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法游记 —— 放飞篇

谦克

<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 放飞</h3> <h3>  我在法国南部的地图上,标出了一连串耳熟能详的名字 —— 波尔多,图卢兹,卡尔卡松,蒙彼利埃,阿维尼翁,尼斯,摩纳哥。用蓝线链接起来,便是一条浸浴在酒中的彩虹。</h3><h3> 这条彩虹的源头,稳稳地落在法国南部的西端。虹的出处从来是飘渺不定的,或许在云里,或许在雾中,或许在香醇如幻的酒乡深处。世界上,似乎再也找不到象波尔多那样酒中造梦的地方了 —— 酒的醇香从这里漫溢,心的放飞从这里起航,而它的末端,便静静地溶在法兰西东南部如梦似幻的钴蓝色里。</h3><h3> 在我的色彩世界中,最崇尚的是两个颜色:一个是钴蓝,一个是暖黄。它们都是爽朗、明快的,略带一丝淡淡的惆怅,这似乎又符合于我的性格。钴蓝是属于大海的 —— 在我已经定格的意念中,只有它才配得上水的颜色,沁心而透彻,俏丽而壮阔;暖黄是属于夕阳的,当落日的余辉无声无息地撒落于芸芸众生的时候,大千世界固有的色调所剩无几,余下的只有暖黄的安宁,暖黄的宽宏,暖黄的热烈。</h3><h3> 走过了一生,过滤掉种种癖好,所剩的只有旅游了;屈指一数,可与旅游做伴的,也仅剩下了写作和摄影。早已过了争名求利的年代,恬淡地行走于江湖之中,心中充溢着大海的钴蓝和夕阳的暖黄。于是,我拍下了无数张大海和夕阳的照片,又在后期制作中人为地灌输了蓝和黄的力度。看过我照片的朋友们说:无数次地看过大海,但从来没有见到你的大海中的蓝;无数次地看过夕阳,但从来没有见到你的夕阳里的黄。我说:我把我的大海定色为钴蓝,色标中的钴蓝是一种带紫的湖蓝,优雅而神秘,携带着普蓝不具的俏丽;我把夕阳定色为暖黄,色标中只有中黄和桔黄,并没有我心理意义上的暖黄。我的暖黄介于桔黄和桔红之间,渗透着一缕缕贵族的金色。看来,心理的力量是强大的,我从大千世界的万色中采撷出的钴蓝和暖黄,竟统治了我精神中的理想世界。带着这个世界,我又一次启程远航了。我要在旅程中追逐我的色彩,它在大海边,它在夕阳中,它在夕阳坠落于大海的远方。</h3> <h3>我意念中的钴蓝(摩纳哥)</h3> <h3>我意念中的暖黄(卡尔卡松)</h3> <h3><br></h3><h1><b> (二) 启航</b></h1> <h3> 我去过四次法国。</h3><h3> 第一次:2011年。游轮途中,行走匆匆,马赛、尼斯和摩纳哥仅成了观光意义上的惊鸿一瞥。心火瞬间点起,却又在意犹未尽之际嘎然浇灭,此刻的愤怒更甚于惆怅。</h3><h3> 第二次:2014年。有了第一次的遗憾,才会有第二次的疯狂。我不再囿于团游的桎梏,精心规划了自助的行程。从法国中部的巴黎、里昂,到卢瓦尔河谷的中世纪城堡;从布列塔尼的的圣马洛小镇,到诺曼底边缘的圣米歇尔教堂,纵穿南北,横贯东西,细致入微地品味了法兰西的典雅、凝重和惊世骇俗的华光。</h3><h3> 第三次:2016年。由米兰南行,经由地中海沿岸的热亚那和芒通,直抵摩纳哥、尼斯和阿维尼翁。虽只是意大利行程的补充,却真真切切地领略了仅属于法兰西的浪漫。这种浪漫是带有色彩的,很浓烈,很剔透,又很性感,就像我对色彩连篇累牍的推崇 —— 晨风中的地中海,夕阳里的葡萄藤,都在我最钟爱的钴蓝和暖黄里找到了归属。</h3><h3> 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尽的 —— 我还没有见过塞南克的薰衣草,我还没有见过的阿尔勒的向日葵,我更没有见过基努•里维斯在《云中漫步》中一再呈现的微醺微醉的酒乡 —— 也许,就在圣•艾美隆缓缓下陷的山坡地上,一溜溜葡萄藤的弧波正嵌着柠檬的金丝,在云中逶迤,在雾中徜徉。</h3><h3> 再于是,我便孕育了我的第四次。这一次全程自驾,五十年前的同窗章明和张昭卿再次加盟,续写了继冰岛和格陵兰探险之后的又一华章。</h3><h3><br></h3> <h3>我曾看到过的法兰西河谷</h3> <h3>我曾见过的卢瓦尔城堡</h3> <h3>我曾看到过的圣马洛海滨</h3> <h3>我曾见过的布列塔尼村庄</h3> <h3>晨风中的地中海</h3> <h3>夕阳里的葡萄藤</h3> <h3>都在我最钟爱的色彩中回归了青葱的梦想。</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三) 旅海撷英</b></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3><br></h3><h3>我们在法国南部的行程:</h3><h3>2019.05.16 </h3><h3>章明、昭卿、曼华和我在南法西端的波尔多汇合,并游览了这个举世闻名的酒乡。<br></h3> <h3>2019.05.18 <br></h3><h3>波尔多 Bordeaux —— </h3><h3>圣埃美隆 Saint-Emilion ——</h3><h3>图卢兹 Toulouse</h3><h3>2019.05.18 ——05.21 </h3><h3>住宿图卢兹3天</h3> <h3>  圣埃美隆 (Saint-Emilion),世界文化遗产,声名遐迩的法兰西酒乡。这是一座用原石堆砌而起的中世纪建筑,既有罗马式教堂的坚厚、敦实,又有哥德式教堂的灵动、犀利。如果说罗马式建筑是匍匐于地的神宫,那么,哥德式建筑则是冲击天庭的塔尖。而这一座融合两者的圣艾美隆教堂,则象是在文艺复兴前夜的中世纪黑暗里,崩裂于天幕的一道人性呼唤的闪电。</h3> <h3>  虽以酒乡著称,圣 • 艾美隆的教堂依然鳞次节比。在拙朴、粗砺的建筑风格中,渗透着与时俱进的灵动和创新。教堂庭院的墙面上,绘制着现时代风格的壁画:形体变异乖张,色彩浓艳俏丽,现实世界的阳光无可避免地冲击着宗教的阴寒和沉郁。<br></h3> <h3>  路,是石卵舖的;墙,是砺石砌的。无以复计的沟垒和缝隙,蕴积着埃美隆人世世代代酿酒的醇香。文献上说,罗马人早在一千八百年前就开始在这里种植葡萄。公元340年,著名拉丁诗人奥索尼厄斯Decimus Ausonius曾用诗的语言描述过这里的酒庄:</h3><h3> 我走过连绵不绝的葡萄园,</h3><h3> 落日的余晖下,</h3><h3> 一条喝醉了葡萄酒的河流,</h3><h3> 绕着山坡慵懒地蜿蜒 ••••••</h3><h3><br></h3><h3> 圣埃美隆葡萄酒业的发展还离不开一个叫埃美隆的僧侣。公元八世纪,隐居于此的埃美隆率领修道院一众用葡萄酿酒,并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商品贸易。小镇自此繁荣,圣埃美隆的命名也延用至今。</h3><h3> 1853年,拿破仑下令波尔多地区为巴黎世博会提供最好的葡萄酒,法国最高级别的葡萄酒评选应运而生。如今,顶级的葡萄酒舖及圣埃美隆最普通的酒庄,五千九百欧高价的极品赫然可见。</h3> <h3><br></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right;"><b>2019.07.02</b></h3><p style="text-align: right;"><br></h3><p style="text-align: right;"><b>待续</b></h3><h3><b><br></b></h3><h3><b><br></b></h3><p style="text-align: right;"><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