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font color="#010101"> 读初中时我随在郑家坪中学教书的姑妈一起住校,每到星期六下午回家,星期天下午在家带点菜返校,从家到学校的这条小路我和老表黄崇礼整整走了三年。</font></b></h3><h3><b><font color="#010101"> 那是一条满是记忆的小路。</font></b></h3><h3></h3> <h3><b> 从我家里到雷郑这段路同学并不多,石塘的阮九英在路上碰到最多,我们不是同班,虽是认得她,但直到毕业离校我们在路上也没有搭过一句话,倒是毕业后,那时她还没有结婚,她带着她老公老朱到兴业街我家里坐过几次,就这样我们渐渐的熟络起来了。</b></h3> <h3><b> 雷郑的同学好像就只有郑丽兰,雷霞两位。雷霞生性腼腆,平时在校和男生说话是一个未语脸先红的人,而郑丽兰性格温柔,印象中从没有见她发过脾气,是班里好多男生心中的女神。每次路过郑家时,期待着能和她一起顺路回校,而每次都很失望,直至毕业后我们都没有一同走过这段路。</b></h3><h3></h3> <h3><b> 她毕业后有段时间在村小代课,有一次我特意跑去和她的那些学生们坐在教室里听她讲课,快下课时她也让我上台过把教师瘾,终归不是当教师的料,我走上讲台竟不知讲什么,那个囧相倒让她和她的学生哈哈大笑,课堂上气氛立马活跃起来。课后我用带来的相机给她和她的学生们拍了一些照片,答应她的学生把照片洗出来送给他们每人一张,后来有没有送过去我不记得了,但这些照片我没有保留下来,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遗憾。</b><br></h3> <h3><font color="#010101"><b> 雷郑村前有一条小河,两块青石板就是一座简易的桥,过桥后便是一条田间小路,窄小又悠长,沿着小河孤独的在脚下延伸,十分钟后就到了冷水荡,过石桥,顺着田间小路就到了节山,左拐则是龙坳,大树下陈,山林朱,杨佛堂经节山到学校的一条大马路,说是大马路也就三四米宽。</b></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 到了星期天下午的四五点钟这段路就热闹起来了,龙坳的夏桂仙,大树下陈的陈宇福,陈春生,陈三娣,陈秋英,山林朱的阮诗玉,朱美芳以及杨佛堂的乐有谋等同学就三三两两的背着袋子出现在路上,袋子装的是米,黄豆,干豆角,老腌菜和罐头瓶装的猪油等一个星期的口粮。</b></font></h3><h3><font color="#010101"></font></h3> <h3><b> 马路两边是旱地,随季节更替种上黄豆,油菜,花生,芝麻,红薯等作物。</b></h3><h3><b> 嫩黄的花生花,节节高的芝麻花,金灿灿的油菜花,白花花的稻花这些在我的父辈眼里那都是最美的景色,而在我的眼里远不如这些作物收获时给我们带来的快乐。</b></h3><h3><b> 芝麻刚裂开嘴时,我就用一只手拍芝麻杆,另一只手掌接着,吹掉和芝麻一起掉下来的枯叶就往嘴里送。花生熟了就扯上一把,也不用洗,剥了花生壳就把花生米往嘴里送,味道总觉得比家里的花生好吃不知道有多少倍。最期待的是蚕豆花谢后,青青的豆荚饱满地挂在豆杆上时,趁着旁边没人,我们迅速的撸下一些藏在袋子里,捂着袋子一路小跑回到学校,用竹签穿成一串烤着吃,仿佛香味就是鲁迅先生和闰土烤蚕豆时从绍兴乡下飘来的。</b></h3><h3><b> 其实那个时候每家虽算不上很富足,但也不缺这些东西,但我们就感觉这样“偷”来吃的的味道持别香,感觉这香味二十年来不曾从齿间消失过。</b></h3> <h3><b> 那时我们的学习不是很紧张,晚饭后,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出了校门,左转步行十来分钟就到了八斗荡。</b></h3> <h3><b> 八斗荡除了是男同学的水上乐园外,还有就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女孩站在塘边,微风抚着她的短发,四目相视却无语的那个场景是不能忘的。二十年后同学再相逢时,我和她聊起这段往事,她一脸茫然,而她把藏在心里多年关于一支钢笔的故事告诉我时,我竟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多少有些让人感到有些尴尬。</b></h3> <h3><b> 这或许就是我们追逐过浪漫的友情,蕴藏过暗恋的甜蜜,当一路的风景正成为记忆时,青春就成了美篇里的故事了,往往这些故事会成为沿路最美的风景。</b></h3>