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夏天裸泳

梅花傲雪

我小时候的夏天雨量充沛，河里和池塘里这个季节都不断水，自然就成了小伙伴们乘凉和玩耍的好地方。

在老家的表灵村南边有一块芦苇池，一到下大雨总是灌的满满的。此时夜晚和午后寂静无声，常常听到蛙声一片。遇上大热天，一群孩子光着腚跳到水池里游泳，时而狗刨，时而仰浮，还有的打水仗。孩子们不讲动作规范什么姿势都有，玩的好高兴。偶尔我们还用竹杆一头挷上铁纤儿，像飞镖一样扎到几只菜青蛙，回家后拧下后腿用油一炸，真是一餐美味。

我们也常到村北的养鱼池和石津灌渠游泳，那里都是男孩，所以全是裸泳。水性好的河两岸自主的来回游，胆大的站在岸边或桥上往下跳，不会水的只能在边上打扑腾。

夏季酷暑高温，也是老师们最紧张最揪心的时候，老师天天讲同学们不要到河里游泳，但就是管不住。
上课前老师一眼能看出来谁偷着游泳了，对不承认的同学，老师用指甲一划会出现一道明显的白色划痕，这是混杂在水里的泥土在水蒸发后沉淀在皮肤上的缘故，接下来挨批是少不了的。

在水里玩的孩子们，皮肤每天跟水接触，甚至每天都会被呛上几口，吞到肚子里去，却没有一个人因此生病。在地里干完活儿的老爷们儿回来后，也会去水渠里扑腾一会儿。一来是洗掉身上的咸汗，二来是跳进水里清凉一下，一天的疲劳很快就一扫而光。

我几乎每个夏天都下水游泳，但是始终不堪水性，往往游不出多远就返回来了。

有一年水渠干涸，只有河中间一个深水坑存着不少水，这成了人们游泳的唯一去处。我那时一点不会水，顺着斜坡下水往里走，刚到了中间脚下一滑没够着底，顿时水没过了头，尽管两只手使劲往上挠，可嘴里不停地灌水，心想这下完了。大概十几秒钟的事，也不知谁发现了我，游过去提着我的头发拽了上来。我坐在岸边吐了好几口水，缓了好久才缓过劲来。也许是这次被淹的缘故，所以我对水有了恐惧感，不敢往深处和远处游。

尽管如此，那时候每到夏天，小伙伴们下河游泳是最开心的时候。

小时候，我们喜欢夏天，因为夏天有一年当中时间最长的假期。在农村，我们不用为各种补习班烦恼，也不会被家长天天看护。几个一块儿长大的小伙伴，几处去过无数次的小地方，我们就能无忧无虑的玩儿上一个暑假。

往事悠悠，夏日依旧，时光炽热而美好。如今北方的夏季因缺水已找不到儿时戏水的地方，但我脑海里对祼泳的记忆已定格成故乡美丽的画面。

年复一年，老之将至，从晨曦到余晖，倍觉时间之珍贵，让我们怀揣梦想，向着灿烂的阳光微笑与奔跑吧！  

我真希望在这一季下一场大雨， 在茫茫的大雨中，显得那么温馨，那么怀旧。  

 

制作／撰文： 梅建平

2019年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