

在美丽晚霞中入住那曲。

离开那曲向前，我们将进入安多县境内的羌塘藏北草原、唐古拉山口。

海拔增高，河谷出现积雪。

四野无极，长云直与山地相接。

我们脚下的109国道，是上世纪50年代建设的老路，它是青藏线上运输大动脉，大型运输车往返奔忙，只是路面已经颠簸不平。

高原草地上的牤牛群和羊群

高原湖泊

兰州与拉萨之间的光缆建设及青藏电力联网纪念碑

到了唐古拉山口，海拔5231米。与想象的不同，这里没有什么特别，如果没有这块纪念石刻，很容易忽视这个名声在外的地方。

那条2006年通车的青藏铁路，是真正意义的天路。著名歌曲《天路》由此产生，“一条条玉龙翻山越岭，给雪域高原带来安康。”

公路旁草地上出现了野驴

这些野驴头部较短，耳朵较长，嘴端圆钝，颜色偏黑，全身毛以红棕色为主。

车行不久，公路边又出现了藏羚羊，它的颜色与周围环境很接近，在远处不仔细观察，很难被发现。

　　入住沱沱河镇。

明显感到寒冷，由于海拔过高，这里的房屋很简陋，据说常住人口只有1000多人。国道两边旅店饭店较多，门前停满了大型车辆。这里是中转站，所有往返那曲和格尔木的大车都要在这里住宿。

沱沱河镇成立于1956年，为管理青藏公路而设立，目前由格尔木市代为管辖。

　　沱沱河流经该镇，它是长江的西源。长江源第一座大桥架在这里。

早晨从沱沱河出发，山川被蒙上一层薄薄的白雪。公路两侧频繁出现野驴和藏羚羊。我们进入可可西里动物保护区。这里是无人区，草原和河流分布在道路两边，为了方便野生动物穿行，铁路每隔一段儿距离要架设桥梁，方便动物在桥下穿越。

雄性藏羚羊，头上生长两只长长的黑灰色的尖角。

可可西里无人区

据保护区观景台展示板介绍，保护区野生动物有藏野驴、藏羚羊，野生牦牛、旱獭、高原鼠兔、棕熊等，但我们只看到了野驴和藏羚羊，其他动物大概活动在保护区的深处。

那些藏羚羊和野驴已习惯于公路环境，车辆行驶时，它们在路边正常吃草。一旦停下来，人们走出车门，它们就会警觉地盯着你，和你保持安全距离。

藏羚羊雄性和雌性分开活动。而且雌性较多，雄性较少。雌性藏羚羊无角，但四肢匀称，尾短小、洁白。大概出于自身保护需要，它们身体的颜色与草地极为相近。

查阅资料得知，雌性藏羚羊与雄性藏羚羊只有在六七月份交配期才能在一起，其余时间都单独活动。藏羚羊生存期一般在8年。雌性藏羚羊受孕后每次只产仔一个。

我们看到了驴打滚。阳光照耀下，它们在安全地带一个个躺在地上翻滚，扬起一缕缕如轻烟一般的白尘。

到了昆仑山口，海拔4767米。

昆仑山是中国文化典籍中的第一神山，传说是炎黄始祖伏羲的王都，也是中国西部山系的主干，演绎许多中国神话故事和传说。至今，昆仑山脉尚有王母娘娘瑶池命名旅游胜地。由于这样的文化背景，在昆仑山口东面有二十多块文化碑林，内容基本是登昆仑山的感受，其中有1956年6月陈毅路过昆仑山口时所做的诗。“峰外连峰峰不存，岭外有岭岭难寻，地大势高无险阻，到处川原一线平”。

这种经幡在藏区已经见得太多了，它是一种福运升腾的象征物，每块方巾上印有经文或吉祥符号。方巾有五种颜色，按林芝来秀巴村古堡藏族小伙儿解释，蓝色代表蓝天，白色代表白云，绿色代表植物，黄色代表土地，红色代表血液。但是有的地方对红色解释为火焰。这样与汉人的金木水火土相对应。

一道道长云列阵于山谷，云卷云翻，忽明忽暗，过了昆仑山口，终于雨雪纷飞。在天色昏暗、风雪交加的昆仑山路上，一辆辆汽车缓缓而行，雪花在车隙间横扫、飞旋，继而打湿在路面，此时，汽车喷出的热气与灯光交织迷离，倒影在路面上，给单调乏味的旅程变幻出许多色彩和活力。

透过模糊光线看窗外，山川已全无绿意，全是光秃秃的黄褐色的峡谷，看地图，则已进入格尔木辖地范围。

地势明显降低，路途也变得平坦，但山势变得峥嵘陡峭，沟壑纵横，举目荒凉，而且荒凉至极，无论山峦，峡谷，皆寸草不生，这情景就像我在去年秋季看到柴达木盆地。

出现河流，才看到河床上草滩，那是沙棘草一类的抗旱植物，是近二三十年国家大规模治理荒原沙漠的成果。以后河水渐渐增多，河床加宽，水色见绿，草木也渐入佳境。

格尔木是个年轻城市，它的诞生完全是公路铁路大建设的结果。解放后尤其改革开放以来，道路建设不断发展，而使这个昔日兵站的不毛之地，变成了连接西藏、新疆，连接西宁与内地的交通枢纽。它是块人造绿洲，市内绿树成荫，高楼林立，城市整洁，而离开它走向四处，依然还是荒漠。

　　进入格尔木，在当地有名的三源美食城，吃了顿正宗的手扒羊肉和清真菜肴，犒劳了久已欠亏的胃肠。
进入格尔木，海拔从4500米以上降低到2700米，呼吸顺畅了，能舒服安稳地睡一次好觉。

附：西藏东北部地图。从念青唐古拉山开始，上109国道，经那曲向唐古拉山口进发。

附：青海西南部地图。从唐古拉山口到格尔木。

2019.5.29_30旅行，2019.7.7整理。

注：格尔木城市照片为网上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