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在外诸暨老人的寻根归乡之路

趙廣

<h3>  二〇一八年清明节,一位略带上海口音女士走进诸暨南门赵氏修谱办公室,自我介绍叫赵敏,住上海,祖籍诸暨城区,祖宅在万寿街,是替老父亲来诸暨寻根的。她的父亲前几年去世了,在世时心心念念要找到南门赵氏宗脉的根,她就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寻找过来的。修谱办公室值班的赵氏宗亲热情地接待了她,并帮助在一百多册《暨阳南门赵氏宗谱》中寻找她父亲的名字。在南门赵氏万百五公支派中找到了她父亲、祖父、曾祖……等祖宗的名讳,她父亲与著名科学家趙宗尧先生同一支派。赵敏激动万分,终于替父亲寻到了赵氏宗脉的根,知道了自己的家族一代一代上溯可以至宋朝开国皇帝宋太祖。她父亲的谱名叫赵善蕴,行号:宗百廿七,生于民国丁卯年六月初三亥时(一九二七年七月一日)。她父亲后来改名叫赵伦庥。</h3> <h3>  赵敏女士自此后与南门赵氏同宗族人频频联络,叙述老父亲思乡寻根的拳拳之心,叙述老父亲坎坷的一生,转述她父亲那里听来的祖辈的历史,其父亲寻根归乡之路清晰地展示出来了:</h3><h3>赵伦庥,出生于诸暨城区一户富裕人家,祖父、父亲曾是暨邑名望之士,当年是县城修桥铺路、赵氏建祠续谱的主要发起人和参与者。日寇占领时期,日本鬼子逼其父亲任伪职不从而被打断腿。祖宅在万寿街,有好几幢房子,后来划分的家庭成分当然也很高了。</h3> <h3>  一九四九年五月诸暨解放,赵伦庥正当年轻,出于对新中国的热爱,对共产党的信任,他报考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军政学校,参加了土改工作队。上世纪五十年代到上海工作,先后在上海纺织工业局、上海蜜蜂绒线厂子弟学校工作,一直旅居在上海。因家庭出身问题,一生小心谨慎,因身体不好,文革一开始就长期病休,但赵伦庥思念家乡怀念故土之情不减,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多次回诸暨,到老城区走走,到万寿街看看,一年复一年,十年几十年,思乡之情不断,后来身体状况日差,行动日趋困难,思乡之情寻根之愿归土之意只能从言语中文字中表达出来,无数次的向女儿诉说,最令人感动的是去世前写给女儿的留言(遗言)。</h3> <h3>  赵伦庥的遗言:…骨灰撒入浣纱江,愿借一江流水…。</h3><h3>诸暨越国古都,山清水秀,风景幽美,故乡古城,悠悠神往,</h3><h3>归魂浣江,算是正首丘,足矣!</h3><h3>&nbsp; 不举行仪式,</h3><h3>不办豆腐酒,</h3><h3>不造坟立碑,</h3><h3>骨灰撒入浣纱江。</h3><h3> 遗言中对诸暨故乡的神往和思恋是多么的深厚,身在上海,最大心愿死后归魂故乡山水江河,已正首丘,真正算是归葬故土了。</h3><h3> 伦庥老人去世以后,他的女儿遵照他的遗愿将父亲的部分骨灰(因部分骨灰与其母亲的合葬于上海公墓)撒入浣纱江,他终于回来了故乡母亲河的怀抱里。</h3> <h3>  伦庥老人生前一直念叨寻找赵氏宗脉之根,这寻根之路由他的女儿继续,正是由于他女儿执着探寻,终于找到了伦庥老人的赵氏宗脉之根。他女儿赵敏多次来诸暨来到父亲出生地万寿街,她写的诸暨寻访之旅的文章十分感人,就以她的一段文字作为此文的结语:</h3><h3> 乡愁,是生生不息从古至今涌动在血脉里的对故乡的惦念,是在外游子心中无法抛却如同落叶归根的情愫,是这样一种淡淡的如水般的愁绪,我怀着无限情思走进万寿老街。</h3><h3> 那一栋栋老房子消失了,那些熟悉的巷道变了,人ー下子忽然觉得缺少了点什么,父亲无数次描述过的老宅找不见了,甚至南门也只剩一段古城墙,归来的游子陌生的站在那里静静地发呆,脚下的街道还是曾经的那条万寿街吗?走在街巷还能见到曾经的故人吗?乡愁,无尽的乡愁,那里去寻…</h3><h3> 万寿街我的家乡,父亲儿时曾经玩耍成长的地方,,哪里有他曾经读书的学堂,背着书包走进的街巷,路边的小摊……但从前的一切已不复存在了,于是我只好站在万寿街的路牌下拍个照留下个记念。</h3><h3> 我的故乡之行也是为完成父亲思乡寻根之愿的继续,以此告慰我的父亲!</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