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胡兰民兵班系列纪实故事之十四

学文

<h3>刘胡兰民兵班系列纪实故事之十四</h3><h3> 成学文</h3><h3>提箩拾粪,改变观念广积肥</h3><h3>诗曰:</h3><h3>靓女捡粪马路上,</h3><h3>路人讪笑俯铲间。</h3><h3>切柴积肥连轴转,</h3><h3>只为秋收多打粮!</h3><h3> 说的是刘胡兰民兵班的战士们在上世纪70年代初,为了配合本村改良土质,根治盐碱地,增产丰收,全不顾姑娘家名声颜面,竟提着箩斗在大马路上捡狗屎拾马粪,在隆冬季节披星戴月,昼夜不停地轮班切柴,挑水挑毛粪积肥沤粪,甚至过大年都战斗在生产第一线,将刘胡兰姐姐不怕苦,不怕死的精神转化为当地人们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实在在的有形的物质财富而大干苦干巧干着,为云周西村改天换地做出了积极巨大的贡献。</h3><h3> 这天一早,天麻麻亮,繁星还在眨眼,寒风卷着雪花漫天飞舞,四处灰蒙蒙的。老战士王月梅跟着姐妹们的步伐,按照胡兰班每日作息按排,沿着公社大门前面的大水塘外围跑完一圈后,也顾不得洗漱,赶忙打开工具房,提上箩斗粪铲,快步来到公社医院侧边的马路上, 去捡拾一个晚上那些过往拉货的车马拉下的一坨坨一堆堆的骡马大粪。</h3><h3> 这是条省级公路,文水县城到祁县城的必经之地。那些到城里进货或送货的大马车,白天晚上都马头接着车尾,鞭稍连着鞭稍,打这里经过。“啲啲,啲啲”的骡马蹄掌声早早就敲碎路边人家冬天子夜的清梦。特别是那些个“二杆子”赶马车人,会扯起破锣嗓子,吼着“偷南瓜”“偷点心”的秧歌调来驱赶夜的孤寂。还有些个胆小的会不时用长鞭朝马头前和马车后“叭叭,叭叭”地狠劲甩上两鞭子,说是用来驱“鬼”。大马车一般至少配有三匹骡马。前面两匹“拉稍”马(在前面拉),专们用力拉套,后面一头大“辕马”套在车辕把中间,负责车前端重量和车的平衡以及方向的,是“掌舵”的,车走的稳不稳全靠它,一般都是体格健壮高大的骡马。它们的拉屎撤尿都是在马路上行进间完成的。</h3><h3> 今天王月梅来到马路上早,一堆堆一坨坨的骡马粪还没被那些早起的老汉们捡走。她沿着马路,猫着腰,一铲一铲地将已冻的梆梆硬与地面粘连在一起的大粪磕起来,铲进箩斗里。有时一股寒风吹来,还会把磕下来的粪碴子屎粒子刮到头上脸上,甚至嘴上。</h3><h3> 一路铲着过了跃进门,经过新崖底村后面时,天上黑幕已全数撤去,东方已现鱼肚白,几十步内人脸已能看得清清楚楚。大马车上中间车兜里坐着的年轻大汉头扎泛黄的羊肚毛巾,两边角冲上,耳朵包的严严实实,两眼疑疑惑惑、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跟在车后拾粪的王月梅。</h3><h3> “老大!快看!克细奴则(漂亮姑娘)拾粪勒,在咱们车儿后头!”大汉一手扯着车把式的后衣襟,一手指着车后,眼睛异样地盯着王月梅。车把式转过身来,用劲地朝后看了看,揉揉眼睛,生怕看错了。只见眼前这奴则高挑的身材,鬓角分明,凤眉杏眼,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樱桃小嘴,乌黑的发辫垂至腰下,还真有“昭君出塞“图画上古典美女的俊俏模样儿呢!“真克西!好奴则!这底怀(这样子)克西的奴则,这底怀早就起来拾粪了!真是怀好奴则!去你问啯(问一下),这地怀克西,歪乍儿还拾粪勒?”车把式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仔细看过王月梅后对年轻的跟车汉子大声地坏坏地说笑着。那年轻汉子憨憨地低下头,眼睛直直地盯着王月梅,真想问什么可没说出来。突然转过头对车把式说“快敌一鞭子,叫骡子多屙些!”车把式回头笑骂道:“你狗儿的,看上人家啦?你可甚心思也有!唉!哈哈!”说完大笑着,一声“驾”吆喝的山响。</h3><h3> 王月梅都听在耳朵里,觉得好没意思,况天也不早了,也差不多该回家吃饭去接班切柴了。她折回头边捡那滚到边上的粪粒,边理理近已大半箩斗的粪,向着东边太阳红红地升起的家的方向返回。身后车把式卷起两个响响的鞭花,挑逗性地戏耍着,“叭叭”地朝天跺着鞭子;那个憨子突然醒悟了似地叫着“克西奴则,你唤了怀甚名字,跟我上车儿来吧!到俺家不用你拾粪做营生!”</h3><h3> 与此同时,或在她们没去生产队上工的时间段里,在保贤道路段的石爱芳.杨永秀.陈素爱.石桂梅等姐妹们,在胡兰陵园路段的段承兰.郝凤英.段承先.白云仙姐妹们,在城子村路段的郭玉莲.郭铁娥.石体云.石桂云等这些胡兰班的姐妹们也都有类似的,被赶马车的和过路人嘲笑调侃的、让人哭笑不得的关于美女拾粪的趣闻乐事,就不一一说道了!反正在每年刘胡兰烈士英勇就义的一月十二日纪念日前后十多天,胡兰民兵班的战士们更是将胡兰陵园周边和陵园内的干静整洁,做为捍卫刘胡兰姐姐的尊严,做为政治任务来完成的。 </h3><h3> 回到家,王月梅将箩斗里的粪在外墙边打埋拾掇好,三下五除二地洗漱了扒拉完早饭,便来到了自己所在的第二小队的打柴场上,这里的切草机正“嚓嚓嚓”地轰鸣着。不一会段承兰.郝凤英也前后脚到了。她们替下了昨晚打了一个通宵又饿又乏的段承先.白云仙.石海珍姐妹们。</h3><h3> 这时的段承先姐妹们可真没看头。切草机喷出的碎屑粉尘让她们变的蓬头垢面,往日的俊俏靓丽模样儿早已荡然无存。只见她们睫毛、眉毛、头发和脖颈上全是高粱秸杆的碎屑和黑霉灰尘,眼睛也因一个晚上没睡,显得暗淡无光,捂在鼻子嘴上的大口罩早已变成黑灰色,鼻翼两侧和嘴巴上方过气的地方,也全是浓浓的像胡须样黑色的污迹,衣服上全是灰土,一个个像刚从火场里逃出来似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h3><h3> 她们昨晚八点就开工了,一个班4个人。一个人在柴场将堆压冻结在一起的高梁秸杆翻出来,抱到切草机旁;一个人负责将整捆的被霜雪冻成一块的秸杆拆包解散开;一个人负责将拆开的秸杆抱上切草机,均匀地按适当厚度铺开在送料槽;另一人(这人很重要)则根据机器斩切进度和吃刀厚度,有规律有节奏地推送秸杆。这可是个细致眼尖活儿,推送的快了厚了,刀吃不下去,马达就转不动了;推送的慢了少了,机器不够吃,马达空转,切柴效率低。这活儿真大有讲究,得按操作规程来,一点儿也马虎不得。就是这台切草机,早些时曾经毫不留情地把一个年轻姑娘的整只手掌至手腕处齐齐地切掉,成了终生残疾。在另一生产队的切草机上,有个男青年也同样被无情地切掉了手掌! 这秸杆秋后堆在露天场子里,经雨雪冰冻过,在这大冬天冰寒剌骨的搬拆推送过程中,手指头冻的钻心的疼,冰渣子和秸杆上的毛刺常会把人的手掌拉开血口子,轻者也常会扎上毛刺,弄得鲜血淋漓。戴上手套倒是既不手冻,也不会被刮伤刺伤,但有沉痛的血的教训,稍有不慎就有被卷进去切掉手的危险。所以这切草机上的操作谁都恐惧发愁。</h3><h3> 那些在边上搬秸杆的虽说算好些,能戴手套,可一个人跑到黑咕隆咚灯光照不到的柴垛去搂柴,那野外瘆人的黑漆漆的夜,西北风吼着,把柴草垛吹得呼呼真叫,有时能把一捆高粱秸杆吹得从垛上掉下来,又像人一样直立起来,随着风走着,然后突然朝人扑倒,至今说来都会令她们毛骨悚然,后脊发凉。</h3><h3> 尽管她们双手冻得又红又肿,手背上一条条细碎的裂口渗流着血;尽管手掌和指头上拉开道道血口子常将秸杆染红;尽管有那种如掉进深渊里,身边似有无数幽灵袭来的女孩们本能的对夜的恐惧感,但都没能难住刘胡兰民兵班的战士们。她们时刻互相激励着,互相扶持着,不断地用胡兰姐姐不怕苦,不怕死的崇高的精神鞭策着自己,生怕自己在实际的生产训练中掉队,给胡兰姐姐抺黑。</h3><h3> 收完秋,自打高粱杆堆入草垛场开始,这切草机就开始日夜不停地吼叫上了。胡兰班的全体战士们与村里的基干民兵们,经过近两个月夜以继日的劳作,堆积如山的秸杆切完了。这些秸杆碎便由她们和生产队的社员们肩挑车拉,运到附近的平坦低洼处,一层秸杆一层大粪,一层秸杆一层骡马粪,再一层秸杆,一层农家猪粪杂肥,层层压实了,最后再淋水封泥压土。在最后的淋水封泥压土过程中,特别是要将水自上而下淋透整座山一样的粪堆,胡兰班的奴则们可是吃尽了苦头。随着粪堆越来越高,这些平日在家连挑水担也不沾的姑娘们,突然要一整天挑着满满两桶水或一担土“翻山越岭”,真有些赶鸭子上架,让这些女娃儿们窘迫不已,苦不堪言。可她们凭着股“姐姐的精神”,变成了拖不跨,打不烂的钢铁战士,硬是咬牙挺过来了。</h3><h3> 待到这山一样的粪堆开始从顶上和四周开始冒热气了,刘胡兰民兵班的战士们就又带头带领(她们都是大队和各生产小队的干部,生产突击手)社员们一起开始把那整座"粪山”一锹一铲地翻个个儿,移个底朝天。她们除了被抽调去做公社大队的水利工程外,整整一个冬天都在拾粪切柴积肥沤粪翻粪,与粪“亲密”接触着,因为谁都明白“粮食要高产,全靠粪当家!”这年的冬天,甚至连过年都是在粪堆旁“抓革命,促生产”,集体过了个“革命化的春节”的!</h3><h3>欲知胡兰民兵班故事,且听下篇:科学种田.精心培育高粱种</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