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三十九年的日记(七)

艺斋

<h3>  1981年5月13日 星期三 晴 农历四月初十</h3><h3> 晚八点放过上课号没什么事,又想到了写日记,这是我自接到入伍通知书那天起,坚持至今的习惯。</h3> <h3>  今天心情颇觉轻松愉快,因晚上没有放映任务,便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上午去阅览室呆了近三个多小时,阅读了著名军旅作家魏巍的作品《东方》。这部小说创造出了数以十计的深刻动人的人物形象,刻画了郭祥、邓团长、周仆、杨大妈等英雄形象,也刻画了陆希荣、谢地主、李能等反派人物。</h3> <h3>  小说的时间跨度从新中国成立到抗美援朝战争结束,故事穿插了两条主线。一条是抗美援朝战场,一条是冀中平原农村,写得十分精彩,内容深动感人。阅读时我的心情总是平静不下来,许多情节让我感动和销魂。通过阅读这部小说,重温那段历史,让我感受到那个年代人们的精神和情怀。在阅览室里,我真正感受到了时间的珍贵,几个小时的时间,在不知觉中便悄悄的流逝了,真可谓是“寸金难买寸光阴”。</h3> <h3>  上午到阅览室读书看报的战友很多,有干部也有战士。战友们渴望增长文化知识,提高自身修养的欲望很高。各自根据自己的爱好和需求挑选书籍,然后坐在书桌旁静静的阅读,有的边阅读边摘录,手不释卷,聚精会神。看到战友们如饥似渴的学习劲头,让我想起了社会上有些人说我们当兵的是“大老粗”。在战争年代或许有部分革命前辈如此,而如今的军人,都是既有文化又有血性的革命军人,“大老粗”的帽子在也扣不上我们这代军人的头上了。</h3> <h3>  团部阅览室的书籍很多,还有许多的报刊杂志和画报,应有尽有。无论是世人瞩目的名著,清新似水的散文,还是富有哲理的中外诗篇等等。战友们在这里可以自由的选择、尽情地阅读,在满室的书香中享受心灵的安逸。在这里,没有喧闹的声音,只有轻轻的翻书声,满室充满了诗意的涌动和灵性的弥漫。</h3> <h3> 下午收发室的邓少祥战友给我送来一封家信,一看封面上的字体和地址,便知道是女友的来信。手里拿着信,我兴奋得象个孩子似的,感情激动得很,象捏着一颗甜嘴又甜心的蜜糖,急迫地想折开看看女友说了些什么?当着战友的面,我没好意思撕开信封,以至他问我谁写来的,我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是父母的来信。邓少祥战友没多问,十分信任地“哦”了一声,我们相互敬了一个军礼后,他便道别离开了电影组。</h3> <h3> 战友的身影一消失,我急不可待撕开信封,取出信页打开,信开头“亲爱的林茂”的称呼几个字一下便跳进了我的双眼,心情一下澎湃起来。美妙而甜蜜的称呼,使我的心跳加快起来,激情陡然升了起来。</h3> <h3>  女友长得杏脸桃腮,很漂亮,她笑起来更美;她最动人的地方,是那双既大又水灵灵的眼晴和让世上男人们十分欣赏的婀娜多姿的身材。她有一副肤如凝脂一般的手臂,既坚实,又娇嫩。</h3> <h3>  来部队探亲时,她说她不漂亮,我没认可她谦恭的说法,从战友们注视她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出来,她有股迷人的力量。她那种媚态,一点也不风骚,而是十分的端庄。我给她讲曾在家乡阅读过的古典文学名著《红楼梦》里男女私情的故事时,她又想听,又害羞,羞得把头都低了下去,眼睛看着自己的脚背。当时,她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在回答我话的时候,声音甚至都有些发抖,而且尽可能不用正眼看我。</h3> <h3>  我记得,一个风清月皎的夜晚,我怀揣军人通行证带她走出营房,在团部后面的一小道上,走过通往“三园洞”的一条幽暗小径时,我吻了她。她不断地央求我别吻她了,神态十分的温柔而又甜蜜。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要紧;因为我是真心的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以至于她和父母离开部队后,我害了一段时间的相思病,这只不过是一个美妙的回忆,犹如回忆在家乡观看影片《刘三姐》一样。她的声音和笑声至今我一直没有谈忘,现在我是在准备阅读她的来信,因此必须先吐露一下自己的感情,在慢慢品读她深情心许的信的内容。</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