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作证

舟艦

<h3>两次进疆,一次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一次是在本世纪第一个十年中期。概算起来,两次间隔了一个世纪。说起进疆,许多人都对进彊进藏进京都怀着深刻的崇敬。一方面是说那里遥远神秘,如去新疆和西藏。另一方面是说那里路难行,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就是指的去四川。更有例证,当年主席不是率领中国共产党人集体进京赶考吗?这早就谱写了世界革命的佳话。两次进疆,若以乌鲁木齐为中心,一次西行,一次北上。西进至中亚哈萨克斯坦口岸,北上至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和蒙古国边境。不一样的旅途,不一样的风光,不一样的心情,不一样的感受……</h3> <p>一.1993年夏,行程13天,自驾6000公里</p><p>天山天池大巴扎</p><p>天山作为世界七大山系之一,横跨中亚四国,把新疆划分为传统意义上的南疆和北疆。南边是塔里木盆地,北边是准噶尔盆地。天山在清澈的蓝天和如纱的白云下,雄浑的山脉连绵四千公里,最大腹深二千公里,彰显了它的雄厚。它的脚下是绿茵如毯的草原,五彩缤纷的花海,葱茏翠绿的云杉,袅袅炊烟中的毡房……如龙蛇般缠绕在山间的云雾,象珍珠一样散落在草原上的牛羊,雨后的彩虹都使天山更加如此多娇……</p><p><br></p> <h3>天池是天山的高山湖泊,传说是西王母居住的地方。站在天池边远眺那山峰冰山积雪射出的皑皑银光,与天池的澄碧湖水相映,仿佛就是一幅法兰西油画。它平静、深邃,天池映出的天山更是丰姿绰约。</h3> <h3>大巴扎,维语意为集市或农贸市场。乌鲁木齐的二道桥是民族聚居区,这里的大巴扎也最有名、最热闹。可以说,乌鲁木齐的大巴扎是世界最大的。这里的一切,到处洋盈着浓郁的伊斯兰风情。每天来这里购物、旅游、娱乐、美食的人们摩肩接踵,络绎不绝。那许多身穿连衣裙,头披鲜艳头巾的维吾尔族妇女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优雅的气质和精美的饰品,典雅的香水,更使她们雍容华贵,仪态万芳。</h3> <h3>二.博尔塔拉的酒,阿拉山口的风</h3><h3>博尔塔拉,蒙语意为金色的草原。蒙古族自治州,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师驻地。我们是考察这里的农场工业化的。农×师则以蒙古族礼议“杀羊煮肉"来迎接我们。只见蒙古族兄弟双手捧起哈达,把“赛林艾尔克”(马奶子酒)和“哈尔克”(烧酒)端过头顶敬献给我们。蒙古族姐妹唱着敬酒歌,先敬天地,再敬最尊贵的客人。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热烈的场景,心被他们的热情融化了。遂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赢得一片叫好。但是却暴露了火力,农×师的男女官兵把主攻方向对准了我。拿着一个盛有12杯酒的银盘给我唱歌,不得已连干了这一盘。在酒精的撩拨下,我豪放地端起银碗,象景阳冈上的武二郎三碗不过岗。毫不夸张地说,我用实际行动加强了蒙汉人民的团结,增强了新疆与内地的友谊。然而,我为人民的利益、党的事业一一却醉…醉…醉了。</h3> <h3>阿拉山口在中哈边境上,是一个大风口。这里一年365天有300天在刮风,其中8级以上的风就占165天。风速55米/秒,风力最大17级。我们从博乐市乘火东到阿拉山口火车站。此时,市里是盛夏,在山口已成寒冬,我们个个成了“大衣哥"。寒冷的大风把人吹得睁不开眼睛,人不断地向后退去,很难前进半步。我想在风中留个坚毅的样子,无奈被三个人扶着才被装进镜头里。只见那摄影师同样被三个人固定着,才记录下本人“顶风作案”瞬间。摄影师的手被大风吹得发抖,把照片拍虚了。虽然令人十分遗憾,但毕竟我这个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在风口浪尖上经了风雨,见了世面,经受住了考验。</h3> <h3>三.达坂城的石头,吐鲁番的姑娘</h3><h3>文学作品写的都是达坂城的姑娘,吐鲁番的葡萄,而我却要写达坂城的石头,吐鲁番的姑娘,因为这是感悟使之然。</h3><h3>当汽车到达达坂城的时候,我的心底不禁涌起王洛宾《达坂城的姑娘》的旋律,迫不及待的踏上达坂城的土地。满怀欣喜举目望去,竟然眼前只有一个荒凉干涸的小村庄,和达坂城的概念相差万里。这里既没显赫的历史,又没古老的传说。既没动人的故事,也没有迷人的风景。这里只有风沙,常年的风沙把树的脖子都吹歪了。这里只有“达坂城的石头硬又平”,哪有“那里的姑娘辫子长,两个眼睛真漂亮”,歌王为什么要那样唱呢?此刻,我们不想在这里驻足片刻,只想奔向甜蜜的吐鲁番。</h3> <p>新疆的夜晚12点,是咱们内地晚上10点。我们到了吐鲁番,立刻被一架架葡萄、一堆堆篝火和一群群歌舞的维族姑娘所感染,乘车的疲惫一扫而光。维族姑娘美丽的令人不敢直视。那美丽的身体,婀娜的舞姿,细长的辫子,长长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圆润的歌喉,热情而娇艳……正和人民音乐家施光南唱的一样: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当然,大唐西域使者的心儿也醉了……</p> <p>四.好人是雷锋,好酒是西凤</p><p>当我们返程距哈密不到60公里的地方时,原本一路随行的一台车突然脱离车队超越了我们。坐在头车副驾驶位子上的我正在纳闷,又发现那辆车突然调头直冲我们开来。我一边惊愕,一边提醒我们司机避让。瞬间,那辆车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打方向盘惨烈地翻出了公路,趴在了长满石头的戈壁滩。我们急刹车,快速地跑了过去。还好,没有人员伤亡,只是惊魂未定。作为主要随员的我,立即向带队领导提出三条建议:一是两车领导并车先行至哈密,我和事故车司机留下善后。二是先行车到哈密后立即报案,让保险公司及时前来现场勘察、定损、救援。三是留下车上携带的水、干粮和西凤酒,以备急需。领导点赞离去,我们便开始了自救。不断向路过的车辆呐喊挥手求助,想先把车子从戈壁滩拖上公路。无奈,路过的车辆都呜笛绝尘而去。眼看夕阳西下,正在万分焦急之中,远处一辆破旧的拉煤车突突突地冒着黑烟蜗牛似地开了过来。我赶紧叫司机把两瓶西凤酒举起来猛摇。这一招果然奏效,拉煤车司机跳下车来,我们达成了协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子拽上来。拉煤车司机一双被煤灰染黑的双手颤抖地端着一箱西凤酒不停地说:“西凤是好酒,西凤是好酒”……</p><p><br></p><p>我们检查了车子,判断是前轴撞弯了。但是还能缓缓开动,时速顶多几公里。我想虽然慢一些,但前进一米是一米,总比干等待援强吧。正当我们蜗牛般的爬行时,我们的援兵到了。我欣慰他们能来的如此之快。原来,前方向哈密报案的咱们人说的是陕西话,而哈密接案听电话的是个陕西后裔。两个乡党一个诉求,一个应允。立刻出发,马上救援。我听后十分感动,高呼:乡党,好人,活雷锋!这便有“好酒是西凤”一词的绝配一一“好人是雷锋”。接下来,当然是一群乡党异域他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诉乡情,不醉不归,今夜无人入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