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活在尘世中,出生地是无法选择也不能更改的,如同人的胎记或性格,将伴随我们度过一生。</h3><h3> 宣和是我的出生地,不知何人命名,听起来亲切悦耳,不仅寓意佳、耐人咀嚼,还兼具几分文化味,令人揣想不已。</h3><h3> 北宋年间,宣和便成徽宗帝执政的年号。徽宗酷爱书画,压根无心打理朝政,整天沉迷于艺术创作,在书画领域建树颇丰。他不仅开创了宣和画苑,将院体画推到空前的高度,还创造出独特的瘦金体书法。他不仅主持《宣和画谱》,还有多款"宣和元宝"流通于市。不过,老家宣和与该年号是否存在关联,还有待进一步考证。</h3> <h3> 老家在宋代称河源,属汀州府河源上里,清代改成宣河里,解放前改为宣和,后从长汀县划归连城县。</h3><h3> 宣和为闽西客家偏远山乡,仅万余人口,昔日交通不便,鲜为外人所知。而宣和所辖的培田村,通过多年的宣传已声名日隆。出外县提及宣和乡,大凡都会摇头晃脑,不知其位于何方!而提及培田村,大家却能津津乐道,足见其知名度已非同凡响。仔细寻思,这与宣传力度密切相关。如今培田的知名度已不小,而宣和的知名度却严重滞后,亟待通过适度宣传,提高其知名度和美誉度。</h3> <h3> 如果把老家看成圆心,那客旅他乡时,离家的距离便是半径。在年轻人的意识里,仿佛离家乡越远越好,大有“好男儿志在四方”的豪情壮志。又似放风筝,手中的线放得越长,风筝飞得越高越好。而一旦人到中年,老家便如同施了魔法或放射出强大的磁力,默默将你往返乡路上牵引。它仿佛是遥控风筝者,将你从高处慢慢往回收拢,那拉扯你的既是友情又是亲情,还有生养你的那方水土。我们又像一位渔夫,年轻时是尽情往外撒出去的鱼网,待中年后慢慢的收拢,青春年华如鱼网间泄露的水,最终游子又成渔夫拎在手中的网,而网住的却是深深的皱纹与满头白发。</h3><h3> </h3><h3> </h3> <h3><br></h3><h3> 我曾外出谋生多年,在那些呆过的繁华都市,每天目睹着车水马龙、人潮涌动,而自己内心却总觉得分外孤独。我本能地拒绝那种表面繁华,而内核却冰冷绝情的尘世,觉得虽身处其中,但总难以与之相融。来自乡村的我,仿佛与都市永远隔膜着。后来,我终于觉察到:当初所向往的,却成后来自己摒弃的;当初追逐的,竟成自己厌恶的。年轻时追求的是更高远的生活,认为离家乡越远越好,我甚而单枪匹马来到了遥远的北京城,可在那工作生活了一段时间,发现在大都市生活是如此的身心俱疲,最终又重返回老家。</h3> <h3><br></h3><h3> </h3> <h3><br></h3><h3> 我的亲友多数在老家。那里是生养我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是我所熟悉的;那里留下了我童年和少年时代成长的脚印;那里有我欢乐和痛苦的回忆;那里有我儿时住过祖先建的老屋;在那里有我小学和初中的母校;那里还有我挑着沉重的谷子摸黑走过无数次的机耕道;那里有游泳摸鱼的河源溪;那里还有和我一起干坏事的发小;那里还有我们偷摘桃子和梨子的耕山队果园;那里有儿时挑柴走过无数遍长长的山岭;那里有记忆中深埋着许多好的人和好的故事。</h3><h3> 北京的一位朋友曾问我老家在哪,我说福建龙岩。他对龙岩没概念,表情茫然的摇头。接着我说在闽西连城,对方皱起眉头,更加茫然。如说老家在连城宣和,那知之者更少。当我说在冠豸山或者培田时,他才恍然大悟,知道我老家的大致方位。也正因为如此,我们萌生了推出《宣和雅集》这本书的念头。</h3><h3> 宣和不仅有出土千余件新石器时代器物的石鼓山遗址;有客家庄园培田明清古村落群;还有河源米冻、河源鸡、黄兔、雪薯、绿茶等名优特产;更有热闹非凡的二月二入公太等民俗文化活动,不管你与主人认识与否,只要迈进他们家的门槛,来者皆是客,均有好酒好菜热情款待……宣和正以她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八方来客。</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